掂到手里挤一挤才知道里面的水有多少,如果他们还像他一样迷失在这里的话,也许就……
梁玦的心头涌起阵阵悲凉,前世他丢了清歌,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可今生他却依然还是护不住他。
在这漫漫黄沙之中,缥缈白雾里面,他仿佛看到了那个让当初让他一见钟情的女子。
她躲在千佛寺的后院里,对着盛开的桃花双手合十,不知道在许着什么愿望。
只看得她的嘴轻轻颤动着,虽然他一个字儿也听不到,可心情却无端端的起飞。
梁玦扬了扬唇,突然觉得唇上多了两片薄嫩的唇。
他惊讶的睁眼,一眼便看到了眼前放大的清歌的脸。
她含了一口水,强势地贴上他的唇,把水一点一点的渡到他嘴里。
“别……别这样!”
“不行,我必须这样做!”在他面前一向表现得娇柔的曲清歌此时却无比的强势,她双手紧紧捏住他的下巴,要不是现在他们置身黄沙之中,被困迷路之内,竟然有一种女流氓正在调戏多情的公子哥的错觉。
梁玦断水断粮多日,本就渴得连意识都快要模糊了,要不是看到曲清歌来了,他大概现在已经昏睡了过去,然后就在那场美好的迷梦中永远离去。
“你必须喝,不然你要是死了,我真的带着你的孩子嫁给南宫,嫁给木也行,总之不会给你守寡!”
“你……”梁玦本来想说如果他真的要死的话,她嫁便由她嫁了,只要她高兴就好,可话还未出口,心就先痛了,他只要一想到曾经在怀里辗转温柔的女子如果躺在南宫或者其他人的身边,那样的感觉他生不如死,死不瞑目。
“你别想……”他咬咬牙,突然转被动为主动,用力攫·住她,疯狂·地吞咽着,在渡水过后,曲清歌有些委屈地嘟·着被吸·红的纯。
“唔,我疼!”她撒着娇在他怀里蹭了蹭。
“我带你出去!”梁玦紧紧拥着她,轻轻吻着她的耳垂。“嗯!”曲清歌说完,再次把水囊递给他,让他保管着。
“还有几口希望能够坚持到我们找到出路!”她只能这样想了!
看着眼前的迷雾依旧,她突然道:“我们闭上眼睛吧!”
梁玦狭长的凤眼微闪:“你就是闭着眼睛找到的我?”
曲清歌重重点头:“你手上有解药,我能够感知得到解药,所以就一直朝着心里所想的方向走,不用眼睛看方向,反而走得更纯粹!”只是要是能少点障碍物就好了。
而且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坚持长久的闭着眼睛,那样有眼却不能视物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梁玦抬手轻轻摸摸她受伤的脸颊,刚刚没仔细看不觉得,现在借着月夜的银辉看了两眼,只见那上面已经血痕累累,可不知为了找到他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头。
他心疼地亲了亲,弯腰在里衣的袖子上扯两条长布,一条绑在清歌的眼睛上,一条绑住自己的眼睛。
“我走前面,你走后面!”
有了梁玦这个人体导盲杖在前面探路,曲清歌接下来的路程就轻便多了。
但是不知道为何,他们走了许久也依然没有走出去。
曲清歌眨眨眼睛,用力一扒扯下布巾,看着眼前那块大石头,不由一阵抑郁。
“景瑜,别走了,我们一直都在原地绕圈子!”
梁玦也跟着她扒下布条。
曲清歌难言地看他一眼,眉头紧锁:“难道闭上眼睛只能引导着我找到你,却不能让我们出去?”
