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叁拾贰

　　——

　　南宫凌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温度在流逝，腿也越来越没有力气。

　　钟宁洱便扶着南宫凌坐在地上，然后环抱住南宫凌。

　　南宫凌纵然五脏六腑都传来前所未有的，都快令他疼得麻木的痛楚，但他依旧能感觉到钟宁洱滴落在自己脸颊上的滚烫的泪水。

　　“对了，灵药，灵药！”钟宁洱忽然想起之前在雾毒山取的灵药还剩下两个，急忙去找自己袖子里的锦囊。

　　但是钟宁洱的袖子里除了颂埙之外，什么都没有。

　　钟宁洱急了：“怎么可能没有？！我明明一直随身带着的……”

　　南宫凌苦笑了一下：“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啊…没有就算了罢…别找了……”说着，南宫凌又取下胸口戴着的月牙玉佩，放到钟宁洱手上，然后嘴角又流出了血，道，“看来这玉佩也不是随时都能救我的命……以后你便戴着它罢，反正我以后，也用不了它了……”

　　“不要乱说…你一定会没事的……”钟宁洱握住玉佩，泪眼汪汪着道。

　　“好了，别哭了……你一哭，我疼的就不只是五脏六腑了。连心也会跟着疼起来的。”南宫凌无力地抬起手想去为钟宁洱擦去眼泪，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没有力气了，只得作罢。

　　钟宁洱看着明明疼得都要死却还想要来安慰自己的南宫凌，破涕而笑。

　　大不了，一起死好了。

　　指不定真的能同《牡丹亭》般，人鬼相恋，最后起死回生，再永结同心呢……

　　南宫凌见钟宁洱果真止住了哭泣，甚至还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下，于是无力地苦笑了一下道：“钟宁洱，我都疼得要死了，你还在笑什么？”

　　钟宁洱擦了擦南宫凌从眼角流下的血，满眸含情：“你猜。”

　　南宫凌一愣，下意识道：“我猜不到，你告诉我好不好？”

　　“好，那你可要听好了。”钟宁洱道。

　　这一次，钟宁洱终于答应告诉南宫凌，这笑里的含义了。

　　“南宫凌，我会等你，等你转世。等到下辈子，下辈子我还等你。等你长大，长大后娶我为妻。再等你和我白头偕老，共赴黄泉。”

　　这是第一次，钟宁洱主动对南宫凌说这些肉麻的话。

　　也是最后一次。

　　南宫凌听完钟宁洱深情的话语后，极喜而泣。

　　可惜钟宁洱已经分不清南宫凌脸上的到底是血还是泪水了。

　　只听得南宫凌用最后一口气，虚弱道：“好。下一次，我决不食言。”

　　说完“决不食言”之后，南宫凌便再也没有了气息。

　　钟宁洱抱着逐渐没有了体温的南宫凌，眼泪自始至终都没有停止过。

　　半晌，钟宁洱看了看手里攥着的也逐渐冰冷掉的玉佩，唇角微勾，喃喃道：“没关系的，大不了一起死好了……”

　　于是钟宁洱轻手轻脚将南宫凌平放在冰冷的地上，然后站起来看了看周围。

　　南宫熏儿和夜紫正一脸担忧地看着钟宁洱，白煜嘴角带着血一双望着钟宁洱，他的眸子里包含了太多情愫。

　　只有梦沁像个局外人般一直注视着白煜，不曾在意过钟宁洱一刻。

　　这时，钟宁洱见白煜身上配着一把剑，于是她走过去想要拿那把剑来自刎。

　　白煜见钟宁洱忽然走向自己，一时间不知晓钟宁洱的心思，只得轻唤了一声：“宁洱……”

　　钟宁洱没有回答，甚至没有正眼看白煜夫子一眼。直直走到白煜面前，然后伸手抽出白煜身上佩戴着的那把剑。

　　剑出鞘，便见那剑周身为银白色呈半透明状，刃如秋霜，正是前几日南宫凌在涅轩院书房偶然发现的那把。

　　钟宁洱一愣，苦笑了一下，心灰意冷地抬起手便要自刎。

　　——

　　白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钟宁洱会这般做，刚想阻止时，便见一股强大的灵力将钟宁洱手中的剑震落。剑落到地上后，便飞了出去。

