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江衍迫不及待站起身,双手撑在办公桌沿,俯下身靠近程见渝,乌浓眼底光泽发亮,“这一次你好好放松,我会照顾好你。”
程见渝不冷不热地模样,试试给身心放一次假,也试试另外一种可能,如同温岳明所说,有时候让理智停歇,遵从本心,“这次去什么地方?需要带什么行李?”
“多丹,你只要带上自己,其他的我会安排。”江衍期待地看着他。
节目组眼光不错,上次是沿海国家,这次换成与华国临近的多丹,名副其实的内陆国家,脚踏亚热带与温带两地气候,怀四季如春,气候温和,适合修身养性。
从自己当老板起,几乎没有出去玩过,程见渝畅想异域风情的大街小巷,心情愉悦,一侧嘴角微微翘起,尖锐的虎牙雪白可爱,透着一股甜津津味道,江衍看见他这样笑,比吃了蜜还要甜,比起程见渝总冷着脸,他想天天看见程见渝开开心心的笑。
几天之后,一个万里无云的天气,试镜单独针对江衍,为了避嫌,程见渝坐在轿车后座,刷着手机里新闻资讯,偶尔抬头看一眼酒店大门方向,江衍完美附和克朗普顿提出的每一条要求,作为从中学开始接受西方教育的江衍,全英文台词不在话下,但演戏除了台词,更需要演技。
程见渝没看过江衍客串的戏,换台时偶尔扫过几眼广告片段,看不出深浅,对江衍会不会演戏,他也没多大把握。
打心底希望江衍能拿到林川角色,于公,完美还原林川这个角色,满足极致艺术追求,于私,欠江衍人情太多,能还一件是一件。
前后不到二十分钟,江衍大步走出酒店大门,行云流水的拉开后座门,躬身坐进来,程见渝睨一眼他平常的面色,轻描淡写地问:“怎么样?”
江衍靠着椅背,大喇喇敞开腿,薄薄眼皮微耷,稍显颓废模样,“我要是没拿到角色,你会不会不高兴?”
程见渝心底咯噔一下,还是淡定地说:“试镜的人成百上千,拿不到角色很正常,你要是想演戏,以后有的是机会。”
“但这是你的剧本。”江衍侧首,掀起眼皮幽幽看他一眼。
程见渝置若无闻话语里的幽怨,公事公办的语气,“这不是我最后一部剧本,也许以后会有适合你的角色,没必要拘泥这一部。”
虽然可惜,程见渝只能这样安慰彼此了。
江衍靠着后座,削瘦脸颊别过看着窗外,看着车窗玻璃倒影里的程见渝,“两个月后进组,能赶上给你过生日。”
随即偏回脸,眼里含着等待赞赏的笑容。
程见渝微愕,轻声道句:“恭喜你。”若不江衍提醒,快要忘了即将要到达二十六岁生日,前一年的生日的记忆似在昨日,时间过的真是太快了。
江衍撇撇嘴,又抿着嘴唇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男人大抵都有点像雄孔雀,朝思暮想获得喜欢的人的认可,他在脑子里计划如何帮程见渝过生日,这次不用江衫提醒,日期刻在骨子里了,一辈子都能记住这串数字,他要补偿程见渝,以前没有给的关心照顾,一点一点补上,像曾经程见渝对他一样。
多丹与华国相邻,从沪市到达只需要四个小时,程见渝简单带几件衣服,最占行李箱位置的是一个软绵绵U型枕,有了这个居家旅行必备的小玩意,可以随时随地闭着眼睛睡觉。
比如现在,他仰在舒适头等舱座位,惬意展开长腿,耳机里播放白噪音,回想昨晚看的那部经典爱情电影,感叹大师不亏是大师,写的爱情故事那样感人肺腑,可惜他笔拙,难以想象两个角色可以爱彼此爱到疯魔,
