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贝勒仔细想过了……”扈尔汉定了定神,淡淡的摆了摆手:“完布禄说得没错,咱们泄露密奏、协同逼宫之后就再也没有退路,要把皇上这块招牌握在手里,就得留着完布禄他们当恶人,去召集兵将吧,咱们去救完布禄。”
一众两黄旗将官面面相觑,有一人赶忙阻拦道:“贝勒爷,两黄旗一贯不涉朝争,咱们协同逼宫还能说是为了女直的利益,如今庄亲王和完布禄、旺吉努他们打得热闹,其他几旗都没动,就咱们上赶着去拼命,下面的兵将怕是会想不通啊!”
扈尔汉皱了皱眉,却没法反驳,两黄旗说到底还是爱新觉罗家的两黄旗,协同逼宫、屠灭汉官是为女直人争利的行动,顺应了八旗上上下下的民心潮流,所以扈尔汉才能借此把两黄旗拉到自己这边来。
如今乌真超哈和镶蓝旗、镶红旗在城内内斗,其他各旗都在按兵不动等着摘果子,两黄旗上上下下自然也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思,自己这时候要为了一己私欲拉着他们上战场,搞不好性命就丢在胜利前夜了,这谁能愿意?
一旁的亲信见扈尔汉一副为难的模样,赶忙凑上来出主意:“贝勒爷,要不咱们去求皇上下道圣旨?两黄旗对皇上还是忠心的,有皇上的圣旨,咱们也有理由调动两黄旗去镇压乌真超哈的反乱了。”
扈尔汉犹豫了起来,说什么求一封圣旨,如今这情况,其实就是带着刀子再去逼一次宫,努尔哈赤对自己不薄,说自己对他没有父子之情那是假的,协同逼宫已经把自己置于叛徒的地位上,也让父子恩情烟消云散,如今再逼一次宫,那可就彻彻底底操弄皇权的奸臣,和努尔哈赤不死不休了。
自己这个养父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扈尔汉心知肚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努尔哈赤逮到机会翻盘,自己若是和他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到那时连做个被软禁的富家翁都没可能了。
背心渗出一层层细汗,染得衣服都有些冰凉,扈尔汉迟迟下不了决心,皱着眉低头沉思着,周围的将佐亲信们等得有些不耐烦,渐渐焦躁了起来。
“再等等看看吧,还没到那个地步!”扈尔汉叹了口气,吩咐道:“先把能调动的兵马挑出来,让两黄旗备战准备,看看形势再说,若是形势不妙,咱们再去请旨不迟。”
话音刚落,远处本来噼里啪啦的铳声忽然沉寂了下来,紧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吼声响起,周围本来有些骚动杂乱的亲信将佐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纷纷努力竖起耳朵分辨那将镶蓝旗火铳射击声盖过、远远飘来的巨响。
“乌真超哈……突击…….乌真超哈,突击!”扈尔汉下意识的喃喃重复了两句,猛然间浑身绷紧、汗如雨下,仿佛被那义无反顾、破釜沉舟的吼声惊得丢了三魂七魄,一把推开立在身前的亲信:“快!随本贝勒去见皇上!立刻发兵救援完布禄!”
刀枪如林、枪弹如雨,街垒被黑压压的人潮推翻,洪水一般的人流翻翻滚滚向前涌动,朝着一叶扁舟一般的完布禄大旗杀去。
城市巷战受建筑和地形的限制,守方往往占据着易守难攻的地利优势,但双方的距离也不会太过遥远,说是面对面的作战也大差不差。
完布禄出生就在混乱的战场上,乃是建州女直一等一的老将,镶蓝旗也极擅长城防守御,否则当年长奠堡之战,努尔哈赤不会将守卫围城阵地、阻隔辽东军的重任交给他们。
在乌真超哈“清君侧”的消息传来后,完布禄立马选好守御之处,垒起街垒作为防护、利用狭窄的街道限制乌真超哈军兵展开,用火器和箭雨阻遏乌真超哈的攻势。
自长奠堡之战后,自己的镶蓝旗一直在保存实力,如今可以说是齐装满员、精锐无数,而乌真超哈与明国新军轮番大战,老兵精锐损失不小,要对付自己的镶蓝旗和旺吉努的镶红旗,还得留着兵力防备虎视眈眈的其他几旗,又要分出军兵组织城内的家眷撤退、收集粮草物资,兵力定然是严重不足的。
乌真超哈战力是很强,但自己只需要坚守一阵,待旺吉努和自己合兵一处、扈尔汉领兵来援,战局便彻底扭转,乌真超哈也只能撤兵离城了,离开宁古塔,乌真超哈只有南逃一条活路,拖着那么多家眷汉民,在千万里艰险的山道上简直就是找死,自己随时能找机会吞了他们。
消灭掉乌真超哈这支尼堪的军队,就是大清温恤汉民政策彻底终结的标志,这个标志将为完布禄在女直人中积攒下巨量的名望,他将成为女直的代言人,努尔哈赤这个皇上便彻底成了一块招牌,要砸便砸、想取便取!
