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见小两口手牵手的回来,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受过小两口行礼后,就将韩元初赶去和韩老爷对弈去,留下许依城陪自己说话。
“前几日听闻你受伤,本是打算要去看你的。”吴氏拉着许依城手,目光停在许依城的脖颈处,“可小元子说你受了惊吓,需要静养,于是只能让管家带些安神宁气的药材过去,想是等你转好了,我再来看你。”
许依城顺着吴氏的话,侧过脸摸上还留有伤痕的脖颈处:“母亲放心,一点小伤而已,内里就好透了,只不过我是易留疤体质,这才看着要比实际要严重一些,但夫君已经找了最好的祛疤药,再涂上几日估计就与原来无异了。”
“这就好,去年庄子上的猎户送来了两副炙好的鹿筋,据说能活血软筋,我着人收拾好,待会你们一并带回去。”
“劳母亲担忧了。”
吴氏笑笑轻拍许依城的手背,“你嫁给小元子,便就是我女儿了,母亲关心、心疼女儿是理所应当的,你只需自己好好的便已经足够,旁的都无需多想多担忧。”
许依城抿唇突然有点鼻酸,闷着声音应了一声‘嗯。’
原本来这一趟,是要同吴氏解释解释近期城内的谣言,但现下吴氏这番话,倒是让许依城觉着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前有庄子转赠,当下又是两副鹿筋,吴氏是当真将自己视为重要纸人了。
这般态度便是表明,无论许依城有何风言风语,吴氏必然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真好。
在吴氏盛情款待下,许依城和韩元初都吃得小腹撑撑,索性是让车夫套着马车带着一干补品先行回将军府,小夫妻两人则是慢慢散步往回走。
有了昨晚的亲密相爱,许依城今日是格外黏韩元初,牵着手还不够,还时不时的是要往韩元初手臂上撞。
起初韩元初还以为许依城是身上不舒服,询问过后便伸手揽过许依城肩,将人半揽到怀中,许依城当下就又红了脸。
快是临近送灯节,临街的店铺都比往日关门要晚些,红灯笼长长一路高悬在屋檐下,行人路过颇有几分画意。
许依城将自己准备新写话本的打算告知韩元初,韩元初并不太懂写话本的相关,却也仔细听着许依城徐徐道来的设想和意图,时不时的还会提出一两个问题,让许依城觉着自己的话有被认真的倾听到。
断断续续说了许多之后,许依城终于是将自己藏于内心许久的那个问题问了出来,“之前我写的那本《女帝与将军的二三事》,女帝听了什么反应?”
许依城当初动笔的时候,只觉着既然朝歌城内有传女帝与将军是总角之宴结情的,有经常在有间茶馆私会,不如自己写个暗指的故事,给两个有情人助推一把,另外也是提前赚点自己的下堂费……如今再想起来却是有不少的尴尬。
“陛下觉着写得挺不错的。”韩元初的手在许依城的柔柔的捏了捏,咬牙切齿道:“我也觉得不错,特别是说书先生的改编,真真是听得我感触颇多,所以才是不吝打赏了银子下去。”
啧啧,这是在翻旧账了,许依城噘嘴侧目瞟了韩元初一眼,“败家。”
韩元初指腹轻轻拨了拨许依城脸颊的软肉,心上不忍又悄声在许依城耳边道:“别有用心者早就想探知女帝与将军关系维系的内幕,阿筱那话本的出现就是一个绝佳的点破,足以将人往错误的方向上带,所以真的是挺不错的。”www.33ýqxsś.ćőm
“当初写的时候,错以为你与女帝是有情爱纠葛的,所以就想着我给你们点破一二,想必女帝也不会怪罪下来。”结果后来才知道,韩元初与女帝并无儿女私情,君臣之谊才是两人关系的正解。
搞了个大乌龙,许依城尴尬之余便也在想,那日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说的满堂喝彩的话本,想是女帝无论如何也是听了一耳朵的,所以与韩元初心意相通后,许依城一直好奇女帝对此事的看法,毕竟自己算是将谣造到了正主面前,只怕天心难测,有朝一日会成了祸端。
“如不是女帝乐见于此,你当有间茶馆会能出那折。”
闻言,许依城卸下紧张,点头称是。
“但我那日听到说书先生说的,又见你赏了牙牌,其实心里的是恼怒的。”韩元初说这话时目光直视前方,留给许依城贪看的耳朵尖却是红红的。
许依城想起那日,韩元初果然是一身的怒气,当时还胡乱猜了半路,只道是韩大将军和女帝的会面并不愉快,如今得当事人亲口所说,却是自己写的话本,惹人不高兴了。
寻到原因立马就是道歉,又缠着韩元初的臂膀一路摇晃说好话,终于是在回府之前将人哄好。
今日的韩大将军,需要被哄的小气包!
