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月捂着胸口一阵血气翻涌,咬牙承受住了法阵破灭的反噬之力。
他望着眼前的魔族王,一时惊怒不已:“驭舒!祀容!”
魔族王隐在暗影之中,却以嘲弄的语气说道:“你欺他失了记忆,便肆无忌惮说起这般故事来,当真以为没人奈何得你了?”
昊月眼中划过一丝惊慌:“你闭嘴!”
魔主对于他的恼恨,仍是轻轻摇头,不以为意道:“今天,我偏要算一算两百年前那笔账,算一算···你曾欠下的那些前情旧恩。”
说罢,双手极快地翻动,已经作出了一个咒术的势。
黑暗的流火自他身边急速汇聚,见到他的结印之法,昊月脸色骤然一变,欲往薛仪的方向伸手一抓,然而沟壑平地而起,高嵩的烈火轰然四溢,迅速将两人所在割出一道巨大的气流裂缝。
热流曲转,以魔尊为中心的法阵急剧凝结,原本匍匐的暗流在刹那间化作坚固的禁制壁垒,将里外两处死死隔绝起来。
薛仪想要往前迈出一步,却见法阵边壁岩浆融融,猛然喷出一道热气火光,将他原本站立之处,几乎烧成灰烬。
凡人血肉根本难以承受这股高温热度,总算他的身体已被灵元滋养过千年,还能免力抵挡些许,然而他如今体内毕竟灵力空虚,热浪随着气流扑在身上,便犹如经历着地下炼狱一般。
薛仪望着眼前之人,心中不免起了思量。
如此巨大的法阵凝结前后不过一息,看来这魔族王的修为或已到了修者难以匹敌的地步,就是化神中期的穹崖真人到此,也未必就是他的敌手!
驭舒祀容单手收起,目光下垂,便悠然地欣赏起眼前这位青衣修士的仪容。在他看来,能够目睹他如此狼狈模样的,就是千百年来,也还是头一遭。
橘红的火光映着薛仪冷淡清绝的侧脸,不一时,已生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察觉到对面那双探究的目光,不禁微抬起眸光,与之对视。
这人又是这么看着他,到底什么意思?
他认为魔主不会放过挫败魔尊的机会,然而这人费心结下如此阵势,却并没有立即动手,而是留在这法阵外围,似乎等着什么。
莫非在他魔族王的眼里,自己这条命,比魔尊还重不成?
他侧头避开烈火的烤炙,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却很快被否定,因为他自认为没有这样的本事,仍是道:“魔主有话要说?”
这是似乎成了唯一的可能。
驭舒祀容听了他的话,倒轻声笑了起来。
魔族王那一副艳绝天下的容貌,笑起来可堪让山河为之倾倒,若是旁的定力稍微浅些,或许已经被这副美色所惑,然而他的笑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便只剩下一张冷冰冰的面色。
薛仪心中一凛,这人总是这般喜怒无常,他只好更加小心应付。
魔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中含着三分杀伐之气,让原本燥热的气氛陡然一转:“有能力的人,容易轻敌,而没能力的人,又容易惊惧···真人曾贵为天下第一修,到了这个境地,也未尝沦为两者之一,果真让人敬佩不已。”
他这样说罢,又自顾自微一点头,叹道,“是了,他就喜欢你这样独特,强大,无所畏惧。他若不那么喜欢,当年你也不会惨死于乙云山下。”
薛仪望着他,心头实在震骇不已,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话:“你究竟想说什么?他?他又是谁?”
驭舒祀容却冷笑道:“三千年前,他为了两界平衡,付出了何等沉重代价。事到如今,你还蒙昧不知!”他在说出这话时,瞬间改了方才淡漠的语气,似乎强压着滔天的震怒之意。
薛仪轻轻皱了皱眉,只是感到惊疑不解,一时接不上话来。
“前事恩怨已了,断了也罢。”魔主目光一转,看向那坚韧牢固的空间屏障,轻声道,“如今他就在那里,要不了多久,我们马上就要见到一个完整的他了。”
薛仪道:“你将魔尊困住,究竟打算做什么?”
“魔尊?呵,那只是一个还留有自己思想的容器罢了。”面对他的问题,对方只剩下一派漠然,“怎么,他居然也能入得了你的法眼,这个时候了,竟还存有顾念之意?”
薛仪听及此言,迅速抓住了重点:“容器?”
魔主双手负在身后,淡淡说道:“我魔族中曾有一门流传在族内的秘术,唤作元阴渡魂术,真人可听说过么?”