论起谈恋爱,他是新手,温岳明是一段无疾而终的单恋,欲说还休的少年情怀,而江衍则是肉/欲横流,不堪入目的禁忌故事,前者还可以写一写,后者少儿不宜。短时间如果无法解决写爱情戏生涩问题,他只能写写友情亲情,亦或继续单恋,这不利于长久发展,描述爱情影视剧占据市场份额的80%,主动放弃真是可惜。
半梦半醒之间,程见渝嗅到江衍身上熟悉的薄荷戒烟糖气味,一点一点窜进鼻间,闭着眼睛,隐约觉得眼前橘色光芒黯淡,一片黑雾从头顶笼罩下来,柔和蓬松的毛毯落在肩膀,一只温热的手仔细地掖到肩膀下,伴随着江衍均匀呼吸,洒在皮肤敏感侧颊,温温痒痒的,程见渝乌绒睫毛颤颤,一动不动装睡。
过了没多久,湿润柔滑的物体在脸颊上轻轻摩擦,蹭过的地方一吹空调微凉潮湿,皮肤竖起细软的绒毛,就像是在亲吻,程见渝猛地睁开眼睛,直直撞上那迷恋炙热的眼神,江衍瞳孔紧缩,显然是吓到了,迟疑几秒,喉结滚了滚,低声说:“马上到了,我帮你擦擦脸,会舒服一点。”
程见渝瞥见他手中洁白湿巾,一把接过,慢条斯理抹抹脸,淡声道:“不用,我自己来。”
江衍看着他的侧脸,心里些许忐忑,不知道是不是惹程见渝不高兴了。
流程和上次一样,一下飞机摄影组扛着几台摄像机围上来,面庞熟悉的编导拆开夹领麦克风递过,程见渝熟稔夹在衣领。到场的人鸦雀无声,各色目光打量他们,一年前节目播出完毕没多久,程见渝在视频中干脆利落宣布分手,江衍写下那首广为流传的《原来》,除此之外,两个人很注重隐私,其中爱恨情仇外人难以知晓,只能隔雾看花。
不论那些腥风血雨,江衍锐利英俊,透着肆意潇洒劲,程见渝冷淡俊俏,举止斯文礼貌,俩个人站在一切,一动一静,赏心悦目,很是般配。
小导演笑吟吟地打破僵局,“能再看到二位真是太高兴了,希望你们和上一季一样玩的开心!”
“不能和上季一样相处,我现在还在追求他。”江衍勾着嘴角,睨一眼程见渝。
小导演一脸不相信,打趣地说:“还有你追不到的人?得加把劲啊!”
程见渝神色平淡,不声不响走在前,疾风般脚步声从背后传来,面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镜头,江衍伸手拉了一下他的手,又很快松开,整个过程短暂如闪电,然后江衍回过头,淡定地说:“这不正加油呢,这次不用那么多摄影,别打扰我们两私人空间,等我成功请你们吃饭。”
摄影组里的人都笑了,程见渝很清楚,在场的人,与观看节目观众,未必会把江衍说的话当真,参加情侣旅游节目的却不承认是情侣,真乃脱裤子放屁,可他无所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随便由人评说。
酒店设在多丹首都市中心,距今135年历史的古董酒店,浓郁地殖民风情的西式建筑,诉说城市饱受蹂/躏的故事,推开窗能看到远处高耸入云的珠峰,晶莹雪山延绵起伏,美不胜收。由于是晚上,参加节目嘉宾到的参差不齐,原定晚上的重聚定到第二天清晨。
程见渝走进房间,瞥一圈,理所当然只有一张大床,四周垂着白色纱帘布帘,气氛朦胧暧昧,他利索将帘子束起,拽起一个枕头,撂到沙发上,意思很明白,他和江衍,有一个人得自觉睡沙发,甭想着同床共枕,假戏真做的事了。
江衍很识趣,脱掉外套叠起来,委屈长手长脚蜷缩在窄小沙发上,房间开了一盏橘色小夜灯,背景里漆黑夜空挂着一轮圆月,程见渝换上睡衣,从他躺的角度看过去,好像是在看一处歌剧开幕式,有着削薄柔韧身材的程见渝是唯一演员。
他仰着脸,口干舌燥,心不在焉地问:“今天在飞机上你怎么了?”