梁玦扶着她,不知在何时心里已经有了斗志。
“我们肯定能出去的,相信我!”只要跟她在一起,他就不想死了,前路有再多的困难,他也不怕了。
曲清歌也跟着点头,其实现在就算让她死了她也不怎么害怕了,因为跟他在一起,她没有遗憾!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当你心存很多事情畏畏缩缩的裹足不前之时,就会觉得有很多的顾虑,让人的内心无比的沉重。
担心着这个,担心着那个,可当你终于想开了,抛却了了一切沉重的担子,甚至连生死都置之度外的时候,人的心好像都轻了,便只剩下了那二十一克,那是心脏的重量。33ýqxsś.ćőm
心无旁骛之后,曲清歌要求走前面。
“总觉得绑着布带可能在这里被视作是作弊的行为!”所以她干脆地扯掉了布条,依然闭着眼睛大无畏的前行。
不过,才一挪脚,就撞上了之前的那块大山石,额前顿时鼓起了一个大包,肿得她不停地抽着嘴,疼到抽搐。
她只是嘶了一声,为了不让梁玦发现硬是忍着没有再喊出声。
梁玦只听到了一阵抽气声,压根不知道她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问她她只是顾左右而言他。
“啊,没事,我们走吧,再不走,天就亮了,太阳一出来,闭着眼睛好像也没有办法!”
关键他们缺水少粮,要是再晒一天,到了夜晚的时候恐怕就要变成人肉干了。
夜深沉寂,沙谷外面搭着的帐篷一直没有挪过地方。
一行四人再不敢全部一起睡下去,今夜轮到南宫灵轩守夜,他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可是他却依然死死地盯着山谷的出入口,不敢睡,也不愿睡。
总觉得在那道狭的缝隙之中,他心里所想的那个人她一定会出现,如果他一旦闭上了眼睛,他就会错过她。
他等得不耐烦了,试图靠近那里,透过那道坳口,他往里面看了一眼又一眼。
“清歌,你在哪里!”他突然大喊一声,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可里面什么都没有,甚至连道回声都没有听到。
他恨恨地一巴掌拍在石壁上,抓了满手的黄沙,细碎粗糙的沙子一点点地擦过他的手掌心又一点点的落下。
他越是用力握紧,那些沙子就在以最快的速度流逝着。
他抬脚就要钻进去,却突然被一人抓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难道你也想进去?”阮修远庆幸自己醒得及时,不然一觉醒来,他们又要少一个人了。
“我……我不能再等了!”南宫灵轩看着帐篷里的行李,当时清歌偷偷溜走的时候,只带走了两个水囊,两袋干粮,满打满算也只够她吃个两天的,现在已经是第三日了,如果她再出不来,而他们也不进去找她的话,她也许就……像根子说的那样,是死亡之神留下了她。
可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愿意看到。
“我宁愿进去的是我,死亡之神想要留下我,我也不愿意是她……”南宫灵轩再次用力砸着石壁,那上面尖锐的石头碎屑一点一点地扎进他的手指手背上,顿时血流如注。
可他却像根本没有察觉似的,不停的砸着,他甚至已经没有了思想,纯粹就是机械地重复着那一个动作。
“喂,你干什么,不要啊,再这样下去,你的右手就要废了!”
“废了也就废了,这辈子没有了她,我就已经废了!”
虽然她在的时候,他也没有办法拥有她,可是至少他知道她活着,她存在着这个世界上。
每当他深深呼吸一口的时候,想着她也在同一片蓝天之下,他们都在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其实这样已经足够——他毕竟从来都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你……”阮修远被他说得觉得自己劝不住他,反而也跟着他用拳头砸起这一块巨石来。
可不知事的他们却无法体验得到他们砸在石壁上的声音传到沙谷里面的时候,就好像打雷似的。
曲清歌闭着眼睛,她不敢睁开看看,她怕又再次回到原地,或者也怕他们也许就在原地根本没有挪过步子。
但是这样“轰隆”的声音响着,扰得她的心乱。
她正想转过身去问问梁玦,却听他道:“嘘,这声音不是打雷声,是外面传过来的,清歌,你心思纯净,你闭紧眼睛别看别想,只需要迈着脚步跟着那道声音的指引前往。”
曲清歌一怔,眨着眼睛听从他的话,一点一点的摸索着前往。
期间数不清她摔了多少跤,也连累得本来双脚平衡力十足的梁玦也摔了无数次,甚至经她还多,因为每次她绊倒的时候,梁玦总能在她前面得知她的状况,总能提前躺在她的身体下面接住她不让他落在沙地和碎石中。
晨曦的太阳已经缓缓地从东边爬出来,那点点带着彩霞的阳光照亮着外面的两人,他们的手举起来已经被血丝包围了,正在一滴一滴在缓缓地往下淌着血。
“我们一起进去吧!”南宫灵轩突然道。
“好啊!”昨日夜里还在劝说南宫灵轩的阮修远,摸着下巴上熬出来的胡茬也同意了。
“你们……你们不能去!”根子早就已经被他们弄出来的动静吵醒了,他只是不想睁眼,也不想面对里面可能有人再出不来的事实。
“前两天清歌走失的时候你们也是这样说的,我们不能去,不能去,我们怎么不能去呢?你倒是说说看!”阮修远是自来凶狠惯了的,这样虎目一瞪,老实的根子立马被吓到了,缩在帐篷里一言不发。
“之前你说让我们别去,是因为她也许能靠着自己走出来,我们要留在外面接应他们,可是现在……她的干粮和水都已经用尽了,我们如果还在这里等着接应,怕是连尸体都接应不上了!”