待韩元初沐休结束,许依城也很快从黏人的小女人状态里恢复过来,开始收集新话本的创作素材。
许明旺与金氏的那些个陈年旧事,经许依城在研磨坊的那一阵折腾,朝歌城内已经是有不少八卦版本流出,几乎是要被遗忘的旧事,眼见着就被全部翻出面来,又成为人们口中的谈资。
在此前提下,若想要写出一本叫卖的话本,仅仅将这些人尽皆知的谈资总结一番,是远远不够的,所以许依城需要找到新的突破口。
许依城先是在茶馆里泡了两天,而后便带着青彩在南城区走街串巷,就跟那卖货郎一般,几乎是将南城区给踏平了,这才找到许明旺藏的另一房外室。
确定了南锣胡同那张姓娘子与许明旺有染后,许依城便派青彩在那边盯了几日。
原是想着许淑娴的事情还未定,只怕许明旺不太会出现,不想青彩才盯了两日,便见许明旺一番乔装打扮后进了张娘子的院子。
那黑门白墙的小院进出不大,青彩蹲在一旁的榕树上,便能将整个小院尽收眼底。
夜间循着透着烛光的窗纸,一对缠绵的人影格外真切,间或那些个寡情薄情的话,在静谧的夜里也是听了个七八分全。
待到青彩将这些讯息传回,许依城再结合着金氏的一些旧事,将两者并到一处细细比对,竟发现了许多有趣的事情。
首先,这如今张娘子住的小院,居然是当初金氏生儿育女一直居住的小院,许明旺居然将两房外室都相继安排在此,是对此地有感情,习惯性的将外室都放在此处圈养?
还是说许明旺笃定,金氏进入许家之后,就不会再往南锣胡同看一眼,毕竟为人外室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特别是由妾抬为妻后,更是会小心隐藏自己的来处,定然是不会再对南锣胡同多看一眼的,所以许明旺将新的外室养在那处,也算是灯下黑。
其次,张娘子看起来是要比金氏年轻许多,但也并非是青春少艾;青彩左右探听了一阵得知,张娘子住在这小院差不多也有十来年时间。
许依城算了算金氏入许家门的时间,居然与张娘子入住小院时间相差不大,所以若是没有算错,金氏得意洋洋以为赶走林氏就能独占许明旺的时候,许明旺已经与更年轻的张娘子搅在一处了。
当金氏成功上位,以为一切都如意的时候,却不知许明旺已经将其当做是第二个林氏了。
再次,张娘子对外宣称自己夫君是位跑商,常年在外经常不着家,夫妻聚少离多,膝下育有一子,唤作多哥。
那多哥如今也就八九岁的光景,聪明伶俐又生得一张巧嘴,开口要天要地许明旺都能允,这大概便是民间常说的最疼老儿子。
乍一听,都还以为多哥就是许明旺的老儿子,可青彩盘踞观察了一周之后,却发现许明旺离开张娘子处后,住在隔壁院的男子便从看似紧锁的角门自由出入张娘子的院子。
那男子看起来与张娘子年龄相仿,被张娘子唤作齐郎,多哥对于齐郎的出现丝毫不惊讶,甚至于这二人面容更相似,相较之下,比许明旺更像是多哥的父亲。
许依城梳理完这些讯息,当下震惊不已,却也道向来便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软轿摇摇晃晃的出了朱雀巷,午后的阳光终于是越过重重叠叠的庭院,穿过软轿壁上的薄纱,分了一缕撒在阿穆云长身上,给浑身僵硬的阿穆云长浑身一丝丝的暖意。
暖意击散恐惧,阿穆云长渴望的探出手,拨开薄纱,让阳光多多的照射进来,试图以此来驱散自己快要压抑不住的恐惧。
上一秒还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反驳李嬷嬷,无视静夫人,于是错以为重生已经让自己坚不可摧了,可以坚强的面对所有一切了,可是……
马车车辙上暗藏阴刻的是三皇子府的独标,车厢内淡淡散发出来的冷香更是三皇子身上的特有的药味。
上一世阿穆云长与顾淮真第一次见面时,阿穆云长就已经留意到这味冷香,初时还以为是什么独特配比的香囊,喜欢调香的阿穆云长压不住性子就上前去询问,一来二往的就将自己绕了进去。