薛仪作为道派修士,对于卷入这场魔域权力争斗之中,已是身不由己,这个魔族之王,也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与他故弄玄虚。
鉴于书中的功法设定,大多是与主角修道一脉相关,故而对于魔族一方除了有魔尊现身击败过主角的细碎描写,其余诸事,都还处于混沌模糊的设定,现在骤然听到术名,他显然没有什么概念。
魔主倒是好心与他解释,道:“六甲造物,万物化生,阴气汇聚遮天,行逆转阴阳事,魔族先辈于万年前便堪破此道,用以施展渡魂之术,与你们道修所说的夺舍,又有相通之处。然而魔族的元阴渡魂术,更能突破修为的壁垒,只渡魂双方意志相合,皆可施行。”
夺舍渡魂,乃是歪门邪道,所行者大多暗中行使,毋令旁人知晓,又怎么会与受术者意志相合一说?
且不论此事虚妄,他所说的若与昊月有什么直接关系···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迫使他继续深思:“你是说,魔尊他曾与谁···”
“你果然还被蒙在鼓里。”驭舒祀容不禁嘲弄道。
他似乎颇喜见薛仪诧异不已的样子,心情一时大好,便道:“···魔尊完成了任务,获得了连自己都几乎驾驭不住的力量,自然该死守秘密了。然而无论是那具肉身还是力量,于他而言——也是时候该还了···”
“···还给谁?”薛仪脸色微微泛白,用不可置信的神情望着他。
虽然口中如此问着,脑海中却浮现出洞穴之中的情景。
昊月在两百年前,在他成为魔尊以前,还牵涉过的那一人。一阵无端的寒意,从脊椎一路传到脖子,让他整颗心往下一沉——他的师父,住在洞中的白衣人!
“如果魔尊昊月,才是原本的半魔之身!那么他的师父···玉书,他是···”薛仪不觉往后推了半步。
驭舒祀容无声逼近了他,裂开一个诡异的笑:“他当年害惨了你,却也为了救你,不惜舍去半生修为,最后,连自己魂魄都无法保全,成了如今这幅口齿难开的模样。三千多年,我们费了那么多的精力,等了那样长久的岁月,终于盼得他再度君临天下···”
霎时暗色滚滚,薛仪只感到身上一紧,手脚已被冰冷的锁链所缚!
“至于你···”魔族王扯住了他手腕缠得死紧的锁链,仍在他耳边低声道:“我魔族铭世诅咒的祸端,你就睁开眼睛,与我好好见证此刻吧!”
重重禁制之内,魔尊昊月仍奋力凝聚着魔息,企图突破魔主所造的法阵壁垒。
他在此前就遭遇几次重创,根本无法集中魔元,发挥全力,眼见寒冰伴随着黑气激荡于整个结界,炙热的流火仍然以滔天之势,瞬间吞噬了他释放的剑压。
黑气散尽,却见眼前火光之中,出现了一道人影。
那人环抱着一袭披风,不待走近,昊月已经认出了来者,不由得心头一动:“召星临,怎么是你?”
召星临神情肃穆,停在半丈之地外,平静道:“如今魔域的动乱,我感到非常抱歉,但是,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
昊月冷笑道:“召星临,你在行寂山上的所作所为,别以为我不知道!”
对方却摇摇头:“古魔族已有反意,属下作为魔族王的旧部,只是兴兵镇压罢了。”
昊月见他如此恬不知耻,还要用这样的谎言来搪塞自己,不禁被气笑了:“那他此次驾临人界,不知又寻到什么好借口了?”
对方道:“自然是为了魔域的长治久安,以及,我们即将彻底苏醒的王啊。”
他说着,便轻轻揭开了手里的斗篷,在里面,露出一张伤痕满布的脸。
那张脸,又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无比,此时双眼紧闭,看起来就像是一副毫无生气的尸体。
昊月见到他,不禁心神具骇,用寒冰一般的语气,质问道:“你这是何意?”
“身为半魔,能够将我君上的肉身运用到这个程度,魔尊大人,你已经非常出乎我的意料了。”召星又缓缓靠近了他,低声道,“现在,你的魔息絮乱,已经没有反抗的必要了。”
他口中的话,犹如亘古魔音,一层层攻击着眼前人的心魂识海。
昊月咬着唇齿,逼迫自己守住心神,不禁愤恨交加道:“当日他把重振魔域的夙愿托付于我,让我离开药谷,抢夺魔尊之位。我继承他给我的一切,可他如果不死,我又算什么!现在,我有心放他一条生路,为何你们却苦苦相逼!”