两个人又再次重重捶了一下,突然听到一阵震山的呼声,眼前的岩石一下子朝两边移动起来。
“啊……不好了,不好了,沙漠之神发怒了,发怒了!”根子已经吓得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圆滚滚的溜得远远的。只是溜过之后,又想到他们可汗之前的承诺,连忙又圆鼓鼓地溜了回来,朝两人伸出手:“快,快跑,再晚了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阮修远抬头看看这石头,听刚刚那动静,好似这石头沙谷好像要炸裂,他还在想着清歌在里面会不会受伤,或者其他的问题,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冲天的喝声:“快让开!”
他来不及反应,南宫灵轩已经拎住他的后领子把他旁边一扯,随即便从石头沙谷里跳出两道人影,似乎这番跳跃和冲杀已经用尽了他们所有的力气,两个人一旦着地,便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好一会儿,在南宫灵轩的惊呼中,几个人全都靠近他们。
“是……是他们,是清歌!”南宫灵轩惊喜地叫出声。
“回……回大梁,清歌的药!”梁玦已经耗尽了一身的气力,刚刚要不是他的怀里抱着清歌,他大概都没有拔腿飞身的力气了。
可他刚刚强行激发了他所有的潜力,此时已经是着实受不住了,只来得及伸手紧紧握住曲清歌的手,便一头晕了过去。
春末的时候,所有的山花都已经开尽,御花园里却还是一片繁花似锦的模样,里面鸟雀齐鸣,生生给春日的离去奏出了一首和谐的曲目。
如此美好的景致,曲清歌却在做着有违美景的事情。
她一身家常的宫装半躺在花园里的秋千架子上,清亮地凤眸微微弯着,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跪在她五步开外的女子。
“又见面了!”她轻浅一笑。
“哼!”那被强行压制着的跪着的女子并不乐意看到她,也不喜欢听到她所说的这句话,一声哼过后,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眼眸几乎要恶毒的溢出来,她咬着牙根冷冷地道:“你-别-得-意!”
曲清歌神情淡然,慵懒地动了动身子:“让你说对了,我其实有一点地得意,毕竟我去了北狄近一个月的时间,而你就被困在了密道里一个月的时间,哈,想想,一个多月见不得光,像只耗子一样被困着,渴了喝些地下的水,饿了先是吃着干粮,干粮熬完了这不得逮着耗子也吃?”
“你……我呸!”刘诗雅抬起头,血红的双眼里像燃着一团火,熊熊地燃烧着,对于曲清歌一句话就说中了她的真实经历过的事情,她心头的怒火层层上涌,她恨不得一跃而起掐死她。
可她不能够,她的双手双脚的筋脉尽被梁玦的人挑破,现在只能一头磕在地上,像一个废人一样趴着,丝毫不能动弹。
曲清歌低头看着她发丝凌乱,还有身上那一袭并不怎么合身的衣服,一身狼狈,真真是让人不敢仔细看。
要不是夏草生怕她那一身穿了一个多月的衣服臭到曲清歌,大概连衣服都不愿意给她换。
“怎么,你还不服气?”
