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别不断在那道血痕的四周舔舐着,“感觉怎么样?”
容话往后躲了躲,被慕别固定住后脑勺,被舔舐的地方发热发烫,“不,不怎么样。”
慕别停下动作,轻笑一声,“小傻子一点都不傻,既能看见鬼,又能把鬼消灭。”他嘴里呵出的热气喷洒在容话的脸上,“到底是什么来头?”
容话双耳潮红,被他舔舐过的脸颊一圈也异常的红,望着他的眼神里有无措,但更多的却是信赖。慕别翻身压上,盘扣分离,锁骨和脖子的颜色也是红的。容话就像一只雌伏在他身下的幼兽,浑身毫无防备,又对他满心满眼的信赖。
慕别忽然不想关心容话是什么来头了。他俯身,吻了吻容话脸颊上的那抹血痕,“知道怎么接吻吗?”
“等一下,慕别......”容话察觉到他的意图,别开脸抱住他的头,“我有事情想问你。”
“别扫兴,有什么事过会儿再问。”慕别蹭开容话的手,从脸颊开始往下逐吻,声音沙哑的问:“几岁了?是第一次吗?”
身体交叠的密不可分,容话嗓音也哑,“二十,不是。”
慕别逐吻的动作顿了一下,咬住容话下唇的力气有些粗暴,“第一次的女人,是什么样的?”
容话被咬的痛,身体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是,男人。”
慕别仰起头,神情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真看不出来,小傻子还是个情场老手,我都差点被骗了。”他捉起容话的一只腿,另一只手想要把住容话的腰线,却扯动了后肩骨的伤,他动作一停。
被容话立刻察觉到异样,“你怎么了?”
慕别翻身坐起,用后肩骨以下的位置靠坐在床头,伸长手臂勾住容话的腰,把人抱在腿上坐着。
长衫下摆起了皱褶,遮不住他的小腿,慕别的眼神从腿上的皮肤饶有兴致的划过,“我身上有伤,小傻子既然经验老道,应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他轻佻的在容话腰上捏了捏,“我还在等你好好安慰我......”
“我没有。”容话坐在他腿上,胸膛肉眼可见的起伏着,语气里有懊恼,“一直都只有你!”
容话拉住要从慕别身上下到地面,慕别快一步收紧手臂,容话上半身倒在他臂弯里,他问容话:“什么叫一直都只有我?”
容话额头抵在他缠着绷带的胸膛上,紧抿着唇不说话。慕别抬高容话的头,“不解释,就是承认我说的对了?”
容话蹙眉,张嘴泄愤似的一口咬在他的虎口上,“我又不像你......”
慕别不疼,被咬的地方反而有些痒,连带着他心口也像是被幼兽挠了一下,跟着痒起来,“像我怎么了?”
容话咬他虎口的力气加重几分,慕别被咬的心痒难耐,伸出食指摸了摸近在咫尺的唇,意图从边缘探进去时,容话突然松了口,“你刚才,是从风月巷馆的地方出来了吧。”
容话刻意记过那条路线一遍,他知道在他们和鬼缠斗的那条巷子背后,就是上次去找慕别时的风月巷馆,而慕别那时身上还有香水的味道,答案呼之欲出。
不可能不失落,但现在的容话没有任何资格要求过去的慕别为他做出一些改变,更何况,在现在进行时的世界里,他固执的和对方提了分手。
看着他垂头不说话的样子,慕别的兴致一下被撩拨的更高,“小傻子吃醋了?我都没吃你和别人做过的醋,你怎么好意思吃我的醋?”
他报复似的在容话下巴尖上咬了一口,容话不知是痒还是痛,抽吸了一下鼻子,恼怒道:“我没有,一直都是你,我只和你做过这种......亲密的事!”
