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应该是第一次听我这样唱歌,我偷偷打量他的反应,却发现他的反应并不是我曾预测的任何一种。
先生定定地看着屏幕,神色专注,素来温和的脸庞却仿佛戴上了一层冷静而疏远的面具,平直淡漠,毫无情绪。
但毫无情绪就是最大的问题,先生的情绪向来都是很松弛的,从不会给人一种他在刻意控制的感觉,即使他感到不悦,他也依旧会态度和善,淡然含笑。
而绝不是此刻这种……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才好的反应。
是不是先生不喜欢看综艺,但碍于我的提议所以勉强配合我呢?
我扒开骨头的头,小心地蹭到先生身边,知趣地提议道:“先生,节目好像没有我想象得有意思,不如咱们不看了吧,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
先生闻言转头看我,不解地讶然道:“你不喜欢看吗?”
他反问我的神色如常,就连语气也是,我几乎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我犹豫着怎么回答,最后还是笑了笑,点头道:“对,感觉一般。”
先生又看回了屏幕,他深邃的眼眸里映照着电视机五彩斑斓的画面,却仍旧显得深沉而无波,只带着一分居高临下的平和审视,然后便温和地褒奖道:“我觉得挺好的,你和这个男孩子的表现得都很不错,我看他很喜欢你的样子。”
我闻言便有些松懈下来:“他和我以前的确是好朋友,这次凌霄后面的主题曲就是他写的,他还专门要求由我来演唱。”
先生点点头,认真地看了看卢森的脸:“他以前也是星宇的?我竟然对他没有一点印象。”
先生的意思似乎是他以前有关注过星宇,我顺着解释道:“他和以前相比,还是差距挺大的。”
先生似乎是想要继续看下去的,他看到卢森在节目里勾着我的肩膀,凑在我的耳边亲密说话的样子,神色微顿后缓缓笑了,觑了我一眼,感慨般道:“还是你们年轻人相处起来会更开心。”
我耸肩诚实道:“还可以吧,也没有很开心。”
“你看你一直都是笑着的。”先生往屏幕方向抬了抬下巴,他似乎是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体贴道,“你一拍完戏就往这边跑是不是会耽误太多时间呢?我看你也没有什么很要好的朋友,难得有了不错的朋友就可以不用总挤时间跑回来找我,多和同龄人玩玩也挺好的。”
他温热的手摸了摸我的脸,亲昵又温柔,疏冷又从容:“你明明还很年轻,我总把你拘在身边太自私了。”
这真的是两句很体贴的话,满是处处为你着想的意味,但却因为太体贴而让我心生不安,推离他人的人往往都是用这种体贴的话语来表示拒绝,轻柔却又冷漠地告诉你——我不需要你,你可以离开我。
我不喜欢先生说这样的话,我希望被明确地需要,被坚定地选择,而不是这种冷漠又温柔的纵容和体贴。
“上节目的开心大都是演的,”我靠过去抓住先生的手,察觉到自己的力度太大又急忙放松,我向他微笑,一如以往对他用甜言蜜语撒娇一样说道,“我最喜欢待在您的身边了。”
先生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我的这种回答,他看了看自己被我抓住的手。
综艺节目正在播放经过后期剪辑的我和卢森的私人访谈,卢森笑着对着镜头说道:“我和周乐非常要好,直到现在他也是我最喜欢的人之一,我希望我们能够有更多更深的缘分,很开心和他一起参加节目,我们几乎无话不谈……”
下一秒,我们曾经作为练习生时期的录像就被截取了一小段播放出来,卢森跳完舞,浑身汗津津地搂过来,我笑着推开了他的头。
镜头一转,综艺节目里的我在私人访谈里也笑意吟吟地说道:“他啊,没有人会不喜欢吧。我?我当然也不是例外啊……”
先生眯眼瞥向电视,看向我似乎要说些什么。
我没等他开口,就先倾身亲了亲他的下巴,这个湿漉漉的吻让先生有些发痒,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我没有多余的心神分给电视机,只是随着先生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里面那些刻意剪辑出来的我和卢森之间亲密友好的画面只是营销的手段,我只在乎先生那看似无心却让我在意的几句话。
“您……是不是嫌我烦了?”我看向先生,开玩笑似地用可怜又委屈的语气问他,目光却仔细地攫住他,不肯漏过他的一丝情绪。
要找新的人吗?之前那些随便舍弃掉的情人不过是因为他们太微不足道而已吗?