“服气?我为什么要服气?哼,要不是……我怎么会被你们这群土著打败!还有,你……你的解药早就被我毁了,你……你怎么还没有死?”
她被抓住了刘诗雅都不觉得有多激动,可曲清歌居然在没有解药的的情况下还能活着。
“自然是取来用了!”曲清歌此时并没有隐瞒她的心思。
月年,她与梁玦齐齐从死亡之地逃出,当即服下最后一颗解药一路南下,顺利回到京城,只是老族长身死,而她解药虽然服下了,但是其实并不是终结,他们并未化开,还需得老族长推化开才行,可是老族长死在了她手里。
不过幸好,于容淇实在是个有天赋的神医,他只凭着老族长留下的只言片语和曾经发生的那个故事,居然研究成功了,然后毫无意外地彻底解除了清歌身上的禁忌。
她现在除了还有些瘦以外,跟普通的健康之人没有什么差别。
“住口!”曲清歌还没来得及训斥她,田采菲突然闪身而出,她纤长的手指着她:“刘诗雅你还在做梦呢?老天爷给你重来一回的机会不是让你来行凶作恶的,可你呢,用着二十一世纪的本事,却跑到这里到处做恶,你可真行。”
刘诗雅缓缓抬头,紧缩的瞳孔里掺着震惊还有恼恨,她断掉的手指向她声音嘶哑:“你……你居然也是……”
“你现在才知道吗?”田采菲冷冷一笑。
“她……那她也知道了,难怪,难怪不是,黑火药,所以你们也会有黑火药!”他们还能知道很多她用的现代的计谋……
“我其实并不愿意用,可你……可你致天下万民于不顾,只为你的一己之私,我要是不治你,不就白穿越一回了吗?”田采菲指着刘诗雅怒声训斥。
“你……”刘诗雅一直以来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心绪一下子就被这句话击垮了,她原本像一只高高昂着头的斗鸡一样的立在那里,下巴始终抬得高高的,看着曲清歌的眼神像在看着一个可怜巴巴的人。
但此时她身上所有的骄傲所有的优越感都随着这一句话消失不见了,只是这样的失落与挫败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突然笑了,那笑像带着魔咒一般一点一点的晕开。
“你想干什么?”田采菲步步紧逼。
“哈哈哈,我给你留了一个惊喜,我要是走了,你也别想好过!”她笑着叫着,突然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突然一头冲进了旁边的荷花池里。
只听“扑通”一声,她整个人沉了下去。
“快,把她拉起来!”曲清歌一惊。
“还救她做什么,她选择用这种方式了断,就说明她想寻死!”梁玦一身明黄龙袍缓步而来,连看都不曾看一眼荷花池里沉浮的那人。
不过一会儿功夫,一心寻死的人便就这样去了。
曲清歌看向那边的视线被梁玦挡住了,而田采菲却一直看着她一点一点地水里无力地挣扎着,然后慢慢地死去。
只那双如死水眼睛一般的瞳孔中,她却看出了一抹不怀好意地挑衅。
她捂着心口,心头猛地一颤!
那头曲清歌已经问起了梁玦:“你不是去剿灭乱党了吗?怎么突然回来呢?”
“不放心你,梁璜手下不过一万人,占山为王,视同为土匪,剿匪之事自然还是阮将军最拿手。”
距离两人从北狄拿到解药归国,已经快一个月了,这些日子,曲清歌服用了解药之后,就一心忙着逗刘诗雅玩儿。
而梁玦则去重拾朝政,将以前的隐患,和暂时不能处理的事一一处理完毕。
只没过几日安生的日子,便立刻就在城郊之地闹出了土匪一事。
几经打听,便知道了原来是梁璜一派不死心,还在打着复国的名号,只是此时已经不是梁玦刚刚入主宛平城的时候了。
朝廷百官该换下的都换下了,而民众该安下的也都安下了,他们复国的旗号打着,在他们看来竟成了倒行逆施之人。
一时之间朝廷之中多的是请求出战缉拿他们的人。
当时梁玦看着情况好转的清歌,还有顺遂的朝堂,便想亲自出马收拾了梁璜,但是去过之后,他立马收回了这个想法,现在的梁璜就跟蝼蚁没有什么分别。
所以把战场交给善战的阮修远之后,他立刻返回京城,接下来他们还有更加重要的迁都之事要操心!
