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直人炮多人多,努尔哈赤组织起大量的火炮不分昼夜的进行覆盖式轰击,将一道道壕沟边沿的土墙砸成乱七八糟的渣滓,为后续大军的攻城拓宽前进的道路。
明军重炮也奋力还击,他们虽然数量不如女直炮队,但有着安全坚固的炮位保护,又有着城墙高度的优势,和女直炮队轰得有来有回,战场上一片硝烟弥漫,只听得一阵阵雷霆之声响起,便是无数的铁弹在空中飞来飞去,裹着断肢残臂和无数血珠砸出一个个深坑和四散乱飞的碎石。
咚咚的战鼓之声和呜呜的号角声响了起来,女直的盾车又一次如墙一般从四面八方向清河城迫来,这一次盾车和紧随其后的龟车数量比之前多了好几倍,从城上看下去,如同一片木制的海潮一般。
随着明军炮火轰鸣,一辆辆盾车被沉重的铁弹撞得粉碎,抵近壕沟之时已稀疏不少,但女直人以数量取胜,密密麻麻的盾车推至壕沟前,蚂蚁一般的余丁蜂拥而出,将装满泥土的土袋扔进壕沟和土坑、陷阱之中,填壕的速度比昨日大大增加。
昨日战后,每一个参战幸存的余丁都分到了一份有肉有菜的饱饭,那些伤残的余丁当场全家就被努尔哈赤抬入旗中,皇上信守承诺,每个余丁都看在眼里,面对改变命运的机会,这些余丁又怎会放弃?每个人都顶着明军的炮火不断搬运土袋,推车的余丁也都声嘶力竭的叫骂着,让同袍加快填壕速度,为盾车前进打开道路。
女直的盾车一点点前进,明军的炮火却不如昨日那般猛烈,不少重炮和女直的重炮对轰了一天一夜,如今炮身都发烫发红、随时有炸膛的风险,明军炮手不得不停下发射等火炮冷却,少了重炮的威胁,覆盖着棉被和土袋的盾墙能够挡住大部分轻炮的轰击,女直人伤亡大减,迫近城墙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明军在城下每隔一段距离便用红漆涂出醒目的标志,那是给城上的火炮、弓手、铳手、投石机等远程打击力量标定距离所用,但昨日一战和连绵不绝的炮火已经将这些标志炸得七零八落甚至消失无踪。
但邹储贤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抽调军中老炮手重新测算距离,火器随着帅旗行动,帅旗有节奏的挥舞过后,等待已久的明军火器兵一齐砍断投石机的绳索,皮套中的爆炸物窜上高空,如暴雨一般从天而降。
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数的火箭拖着长长的尾烟遮蔽了天日,整个战场都为之一暗,只听得火箭嗖嗖之声如暴风一般在耳边炸响,仿佛一场席卷天地的风暴侵袭而来。
但女直人有了之前的教训安排了大量眼尖的观察手,见到在空中化为一个个小黑点的爆炸物袭来,便敲着铜锣通知附近盾车和龟车里的战兵弓手分散躲避,那些战兵和弓手将长牌举过头顶,如同热油浇入蚁窝的蚂蚁一般四处逃命,虽然依旧有不少人被火箭射穿长牌和盔甲滚倒在地,但爆炸物产生的伤害却大多被避过,伤亡大大减少。
新兴的军队都擅长学习,女直人直接山寨了明军的战法,推上大批装载着爆炸物的投石机,顶着明军的炮火将一堆堆炸药投上城头,女直人在长奠堡之战中缴获的辽东军战车和一窝蜂等火箭火器也统统拉了上来,和城上的明军对射。