我敢打赌之前没有一个情人如我这般和先生如此亲昵过,可即使我和先生已经如此亲近,却还是可有可无吗?
所以他才这么从容地把我推开,让我不要把注意力都投注在他身上吗?
但我已经得到了太多的特权,所以我满怀乐观,我知道自己早已不是那么无足轻重的存在,只是内心的多疑还是让我不加思考地询问了这么一句。
我希望能得到先生肯定的回答来让自己的内心更笃定一些,更确切一些,更从容一些。
我本以为先生会毫不犹豫地否认我的问句。
可先生却出人意料地没有说话,他看着我犹自微笑的神情,神色沉静,像是在审视一场和他无关的独角戏……
空间里只余电视机的热闹声音,我们二人之间兀自陷入了一股死水般的寂静之中。
我愣了一秒,继而感觉温暖的四肢骤然发冷,躯体像中了美杜莎的诅咒似地变得沉重僵硬,脑子里也一阵白一阵黑地天旋地转。
牙根已经被咬得发酸。
我还抓着先生的手,我惊醒般地放开他的手,支着身躯要起来。
先生烦了?
他真的烦我了?
我太得意忘形了?
我还是不够谨慎吗?
他看上谁了?这段时间有谁接触到先生了吗?
先生沉默不语的那几秒,我的心仿佛从轻飘飘的万里高空,跌进黑暗的无尽深渊里,冷风刺骨,无声又凛冽地把心脏绞碎。
我此刻甚至产生了一股扭曲的妒恨和杀意,这已经将要落入我手里的稀世珍宝,我穷尽了我的耐心和爱意,我日夜琢磨,我小心翼翼,凭什么要被别人沾染?
谁能?谁配?谁敢?
裹挟着这种嫉恨思绪的是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深不见底的恐惧,我忍不住去想最坏的可能性,我难道也应该在先生要更新迭代的那一拨人里吗?
先生没有对我说,是因为顾念旧情吗?
因为他给予过我承诺,所以才对我更手下留情?
那些特权?那些关心?那些在乎?这些我刚攥在手里的东西就要被收回了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先生还在我的身边,那根紧绷着的弦没有断裂,我偏头按住眼睛,想要坐到沙发的另一侧。
一定还有什么办法,对,得想办法……
可先生却用那只刚被我放开的手拉住了我,他拨开我的头发,拿下我按住眼睛的手,深沉而仔细地看着我的脸。
我讨厌先生的这种眼神,总让我觉得自己被一览无余看透了的眼神,我甚至恨起了他的从容,他一切让我着迷也让我痛苦的所有东西。
我睁大眼睛,紧紧抓着先生的手臂,胸腔克制而缓慢地起伏。
很难看吗?我是什么表情?我的表情……会让先生不悦吗?他会用那种“你也不过如此”的厌倦眼神看着我,然后转身离开吗?
先生的神色为什么这么陌生?他要说什么?
无休止的疑问句在我混乱漆黑的脑海里扭曲跃动,交缠成一片我无处可逃的密网。
我下意识往后移动,想要躲开那切割我的视线。
先生闭了闭眼睛,然后放柔了目光,他把我拉过去,倾身低头轻轻吻了吻我的唇瓣,我下意识微微启唇,浑身颤抖地和他交换了一个吻。
这个吻……饮鸩止渴般地让我暂时平静了一丝,先生似乎又要说什么,但我揽着先生的脖子不让他离开,缠着他继续亲吻,舔咬他的唇瓣,磨蹭他的鼻尖,按着他的脖子让他离我更近一些。
一吻完毕,我不像平时那样克制地离开,而是放任自己继续亲吻先生的脸颊和下巴,蹭着他的脖颈,骨头看我粘着先生,也着急地呜咽着想要往先生怀里蹭。
我和狗也争得理所当然,按住它的毛茸茸的脑袋把它推开,却被它以为是在和它玩,被它舔了一手的口水。
我嫌弃地在它的毛上擦了擦手,从先生怀里自然地起身,而后懒散地倒在沙发的另一头,笑道:“先生,您看它真的是太没有眼力见儿了!”