慕别神情微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差点忘了,眼前这个人是个小傻子,还喜欢他到非要留在他身边,说出的话都是胡言乱语,他怎么能够尽信?更何况,他刚才不过是亲了亲这个小傻子,对方又红又湿的反应哪儿像个混熟过情场的?说稚嫩青涩都是抬举了。
说和他做过这句话,估计也是因为太喜欢他,自己在脑海梦里臆想出来的。
慕别松了嘴里的肉,心安理得的往后一靠,“那就来吧。”
“来什么?”容话怔怔的望着他。
“重新回忆一遍,我和你做过的那些亲密的事。”慕别温和的催促,“快,不然我的伤口又要疼了。”
容话的面色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越变越红,手足无措的只能一双眼看着他。慕别的眼神在等待中暗下来,他等不及,主动的牵起容话的手引导着容话接下来的每一步。
窗外的夜沉寂如水,屋内没点灯,只有几点浅淡的月色从窗外爬进来,铺洒在地板上,留下点滴银白的颜色。
屋外绿植遍布,但到了晚上屋内依旧闷热。
容话浑身都是汗,一只手臂撑在慕别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怕触碰到慕别的伤口,找不到着力点,被慕别抓在了手心里。他此刻在慕别眼中,浑身上下都是红的,慕别情不自禁的将容话往怀里揉了一把,容话咬着下唇,把到喉间的声音又吞了回去。
热汗顺着容话脖颈的线体流进锁骨窝里,慕别只觉得这景象快差不多要了他半条命。
慕别轻嘶一声,“宝贝,你好热。”
他不再任由容话缓慢生涩的步调来,将人往怀里一压,含住了那张紧抿的唇。
......
半夜三更,奴仆阿裘在屋外敲响了房门。
慕别肩膀上披着一件薄衫靠在床头,容话睡在他身旁,头枕在他的腿上,眉心不自觉的轻拧着,睡的并不安稳。
慕别垂着眸,手抚摸着容话汗湿的头发和脸颊,情热褪却过后,容话的肤色又变回了病白,皮肤也是凉的。慕别替容话拉了拉被子,盖住容话的肩头。
奴仆阿裘等了半晌,没等到回声,正预备再敲一次,慕别拿着烟斗,不徐不缓的走了出来,关上身后的门。
“少爷。”阿裘抱手鞠了一躬,“七月半将至,家主请您早回祖宅。”
慕别微仰了头,吸了一口烟又吐出,青烟往夜空上浮,“我如果说不,慕家能拿我怎么样。”
阿裘猛地在他身前跪下来,叩在石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少爷是家主独子,也是嫡子。还请少爷为了整个家族的未来着想!”
慕别一脚踹开阿裘,阿裘从身后的阶梯上滚下去摔在了地上,阿裘没有停顿的很快从地上爬起来,对着慕别的位置再度跪拜,“少爷应该清楚,少爷是逃不出慕家耳目的,也逃不出湛海的!”
“滚。”慕别背身,门开启又重重的合上。
他面色阴冷的走进漆黑的屋内,角落的床上,有一个人影的轮廓正坐在上面,正在无声的注视他。
慕别走过去,抬起还没燃尽的烟斗想要再抽一口,走到一半脚步突然顿住。他反手将整个烟头插进了一旁的盆景里,烟火灭了气,青烟滋滋的冒上天。
慕别收敛情绪,上床抱住容话,“吵醒你了?”
容话摇了摇头,也同样伸出一只手回抱住慕别,“你不开心了吗?”
慕别下巴放在容话的肩膀上,眼里的情绪被阴影遮挡住,他问:“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
“钱财?地位?荣誉?权力?”他一字一顿的询问,环住容话的手臂也在一字一句中不断收紧,“如果你要这些,那你做到了。我现在,全都可以给你。”
“我要你。”容话不假思索,双臂缠抱住慕别的脖子,嗓音里还带着情事后特有的哑,“我想要的只有你,一直都是你......”