半年后,夏日和秋日都像白驹过隙一般一下子飘浮远去,在这半年里,梁玦以最强硬的态度和决绝的手段,力排众议把原本的国都迁往了燕京。
直到许久,还仍然有许多人不能理解他的这分举动,尤其是朝中一些老牌世家,他们的根基都在宛平城,无论是宗祠,还是他们的家族关系。
可是梁玦就只凭着自己的一腔喜好一声令下,命令他们立刻迁走。
还留下一句看似模棱两可的话:“朕要将大梁的祭祀之地一并迁走,若有人信得过朕便可跟随一起。”
梁玦此话一出之后,跟从者倒是有之,玉国公府和阮国公府首屈一指,而田家和镇国公府也紧随其后,但是当然也有安土重迁之人,他们不愿意搬迁。
就算最后被梁玦以皇命压之,那些老牌世家也只是把府邸搬了,宗祠和许多的东西也依然留在宛平城里。
“这场地动会不会不再来呢?”曲清歌看着远方飘浮不定的云朵。初冬的天气,燕州的天空如碧洗一般,干净透彻。
“咱们尽人事听天命,若是不来更好,要是来了,也尽力了。”
宛平城在他的强势命令下,现在已经是一座空城。
信得过他的,已经将宅子都搬空了,甚至连家里用得上的大梁都让人原封不动地拆走了,想来损失应该可以降到最低。
但是等了许久许久,又是半年过去了,那场地动也没有出现。
曲清歌已经有些不安了。
她倒不是想要盼着那场地动的到来,她只是不想让梁玦一上朝就承受着百官们指责的眼神——当然他们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地指责他,但是看着他的眼神也实在是说不上有多好看,反正瞅着还挺糁人的。
因为某些人的消极抵抗,以至于燕州这座新晋京都,远远不如曾经的宛平城热闹。那些豪富贵胄们好像还没有在这里的到他们的存在感,也没有感觉到归宿感。
渐渐的不仅在朝堂之中有人有疑问,就连在市井之中也响起了对梁玦的质疑。
“皇上为什么要搬到燕州来?”
“听说宛平城的风水不好,龙脉断了!”
“我看不是,不过是皇上名不正言不顺,在宛平城里怕是制不住大梁原本龙气!”
“可就因为他自己镇不住,就要我们也跟着过来……”
“就是这地儿真没劲儿!”
开始不知是谁最先传出来的话,后来慢慢地慢慢地越传越广,越传越远,一时之间就好比春潮过后下下来的第一场春雨,流言蜚语,致使朝堂混乱,百姓闲瞌牙,官员心神也不定。
梁玦的御书房里一直没有闲下来过,大臣要不欲言又止,要不动不动就跪了一地,希望他能够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直到现在迁都已经一年了,梁玦也没有拿出一个明确的回复,有些东西有些人心早就已经遮掩不住了。
“朕做决定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他相信清歌,也相信自己!
曲清歌坐在一旁,经年的皇后生涯让她褪去身上原本的那丝稚嫩的气息,整个人在宽大雍容的凤袍的映衬下变得愈发的成熟稳重,一身气息金贵不已,就连此时她微微抿唇的动作都带着万千的端惠。
“如果你们信皇上,就不必多问,要是不信,问了也是白问!”她永远站在梁玦这一边!
