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来吃饭了,走了一天,饿死老子了。」
临时营地内,士兵们相互招呼着准备围到篝火旁享用晚饭,黄如虎刚刚用勺子给自己盛满粥,正准备将碗送到嘴边喝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头顶响过一道尖锐的破空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从面前就溅来了一脸温热的液体,他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就看见手里拿着勺子往自己碗里盛粥的袍泽的额头插着一支箭矢,他一脸不可置信地在原地站了一两秒,随后向前瘫倒下来,撞翻了架在火堆上的锅,那滚烫的粥倒了他满身,但他已经无力挣扎了。
「敌袭——」
不知谁先喊了一嗓子,正在吃饭的士兵们顿时混乱起来,黄如虎猛地将手中的碗扔在地下,朝着放着步枪的方向跑去。
其他士兵也和他同样动作,大喊着四散躲开,从周围的森林内不时飞来箭矢,将士兵和犯人射倒。
「快躲起来!」
阮美瞬间反应过来,拉着自己的儿子躲到了一辆马车后面,还对着那些遭到袭击不知所措的犯人大声怒吼,示意他们过来。
那些犯人见状这才反应过来,尖叫着寻找躲避的地方,就在临时营地陷入混乱的同时,众多不着片缕的土人发出宛如猿猴啼鸣般叫声从森林冲了出来,他们的手中都举着最为原始的石矛,虽然武器原始,但他们的架势仍然令人胆寒。
「开火!还击!」
连长大声喝令着周围的士兵,他矮身躲过了一支从他头顶擦过的有着石质箭头的箭矢,举起燧发手铳瞄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土人扣动扳机。
枪声响过,那土人的胸前绽开一朵细小血花,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在连长开枪后,其他士兵在完成装填后才陆续向土人开枪。
「吼!吼!吼!」
夏军的火枪并没有将土人击退,他们迎着夏人零零星星的射击很快冲到营地外,一个助跑将手中的石矛奋力投掷出去,那石矛就如同淅淅沥沥的暴雨一般从天而降,顿时射杀了十余名夏军士兵和犯人。
眼见土人如此凶狠,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犯人们哪里还有半点继续在这里逗留的勇气,再加上他们现在都没有被捆绑,一个个尖叫着不顾一切地四散而逃,想要逃离这里。
阮美父子俩并没有趁乱逃走,他们清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逃跑就是死,阮美看着离他几米外被石矛射杀的一个犯人,咬着牙对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朗儿,还记得为父以前怎么教你用长矛拼杀吗?为了活命,和为父一起与那些蛮夷拼了!」
「都听您的,父亲!」
阮朗一口应下,他和阮美便冲了出去,一人捡了一柄石矛,准备和冲入营地的土人交战。
而在这时,连长眼见土人要冲到面前,下令全体白刃战,他带头拔出佩刀,领着手持刺刀的士兵们向土人发起反冲锋。
他闪身躲过一个土人刺来的石矛,手中佩刀奋力挥砍过去,直接将对方砍翻,另外一个土人呐喊着向他扑来,连长一脚重重踹了过去,将其踹了个踉跄,还没等土人站稳,连长手中的军刀就已经捅进他的腹部,将其肚子刨开,肠子流了一地。
其他士兵们也都以刺刀迎敌,他们的步枪加上刺刀长度要比土人的石矛更长,战斗中自然更加有利,在一番厮杀后,土人在丢下了数十具尸体后,终于怪叫着四散而逃,逃回了他们来袭时的森林。
在土人退去后,连长连忙看向营地内的犯人,他绝望地发现许多犯人都趁着混乱逃
离了这里,还有许多人在战斗中被土人杀死。
看见这一幕,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损失了这么多犯人,这要是被上头追究,他的未来全完了。
「大人,这该如何是好?」幸存下来的黄如虎踱步到连长身旁,瓮声瓮气地问道,不仅是连长,他们这些小卒也会被一并追究责任。
说到底,会发生这种事都是因为他们放松警惕,给土人找到偷袭的机会了,这在他们看来也是不能避免的,他们又不是正规军,只是在殖民地征召的接受几个月训练的士兵罢了,和那些军镇的正规军的素质完全无法比拟。
「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如实汇报了,死了这么多人,还有那么多犯人逃跑,这肯定隐瞒不了。」连长沉声说道,他看起来非常郁闷,这也是正常的,谁遇到这件事不会郁闷呢。
