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喧嚣的炮火声和喊杀声猛然间停了下来,塔克泰心中如同被重锤狠狠一击,一阵阵头晕目眩,差点摔下马来。

  明军主力抵达的消息已经传遍全军,八旗的将佐们都清楚穆尔哈齐根本不可能拦住明军主力,只要明军冲入镜泊湖区域,就是他们举族覆灭的时刻!

  在这钢刀抵着喉咙的危急存亡时刻,八旗的将佐们终于抛弃了所有保存实力的幻想和利益的争夺,努尔哈赤依旧躲在小孤山的龙帐中不管事,他们便团结在塔克泰的麾下,各自拣选精锐,抓紧最后的时间猛攻贵州新军的阵地。

  但他们万万也想不到穆尔哈齐会败得那么快,南面的炮声刚刚响过一个多时辰,攻山的八旗精锐才冲上山腰,无数正白旗的溃兵便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带来了明军突破了正白旗防御阵地的消息。m.33ýqxsś.ćőm

  塔克泰全身都在发抖,八旗的军心已经彻底乱了,所有人都疯了似的往城墙砬子冲,试图冲开一个缺口逃出生天,狭窄的山道上互相踩踏、互相砍杀而死的女直军兵数不胜数,逃不了的老弱妇孺和伤员凄惨的哭喊声震天动地。

  但这毫无秩序的冲击又如何能突破明军的阻拦?贵州新军见到八旗这般疯狂的模样,猜到是主力抵达,当即将所有的火器装备都搬了出来,用仿佛无穷无尽的火力屠杀着拥堵在山道上、完全失去了秩序的女直人,被额亦都抛弃的几门重炮也大发神威,一炮下去,山道上密集的人流根本避无可避,瞬间便滚出一条条淋漓狰狞的血路。

  “塔克泰!”一名女直将领策马奔来,乃是正红旗的新任旗主多弼:“还愣着做甚?快组织所有能战之兵列阵,不管是继续攻山还是与明军主力合战,或者退往小孤山,总是一条路,现在乱成这样子,都不用明军动手,乱兵乱民就能把咱们踩死了!”

  塔克泰猛然一惊,顿时反应了过来,收拢了周边还维持着秩序的军兵马甲,一面尽力维持军阵,一面派人去找其他几个旗主,准备和其他几个旗主一起上小孤山询问努尔哈赤的主意。

  正在此时,却听见呜呜的号角声响,一支火红的骑兵沿着镜泊湖气势浩荡的杀来,马蹄踏在地上引得镜泊湖的水面阵阵波动、越来越激荡、越来越暴躁,一面镶金李字大旗和一面日月赤旗随着骑兵飞速奔驰而招展到极致,反射着阳光熠熠生辉,旗杆顶部挂着一颗狰狞醒目的人头,正是穆尔哈齐的首级。

  无数女直人和八旗军兵见明军骑兵杀来,嚷嚷着“明军来了”四散溃逃,他们在宁古塔和周边村寨杀戮了不知多少汉民,手上都沾满了鲜血,都害怕明军报复,既不敢返身抵抗、也不敢跪地投降,只能如热油灌入蚁穴的蚂蚁一般乱逃乱窜,不少人慌不择路跳入湖中,顿时淹死无数,一时间湖面飘满了尸体。

  正在此时,只听得几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传来,被爆炸掀起的湖水在空中化作一阵小雨,浇了塔克泰等人一身,多弼脸色大变,惊慌的喊着:“两黄旗炸了浮桥!皇上断了咱们退往小孤山的路!皇上要做什么?要抛弃咱们吗?”

  “努尔哈赤就是要抛弃咱们!”塔克泰终于想通其中关节,怒道:“我想通了!从一开始咱们就是个诱饵!努尔哈赤的真正目的是让额亦都逃跑!咱们不过是在给额亦都拖时间!他娘的,咱们的粮草、火炮几乎都囤在小孤山,努尔哈赤还想凭小孤山坚守、继续给额亦都争取时间,自然不能放咱们过去,否则这么多人,都不需明军动手,饿都能饿死了!”

  多弼勃然大怒,嘟哝着骂了几句,随即又问道:“努尔哈赤这般无情无义,咱们该如何是好?”