“可怜,你不过是被驭舒祀容所利用,一直未能看清形势罢了。”召星临叹了一声,只是道,“不过你也曾违背诺言,企图吞噬君上的魂魄化为己用,才会导致今日的恶果···现在,你想必已经感觉到,他残存的魂魄,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对么?”
昊月维持强硬道:“哼,诈伪之词。”
召星临并不理会他的辩驳,继续道:“虽是心魔,却也承载了君上那一半的记忆和力量,他与你当初换魂,虽然被你暗算,致灵魂破碎,然而他的主魂却在你这具半魔的躯壳里,存活了下来。”彡彡訁凊
一席话中,并未带有任何威胁之词,却让昊月的脸色发生了变化。
他心中首次发生了剧烈的动摇,不禁冷声应道:“如果你说的是事实,那驭舒祀容千方百计诱发我此身的心魔,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你原本的身体,在两百年里,让君上的魂魄得到了缓慢的恢复,如今君上神志已清,不唤醒你体内另一半的魂魄,又怎么再次行渡魂之术,让灵肉真正的合一?”
昊月只感到浑身一冷,神色骤变道:“什么!”
“君上曾在仙魔大战中遭受重伤,当初若是不能找到另一具五脏健全的躯壳,他便会魂飞魄散。那时最适合作为君上养魂之器的,本应是陪伴了君上千年的影傀,现魔主驭舒祀容的肉身。”
“然而君上一向宅心仁厚,不愿以残破之躯,与他行驶此术,宁愿闭关另寻他法。祀容为了魔族大局,便瞒着君上,暗暗在人间找到怀有净天血脉的女子,与其交合,让她生下了与自己体质九成相似的孩子,也就是你了。”
说到此处,召星临只是略微一顿,便道:“祀容特意毁了你的容貌,制造一心杀你的假象,好让君上怜悯,并接纳于你。在药谷的那几十年,除了那次换魂的意外,其余,全在祀容的计划之中。”
“不可能···”昊月死命地咬着唇齿,不让自己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从而泄露自己内心的震动。
召星临道:“当初,君上他耗费过极大的心神,才将那身体中的心魔压抑起来,你却在得到他的身体和残魂之后,遵照驭舒祀容的意思,竭力培育着它,以图获得更大的力量。近年来你也应该察觉到了异常,才急于离开魔域,乃至奔赴乙云派中,寻求真相的吧。”
“真是个好故事。”昊月浑身都在微微地发颤,仍强作镇定道,“你的意思是,驭舒祀容他骗我,骗了几百年···他说师父会危及他的地位,才派我前去除灭,却原来由始至终,心思暗藏?!”
“祀容大人是个忠心的属下,却不是个好父亲。”召星临将怀中人轻轻放在地上,怜悯地望着他道:“他利用你,如此助我君上修魂,让你难过了?”
对方果然浑身一颤,眼中交织着极大的怨恨和迷惘。
“他不是我父亲,我有什么好难过的?”
昊月笑了一下,随即单手抚上自己的心脏处,以决绝的态度道:“至于这个身体,我不会奉还,哪怕是亲手毁掉!我要让他驭舒祀容的千年算计,沦为一空!”
召星临道:“难道你以为君上也不去要,那些,便是你的了?”他轻抬腰间的剑,寒光出鞘了半寸,却被一只雪白的手止住了动作。
“徒儿。”一个清冷的声音从白色的斗篷里传出来。
烈火交织在他的身后,白布簌簌滑落下来,一张脆弱的面庞从里面露了出来,
他眼中深沉如渊,缓缓站了起来,那一霎那的威仪,竟然让万物失色。直逼得昊月后退一步,动弹不得。
“你不必害怕,来我这里。”他如此说道。
昊月一时面色如纸,心神具骇道:“师父,你不能这么做!”
白衣人衣袍染血,风萧萧拂乱了衣前墨发,却见他始终坚定地向前走去。
昊月几乎就在瞬间调转剑尖,浑身却再次不可抑制的变得僵硬,只任由眼前的人卸下自己手中的剑,刃自身后,冰冷地迫近了他的项脖。
“我此番回来,是为了完成一事。待此事一了,我便···”他轻而易举地制住了他,脚下潮水升起,在他意念之中,顷刻发动了六念生杀阵的碧海空间。
冰魂剑遗落下来,两人的身体皆被潮水包裹,很快沉没在幽暗的深海之中。
待薛仪在驭舒祀容的挟持下进入禁制壁垒之中,只见到召星临单膝跪下,眼前剩下一团混沌的流光,再无它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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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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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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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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