早先以为得了有情郎的阿穆云长,一直将这抹冷香当做月老的红线一样看待;可重来一世的现在,再闻到这抹冷香,却让阿穆云长顿觉浑身血凝一般的恐惧,原来自己曾经以为的喜欢并不是什么柔情蜜意的红线,而是要自己命的吐着信子的毒蛇。
那股仿佛已经刻到顾淮真皮肉血骨里的冷香药味,让阿穆云长一瞬间就确定马车里肯定坐着顾淮真,当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后,阿穆云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无力感向自己袭来,摧毁了自己刚建设好的坚强。
费了好大力才让自己站稳没摔倒,装作淡然的模样不管不顾的抢了静夫人的轿子,急切的催着轿夫离开,仿佛这样就能够逃离骨子里生发出来的恐惧,来自顾淮真这个人带来的恐惧!
对顾淮真的恐惧,在那杯鸩酒之前是没有的,有的也只是一些闺怨而已,一切的恐惧皆由秦贵妃种下,然后在重生之时肆意的复盘,拨开了所谓柔情蜜意皮下的算计,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踏入陷阱,而顾淮真却还能保持滴水不漏的假情谊,真是恐怖至极。
上一世如果自己没有大闹太傅府,是不是就会在赴宴时和顾淮真一驾马车,然后自己会死的更快吧!
直到脸上一阵冰凉带来不适,阿穆云长这才发觉自己居然被一辆马车、一抹冷香就吓到无声的哭了,可见顾淮真带给自己的阴影有多大。
抬手用手背抹掉泪水,不行,不能这样任人宰割的下去,要在顾淮真有进一步行动之前,解救自己先脱离太傅府的桎梏。
若是一味的留在太傅府上想办法,所走之路只会越来越窄,所以名流汇聚的幕帘宴就是关键,因此阿穆云长才花了心思在妆发之上,希望能够再幕帘宴上以南境帝姬的身份寻得一个机会。
说到幕帘宴就不得不提鹤引公主。
鹤引公主是当今圣上明皇的姐姐,早年间以身替明皇挡过暗箭,救下明皇性命,鹤引这个号就是明皇特赏,因着鹤引公主的救命之恩取意引寿。
明皇在例行赏赐时,鹤引公主推谢了金银珠宝,只求取了嫁娶自己做主的权利,朝歌繁盛用不到和亲之策,所以明皇不仅是大大方方的应下了,还专门铸了一块令牌给鹤引公主,算是有令可依的御赐。
有了令牌,这婚嫁自由的赏赐仿佛就变作了奉旨不必婚娶的恩典,鹤引公主不拘于嫁娶,随性自由。
一晃侄儿侄女们都有了婚配,可鹤引公主却还是独自一人,就此市井乡民对鹤引公主的猜测颇多,甚至还杜撰了不少所谓真相的流言蜚语,大多都是不好的风评,传到鹤引公主耳中,鹤引公主也不过一笑置之,然后继续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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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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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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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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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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