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回报,明军骑兵近日活动愈发频繁,数量比前日又多了一倍有余,明国中军主力当离我军不远、不日将至,请皇上早做准备。”三德子捧着一封书信念着,小孤山上轰鸣不停的火炮声响让他即便扯着嗓子嘶喊,话语也依旧有些听不清楚。

  “回恭亲王,朕知道了。”努尔哈赤头也没回,挥舞着铁锹奋力挖着土,小孤山上的两黄旗军将都在拼命砍树挖土,将整座小孤山祸害得面目全非,试图将这座湖中孤山改造成一座巨大的“要塞”。

  三德子顿了顿,叹了口气,继续汇报道:“正蓝旗旗主塔克泰奏报,炮队轰击效果极差,明军抵抗激烈,正蓝旗两日强攻伤损不少,请皇上调他旗轮攻,否则正蓝旗只能暂时休战休整了。”

  努尔哈赤冷哼一声,正蓝旗两日强攻,填平了明军的两道深壕,在明军火器的打击下损失确实不少,但死伤的大多是余丁和女直平民老弱,战兵与族中青壮并没有损伤多少,塔克泰还真是死性不改,死到临头了还想着保存实力,活该给自己陪葬。

  三德子又摸出一封奏疏来,念道:“镶白旗索尔果旗主奏报,求皇上恩准其领军主攻,为大军冲开道路,索尔果旗主言其敢立军令状,不成功、便成仁,必为皇上踏平面前之明军。”

  努尔哈赤微微叹了口气,八旗里头到底还是不缺忠勇之辈,只可惜索尔果被自己的勇武遮蔽了双眼,从来就看不清形势,更领会不到自己暗藏的战略意图。

  明军穿插拦住去路,对于他们来说北遁的可能已经破灭了,就算能冲破明军的阻拦,时间也已耽搁殆尽、兵将锐气也消磨干净、如今上上下下为了活命而同仇敌忾的氛围也会消散无踪,只要被明军一部咬上,依旧是全族覆灭的下场。

  所以努尔哈赤如今在这镜泊湖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额亦都争取时间,让额亦都能够跑得更远,甚至让他有充裕的时间能攻伐、整合索伦、鄂温克、鄂伦春等野人女直诸部,劫掠足够的青壮人口和粮食财物西遁罗刹。

  塔克泰逃跑成性、正蓝旗战斗意志不坚,其他几旗在宁古塔之乱中都遭受重创,他们面对明国新军主力的到来能不能坚守不溃?努尔哈赤对此没有一点信心,用他们当炮灰去摆出一副努力突破的样子,给明军造成战略误判、吸引住明军的目光,以免明军盯上额亦都,这才是他们最好的作用。

  万一他们真的突破明军阻拦,那努尔哈赤就赚大发了,正好利用城墙砬子上明军的工事卡死要道、层层防御,相比于现在困守小孤山一座孤地,努尔哈赤闪转腾挪的空间一片开朗、给明军造成的麻烦更大、据守拖延的时间自然也越长。

  索尔果一贯忠勇敢战,镶白旗虽然在萨尔浒之战中受创颇重,但没有被卷入宁古塔之乱中,军力战力都有所恢复,努尔哈赤是准备让他保存实力作最后的坚守和抵抗的,努尔哈赤清楚索尔果的性格,他一定会死战到底。

  “你去告诉塔克泰和索尔果,朕知道了......”努尔哈赤淡淡的回道,幽幽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远处完全被炮火笼罩的明军阵地:“他们要做什么,都随他们去吧,反正一切都是徒劳的。”

  “东虏这次的炮火准备格外的久啊!”李如梅叼着一张羊肉饼子,女直的炮弹砸在地上震得坑洞之中不时有细碎的泥土落下,李如梅却全然不觉,混着泥土将饼子啃进了肚。

  “东虏不是傻子,咱们以坑洞避炮,他们应当早就发现了......”杨栋面色不改,半趴在观察口盯着女直大军动向:“明知火炮对咱们没什么作用,炮火准备的时间越来越长,这表明东虏的战兵没有死战的决心、将帅也没有承受巨大伤亡的准备,所以需要长时间的炮轰来鼓舞士气、整理军阵。”

  “天子中军离这应该不会太远了.......”李如梅冷笑起来:“这帮东虏到这个时候还没有死战之心,合该他们覆灭在此。”

  杨栋点点头,却没有回话,望远镜盯着小孤山看了一会儿,疑惑的说道:“奇怪,两黄旗在小孤山上大兴土木,这不像是在奋力攻山的样子,反倒像在构筑防御阵地,啧,努尔哈赤这是个什么战法?”