  塔克泰看着漫山遍野溃逃的女直人和八旗军兵,盯着那面越来越近的李字大旗看了一会儿,咬了咬牙:“投降!咱们投降!这场仗已经败局已定了,咱们只能把命交到明军手里了。”

  “投降?不可,不可!”多弼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咱们在宁古塔杀了多少尼堪?手上沾了多少尼堪的血?明狗能放过咱们?要降你去降,老子不降!”

  说着,多弼便直接打马而去,塔克泰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牙,扭头冲身旁的戈什哈吩咐道:“多弼要去送死就随他去,打起旗帜,咱们正蓝旗降了!”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女直大军大多失去了抵抗意志,被明军驱赶着乱逃乱窜,哭喊声填满了整个湖谷。

  李如松领着骑队如赶羊一般驱赶着这些崩溃的女直人,不少女直军兵扔下武器跪倒在地上投降,李如松理都不理,直接领着骑兵擦过他们,继续追杀着溃逃的女直人,将女直大军彻底搅乱。

  一直冲到女直大军的大营前,只见前方大股烟雾腾起,震耳欲聋的铳声响成一片,箭矢如飞蝗一般窜上高空又飞快落下,但铳子和箭矢却不是冲着他们的骑兵而来,而是屠杀着蜂拥逃向大营的女直溃兵和百姓。

  李如松皱了皱眉,勒住胯下喷着白气的战马,明军骑队也随他停下,远远观察着女直大营,那边已经是尸堆如山,营中的八旗军兵正用凶暴的火力驱散着溃逃而来的溃兵和百姓,不少人惊醒过来,略略恢复理智,在营中军兵的喝令下,或惊恐的绕过大营逃跑,或呆若木鸡的坐在原地不动,本来混乱无比的顿时一静。

  “传令各部收拢俘虏,咱们去和贵州新军会合,看看他们有什么法子攻破这东虏的大营。”李如松微微叹了口气,从一场场战争中滚出来的八旗素质并不低,在全军大崩溃的时候依旧还有军兵有能力依托大营死守,只可惜他们的努力也不过是晚死和早死的区别而已。

  镜泊湖畔到处都是哭喊声,城墙砬子山城内的贵州新军也已经杀下山来,山上乱成一团的八旗军兵根本无法阻挡贵州新军重甲长矛方阵的推进,被赶羊一般从山上赶了下来,李如松留下一部收拢俘虏、监视女直大营,和林继业一起策马迎了上去。

  “东虏的营盘设得很坚固,又有小孤山上的炮队支援,没有后军的重炮协助,咱们打不进去的。”杨栋知道李如松是个毛躁爽直的性格,刚一见面,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便出言掐灭了李如松围攻女直大营的意图。

  李如松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冲着李如梅点了点头,不甘的说道:“他娘的,本来以为可以毕其功于一役,现在东虏有大营为依托防守,咱们骑队又没仗打了。”

  就在此时,只听见呜呜的号角声响起,女直溃军之中竖起一面红龙旗,穿着深红棉甲的马甲在马上挥舞着马鞭乱打乱骂,试图集结混乱的军兵。

  “正红旗被咱们隔绝在东虏大营外,看来他们是想收拢军兵冲出个口气回到大营了!”林继业和杨栋对视一眼,哈哈一笑:“老李,咱们的仗还没完呢!”

  鲜红翻腾的旗帜下,伴着激昂的鼓乐,贵州新军组成密密麻麻的军阵,铳手矛兵如墙而进,李如松和林继业则各率一部骑兵分列两翼,伴随着鼓点的节奏向前整齐推进。

  不远处,正红旗匆匆集结的军卒一样列阵而来,女直大军已经彻底乱成一团,虽然飘扬的是正红旗的大旗,但军阵中却混杂着八旗各个不同部队的军兵,甚至还有不少余丁和女直百姓,刀盾手和长矛手大多聚于火铳和弓手组成的大方阵的后翼,鼓点同样敲得震天响,朝着被明军隔绝的女直大营方向略显糟乱的前进着。

  两军相交,或许是为了壮胆,女直军率先开了火,各式火铳和弓箭爆发出一阵阵白烟和遮天蔽日的箭雨,但对身披重甲稳步前进的明军长矛手的杀伤效果却极差,丝毫没有迟滞明军的逼近。