黄如虎的脸色很是难看,这下不仅他回去以后不能去放松放松,可能还要被上头惩处了。
不过他的运气算好,起码活下来了,刚刚和他说回去准备提亲的那小子被一支石矛爆了头,脑浆迸裂,这下只能到地府去找女鬼提亲了。
连长长长吐出一口气,他看着剩下的犯人,道:「把剩下的犯人收拢起来,派出一个哨到周围找找,看能不能把那些没跑远的犯人抓回来。
现在天色渐晚,他们又没有火把照亮,肯定跑不远,多抓一个回来,我们遭受的惩处也就能轻一分。」
「喏。」
一名哨长应下,带着手下的人打着火把四处散开,其余人除了戒备的人外,便是收拢犯人,清理地上的尸体。
连长则是走到手中还抓着石矛的阮氏父子二人面前,他看着死在两人手下的土人,看向他们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
他说道:「二位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勇于反抗,勇气可嘉,不知如何称呼?」
「老夫阮美,这是老夫的长子阮朗。」阮美言简意赅地自我介绍道。
「阮美?」连长一愣,他若有所思地多看了阮美几眼,随后抱拳说道:「原来是长宁伯,失敬。」
「不过是过去罢了。」阮美苦笑着摆了摆手,话落,他又好奇道:「你认识老夫?」
「倒是说不上认识。」那连长说道,「只是在下的兄长曾经在辽东随长宁伯与***厮杀过,在下曾经听兄长提到过您。」
「那你的兄长现在在何处?」一旁的阮朗好奇地问道。
「他在攻克盛京后被朝廷封赏了一百多两白银,家里还被赐了五亩地,回乡后靠这笔赏银还讨了个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可惜后面在十一年征日战事中战死在异国他乡了。」说到后面,连长的脸上多了几分落寞。
阮美瞪了自己多嘴的长子一眼,随后说道:「节哀。」
「兄长为了天子而死,朝廷也给了他的遗孀丰厚的抚恤金,这是他的荣誉。」连长摆了摆手,脸上的落寞一扫而空,道:「不说这些了,长宁伯,不管您是为何会被发配此地,您在在下心中都是抗清的英雄,请受在下一拜。」
说完,连长后退一步,向阮美深深拱手行礼,阮美看着他行礼的模样,双眼却是控制不住地湿润了起来。
这是多么质朴的情感,他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比现在更加后悔他曾经犯下的错事,他自浙江加入鲁王帐下,一直抵抗到成为苏言的部将,又南征北战,在辽东浴血奋战,抗击满清,不就是为了汉家江山能够存续,百姓能够免遭屠戮过上安稳的日子么。
可现在……
阮美想到因为自己而家破人亡的百姓,心中愈发羞愧,竟是难以控制地失声痛哭起来,那连长和阮朗惊讶地看着他,连长刚想开口询问,阮朗制止了他。
他轻声说道:「让我父亲独自一人待一会吧,莫要打扰他。」
连长哑然,只好点了点头,再次向二人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这一夜,阮美注定要失眠了。
……
第二天,车队带上战死士兵和犯人的尸体,踏上了前往种植园的路途,经过散派出去的哨的搜索,他们又陆续抓了十来个犯人回来。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二十三个犯人失踪,再加上混战中死去的犯人,一共没了三十五人,这让从连长到列兵的每个人都心情压抑。
车队摇摇晃晃地走了一天,终于赶在黄昏之前来到种植园。
这处种植园坐落在一处靠近溪流的林地内,茂密的树木都被砍伐一空,制成围绕着种植园核心区域的木制城墙。
车队到达种植园外围,就能看见有几道人影在漫长的木墙上巡逻摇曳,其中几道人影发现了靠近的车队,主动打开了城门。
车队缓缓靠近木墙,马车上的犯人们便逐渐看清了围绕着种植园的木墙,这木墙的表面依稀可见血迹干涸后留下的暗红色,以及被石箭和石矛插入的孔洞,可以看出来,曾经这里曾经遭到过土人不止一次的进攻。
在木墙外围是被栅栏围起来的宽阔的田地,他们来的时候还是工作时间,田地内有许多衣着破烂的人岣嵝着身子,在民兵的监视下拿着农具开垦劳作。
那些劳工看着这些新来的人,每个人的面容满是麻木,看着他们这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模样,不少犯人都觉得自己的未来充满了灰暗。
车队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穿过城门,停在城门后的空地上。