  “依末将看,努尔哈赤应当是对突破咱们不抱希望,故而干脆破罐子破摔,准备应付天子的中军主力了!”李如梅哈哈一笑,朝北方一指:“额亦都直接跑没影了,正蓝旗攻山也是磨磨蹭蹭,其他几旗雷声大雨点小,八旗人心军心散乱成这样,如何突破咱们的防御?努尔哈赤当是看清了这一点,所以准备在小孤山困兽犹斗了。”

  震天动地的火炮声渐渐小了下去,绵长的号角声响遍明军和女直大军阵地上空,震荡着每个人的耳膜,正蓝旗的攻山部队又一次涌了上来,杨栋轻轻点了点头:“连努尔哈赤都死了心,咱们也不能让他失望,一只蚂蚁都不能漏过去!”

  盾车组成的长墙逼近明军第三道壕沟,明军依旧用持续不断的火铳齐射和大量的引火箭反击,但这一次女直人有了防备,盾车之后不少女直平民和余丁推着装满湿土的独轮车,有盾车被火油砸中,不等明军引火箭射来,便盖上湿泥防止盾车被火引燃,明军的引火箭大打折扣,只点燃了寥寥几辆盾车,女直人依旧如一道木墙一般压迫而来。

  这一次他们不像之前的进攻那样匆忙和大意,准备了无数用于填壕的木车,抵达壕沟前,便直接将木车推入深壕之中,军士和盾车便能踩着木车上的长板或云梯前进,用炸药炸开深壕后的土墙,填壕速度大大加快。

  明军自然不会让女直人这么轻易逼到眼前,坑道之中腾起大团大团的烟雾,无数碎铁炮弹和密密麻麻如同飞蝗一般的火箭腾空而起,将攻山的女直人完全笼罩在其中,轻炮的近距离射击轰碎了不少醒目的盾车,碎裂的木块四散飞舞,化为杀人的利器将躲藏在盾车后的女直人砸得人仰马翻,失去掩护的女直人又被密集的火箭和碎铁攒射,变成一只只“刺猬”倒在了沙场之上,一时间血流成河。

  作为炮灰的女直平民和余丁根本承受不住如此密集的火力和惨烈的伤亡,不少人掉头就跑,但很快又遭到了正蓝旗战兵的屠杀,正蓝旗的弓手一边呼喝着催促他们冲阵,一面不停弯弓搭箭将每一个逃跑的女直平民和余丁射杀,挺进较慢的也被砍了脑袋挂在盾车上示警,逼着这些女直平民和余丁“一往无前”。

  “尔等在宁古塔杀了多少尼堪?谁人手上没有沾着尼堪的血?谁家没有抢掠的粮食和财物?”领军攻山的甲喇额真一手握着滴血的战刀,一手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站在一辆盾车上朝着那些女直平民和余丁们怒吼着:“尼堪的大军一到,绝不会放过你们的!唯有冲破这座山城,你们才有活路!胆敢擅退着,这些人头就是下场!”

  一面是雪亮的刀子,一面是对明军报复的恐惧,这些余丁和女直平民爆发出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奋力将最后一道壕沟填平、炸倒拦路的土墙,盾车阵顶着明军的火力逼近了明军的坑道阵地。

  那名甲喇额真大吼一声,扔下手中的人头,抄起一张藤牌一马当先冲出盾车阵,向着坑道杀去,早已在盾车阵后蓄势待发的女直战兵在弓手的漫天箭雨的掩护下扛着盾牌杀向明军坑道,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和狼嚎一般的嘶吼声甚至盖过了明军火器射击的声音。

  那名甲喇额真的左手忽然一阵剧痛,盾牌都从手上脱落,甲喇额真匆匆低头看了一眼,却是一发铳子穿透了他的盾牌,正好钻入他持盾的手中,削掉了他的三根手指,将半个手掌都搅得血肉模糊。

