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体的异样,迪伦微微张着嘴喘着粗气,节奏略有些急促。伴随一阵阵粗沉的呼吸声,他的耳朵在持续轰鸣。从轰鸣的间隙,他听到了脚步声。事实上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脚步声,因为它们只是模糊的哒哒声而已。
哒哒声很快拉近,最后消失在迪伦的身边。迪伦透过沉重而腥红的眼皮能看到一个人影凑了过来。人影在自己面前静静停了会儿,又离开了去。这时,迪伦耳朵里的轰鸣间隙又夹杂着毛巾拧水的声音,吃啦啦不断地响着,还混着水的叮咚声。片刻,那人似乎是在把毛巾往他身上贴,贴完一块,从迪伦身上拿走其他的毛巾回去拧完又回来,就这样一块块地贴着。那人的身影在迪伦的眼皮前轻盈地晃动,冰凉的感觉陆陆续续从身体各处传来。舒爽感混杂着不堪的疼痛,这奇怪的滋味迪伦还是生平首次感受到。
幸运的是,再过不久,凉爽感逐渐盖过了疼痛,身体变得又凉又麻,很是舒服。迪伦也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灼烧渐渐褪去,喉咙的那股温热感也平缓了许多。舒适的感觉让他不再耳鸣,呼吸转而平缓,原本被折磨到无法思考的沉重脑袋也变得轻盈了些。
他开始有了思绪。
突如其来的一股悲伤骤然袭上迪伦的心头。他扛不住这悲伤,大口喘了一声,泪水浸过了双眼,黏合住眼皮。迪伦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他啜泣了,但他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啜泣。
迪伦双手支撑着底下柔软的垫子,挣扎着起身。他知道自己现在很虚弱,可能没办法完全靠自己起身,然而他还是很想起身,因为单纯地躺着并不能让那股悲伤有一丝半点地减缓。
“啊——不能。”
细嫩而轻柔的女孩嗓音传了过来,如同凉水流入迪伦温热的耳朵里。身影伸出手扶住迪伦还没坐直的身躯。迪伦感觉得到,她的一只手掌托住了他赤裸的背部,另一只手则包裹住了他的右手臂。她的双手虽小,皮肤却是很软,动作却是很轻。这些感觉,和她的嗓音一起,在这个时间里不断地融化着迪伦的内心,和悲伤极力对抗着,想要把迪伦从其的手里抢过来。
靠着那双手,迪伦慢慢地坐了直身子。坐直以后,妮可的手便开始轻轻抚摸迪伦的背部,强烈的舒适感自迪伦背部传来,迪伦内心的那股悲伤得以褪去,啜泣声停了下来,起伏的胸口变得平缓。
驼着嶙峋的背,迪伦抬起头,缓缓睁开了长久未接触外界的双眼。光线灌入眼里,虽有些昏暗,迪伦却觉得很刺眼。待他适应了房间的光亮,他迷离的眼神看到了女孩的身影。
这个女孩,他并没有忘记,反而印象非常深刻。脸蛋白皙,眉毛整齐,五官精致,显得她并不平凡。然而她的打扮非常平凡,她梳着整齐的棕色长发,头上斜插着把小巧的木发髻,木发髻的外壳上雕刻着小花朵,小花朵看起来和她的脸一般精致细腻。她看着迪伦,抿着嘴微笑着,和迪伦上次在花海上看到的微笑相同。她还是那个花海上的女孩。
“哪里不舒服……一定得告诉我。”
妮可鼓起勇气,小声说道。生活在林荫镇,很少面对陌生人的她显得有些胆怯。从小到大,她都比较怕生。
“我……”迪伦吐了个字,长久不发声,让他顿时说不出话来。他呆呆地看着妮可那张脸。
“快躺下吧。”妮可继而轻声说道。见迪伦说不出话来,精神也不是很好,她有些担心。她很清楚这个男孩需要更多的休息,要不然病情还是会恶化。
忽然间不知怎地,悲伤的心情再次袭上迪伦心头。迪伦没有理会妮可的安慰,而是病恹恹地语气却很冲地吐道:
“我在哪里?”