  “玩火铳,咱们是你们的祖宗!”杨栋令旗挥舞,鼓乐之声随之停止,军阵忽然肃立,铳手迈步向前,随即便是震耳欲聋的铳声响起,一片硝烟弥漫,如同雨幕一般的铅弹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轨迹,沿着湖泊旁的大片杂草,形成片片汹涌的波动,直扑女直军阵而去。

  女直军阵中腾起一股股清晰可见的血雾,一个个站立的铳手和弓手身上冒出可怖的血洞,他们以各种姿势的扑在地上,不成人形的嚎叫翻滚着。

  但明军的攻击还没停止,第二排铳手飞速上前轮射,同时两翼强弩也射出漫天弩矢,贵州新军的火铳射程大大超过了还大量装备着老式火门枪的女直铳手,涂着蛇毒的强弩对缺乏重甲保护的女直弓手和铳手杀伤效果更是惊人,双方刚刚交战,女直军阵就有了崩溃的趋势。

  李如松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含在嘴里的木哨奋力吹响,随即尖锐的木哨声便连成一片,两翼的骑兵飞驰而出,向着女直军阵的两腰冲杀而去。

  奔腾的马蹄在地上敲出沉闷的鼓声,唤醒了女直铳手和弓手之前的恐惧,无数人尖叫着“败了败了”扔下武器返身就跑,压阵的八旗军官甚至连尝试维持军阵的努力都没有,混进溃军之中也乱逃了起来。

  不少溃兵搅入了后阵的步兵队列里,将他们的队列也搅得一团乱,多弼慌忙指挥马甲和戈什哈上前,用弓箭射杀冲阵的溃兵,这才勉强维持着步兵军阵没被搅乱。

  但明军没有给他重新组阵的机会,火器骑兵飞马上前,借着骑兵的机动性掠阵而过,用骑兵短铳、震天雷和虎蹲炮轮番轰击女直的步兵阵列,将他们的军阵搅得大乱,多弼无奈,只能派出压箱底的马甲去驱散明军的骑兵。

  但明军骑兵根本不和他们作战,见马甲奔来便轰然而散,将他们留给步步逼近的贵州新军对付,弹如泼雨、弩矢若蝗,那些女直马甲目标显眼,几轮排铳下去便死伤惨重,不得不退了回去。

  马甲一退,明军骑兵又围了上来,用火器搅乱女直的步兵军阵,再以重甲骑兵纵马踏阵,缺乏严密阵形保护的女直步兵根本无法抵抗,如牛羊一般被驱赶屠杀,与此同时,贵州新军的大阵也越逼越近,千万双脚一齐踏步的声音如同钉子一般不停扎在女直军兵的心里,终于击溃了他们的抵抗意志。

  短时间内,这些匆匆集结起来的女直军兵全线溃败,押阵的戈什哈和八旗将官砍了几个人,随后被汹涌的人流淹没,数万人如同之前那般一溃千里,就见满山遍野的,都是他们呼喊与哀嚎。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多弼目瞪口呆的看着战场,他清楚自己不是个将才,当年清河之战若不是援军来得及时,自己早就在那山谷之中随着押运的重炮一起灰飞烟灭了,如今以匆匆集结的兵马迎战堵了女直大军这么多天的贵州新军和明军中军的先锋骑兵,他知道自己必败无疑,只求能撕开一条口子,让他能带着马甲和戈什哈逃入大营之中。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败得如此惨烈、如此迅速,刚刚交手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便全军崩溃,连自己的戈什哈都在逃跑。

  自己征战沙场之后,好像每一次单独领兵都是一场惨败,只是这次再没有其他友军替他兜底了。

  多弼苦笑一声,视野中一面李字大旗飞速逼近,李家人在清河差点要了自己性命,如今他们又来索命了。

  多弼咬咬牙,抽出腰刀拍马迎了上去,旗下一名挥舞着骨朵乱砸的明将见到他,哈哈大笑一声冲了上来,两马相交不过三合,便一骨朵将他锤翻坠马。

  “老李!留活口!”林继业赶忙策马过来,领着亲卫杀散了多弼的戈什哈:“这些大官要留着,之后要拿来祭拜那些被屠杀的汉民的。”

  李如松点点头,吩咐亲卫将哼哼唧唧的多弼绑了,不一会儿李如梅也策马赶了过来,盯着多弼看了一会儿,哈哈一笑:“大兄,这厮是老熟人了,正红旗旗主多弼,恭喜大兄又立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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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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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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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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