  但那甲喇额真却没有一丝惊惧,左手负伤反而激起了他的血气,暴怒嘶吼着冲破烟雾,一头撞进明军坑道之中,正要放手砍杀,却发现坑道中空无一人,原本依托坑道阻击自己的明军火铳手和火器兵早已通过交通壕逃得一个不剩,那甲喇额真怒吼一声,干脆也顺着明军的交通壕沟追杀下去。

  明军的交通壕修得七拐八绕,几乎不成规则,但那甲喇额真很清楚,除了交通壕这些安全的通道,壕外的地域都布满了地雷和陷阱,冲出去还会暴露在明军的火力之中,那甲喇额真也只能领着军兵弯弯绕绕的冲杀着,一直到拐过一个拐角,却见眼前一片豁然开朗,明军在几条交通壕的汇集处挖掘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广场”,四架架火战车和三架轻炮便排在“广场”中。

  “小心!快躲!”那甲喇额真反应飞快,慌忙闪身躲进拐角之中,但随他冲锋的正蓝旗战兵却刹不住车,涌出了拐角,顿时便被暴雨一般的火箭和碎铅碎铁席卷,只有两三名冲得慢、反应快的狼狈的躲了回来。

  那甲喇额真心中怒火升腾,明军摆明了是利用交通壕将他们诱进了陷阱之中,其他几条交通壕中冲杀的战兵估计也遭到了明军的突然打击,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们这些冲锋的勇士顿时便拥堵在了狭窄的交通壕中。

  而明军的攻击却连绵不绝,上百个绳框如雨点般砸进拐角,绳框之中全是引信滋滋作响的震天雷,那甲喇额真大惊失色,慌忙转身逃进战兵堆里,用正蓝旗战兵的血肉之躯保护自己,但上百颗震天雷接连爆炸,爆发出的碎铁如暴雨一般无孔不入,交通壕中惨叫声连成一片,血肉残肢将整条交通壕铺成一片血腥的地狱,无数伤员倒在地上哀嚎着,如蛆虫一般盲目的扭动。

  那名甲喇额真也没有幸免,双腿被炸得如蜂窝似的满是血洞,身子摇摇晃晃的轰然倒地,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一抬头,正见着一把雪亮的长矛突刺到眼前,从他的左眼狠狠扎了进去,毫无阻碍的贯穿了他的大脑,将他牢牢钉死在地上。

  明军的步兵排布出一个个灵活的鸳鸯阵、趁着爆炸杀入交通壕中,被突然的火力打击和震天雷搅得大乱的正蓝旗战兵完全措手不及,顿时便是血雨纷飞,无论是站立的战兵还是倒地的伤员,几乎都被明军补了刀,明军如镰刀挥过,留下满地的尸体。

  也有正蓝旗的战兵试图重新组阵与明军搏杀,但他们随后便被鸳鸯阵中的火铳手和阵后的掷弹手轰散,交通壕太过狭窄,这些女直战兵根本避无可避,火铳的铅弹往往射穿两三人才会停下,震天雷也总是一炸一片血肉横飞,这场交通壕中的战斗瞬间成了一面倒的屠杀,正蓝旗的战兵彻底失去了最初的悍勇,乌泱泱的溃逃起来,不少人慌不择路爬上壕沟闯入地雷阵中,又立即被炸得粉身碎骨。

  那些跟在战兵之后壮声势的女直平民和余丁见战兵都溃败了,纷纷大喊着“败了!败了”如潮水一般溃逃起来,督战的甲兵根本无法阻拦,不少人被推倒踩踏而死,只能裹进乱流之中一起奔逃。

  塔克泰脸色难看至极,兵败如山他早有预料,心情没什么波动,但他看得很清楚,明军在前两日用凶猛的火力阻击自己,其实是在误导自己的判断,故意诱导正蓝旗的战兵冲击交通壕,在坑道之中给他们设下了一道陷阱,正蓝旗的战兵毫无防备一头撞了进去,于是便死伤惨重。

  明军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大量杀伤自己的精锐战兵来的!那些余丁和女直平民死多少塔克泰都不会心痛,可旗中的精锐战兵若是损失干净,他塔克泰便失了立身之本!www.33ýqxsś.ćőm

  “他娘的,去告诉皇上,正蓝旗损失惨重,攻不动了!”塔克泰怒骂一声,看向小孤山上那座黄色大帐:“索尔果不是想主攻吗?让他的镶白旗去打!老子的正蓝旗从今天开始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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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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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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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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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徒劳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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