　　只见那剑飞到了一个突如其来的额间点着朱砂的男孩手里。

　　那个额间点着朱砂的男孩用空灵的声音对钟宁洱道：“想殉情？下辈子罢。你阳寿未尽，现在是死不了的。”说完之后，便走到白煜身旁，将银白色的剑插回了鞘中。

　　钟宁洱便自嘲般笑了：“我连死都不能？！”

　　钟宁洱笑的时候，咸咸的泪水便进入口腔，苦涩极了。

　　这一瞬间，钟宁洱忽然感觉，自己似乎从来都是无意识地按照白煜夫子他们一行人的想法活着的。比如入宫生活、比如远离南宫凌、比如修炼升仙……

　　难道自己真是什么高人的转世？所以此生必定无法同南宫凌厮守到老？

　　为何会这样……

　　明明都和南宫凌约定好了，等他建功立业，便回来同自己白头偕老的……

　　她和南宫凌今日不是只是出宫来做南宫熏儿和夜紫成亲的见证者吗？

　　为何事情会忽然变成这样……

　　明明昨日还坐在一起约定好了要画很多很多的画卷，等着老了之后一起回忆的……

　　南宫熏儿见钟宁洱神情逐渐怪异，便走过来想要握住钟宁洱的手，想给钟宁洱安慰。但是钟宁洱却像触电般忽然甩开了她的手。

　　铭泠子和桃灼姗姗来迟，见到此番场景，都瞠目结舌。

　　铭泠子想要抱住失魂落魄的钟宁洱，钟宁洱却朝后面退，躲开了铭泠子的伸来的手。口中还喃喃着：“不要过来……不要碰我……”

　　看着周围的所有人，钟宁洱只觉得他们都是那么可怕。

　　指不定今日之事，也是他们一起密谋的……

　　多么细思极恐……

　　钟宁洱环视了一下四周，万念俱灰地瘫坐在地上。这世上，除了自己的哥哥钟奚漠和奶娘陈氏以外，应当没有一个人能供自己依赖了罢……

　　只见额间点着朱砂的男孩走到南宫凌的尸体面前，用食指和中指碰了一下南宫凌的额头，似乎是在确定南宫凌是否已经完全没有了气息。

　　然后只听男孩用空灵的声音对着白煜道：“白煜，你自行去凡辰牢领罚罢。”

　　嘴角带血的白煜颔首道了声：“好。”m.33ýqxsś.ćőm

　　桃灼在一旁蹙眉求情道：“神尊，白煜因宸冥器和莫珂临的事情元气大伤，领罚之事可否缓缓？”

　　男孩摇头道：“天规如此，不能缓。”

　　——

　　国丧三载，守孝三年。

　　钟宁洱虽未同南宫凌成亲，却按照妻给亡夫守孝三年的习俗，在南宫凌坟前守了三年的孝。

　　回头想想，以前爹爹逝世之后，自己并没有乖乖守孝三年。

　　如今，钟宁洱日日在南宫凌的坟前和爹爹娘亲坟前来回守墓，当是为自己时候没有好好为爹爹娘亲守孝做弥补罢。

　　钟奚漠知晓南宫凌的死讯后，从北郡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然后陪着眼眶红肿的钟宁洱跪在南宫凌的灵堂前彻夜不眠，后来钟宁洱真的支撑不住，便晕倒在了钟奚漠的怀抱中。