我一边笑着骂了骨头几句,一边放松姿态,将眼神放回电视机,微微屈身侧躺在沙发上去摸骨头的头,另起话题:“您知道吗,我以前在星宇娱乐的时候……”
先生倾身抽出一张湿巾,往我这边挪了挪。
他坐在我的腿边,抬起我被骨头舔了的手细细地擦了擦又揉了揉我的头发,认真地低声道:“乐乐,我没有烦你。”
林岱把这迟来的回答说出口,才发现本来已经在笑着说话的小孩突然陷入了安静,小孩捞起遥控器,默默按大了电视音量,然后扭头把脸埋进了沙发。
林岱只能看见他毛茸茸的后脑勺,他等了几秒,这才凑过去想去看看小孩的脸。
小孩抗拒地躲了他几下,不肯抬头。
林岱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歉然道:“对不起,乐乐。”
他温声哄了两句,小孩埋头推拒了几下,最后还是拗不过地任他抱在了怀里。
林岱垂头去看,果然那张总是笑意盈盈的脸已经哭得狼狈至极,眼尾通红,满脸泪水,委屈得让人心碎。
他揉了揉额角,用手擦了擦那些湿漉漉的泪水,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年纪都是虚长,他明明……
他明明可以用别的方式确认真心或谎言,可他偏偏选择了最不该选的那种……
“真的对不起。”林岱摸着周乐的脊背,低声道歉。
我永远没有办法去怨恨先生,我真正怨恨的永远都是无能又贪婪的自己。当先生真心地对我说对不起时,我几分钟之前还在逐渐崩溃的世界又稳定下来,嫉恨和扭曲,惊恐和绝望又从汹涌浪潮中撤退了,劫后余生的恍然还让我难以回神于现实。
我不喜欢在先生面前这么敏感而多疑的自己,我也不明白先生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沉默不语。
我被他环抱着,感受到脸侧的属于他的温热吐息,依旧难以克制流泪的欲望。
我听见他低声叹气,像是觉得难过,他温热的指腹摩挲着我的眼角,力度怜惜,充满安慰。33ýqxsś.ćőm
我一言不发,只是垂泪。
先生知道我哭泣的原因吗?他会觉得我脆弱又麻烦,莫名其妙又娇气吗?
我已经尝到了满怀乐观的苦果,所以我此刻并不乐观地想:先生肯定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我有多受伤,多难过。他不知道我爱他,我在乎他,我希望被他需要,被他肯定,被他在乎。他不知道那个他觉得无趣而懒得回答的问题,能够让我死亡,也可以让我重生。
他什么都不知道……
只有我一个人在云端和深渊里来回,像是在唱独角戏。
我以为先生什么都不知道,我以为他所谓的“对不起”和迟来的“回答”,只是出于对觉察他人情绪的敏锐,对他人心情的包容和自身固有的风度而做出体面让步。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碎的原因。
他的沉默里藏着太多的,令我害怕的,又忍不住要去揣测的未知。
“别这么看着我,乐乐。”先生擦干我脸上的泪水,他的声音又低又轻。
“您什么都不知道。”我哑声道。
先生抬起我泪眼朦胧的脸,看了半响,无奈地笑了:“我知道。”
先生又叹了一声气,把我揽进怀里,声音里有愧疚:“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觉得抱歉啊。”
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他知道,他知道在小孩行李箱中小心藏着的那枚蓝宝石袖扣,是他在那个下雨天丢失的那一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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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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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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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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