慕别沉默了一会儿,在容话脖颈和肩膀的交接线条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小傻子,我有什么好的。”他五指穿进容话的发间,声音放的更轻更缓,“其他的东西,可以一直陪着你,陪着你到终老。”
这是过去的慕别和容话认识以来,头一次说出这样温和的情话。容话忍不住回想起慕别临死之前和他说出的种种,那时候的慕别和现在的慕别一样,言辞之间的温柔里,又带着期艾的悲凉。
仿佛他又要从自己身边再一次消失。
“慕别,我只想要你。”容话喉头发涩,“其他的我都不要,我只要你。”
屋内一片寂静。很久之后,慕别抵在容话耳畔,低声应了一个字:“好。”
那天晚上之后,容话和慕别的关系开始变得亲密起来。
在慕别眼里,容话是一个外地来的小傻子,对周边的一切都带着陌生和探究的目光。于是慕别每天都带着容话游走在湛海的大街小巷之中,看着容话对新奇的事物投去视线,他遂充当容话的引路人,替他讲答解惑。
这样相处的时光,让容话产生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曾几何时,在高楼大厦的湛海市里,他和慕别也留下过许多深刻的回忆。只是那时,却不可究。
夏季进到了末尾,但天依然燥热的厉害。
慕别带着容话来到一家西餐厅,餐厅的角落里四处供应着冰,一进到里面就凉快不少。金发碧眼的女侍者拿着菜单走过来,慕别接过菜单,扫了两眼后问容话:“今天特供是海鲜意面,你吃不惯的话就点个甜品,等天阴了我们去中餐馆吃。”
“没事,我和你点一样的就好。”容话放下水杯,“我不挑食。”
“真乖。”慕别朝容话笑了一笑,然后用英文流利的和女侍者交流点起菜。
容话目光直直的盯着慕别,听他每一个单词的发音,都带着他原本嗓音里独特的低沉,有股说不出的磁性。他在听见一个词汇后,下意识的接了一句,“不吃芒果冰沙,我过敏。”
慕别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和女侍者交代完最后的选菜后,笑着朝他看过来,“我们小傻子,还懂英文。”
“懂一点。”容话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我听阿裘说,你有功名?”
慕别理了一下袖口,正襟危坐道:“末年时,随便报了名去考了几次,会试时得了个会员的名头。”
会试既春闱,会员既榜首,会试之后就是殿试,一般来说能在会试中取得第一名成绩的,在殿试里最差也能进三甲,得到探花的名次。这可比他们高考拿市级省级的高考第一的殊荣,还要光宗耀祖。
容话高考时的钢琴系第一突然变得不值一提,慕别却好像猜透了他的心思,隔着桌子伸出手在他头顶摸了摸,“没关系,就算门不当户不对,我也还是喜欢我们小傻子的。”
“我不傻。”容话淡淡的看了慕别一眼,“我很聪明。”
慕别失笑,顺着他说:“好,以后不叫小傻子,叫小神童。”
“小神童”三个字,在容话以前青少年时期拿过很多奖的时候,背地里有不少人这么叫过他,是以容话听的还算心安理得。
西餐厅里用餐的客人并不多,就餐时间,整个餐厅只有两三桌人,上餐的速度很快。
餐厅正中央摆放着一台色泽黑亮的钢琴,西装革履的钢琴师已经坐在了琴凳上,掀开琴盖弹奏了一曲爱之梦。
这位钢琴师的琴技算不上高超出群,仅是稳健的把整首曲子弹了出来,唯一的优点乃是他在弹奏时注入了自己的情感,整首钢琴曲这才没有完全失去色彩。
一曲完后,餐厅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慕别看容话朝钢琴的方向一直望着,遂问道:“喜欢?”
容话回过神,“什么?”
“你看钢琴都快看傻了。”
容话点头,“喜欢。”
慕别也点头,“会弹吗?”
“会一点。”
“弹一曲?”慕别朝钢琴的位置抬了抬下巴。
容话摇头说:“算了。”
“为什么?”慕别放下叉,擦了擦嘴,“怕弹的还没那个钢琴师好?”
容话不咸不淡的睨了他一眼,说:“我怕我弹完,他老板会把他辞退,改来聘请我。”
慕别忍俊不禁,接着打趣道:“牛皮吹破了,圆不回场子怎么办?”
容话:“我说话一般都是实事求是。”
慕别挑了一下眉,把女侍者招过来对她耳语了几句,女侍者点头又走到钢琴师面前对他说了些什么后,钢琴师的目光倏的一下向容话射来。只见钢琴师从琴凳上坐了起来,对着容话皮笑肉不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容话看向慕别,慕别装模作样的出声安慰他,“别怕,弹砸了我给你圆场。”
容话用毛巾擦了双手,“你想听什么?”
“我不挑,只要是你弹的都可以。”慕别语气真诚的提醒,“最好弹宝贝你最拿手的......”