　　还好，这世上还有一个能够依靠的怀抱……

　　但是钟奚漠并不能一直陪着钟宁洱，因为他还得去镇守北郡。

　　而奶娘陈氏已经不再年轻，腿脚不太方便，便不常同钟宁洱一道去守坟。

　　倒是宋昭和一众下人常常同钟宁洱一道去，帮钟宁洱将一些上坟的和其他东西带上山。比如，笔墨纸砚。

　　之所以会带笔墨纸砚，是因为钟宁洱会在南宫凌的坟旁作画。画那些她曾经同南宫凌经历过的所有的回忆。

　　她画了她和南宫凌初遇的情景。一片大雪纷飞中，傻傻的南宫凌用暖壶砸晕一个老道士的场景。

　　画了她和南宫凌在学堂学习时的场景、画了她和南宫凌遇见女鬼时的场景、画了她和南宫凌在御花园里看海棠花开的场景、画南宫凌为她点绛唇的场景、画她在宫门口目送南宫凌去北郡的场景、画她和南宫凌在北郡的一点一滴……

　　钟宁洱常常想起，南宫凌说的那句“以后你多画些这种画。等我们老了，便坐在躺椅上一起翻看这些画卷，定然万般感慨。”

　　她记得南宫凌说这话时的眸中闪烁，一副期待模样。

　　眼泪似乎在这三年里都流尽了，到最后，钟宁洱都觉得，再也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她再流泪了。

　　宋昭常常陪在她身边，天冷时为她披上狐裘，天热时为她拿冰品，还找人在墓碑旁植下一棵大树为了她夏日里能个乘凉。

　　三年间，南宫熏儿只在最开始来过一次。解释说因为知晓南宫凌不能同她白头偕老，才想着要让她和南宫凌提前假成亲一次，来留个念想。

　　但是没想到会这样……

　　她不相信南宫熏儿所说的命运，她不信自己不能同南宫凌厮守。

　　六界之大，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找到打破命运的方法。这辈子不行，那便下辈子。

　　三年之后，钟宁洱看着面前这副画。画里，是一身缟素的女子立在一个墓前为墓里的人守孝。那画里的女子，便是钟宁洱自己。

　　能画的回忆都画完了，守孝也守完了。钟宁洱将这些画卷一张张烧给南宫凌，希望九泉之下，南宫凌能看见。

　　看着那些画卷上跳动的火焰，钟宁洱忽然想起白煜夫子的面容。

　　白煜夫子误杀南宫凌，被神尊关入了凡辰牢。古书记载，凡辰牢是关押违反天规的凡人的地方。听说那里的处罚令人生不如死，极其煎熬。

　　钟宁洱心下一软，便打算去凡辰牢探望一下白煜夫子。

　　在皇宫的藏书阁里，钟宁洱找到了去凡辰牢的路线图。于是钟宁洱和奶娘以及其他人道别后，带上盘缠，便独自骑马启程去了凡辰牢。

　　其间，钟宁洱本想去见一眼南宫熏儿的，但是却被告知，南宫熏儿早已和夜紫离开南朝快三年了。当今天子派大批人马寻找也无果。

　　半月之后，钟宁洱终于到达了凡辰牢。

　　凡辰牢坐落于屹祁山下，远远地钟宁洱便看见屹祁山下有一个两层楼的青瓦木屋，屋前挂了几盏长明灯笼。

　　屋前的空地上，种了很多药材。两旁都是苍天的大树，有一条道，直通那青瓦木屋。

　　一派安静祥和之景，完全没有牢狱的模样。

　　钟宁洱一时都以为是自己找错了地方。

　　钟宁洱下马沿着道走到青瓦木屋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

　　没过一会儿，一个男子前来打开了木门。那男子身着便衣，弱冠年纪，眉目清淡，钟宁洱瞧着只觉得熟悉。

　　钟宁洱一愣，道：“太子殿下？”

　　男子含笑道：“我早已不是太子，唤我席尘即可。”

　　原来真的是南宫席尘，但是为何南宫席尘会在这里？钟宁洱疑惑不解，便听见从里屋传来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席尘，谁来了啊？”

　　南宫席尘回道：“是南朝的钟家大姐钟宁洱。”

　　里屋那人走出来，身着玄色衣衫，带着深紫色的眼眸。正是那位送钟宁洱玉佩的男子莫珂临。

　　钟宁洱又是一愣，疑惑地看像南宫席尘：“你们？”

