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还挺有名气的,阿爷,听说在前朝可是贡茶呢,叫什么……哦,瑞草魁。”姜回心道,怎么又赖在阿爹怀里去了,刚不是假惺惺给阿爹按摩肩颈么,这才按了多久呀。
“瑞草魁?”姜尔雍也有些意外,“没想到竟是产出此地啊。”
“熙哥哥喝过此茶?”
“那倒没有,只是从祖上的行医札记中看到有关的记载,说瑞草魁是茶中精品,也颇有养颜之效。”姜尔雍笑道。
“小子,”文木一听这么好的茶自家熙哥哥竟没喝过,顿时来劲了,“你们快去除妖,除妖之后,挖几棵茶树来,咱移栽到谷中去。”
“闲弟别让他们折腾了,”姜尔雍轻抚着文木眉额,“一方水土育一方生灵,移栽不一定能保证得了原本的味道。”
“听刚才的蚕农说,以前他们这里的贡茶都产自附近的茶山,最好的茶出自对面十里不到的一个小山岗,可惜附近有妖在作恶,吓得再也无人敢采茶了。”
“大少爷,妖在哪呀?”虞炯有些无语,说妖的事怎么扯到茶上去了,现在重要的是品茶么,是去找作恶的妖呀,为民除害,还百姓一片安宁。
“听刚才的路人讲,茶农都是死在对面不远的尖高山附近,跟我判断的位置差不多。”姜回往南边指了指。
“既然知道在哪,你们赶紧去除害吧,快去快回,我可不喜欢在荒郊野外搭窝棚。”文木对姜回挥了挥手。野外露宿,与熙哥哥亲热多有不便,还是城中客栈好。
“炯儿,你就留在这吧。”姜尔雍看了看对面的远山,对虞炯道。
“嗳哟,你就别担心了,让他跟去吧,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长长见识也好。”文木笑道。
“哦。”虞炯赶紧跟着出了凉亭。我才不呆在这呢,您们二老卿卿我我的,看多了我怕眼睛长疔。
“不会有危险吧。”身边一下子清静了,姜尔雍忍不住有些担心。
“啧……熙哥哥就是太溺爱他们了,所以昊儿回儿到现在都跟个长不大的小鸡崽一样,三朝两日的都离不开你,对面山上哪有什么妖,不过是只成了精的树怪而已,一般这种小精怪我都会无视的。”文木调侃道。
“闲弟是说愚兄是只抱鸡婆么。”姜尔雍佯装不满地道。
“哪能啊,”文木赶紧厚着脸皮在姜尔雍脸上吧叽了一口,“熙哥哥是个为儿辈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闲弟果然还是嫌我老啊。”姜尔雍叹气道。
“熙哥哥要是老,吕阳逄陌子雅桑那几个岂不是快入土了,”文木耍赖般在姜尔雍胸前蹭着,我家熙哥哥怎么越来越调皮了,“此地风景甚好,要不咱们作首诗吧。”
“又来吟诗啊?”姜尔雍哭笑不得。
“这个山脚下的亭子都取名煮云亭,要是不留下点什么,岂不是辜负了这片山水。”文木很有雅兴地道。
“那行吧,”姜尔雍勉为其难地道,“闲弟先来。”
“好,”文木从姜尔雍怀里直起身,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四周,咬了半天的手指,终于吟出两句:
入目桑林绿成海,
天上白云织茧来。
姜尔雍一愣,嗯,不错,貌似水平有所长进呐,想了想,接着吟道:
清风不解嫘祖意,
挥绸缠绢绫乱裁。
“好诗好诗,等回儿回来让他刻在石壁上。”文木自我感觉良好地道。
不到半个时辰,姜回他们就回来了,一个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
“怎么回事?”文木阴沉着脸问姜回。刚还在熙哥哥面前说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没想到这四个没用的家伙如此狼狈回来,这不是打我的脸么。33ýqxsś.ćőm
“被树枝给挂了。”闵空青不好意思地道。
“树枝给挂了?你们手上拿的是拨火棍么,不知道削啊。”文木火大地骂道。
“没受伤就是万幸,”姜尔雍倒是很淡定,“你们碰到的是什么怪?”