和城墙上的明军互射,女直的火器完全暴露在明军的炮火打击范围内,面对有着城墙保护的明军始终处于下风,但女直人多火器多,以数量弥补不足,尽量压制着城上的明军火器,掩护着大军填壕扑城。
双方的交火从一开始就比昨日的试探攻击猛烈数倍,火箭、爆炸物和炮弹在空中来回飞舞、一刻不绝,双方的伤亡都是成倍增长。
一直到傍晚黄昏,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女直人已经逼近到城墙边,弓手从盾车和龟车里闪出身来,朝着城墙上一口气倾泻出成千上万的箭矢,城墙上挡箭的草场悬棚一瞬间被羽箭插满,暴露在外的明军将士不少被射翻倒地。
几轮箭后,女直战兵却没有攻城,一声声号角声和金钟之声响起,女直大军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只有火炮依旧轰鸣不停,将炮弹倾泻在城墙上的炮位里。
“东虏学聪明了,把八旗兵卒打散了,混在一起四面攻城……”邹储贤皱着眉看着远处黑夜里不断闪烁的火光,苦笑一声:“努尔哈赤就是看准了咱们兵力不足,仗着人多炮多欺负咱们。”
林志礼点点头,盯着满目疮痍的战场问道:“邹参将,今日东虏已经逼近城墙,为何不纵兵攻城?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东虏也不像打不下去的样子。”
“因为今日努尔哈赤还是在试探……”邹储贤耐心的解释道:“昨日努尔哈赤在试探咱们的守备力量和火力强度,今日则是在试探咱们的军队调动和薄弱点,八旗战力也是有弱有强的,努尔哈赤不会奢望四面都能突破咱们的城防,到最后还是要抽调精锐重点突破的。”
邹储贤微微叹了口气,指了指远处飘扬的黄龙旗:“东虏兵多,努尔哈赤的两黄旗还没动呢,东虏四面围攻,咱们兵少,不可能四面都堆人与之对耗,二公子领着的骑队只能四处救火,压力都压在他身上,总会有忽视的地方,努尔哈赤就是在寻找这个地方,再突然投入精锐重兵突破,一处被突破、整条防线就被切碎,咱们也只能退守内城了。”
林志礼露出恍然的表情,赶忙问道:“既然如此,咱们该如何应对此法呢?”
“简单,打乱他们的攻城节奏便是了!”邹储贤微微一笑,摸着胡子眯着眼思索起来:“东城地势缓、适合军兵展开,但咱们的守军和火器在这里布置最多,城外壕沟、地雷等物也布置最多,城东的女直军队填壕挺进速度也最慢,这边暂时用不着管。”
“城南紧靠清河,大军根本无法展开,城北城西靠着山,地势起伏不定,正好给咱们设伏反冲一波!”
邹储贤看向城北思索一阵,又看向城西,嘿嘿一笑:“林巡按,城北地势起伏大,相对来说设伏更方便些,但刚刚咱们让何守礼来认过人,城西指挥攻城的乃是镶蓝旗的费扬古,呵,镶蓝旗!”彡彡訁凊
“听何和礼说镶蓝旗在长奠堡之战损失惨重,结果受赏在乌真超哈之下,完布禄之前还因此事差点和努尔哈赤火拼,这次干脆推脱伤重未来,呵,这般情况下,费扬古作为完布禄的长子、镶蓝旗的少主,他心里就没怨气?他费扬古哪还有死战的决心?必然是出工不出力,一遇挫折,定然是保命要紧了。”
林志礼眼前一亮:“邹参将,所以你是准备主动出击,打垮费扬古?”
“守城最忌闷守,我军兵少,女直一堆骄兵,哪里能想到咱们敢出城反击?邹储贤哈哈一笑,点了点头:“今夜末将便挑选精锐、亲自领着他们埋伏在城下壕沟之中,明日开战,给那费扬古一个大大的惊喜!”