　　南宫席尘解释道：“他是我师父。”

　　师父？钟宁洱一时无法理解。莫珂临看起来同南宫席尘一般年纪，怎么就成了南宫席尘的师父？

　　莫珂临看见钟宁洱后一怔，而后开口道：“是来看你的白煜夫子吗？”

　　钟宁洱点点头，应了一声。

　　莫珂临不再同之前每一次相见时露着虎牙，带着没心没肺的笑，只是面无表情地淡淡道：“跟我来罢。”说罢，便转身朝里屋走去。

　　钟宁洱跟着莫珂临走进里屋，又下了楼梯，进了地牢。

　　这里同屋外那安静祥和的气氛完全不同，昏暗的地牢唯有少许的长明灯照亮着。每走几步便能见一个牢，但牢里都是空着的。

　　地牢里满是腐烂和烧焦的味道，带着时大时的水声，格外的惊悚。

　　莫珂临在前面带着路，没有转身同钟宁洱讲过一句话。

　　直至走到一个拐角处，才见到有一个牢里关押着人。那人是位男子，四肢都被铁链桎梏着，而且正在被从牢里墙壁上生出的雷电不停地折磨着。

　　那男子衣衫褴褛，满身是伤，旧的血已然干涸，新的血又开始流淌。男子死咬着牙关，至始至终没有发出过一声痛苦的声音。

　　莫珂临熟视无睹地经过这个牢，继续朝前面走。

　　钟宁洱蹙眉看着这男子，怜惜之情油然而生。但是她看着已经朝前面走去的莫珂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眉头紧蹙，想着白煜夫子是不是也承受着这般痛苦。

　　再转了几道弯，终于见到了被关押在牢了的白煜夫子。

　　白煜夫子果然同方才那男子情况差不多，被铁索桎梏着，满身伤痕。

　　而且白煜此时正在被浸着水，牢狱里的水逐渐上升，让白煜接近窒息，然后再放出雷电，来折磨白煜。水加雷电，这种折磨同方才那男子的简直有过之而无比及。

　　白煜的白衣在水里漂浮，衣上的血渍在水里被洗涤。然后在雷电来临时，白衣又再次被染红。

　　白煜夫子闭着眼眸，若不是他紧蹙的眉头，钟宁洱都以为白煜夫子已然被折磨至死了。

　　钟宁洱看着牢里的白煜夫子，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眸，眼泪毫无征兆地便落下了。

　　从来都仙风道骨的白煜夫子，竟然在这里受着这般折磨……

　　只听得莫珂临在一旁道：“这一轮的惩罚结束之后，你便能进去看我师父了。”

　　钟宁洱瘫跪坐在地上，看着被双重折磨的白煜夫子，眼泪像洪水便不止。看着这般的白煜夫子，对于他误杀南宫凌的恨再也烟消云散。

　　钟宁洱握着牢门看着里面受苦的白煜夫子，心痛如绞，感觉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她本想问问莫珂临这一轮的惩罚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一转头，才发现莫珂临早已经离开。

　　许是因为不忍看这样的场景罢。

　　过了近半个时辰，那雷电才停息，浸泡白煜的水也才一点点退去。

　　水完全退去之后，牢门便自行解锁了。钟宁洱起身想去靠近白煜夫子，才发觉自己的双腿早已软掉。

　　她慢慢地起身，扶着墙走到白煜面前。

　　看着还紧闭着双眸的白煜夫子，她的泪再次落下，哽咽道：“白煜夫子……”

　　白煜听见钟宁洱的声音后，睫毛颤动，慢慢睁开了眼眸。那双眸子，黯淡无光。

　　白煜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过话，开口便没有了声音。

　　钟宁洱流着泪，伸手帮白煜夫子拂去脸颊上的碎发，带着哭腔道：“白煜夫子……你为何会这样？”

　　白煜看着近在咫尺的钟宁洱，透过钟宁洱又看见了梦涅沉睡的灵魂，带着沙哑到不能再沙哑的声音道：“为了能等得你回来……就算用一切做赌注，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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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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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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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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