“哦,是棵茶树成精了,那茶树怕是有上千年。”朱吉龙甚是惊讶,大师尊在这竟然都知道他们杀的是怪而不是妖。
“收了它的灵识么?”文木没好气地问姜回。
“收了。”姜回赶紧把束灵瓶递给文木。
“赶紧换身衣服,进城别被人家当成流民了。”见姜尔雍已帮他们召回了新衣,文木嫌弃地催道。
“哦。”姜回赶紧接过新衣。
煮云亭是个顺着橡子岭走势而建的扇形单檐亭,靠近山体的一面是堵封闭的墙体,不是刷石灰的那种,而是中间嵌了一块平整的大青石。
“我和你阿爹刚才作了一首诗,你把它刻在这墙上。”文木见姜回换好了衣服,指了指亭中的墙面道。
“啊,不会吧……刻在这啊?墙体是石壁,刻上去可不容易磨灭,能流传千年万载呢。”姜回挠了挠头。天呐,阿爷的脸真大,就您老那水平吟出来的诗,也好意思刻上墙啊。
“你小子什么意思啊,”文木一见姜回那为难的样子,顿时火起,抬腿就要踢,“我跟你阿爹作的诗就不能流芳千古么。”
“能能能,好好好,我刻,马上刻。”姜回捂着屁股跳开了。
“给我花点气力刻,入壁三寸。”文木交待道。
“阿爷,石壁最多两寸半,入壁三寸那就穿墙了,”姜回耷拉着脑袋问,“诗后要署名么?”
“废话,不署名路过的人谁知道是我跟你阿爹作的呀。”文木瞪眼道。
“好吧。”姜回腹诽,您老要遗臭万年干嘛还拉上神仙般的阿爹呀,造孽哟。
“还好是只树怪,我还以为又是屠标搞的鬼呐。”虞炯庆幸地道。
“不可能,那妖孽要是一路跟着咱们,小师尊早也把他揪出来了。”朱吉龙道。
“但一路上他确实阴魂不散呀。”虞炯眼睛盯着姜回匕首下的字体,心下感慨万分,大少爷果真是有虞风颜骨,不输当今的大书法家,我这辈子怕是难望其项背。
“屠标只知道咱们会从霍山返回空灵谷,所以会提前做手脚,哪会想到咱们突然要拐去秀州啊,不可能敢在小师尊眼皮底下耍手段。”闵空青道。
“对了,”文木用脚擦了擦他在地上写的几行狗爬字,“熙哥哥,从徽州到处州,有可能还有屠标那厮搞的鬼。”
“小师尊的意思是,回谷的途中还有他设的陷阱在等着咱们?”朱吉龙问。
“嗤,能算什么陷阱啊,顶多也就是给咱们添添堵。”文木嗤鼻道。
“随他去吧,”姜尔雍无所谓地道,“无非就是靠些鱼精兽妖兴风作浪,恶心不到咱们,说不定他还会主动找上门来。”
“就看他有没有那个胆了。”文木道。
“大师尊,那妖孽不会跑去谷中找大师兄的麻烦吧。”虞炯担心地道。
“咱们空灵谷岂是能让人来去自如的。”文木翻了个白眼道。
等姜回刻完字已是申时末,于是他们加快了点脚程,在湖州投宿了一晚。
想着隔天才是邹辉继任的日子,离百休门的门府也没多少路程,姜尔雍他们便边走边逛,看到有卖地方小吃的,文木就忍不住要驻足品尝。
行至乌程县(今浙江湖州市南浔区),在一个名叫三长的地方,没想到竟被四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给拦住了,个个剑拨怒张,气势汹汹。
“百休门的子弟?”朱吉龙看了看四人身上的装束,抽剑问道。
“邹弼。”其中一个圆脸的年青人冷冷地道。
“邹宪。”
“邹琳。”
“邹鼎。”
其他三人紧跟着也报出了姓名。
“看你们这架式,不像是来欢迎我们的吧。”文木嗤笑道。
“残杀我爷爷,竟然还有脸来秀州。”四人对文木怒目圆睁。
“秀州这么大个地儿又不姓邹,为什么我们不能来,若是遵你们门主之命来迎接我们,那就老老实实把剑收回去,若是活得不耐烦,劝你们还是自裁为好,省得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姜回语气不善,加上顶着个僵尸脸,说出来的话甚是瘆得慌。
“你们的爷爷是谁啊?”文木懒懒地问。
“洪州滕荫斋东家。”邹弼手中的剑往前挺了挺。
“哦,”文木撇撇嘴,点了点头,“想起来了,是邹梅轩那个老杂毛啊。”
“那你们找错正主了,”姜尔雍淡淡地道,“你们的爷爷是死在我摧魂鞭下的。”
“熙哥哥,别跟他们废话,瞧这架式不打不行了,”文木对虞炯道,“炯儿,这次你练练手吧。”
“好咧。”虞炯乐顛颠拨剑跃了出去。
“不可下死手,给点教训就成。”姜尔雍朗声道。