面对迪伦的强势,妮可吃了一惊。和林荫镇的其他女孩不同,妮可并不是个善于交谈的女孩,甚至连表达都不擅长。只见她微微张开嘴,而后又闭了回去,咽了咽,最后说道:
“林荫镇。”
“林荫镇……”
迪伦听了林荫镇的名字,不由得以它为线索,在脑海里思索了开来:
林荫镇、花海、爱丽丝、钢堡……
提到钢堡这个词,突然之间,所有的记忆从迪伦的脑海里涌出了来。那些历历在目的画面如张张壁画,狂乱闪烁着,一张接着一张,内容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灰牢大会的首次战斗、怪胎与被诅咒的咒印、灰牢大会的第二次战斗、怪胎的再次纠缠、艾玛公爵的对峙厅堂、尸骨洞的赤魂怪、营救爱丽丝的经历,最后停留在灰牢广场上的那段记忆之中。此时画面还在不停地播放着广场的那段记忆。
凯德父亲死去的过程重新在迪伦脑海里上演了一遍,非常迅速。以至于沉重的悲痛再次侵袭上迪伦的心。迪伦的视线从妮可脸上移开,看向自己的身体,痛苦地啜泣起来。
他再次的啜泣让妮可显得手足无措。妮可微皱着眉头,焦急而担心地看着迪伦,却完全想不出该怎么说话。
卡缪斯狰狞的面孔代替了记忆的画廊,以静止的画面浮现在迪伦的脑海里。迪伦没近距离接触过卡缪斯,卡缪斯的面孔却显得无比细腻,连皮肤上的斑点都清晰可见。他觉得这是自己想象出来的结果,因为面孔上的皮肤看起来是如此丑陋,诡异的笑容看起来也是如此奸诈,就连那额头上,也长着恶魔般令人憎恶的牛角。
在脑海里看着这面孔不出片刻,一股恶气骤然从迪伦心头冒出来。迪伦笨拙地挥起右手,他扭开了妮可握住的小手。只听妮可胆怯的惊叫了一声,迪伦右手撑住床,把身子扭向床边,双脚伸向地面。妮可就在床边,迪伦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始料未及,逼得她不得不后退几步,她还惊叫道:
“不要这样!”
然而迪伦并没有听从她。倒不如说,迪伦的耳朵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语。
迪伦的双脚刚接触地面,由于五天没走过路,双腿瞬间失去了力气。只听砰,迪伦重重摔坐在地上。
妮可又是一惊,深吸了口气,赶忙上前扶缠,却没想到迪伦右手推过去,抵着妮可的腹部将她向前推了出去。迪伦纵然非常虚弱,他的力量却是怎么都比妮可要强。妮可踉跄了几步,砰地一声也跌倒在地上。
这推搡,让迪伦有些气喘,他的身体不足以让他连续做出刚才那样的动作。这时迪伦的双腿恢复了些力气,他摇晃着站了起来。
“请别这样!”妮可又是叫道,也从地上爬起来,扑到迪伦面前,双手抵住他的胸口。
“求你了,快躺回去,不然——”
“滚开!”迪伦沉沉地发出憎恨的咆哮,右手抵住妮可的肩膀,又是用力推向左侧。
妮可再次被推倒,连带打翻了旁边的小桌子。桌子上的铁盆向后倒,盆上的水洒满地面。桌上还有些用来涂抹烧伤皮肤的药膏,装药膏的陶碗也倾倒在地上,药膏也作废了。
迪伦喘着粗气,向着门口走去。他的右手以及半只左手都在怪异地张合着,脚步踉跄,随时都可能摔倒。他的脖子如蛇般前伸,脸异常扭曲,眼则望穿门口。
出了门,他扫过草房子的主室,一看到草房子的出口,便毫不犹豫的向其走去。不管这间主室有多么温暖,在如今的迪伦眼里,除了杀死卡缪斯外,任何事物都变得毫无意义。