但一切的幻想都随着那阵震天的巨吼打破,街角处转出一面翠绿龙旗和舒尔哈齐的大旗,随即便是无数人蜂拥而出,有乌真超哈的战士,也有无数汉民青壮,一片片寒光闪闪的长矛要刀、一层层波浪起伏的锄头木棒,黑云一般压了过来。
自完布禄以下,镶蓝旗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街垒后的铳手弓手慌忙不停的放铳发箭,人潮太过密集,他们根本不需要瞄准就能射翻一个又一个涌来的敌人,但这根本无济于事,洪水一般的人潮冲垮了街垒,紧追着扔下武器抱头鼠窜的镶蓝旗弓手和铳手撞进了镶蓝旗的军阵中,掀起了一场混乱的生死搏战。
白刃战最消磨军卒士气战心,看着战友在身边被刀刃刺捅砍杀得血肉飞溅,再坚强的勇士也会感觉到害怕,白刃战所造成的伤亡往往远远不如火铳弓箭对射和火炮的轰击,但对战斗意志和神经的消磨却极大,故而往往缺乏严格训练和战火磨砺的军队能在对射中承受极大伤亡,但一旦白刃相交,坚持不了多久便会溃败。
古往今来的强军都不约而同的强调战场纪律和服从性、进行严苛的训练和磨砺、排布出各种各样的阵型,大多就是为了在白刃交兵之时能够尽量提升军队的承受能力,乌真超哈和镶蓝旗自然也不例外。
但战场从一开始就陷入混乱之中,刚开始镶蓝旗和乌真超哈的军将还想维持纪律和阵形,但夹裹在人浪中的汉民百姓可不知道什么鼓号军纪,仗着一腔血勇乱冲乱打,见到穿着深蓝棉甲的女直人便扑上去用锄头镰刀乱砸乱砍,很快就把两军军阵都搅成一团乱麻,不一会儿便变成了面对面、刀对刀的乱战。
按道理来说,镶蓝旗自长奠堡后就再未经历过血战,保存的精锐老兵最多,陷入乱战之中,比拥有众多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和百姓的乌真超哈更有优势,但战局却猛然间风云突变,镶蓝旗被人潮逼得步步后退,甚至有不少军卒扔下武器就跑,一时间有崩溃得趋势。
“不准逃!顶住!擅退者死!”完布禄心急如焚,战局急转直下,他很清楚其中缘由,将为军之胆,之前他一直费尽心思保存实力,让镶蓝旗上上下下养成了习惯,成了一支只能打顺风仗的军队,战事不利便存着保命的心思,加上今日刚刚从城内汉民处抢了个盆满钵满,还没来得及享受呢,谁愿意白白把性命扔在这里?
对面的乌真超哈和汉民百姓却是一支哀兵,为了自己的性命和亲眷而死战,心态上的巨大差异让整个战局出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而这个结果对完布禄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快去,领着戈什哈四处巡察,擅自逃遁者立斩不赦!”完布禄咬着牙推着自己的儿子费扬古,随后向掌旗官招了招手:“你跟在我后面,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跟我一起往前杀,杀退这帮尼堪,这大清才是咱们女直人的大清!”