邹弼四人气得脸红脖子粗,本来是来挑战孤鸿散人的,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竟然派出个年纪还没自己大的弟子来迎战。
不过,和虞炯斗了半晌,邹弼四人越战心越凉,别说找孤鸿散人寻仇了,四人连他的弟子都胜不了,真是夜郎自大啊。
朱吉龙嫌弃耗时过长,挺剑加入战团,腾挪几下,将邹氏子弟四人的剑挑飞出去,再飞身几个旋踢,将他们全部给踹倒在地。
“我大哥闵阔,忠厚善良,待人温和,二十一年前死于利剑之下,面目全非,三魂俱毁。”文木抬剑在邹弼面前点了点。
“我二哥闵闳,死前还没你年纪大,被猛兽利爪穿胸而过,面目全非,三魂俱毁。”文木的剑尖又点了点邹琳的面目。
“我三哥闵闻,为护我母亲,被人一剑将母子两人钉在一起,死后亦遭人毁容,三魂俱毁。”文木语气越发的阴森,剑尖又在邹宪眼前抖了抖。
“我堂姐闵可怡,未到及笄之年,身首异处,面目全非,三魂俱毁。”被文木冷嗖嗖的剑气所迫,邹鼎跪姿不稳,瘫倒在地。
“我闵氏老老少少几百号人,喋血烂柯山,凶手之中,你们的爷爷邹梅轩出力不小,不将他挫骨扬灰已是我以德报怨。这次我且饶了你们四个,若是还想复仇,练好身手再来空灵谷吧。”文木把剑撤了回来,对邹弼四人傲视道。
“唉,看这架式,百休门明显是不欢迎咱们来庆贺啊,大师尊,要不咱们回谷?”闵空青肃手道。
“嗯,折回湖州再说吧。”姜尔雍点了点头。
“熙哥哥,怕是还得要耽搁一时半刻。”文木轻笑道。
“姜谷主青阳尊请留步……”姜尔雍他们刚折身,风中传来一声疾呼,呼啦啦赶来一大群人。
“姜谷主青阳尊恕罪,”邹辉来不及喘气,扑通一声跪在姜尔雍文木面前,“邹某管教不严,四个孽障冲撞了二位大驾,罪该万死。”
“邹门主请起。”姜尔雍衣袖一拂,将邹辉托了起来。
“子不教,父之过,请姜谷主和青阳尊责罚。”随后而到的邹述之邹勉之邹纠之也跪了下来。三人是新任门主邹辉的伯父,邹弼他们的父亲。
“我家徒儿已给了他们教训,此次纠葛就揭过去了,各位道友不必在意。”姜尔雍同样把他们给托起了身。
“敝府上下在张罗新门主继任大会,这四个孽障趁人不察,偷偷摸摸溜了出来,亏得韦贤侄警觉,我们这才知道他们惹了大祸。”百休门最年长的邹探芳对文木深揖一礼。
“我家熙哥哥已经说了,此事就此揭过,邹前辈不必再说。”文木摆了摆手。见邹氏子弟个个气息不定,想来也是赶得太急,文木心里总算是宽慰了一些。
“星芒道友荣任贵府门主,我等本来想上门去道贺,”姜尔雍看了看地上的邹弼他们,向邹辉拱了拱手,“如今看来,是姜某有欠考虑,此行颇为冒失,化干戈为玉帛虽是美事一桩,但操之过急反倒适得其反了,姜某就在此向星芒道友表示祝贺了,贵府就不去了。”
“这……”邹辉尴尬地回了礼,“邹某治家无方,坏了礼数,愧对姜谷主和青阳尊,来日再去空灵谷请罪。”事已至此,邹辉也不好意思再强留了。
“此宝典乃寿州蓑笠散人所赠,”文木从怀里掏出探珠宝典,递给邹辉,“宝剑赠英雄,探珠宝典于百休门来说更能发挥它的作用,今转赠给邹门主,算是绯院和空灵谷庆贺你荣任门主的一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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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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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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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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