迪伦挪动自己虚弱的身躯,走出草房子,在傍晚昏暗的山谷里步步向前。他的速度太慢,也许走个两天两夜都走不到钢堡。然而他不在意自己极慢的速度,也不知道路该怎么走,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或者说,他根本不想知道,因为在他眼里,除了复仇,早已没有了任何一丝常识。
妮可也出了草房子。她一手靠在胸口,另一只手在一侧挥动着,甩着小步伐,轻盈而快速地向迪伦跑来。她害怕地叫喊着:
“请别这样,你会受伤的,请别这样……”
声音传到山谷远方,山林传来回声,让其听起来沉甸甸,又有些悠扬。
迪伦依旧在慢速前进,始终敌不过身体健康的妮可,只见妮可很快就来到迪伦身边。
妮可想要拉住迪伦,忽然想到迪伦可能会有过激反抗,怕是会加重病情,刚伸出的双手瞬间又缩了回去。
“求你……”妮可脸上满是央求,“再这样下去,你可能连路都走不了。”
“走开,别理我。”迪伦气冲冲地吼出了声连叫都不算的咆哮。
“不,不要,为什么要这么做?停下来,我求你了……求你了……”
妮可持续央求,她跟着迪伦,连连摇着头。面对这样的迪伦,妮可毫无办法。话说回来,她本就不善交流,劝解这种事需要更多技巧,这对单纯的妮可来说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她如今唯一能做的,或者说她最擅长做的,就只有通过自己的感情来感化迪伦,阻止他继续往前。
然而这都于事无补,被仇恨填满整个身体的迪伦是不会听得进任何话语的,更不要说去感受妮可的内心了。
迪伦穿过土路,踏过花圃的小路,向围栏的出口挪去。围栏的门是开着的,迪伦穿过花圃,花朵们目送着他和妮可离去。他们走出树枝编成的低矮的围栏门,踏入了一条通往山谷内部的小路。周围都是草丛,露珠挂在路边小草的身体上,静静地躺着,目送迪伦走过它们身边。
就在此刻,一抹人影忽然出现在土路正前方的不远处。太阳已经下山,只有天际的云彩泛着暗淡的白光。光线太过于昏暗,看不清楚那人影的任何细节。
那人影也注意到这边,他稍稍停顿,又朝迪伦和妮可相向而来,人影走路的样子和普通人不同,往一侧轻微瘸着。
那抹人影起初还小,只见其愈发地靠近,就愈发地大起来,细节也愈发清晰。
那是个中年人。中年人壮实的身躯挂着黑色披风,头戴黑色风帽,身上绑皮革护甲,护甲之下露出布衣。中年人脚穿皮革的长筒靴,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正步步靠近迪伦和妮可。迪伦知道自己认识这个中年人,这身影迪伦在花海上也看过,就是曾经保护过迪伦身边这个女孩的中年猎人。
待中年人走到迪伦面前,停下来。土路狭小,中年人宽大的身体挡住迪伦的去路,迫使迪伦也停下来。
“叔叔。”妮可同样停下脚步,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叔叔。
妮可叔叔掀开自己的风帽,露出他苍白的平头发和蜡黄的方脸。头发上白丝依稀可见,至于脸,除了中年人该有的胡渣子外,让人惊讶的是,他的脸上满是刀疤,刻刻划痕凹入皮肤,形成永不消除的印记。迪伦感觉他应该是经历过什么可怕的刑罚才会变成这样的。
妮可叔叔用淡淡的眼神看了一眼妮可,又转头看向迪伦,很快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沉默片刻,刻意问道:
“你要去干什么?”