连长翻身下马,命令士兵将犯人都带下来,就在这时,从一侧走来几个人,为首的人看着车队明显的战斗过的痕迹,眉头微蹙,道:「老陈,你们可算来了,这是路上遭到袭击了?」
「别提了。」连长摆了摆手,往地上吐了口黄绿色的痰,道:「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被偷袭了,妈的,一路过来都是风平浪静,偏偏眼看着要到的功夫就被偷了,这帮该死的蛮夷。」
「伤亡怎么样?」那人问道。
「死了十四个兄弟,没了三十五个犯人。」连长低着头郁闷地说道。
「嘶——」
那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咂舌道:「你这损失不小,等回到府城以后,恐怕有不小的麻烦要处理。」
连长耸了耸肩,不想接这个话头,他指着那些正在士兵的喝令下一个接一个下马车的犯人,道:「一共七十八个犯人,里面有十八个不安分的想趁乱逃跑被抓回来,我都标记好了。」
对方露出一个我懂得的笑容,搓了搓手,道:「我会好好教他们认识认识规矩的。」
连长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狰狞的笑容。
随后,他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道:「对了,犯人里面有两个人的身份比较特殊,你收着点。」
「谁?」
「一个是长宁伯阮美,一个是他的长子阮朗,听说之前还是个禁军的军官。」连长说着,手指了指天,讳莫如深地继续说道:「据说是在京师犯了些事,天子震怒,流放到这里来了。」
「这种人我见多了,怎么特殊了?」对方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他抗清有功,我个人是希望老哥你收着点。」连长说道:「毕竟老哥你也清楚那些清狗没被赶走之前都干了些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对方听他这么说,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道:「我记得了,你放心吧。」
「那就多谢了,等回到府城,我请你吃酒。」连长抱拳说道。
对方笑着接了下来,随后
便开始忙活起正事,他让手下人接手这些犯人,将犯人都集中起来训话。
等犯人集中起来后,这人走到他们面前,目光扫视了这些细皮嫩肉的家伙一圈,眼中更是增添了几分不屑,他清了清嗓子,道:「我姓张,为此园区的督官,从今往后,尔等便是我园区的劳工,本督官赏罚分明,做事辛勤细致者有赏,偷懒耍诈者严惩。
本督官也不管尔等在来瀛洲之前是什么身份,只要到了这里,就得遵守我的规矩,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趴着,不然,哼哼……」
听着他那充满警告意味的冷笑,犯人们的脸上都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但他的目的不仅如此,他随后一声令下,将昨天晚上逃跑的十八个人拖出来,将其衣服扒光,当着众人的面处以鞭刑。
很快,犯人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和鞭子抽打在皮肤上发出的刺耳响声便在种植园内响起,督官看着犯人们脸上的恐惧神色,暗自满意地点了点头,给新来者下马威的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就好管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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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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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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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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