正当有心人利用迁都不当之事,不停的爆出燕州城里出了人命,或者又在哪个角落里死了什么东西,甚至山势塌了……他们在慢慢地用攻心之术击溃所有人的防备。
而作为一年前被围剿的对象的漏之鱼梁璜此时正坐在宛平城宽大的皇宫里,积极的策划他的反攻计划。
此次燕州城里带来的动荡让他一下子看到了希望。
那天他连着做了一夜的攻防计划,他甚至已经看到了一丝丝成功的希望。
正当他坐在高大辉煌的金銮殿之上枕着龙椅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道道震天的响声。
接着不过片刻功夫,地动山摇,整个宫殿好似被扭曲了一样,带着宫殿外的景阳山不停的晃动,一时之间山势崩塌,宫殿倾倒,房屋像被撕裂开来的布条一样弱不经风的在一阵阵的地动被压倒、坍塌。
“啊……不,不,这是梦,这是梦……”
梁璜苍白着一张脸,在不停摇晃的宫殿中狂乱地奔走着,呼唤着他那些不知道已经被卷入了哪条地缝下面的属下。
地动山摇之后,便是一阵阵惊诧天地的雷声,随即不知道酝酿了多久的暴雨倾盆而下,将在地动中还幸存着的屋脊和廊檐全数压垮……
远在几百公里以外的燕州人在睡梦中刹时被惊醒。
“地动了!”
这样的自然灾害早在百年前就有专事地理和历史的学者们做过考证,这不是唯一的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但是所有从宛平城里搬迁到燕州的人心里同时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撼动,尽管身上的锦被盖得再厚,可他们的身上和手臂上却都不约而同地长出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我……我们……如果不是皇上和皇后娘娘,我们……哪里还有命在……”终于有人忍耐不住在漆黑的深夜里对着西边宛平城的方向嚎啕大哭。
“呜呜……”
“啊啊……”
有人是放肆的宣泄着无法积下的情绪,而有的却是着实心疼的哭,后悔他们没有全程听从宫里头那一位的话。
……
皇宫之中,曲清歌窝在梁玦的怀里,对着碧玉帘帐瑞兽云间香轻叹:“幸好你坚持,如今总算好了,没有大的伤亡!”
像前世那场地动,因着发生在大梁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大梁朝之人死伤无数,不仅上到朝臣,下到普通百姓皆横尸街头。
除了人命,还有一系列的经济损失,就算后来梁玦攻进大梁,统一东越和大梁,也用了很久的时间休养生息,才勉强恢复到地动之前的经济水平。
哪里像现在这样,失去的不过只是一些乏善可陈的建筑物,就算它们建得再美轮美奂,也只是一堆没有生命力的破砖烂石头,除了可惜也只有可惜了。
经此之后两人长久以来怀揣着的大石头终于落地,这一夜他们睡得无比的香甜,直到过了早朝时间,曲清歌才悠悠醒转。
再看梁玦居然还在睡着,她一惊吓到了,连忙去探他的口鼻,只见呼吸还在,这才抚着胸口不停的叹气。
梁玦幽幽睁眼,指了指她的手指:“你昨夜一直死拉着我的衣摆,我一扯你就攥得更紧,想着你好不容易睡熟,今日这早朝不上便不上了!”
“皇上……”曲清歌嗔他,怪他不叫醒她。
“你要这样下去,别人迟早要说我是红颜祸水,祸害得君王不早朝!”
“哈哈哈……”梁玦被曲清歌这般娇俏的模样逗乐了,旋即又认真地道:“你要是红颜祸水,这世上之人也只能敬你拜你!”谁让他会一直宠着她呢?
他说着低眸看她自从做了母亲之后,线条越发清晰的面孔还有清秀灵动的双眼,不由生出一般莫大的动容,拥着她狠狠亲了一口。
他还真想就此不去早朝,不过还是被曲清歌推着去了。
只是一到朝堂之上,就被跪了一地的朝臣吓了一大跳。
“谢皇上、娘娘救命之恩!”
“真龙在天,早有预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关钥站在最前面朝上面拜了一拜,殿内大臣都跟着跪拜起来,其势犹如震天之响。
梁玦朝站在侧殿里的曲清歌招了招手,大方强硬地拉住她的手,将她带上帝位,与之并肩而行,携手而立,帝后永结。
连绵起伏的山呼声,一声一声像放大的回声一般,响彻大殿之中,又一阵阵地随着风吹向远方。
在不远处的花园子里,玉氏听着那堪比地动的声音一手掐住面前两个娃娃的脸颊满带笑容地道:“孩子,快点长大吧!这大好的河山可是你的父皇母后替你们打下的!”
山风悠悠,吹在人的身上无比的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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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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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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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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