迪伦盯住妮可叔叔的脸。叔叔淡然的眼神里透露着看穿一切的感觉,迪伦略有畏惧,选择沉默不语。见叔叔没有让开的意思,迪伦扭过身躯,迈入草地,打算绕道。他踩在一朵孤花上,而后抬起脚,只见那朵孤花的花瓣七零八碎地散落在草丛中。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叔叔的声音变得高昂。
迪伦因为这句话停了下来。
“你的双脚,踩在那朵花上,花也会疼,你有没有想过花的感受?”叔叔的声音变得有些冷漠。
听到这句话,迪伦自己也不知怎地,再次气上心头,他深吸了口气,继续迈开脚步往前走去。
就在此刻,一只有力的手掌忽然握住迪伦残废的左臂,奇大无比的力量袭来,猛然将迪伦拉到身边的半空中,这股力量给迪伦的手臂带来了强烈的痛。妮可叔叔竟然能够轻松地单手撑起迪伦,以他的力量,他至少可以单手同时撑起三个迪伦,而且不需要剑魂的力量。
“叔叔。”妮可见状,抓住叔叔的腹部,脸上带着担心,她求道:“叔叔,别太用力,他还很虚弱。”
叔叔没理会妮可,只是看着迪伦的脸,淡然问道:“你还没回答我。”
“放开我!快放开我!”
迪伦挣扎着,叫喊起来。从他扭曲的脸上看得出来他现在非常虚弱,与此同时还被这股力量拖起来,刺痛着他的身体。
他现在连一个猎人都打不过,怎么去钢堡杀掉卡缪斯?他内心其实非常清楚自己是在做无用功,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因为内心的仇恨早已让他变得对自己毫不在意。
换句话说,迪伦这种鲁莽愚蠢的行动其实是在巨大的仇恨之下的送死行为。迪伦是在为了自己的痛快而寻求一死。妮可的叔叔又何尝不清楚。
叔叔另一只手揪住迪伦的脖子,而后放开他的手臂,把脸贴近迪伦的脸,带着略微的怒意问道:
“告诉我,你到底想去干什么?”
“放……开我……放……开我……”
迪伦口吃地呻吟起来。他的脖子被紧紧揪住,本就上气不接下气,这下倒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迪伦起初还能挣扎,然而由于连续过激的运动,骨瘦如柴的身板子无法承受伤害,他的意识在逐渐远离。
“叔叔!”妮可看着变得奄奄一息的迪伦,她害怕地揪住叔叔的手,颤抖着,害怕得连最起码的央求话语也说不出。
最终迪伦的头宛如断气了般贴倒在叔叔的手背上,身子纹丝不动地垂吊在半空,活像一个上了绞刑架的罪人。
妮可和叔叔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妮可愣住了是因为迪伦的昏死过去来的太突然了。只见她的神情有些呆滞,片刻才回过神来,赶忙道:
“叔叔,快松开他的脖子,带他回房里去!”
叔叔其实早就想松开迪伦的脖子,只不过看到这样的迪伦,这个到失去意识前都在挣扎的迪伦,一时想起了什么,内心不觉有些感慨,他才楞了一下。
松开迪伦的脖子,叔叔将迪伦瘦弱的身躯拥入怀里,顿时觉得有些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叔叔注意到了背后有股气息。他转头向自己的来路看去,发现有个人影站在不远处的小路上。那个人一直盯着这边,怕是已经看了很久。叔叔定睛看去,试图从人影身上找到点特征,以此来判断那个人的身份。毕竟来了林荫镇那么多年,每个居民他都比较熟稔。
叔叔看到了人影的头是扁平的,那是他经常见到的头。
“佩特。”妮可叔叔喊了出来。
黑影没有回应。
自叔叔喊了佩特的名字之后,那抹黑影朝妮可叔叔这边看了片刻,便转身向山谷里走去。33ýqxsś.ćőm
看见这一幕,叔叔知道事情已经暴露了,也很清楚接下来他即将要面对的事情。想着,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接着,他瞅了一眼怀中这个可悲的孩子,摇了摇头,朝着妮可说道:
“妮可,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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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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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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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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