天刚放亮,女直军中阵阵号角响起,无数盾车再一次密密麻麻的扑向清河城,女直人故技重施,依旧是用重炮和火器压制城头的守军,余丁一轮轮的负土填壕,弓手则紧随其后,进入射程便往城头抛射出密集的箭雨,战兵推着龟车、扛着云梯跟在后面,只等余丁填平壕沟和护城河,便一齐扑城。
离城墙越来越近,明军的火力和箭矢也越来越密集,女直的余丁们却越来越兴奋,昨日又有数百人被抬旗,还有两名作战勇敢的余丁直接被赐了庄子,一下子成了人上人,如今离清河城墙只剩下一条壕沟、一道护城河的距离,填平了壕沟和护城河,他们这些余丁没准也能抢一抢先登的功劳。
盾车排列在壕沟前,无数余丁争先恐后的从盾车后冲了出来,冲到壕沟前正要往里头扔土包,壕沟之中却忽然爆发出大团大团的白烟和无数飞射的箭矢,那些余丁毫无准备,瞬间被三眼铳和弓箭射翻一片,不少人滚进壕沟之中,这才发现沟中藏着的明军伏兵。
“杀出去!费扬古在哪就往哪杀!”邹储贤怒吼一声,一马当先踩着铺在斜坡上的木梯冲出壕沟,直接闯进女直盾车墙后,藤牌乱砸、腰刀乱砍,瞬间砍翻了数名毫无准备的女直余丁,明军伏兵也随之齐声呐喊起来,纷纷冲出壕沟闯入盾车之后。
这些女直余丁哪里会想到明军竟然有胆子以少击多、主动出击,一个个惊骇莫名,连一丝抵抗都没有,纷纷扔下手中的土包慌不择路、抱头鼠窜,被邹储贤领着兵卒有意识的驱向女直弓手和火器兵的队列。
女直弓手刚刚向城头抛射过几轮箭矢,正是腰酸臂软的时候,注意力都放在清河城头,见前方的余丁突然崩溃、蜂拥着向自己涌来,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不少人还抽刀喝令余丁回身作战,或被涌来的余丁推倒在地,或是被杂在溃军之中的明军剁了脑袋,这些弓手同样毫无心理准备,面对明军的突然出击顿时也慌了手脚,除了少数人还敢引弓还击,大多数都随着溃败的余丁乱逃乱窜了起来。
后列的火器兵也是如此,他们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与城头明军对射之上,哪里想到前方的同袍忽然崩溃,满耳都是“明军杀来”的惊呼声,以为是大股明军杀了过来,慌忙扔下笨重的小炮和火器混入人群中逃跑,希望逃到战兵之后寻求保护。
邹储贤赶羊似的驱赶着慌乱的人流超女直战兵的军阵而去,那些女直战兵见到前阵崩溃已经有了准备,躲在龟车下的女直战兵纷纷集结起来,排列出整齐的阵型准备搏战,用弓箭乱射溃兵逼得他们绕阵而走,免得冲乱自己的阵势,待明军突击而来,女直战兵已是严阵以待。
但他们很快就明白了在火器时代当自己暴露在敌方单方面的火器打击范围内排布严密的阵形是个多么愚蠢的事情,城上的明军纷纷调转炮口,沉重的铁弹带着呼呼的风声直扑而来,瞬间在战兵密集的军阵中滚出一条条鲜血淋漓的道路,正准备面对明军冲击的女直战兵顿时大乱,随即又被潮水般涌来的溃兵冲散队列,邹储贤趁机领军杀入,一边抛掷震天雷、一边盯着混乱的女直战兵乱砍乱杀。
正在此时,西城城门大开,李如柏的骑队从中蜂拥杀出,将本就乱成一团的女直军搅得更为混乱,费扬古果然没有死战之心,当即领着戈什哈直接跑路,西门外本来还勉强维持秩序的女直军见主帅带头逃跑,顿时全军崩溃。
明军骑队也没有深追,转了个弯冲击侧翼暴露的北城外女直军,但负责北城外攻城指挥的额亦都比费扬古负责多了,亲自领着戈什哈反冲明军骑兵,给战兵弓手重新组队争取了足够的时间,两军在北门外混杀一场,直到努尔哈赤派来镶黄旗的骑队赶来支援,明军才退回清河城中。
“痛快!痛快!哈哈,费扬古果然灰了心,压根没有苦战之心,战事遇挫直接就跑了!”邹储贤哈哈大笑着从城门洞子里的军卒手里抢过酒壶,也不饮酒,举过头顶当头倒下。
“费扬古都是这般模样,想来镶蓝旗定然是军心涣散,努尔哈赤怕是不敢用了!”亲自下城迎接的林志礼也哈哈笑了起来:“真想看看努尔哈赤如今的脸色,呵,没了正红旗、少了镶蓝旗,本官倒要看看他如何在这十余日内攻下我清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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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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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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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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