容话没说什么,放下毛巾走向钢琴。
慕别的眼神一直锁在容话的身上,从容话弹奏第一个音开始,直到结束之时。他在容话行云如水的钢琴曲里,好像真的看见了这样一个人。
他打着伞,站在雨幕微朦的巷子里,那里视线阴暗,周边幽黑无比。
唯一的光亮,只有巷口出朝他慢慢靠近的人。
隔着巷口和巷尾,隔着雨水,隔着黑与白,他逆着光朝他走来。
慕别出了神,在餐厅里响起掌声的时候,他才收回了神思。
容话重新坐回他的对面,低头喝了一口果汁,慕别说:“你弹的钢琴曲我以前没有听过,叫什么名字?”
容话回答说:“雨中逢月。”
慕别盯着容话喝果汁的动作,忽然又问一句:“谁是谁的月?”
容话放下果汁杯,声音清晰:“你是我的。”
慕别却觉得,容话是他的。
他把这个念头藏在心底,浅酒窝露了出来,“恭喜你,这个餐厅的老板打算聘请你当新任钢琴师。”
容话眨了眨眼,反应过来,“你和这个西餐厅老板是什么关系?”
慕别说:“老板就是我的关系。”
财大气粗,让人语塞。
“吃好了吗,吃好了我带你去弯掩巷。”慕别向容话说着,“那里有家戏班,里面的昆曲不错。”
容话擦了嘴,“我能不去?”
“为什么?不喜欢昆曲?”
容话的视线落到桌面上的一点,“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再去那些地方。”他又婉转了语气,“至少在我还在的时候,或者,别让我知道。”
慕别敛了笑,眼睛上下打量着容话,“什么叫在你还在的时候?你是打算找个时间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吗?”
容话有心解释,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只能摇头说:“不是。”
“那就是不喜欢我去那些地方,你酸了是不是?”
容话一点都没有反驳的意思,从鼻尖里嗯了一声。
慕别从位置上站起来,拉过容话的手往外走。
室外天阴了一些,但燥热不退,慕别牵着容话的那只手觉得异常舒适,“你看我,和你亲密之后不都是每天在陪着你?什么时候还去过那些地方?昆曲你不想听,我们就不听。”
容话被哄得终于正眼看了他,慕别错开行人的视线,没忍住在容话的嘴角上亲了一下,“你该早点出现的,早点来找我,是不是?”
“是。”容话反握住慕别的手掌,“我该早点来的。”
第二天,容话和慕别同住的卧室里多出了一架白色的钢琴。
慕别把容话摁在钢琴前,半开玩笑半威胁的说:“以后,只准在我面前弹钢琴,还有那首叫雨中逢月的曲子,除了我,谁都不能听。”
面对他这股霸道任性的劲头,容话全都听话的应了。他弹琴,慕别坐在他旁边,拿出二胡和他和弦,这样的情形后来的每一天都会在他们的生活里上演,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而容话和慕别却一直乐此不疲。
爱人之间相处的快乐,在某些时候能够麻痹一切的错觉。
容话从这段错觉中开始清醒的时候,宅院里突然多出了许多陌生人。
耳聋的厨娘和哑巴小厮都被请回了家,换上了新的佣人,唯一还在的,只剩下从前对慕别寸步不离的阿裘。
慕别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他不说,容话也沉默的当做自己不知道。
天气逐渐转凉,湛海阴沉了半天的天空,终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下雨。
雨珠砸在人的身上,那凉意就沿着衣料一路进到皮肤里。
容话和慕别正在湖里坐着游船,感觉到头顶上飘下的雨,回到了船舱内。容话摸了摸慕别的后肩位置,“有没有淋湿?”
慕别摇了摇头,拿出一块方巾擦了擦容话额头上的雨珠。就在这个时候,船身突然开始剧烈的左右摇晃起来,慕别立刻察觉到不对,朝船头的艄公看去,“怎么回事?”
只听艄公大叫一声,“撞了邪了,水里有东西!”