完布禄的戈什哈虎吼一声,随着他一起扑向涌来的人潮,他们如同一堵厚实的堤坝,将汹涌的人浪牢牢拦住,而费扬古则趁机收拢兵将、重组阵线。
“完布禄!你这逆贼,受死!”一声巨吼传来,满身血污的完布禄扭头看去,却见同样如同血人一般的舒尔哈齐,赤红着双眼将一门火炮从街道拐角处推了出来,吼声震若雷霆,盖过了战场上的一切喧嚣,舒尔哈齐亲自操炮,清膛、填药、发射。
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中,完布禄慌忙扑倒在地,炮弹从他头上呼啸而过,将他身后紧跟着的炮手撞得四分五裂,血肉化成的雨点浇了他一身,完布禄心中大震:“哪来的炮?乌真超哈也是轻兵奇袭而来,他们的火炮应该还落在后头,舒尔哈齐从哪弄来的炮?”
“可惜没当场炸死那厮!第二炮往费扬古那打,彻底搅乱他们!”舒尔哈齐喝令道,暗暗松了口气,退到宁古塔之后,一连串的失败加上粮食紧缺,八旗和汉官、女直人和汉人的冲突愈演愈烈,舒尔哈齐就算再不喜欢朝争,身在局中也不可能不做准备,每日袖子里藏着利刃上殿早朝、悄悄藏了几门火炮在城中,乌真超哈快速集合机动更是日日操练的科目。
没想到这些准备还真派上了用场,袖子暗藏的匕首格杀了巴颜,藏在城内的火炮必将彻底打垮镶蓝旗的抵抗意志!
又是一发炮弹飞射而出,如同一条凶猛的怒龙,直扑费扬古的位置而去,费扬古也是身经百战的名将,反应极快,当即跳下战马滚地躲避,胯下战马代他受了这一炮,身子被撞出一个血淋淋的大洞,哀嚎着翻倒在地,还没当场死亡,倒在地上伸着脖子凄厉的嘶嚎着。
费扬古逃过一劫,但他辛苦集结起来的兵马又一次失去了秩序,被乱冲乱涌的乌真超哈和汉人百姓搅进阵中,又一次变成了乱战的局面,也再一次被汹涌的人潮打得节节败退、岌岌可危。
“杀过去,彻底杀崩他们!”舒尔哈齐挥舞着战刀怒吼着,身旁的戈什哈都嘶吼着随着人浪涌上前去,刀劈斧砍,取走一个又一个镶蓝旗战兵的性命。
在长奠堡之战中面对张世爵的辽东军精锐寸步不让、死战不退的镶蓝旗,面对着一股毫无秩序的人潮,却忽然之间就濒临崩溃,不少人掉头就跑,有的战兵昏了头,慌不择路一头撞进其他方向涌来的乌真超哈人潮之中,被长矛战刀钉死在地,或被镰刀扁担砸倒,街道之上不一会儿便铺满了尸体。
“杀!冲垮他们!冲垮镶蓝旗,你们才能活!你们的家人才能活!”舒尔哈齐发疯似的怒吼着,随着涌动的人潮杀向镶蓝旗的阵地,戈什哈都被人潮冲散,只有掌旗官一直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一往无前的亲王大旗和翠绿龙旗给予了乌真超哈和汉民百姓们无穷的士气,一波一波的冲击着镶蓝旗摇摇欲坠的防线、追杀着溃散的战兵。
“杀!找完布禄!找费扬古!统统杀了!”舒尔哈齐没忘记这次“清君侧”的目标,用尽全身力气怒吼喝令,话音刚落,只听得“砰”的一声响,舒尔哈齐心中一惊,慌忙侧身躲避,无数碎铅乱石扑来,将舒尔哈齐的半条手臂打得满是血洞,鲜血如同小溪一般涌了出来。
舒尔哈齐抬头一看,却见搏斗的人从之中,完布禄不知何时爬了起来,随手捡来一把三眼铳,向舒尔哈齐射空子弹,面容扭曲的摘下头盔砸在地上,挥舞着三眼铳砸翻了一名杀来的汉民,乱吼着直扑舒尔哈齐的位置杀来。
舒尔哈齐的半条手臂已经没有了知觉,但他却全然不惧,提着战刀迎了上去:“来吧!完布禄,你灭我大清!我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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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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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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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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