程见渝躺在床上,扯开被子给自己盖上,声音有点闷,“没怎么。”
江衍沉默几秒,枕着手臂,深深呼吸一口气,压抑着窜上来的欲/望,程见渝近在咫尺,就像是饿极了,一块香碰碰的肉吊在嘴边,他却连舔都不能舔一口,只能闻着味道,在心里想一想,声音有点莫名的哑,“程见渝。”
回应他的是程见渝缓慢呼吸,在寂静夜里清晰,凉飕飕钻进耳朵里,像是小猫挠胸口一样,江衍全身燥热,渴望地看着床上身影,目光定到脖颈后那颗浅浅的褐色痣,向下拽拽衣领,有意转移话题,“我登珠峰时,也在这间酒店住过,当时有很多国内企业家,我爸说世界最爱爬珠峰的是我们华国的富商,珠峰与他们如同耶路撒冷于基督徒,麦加于穆/斯/林,如果不能登珠峰,就无法证明他们成功似的。”
越强迫自己不想,越是想,他想程见渝身上气味,想细腻的肌肤,想细碎的低吟,他几乎能想起程见渝身上所有细节,想的嗓子发干,眼睛发红,恨不得扑上床吃了他。
夜里越来越静,江衍坐伸手端起茶几上水杯,仰头猛灌下去,冰冷液体顺着喉咙流淌,短暂缓解了相思之苦,却更是睡不着了。
脑袋下手臂压的发麻,他用力拍拍脸颊,正准备去洗个冷水澡,床榻上的身影突然坐起来,程见渝迈下床,匆忙的鞋子来不及穿,光着脚大步冲进洗手间,剧烈干呕声音传来。
江衍心猛地抽紧,仓促跟着跑进去,程见渝跪坐在地板上,一手抵着马桶盖,另只手摁住胃部,苍白脸上血色全无,额头一层细密汗水,胃部抽搐痉挛着,江衍慌忙蹲下,温热手掌在背后给他顺气,声音里裹挟着紧张无措,“我……我去叫医生。”
程见渝什么都吐不出来,想站起来,双腿却像踩着棉花一样无力,江衍一把扶住他的腰,不管不顾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顺势拇指指腹擦擦他脸上的冷汗,程见渝头痛欲裂,没什么心思计较肢体接触,像脱离水塘的鱼一般大口大口喘着气。
江衍一只手抓着他的手,隔着皮肤微微颤栗,程见渝隐约听到他在打电话,急躁地说着什么,他甩了甩脑袋,搞不清自己是怎么回事,短暂温暖的掌心放开,噼里啪啦响起来,屋子里乱成一锅粥,江衍撞到桌角,闷哼一声,顾不上管自己的痛,他从行李箱拿出脉搏测试仪,颤抖的手夹在程见渝冰凉指尖。
绿色屏幕显示心跳110。
高原反应的表现之一,江衍竭力告诉自己冷静,一把掀翻行李箱,两手翻出便携式氧气瓶,赶紧递到程见渝鼻间,轻声说:“做几次深呼吸,医生一会来。”
江衍的声音纯净悦耳,程见渝下意识调整呼吸,充沛氧气顺着呼吸达到身体每一个角落,撕裂一般头痛渐渐退却,如同擂鼓的心跳恢复平稳节奏,江衍坐在床边,臂弯楼着他脖子,一条大腿半曲垫在他腰后,用膝盖给他当靠垫,捏着氧气瓶,像在给脆弱的婴儿喂奶,焦急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想吐吗”
“头疼不疼?”
“你觉得冷不冷?要不要盖被子?”
“你流了很多汗,渴不渴?”
“你能说话吗?认识我是谁吗?”
程见渝无力地别过脸,江衍的心跳在耳边,比他还要快,侧目睨他一眼,慢吞吞地说:“除了你有点吵,其他还好。”
节目组医生来的很快,程见渝枕在江衍结实的大腿上,半闭着眼睛,纤细睫毛轻阖,江衍捏着秀气的小勺子,小心翼翼地给程见渝喂水。
医生险些让屋子里横七竖八的家具绊倒,快速扫一圈像是进贼了一样房间,又看看江衍硬挺背影,一阵唏嘘,简简单单的高原反应,打电话那股凶神恶煞的劲,还以为是得什么不治之症,打开背的医药箱,伸手扒扒程见渝的眼皮,带上听诊器,指指扣的一丝不苟的睡衣扣子,“把他衣服解开,我要听听他的心跳。”
江衍不情不愿地一颗一颗解开程见渝扣子,此时的程见渝很乖,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又虚弱无力闭上,他衣衫大敞,常年不见阳光的胸膛洁白干净,该白的地方白,该粉的地方粉,两侧腰线瘦削且匀称,像是拉满弓的箭弦,绷紧的像是一用力就能弄断。
江衍睨一眼,不自然别开脸,伸展手臂悄无声息的掖掖被子,“好了没?”
“心跳有点快。”医生解下听诊器,从药箱拿出一盒胶囊,“吃点药,这几天注意防寒保暖,明天会好很多。”
江衍不太高兴,几下系上程见渝扣子,拧着眉,“明天好不了怎么办?你确定只是吃药,不用去医院?”
医生无奈地笑笑,“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让他好好休息。”www.33ýqxsś.ćőm
“我今晚观察他的状况,有问题再给你打电话。”江衍别过脸,望着床上清瘦雪白的脸,心里不是个滋味。
不想打扰程见渝睡觉,他拉个椅子坐到床边,岔开双腿,双手交横向握,撑在膝盖上,俯身一瞬不瞬地盯着程见渝。
枕头柔软蓬松,程见渝侧躺着,半张脸若隐若现陷如其中,柔顺乌润的头发乱糟糟戳着脸颊,随着呼吸,湿润嘴唇微张微合,露出一截雪白可爱的牙齿,秀气端庄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梦里遇到不开心的事情。
江衍静静看一阵,慢慢伸手将凌乱的头发,一缕一缕的拨开,发丝上裹着湿润温热的汗,可怜兮兮的,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捏着,又酸又痛,难受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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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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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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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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