他说完猛地一头扎进湖里,一边往岸边游,一边喊:“撞邪了!撞邪了!快来人救命!”竟然逃跑了。
船是独木舟,此刻像是被人刻意在水中推搡,左右失衡,眼看就要翻船。容话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摸出那把随身的匕首,按住慕别,“你就待在船舱里别出来。”
他忽略慕别的喊声,在晃动中勉强找到了平衡走到了舱外,眼神快速的扫过水面,湖蓝的水下,涌动着成片的黑影将整艘船包裹起来,雨落在上面,它们张大了嘴,吞掉雨水发出桀桀的诡异笑声。
又是冲着慕别而来的鬼。
容话捡起一旁艄公丢掉的木桨,想要把船划到岸边,但那些鬼显然猜到了他的意图,其中一只从水底跃出一口咬断了桨,容话乘机出刀,把鬼砍成了两半。他的攻击激起了鬼群的愤怒,它们接二连三的从水里飞出来,从四面八方袭向容话。
和鬼正面搏斗比任由它们在水里作祟的好,船一翻,他和慕别都会掉进水里。到那时正中这些鬼的下怀,不管是他还是慕别,它们都可以在水里轻而易举的杀掉。
所以船一定不能翻。他想这些的时候,手臂被从死角里跳出的鬼咬了一口,他一刀插上去,鬼痉挛着身体发出愤恨的尖叫。
“容话!”慕别试图从摇晃的船舱里走出来,被容话厉声制止,“它们的目标是你,别出来,我没事!”彡彡訁凊
慕别握紧了拳,他听见有东西不断跳出水面砸出的水花声,那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比湖面嘈杂的雨声更加刺耳。
又是一声鬼愤恨之极的嘶叫,那是它们濒死之际发出的声音,但慕别却并不觉得轻松。
鬼这种生物,不论死过千次万次,只要身上的怨恨够重,它们都回重新轮回成鬼,再度回到人间,向亲自杀死他们的人报仇。不断的轮回,直到杀死他们要杀的人为止。
睚眦必报,怨念深重。
片刻后,慕别松开手,重新坐回了原位。
他输了。
输在了一个相识不过数月的人手上,输的彻底。
“我答应。”慕别对着空寂的船舱说道。
一时之间,数名手执桃木剑的人从水底下涌出,齐齐出击,没一会儿,就把整个湖里的水鬼屠杀的一干二净。
独木舟在摇晃之中重新找回了平衡。
容话看清其中一个出剑人的长相,那是慕别家里才来的花匠。船被他们划回了岸边,花匠拿出一把伞打开,守在船舱外,“少爷,靠岸了。”
慕别从里面走出来,拿过花匠手里的伞,打在容话的头顶,“受伤没?”
容话把手臂往后遮了遮,“没有。”
慕别牵着他的手下了岸,“我们回家。”
容话答好。
他不说,他就不问。
他们走在烟雨缭绕的街道上,互相牵着对方的手,撑伞并肩而行。
容话忽然觉得这一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哀凉。
他们回到家后,慕别一寸一寸,细致又迫切的把容话的每一处地方全部看尽眼中,他喜欢容话为他从通身的白变成遍体的红,眼尾是红的,耳廓也是红的,就连膝盖和脚趾的颜色都是红的。
容话失了声,望着他的双眼里也是湿润后的红泽。
慕别爱惨了容话这模样,他要把这些全部都记住。
他亲吻着容话的眼帘,温柔的呢喃着,说出今夜的第一句话,“叫我,子故。”
容话颤抖着身体抱住他,在他耳边似哭泣般的喊道:“子故......”
“嗯。”慕别应声,“宝贝,我在。”
雨渐渐大了起来,风也跟着吹刮。屋外的葡萄藤被风雨砸的狠了,上面还没来得及全部摘下的葡萄掉在了地上,滚进雨水里,被泥污染满,皮肉破碎看不出原形。
天空中电闪雷鸣,整个宅院在它的笼罩下霎时失了颜色。
第二日,经受了一夜暴风疾雨的葡萄架,在摇摇欲坠里轰然倒塌,将那把慕别经常爱坐的凉榻一起,砸的四分五裂。
容话清醒的时候,身侧的床位不知道已经凉了多久。
他手臂的伤口被人仔细的用绷带包扎了起来,在他睡梦之中。容话穿好衣服走下床,看见屋子里突兀的多出两个大木箱,他上前打开,被箱子里装满的黄金晃了一下眼。随后,又在一箱黄金的面上,找到了一张房契。
房契是这间宅院的房契,债权人的落款处落有两个字:容话。
看上面的油墨字迹,还是新的。
两箱黄金,一座古宅。
慕大少爷出手,的确比他阔绰。
容话把房契扔进了箱子里,盖上了箱。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分手费:
容话掏手机转账:五万块,你走人。
慕别留下所有家产:你留下,我走人。
容话:爱情不能用金钱衡量。
慕别:乖说的都对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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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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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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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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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慕子故05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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