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柳氏道:“凡事都得放宽心!不要想太多!”
她轻轻“嗯!”了一声,门外有侍女来报:“淑妃韩氏,丽嫔陈氏,美人刘氏来请安!”
“娘娘身体不适———!”郑柳氏正欲让宫人将她们几人挡回去,子卿抓住她的手腕笑道:“她们每日都会在这里说笑一阵,我听着心里开心!”
不一会儿,三位如花的美人便进殿与中宫娘娘,请了安!又见大长公主在此做客,又向大长公主行礼问安!起初这几人还很拘谨,后来见这大长公主并不言语,便自顾自的说笑起来!
郑柳氏陪在子卿身边,细细打量着几位姑娘!忽听淑妃韩氏一脸纯真之态的问她道:“娘娘!近来宫中流传了一本非常好看的话本子,您可看过?”
丽嫔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很好看,很感人!”
子卿垂下眼眸,随意的问道:“是个什么话本子?”
淑妃韩氏笑道:“这话本子名为《南园故剑》,讲的是先代有位落难皇子林宣流落民间,娶了位平民女子荀氏为妻,她们夫妻十分恩爱,数年相濡以沫!后来,林宣登基为帝,不顾群臣反对,立出身微末的荀氏为后———”
听到此处,子卿心头闷堵更盛,端着茶盏的手,微微发颤!娇憨可爱的淑妃韩氏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讲道:“陛下为荀皇后漠视六宫,荀皇后万千宠爱于一身,被封后未过多久,便身怀龙种!可惜啊——!”
子卿想起汉宣帝皇后许氏,和那话本子中的皇后荀氏,皆死于生产之后!不觉耳中一阵轰鸣,眼前眩晕不止,手中的茶盏翻倒在地,濡湿了衣裙!后背已是冷汗淋漓,她已听不清韩淑妃在说什么,郑柳氏急忙倾身让子卿歪倒在自己怀中,只听“嘭!”的一声,殿中央一个细瓷白玉茶盏崩的四分五裂,几个小姑娘吓了一跳!
眼见着子卿无力的阖上双眼,郑柳氏一时慌了神,几位宫人上前一齐将子卿扶入内室休息!刚才还娇憨活泼的小姑娘们吓的瑟缩跪地!摔出茶盏的湖阳大长公主正襟危坐,的看着众人将子卿扶至内室,忽然回首,眼神凌厉的看向韩淑妃几人,厉声道:“皇后娘娘今日若有个好歹,别怪老身不客气!平日里,你们言行无状,肆意妄为,冲撞了娘娘,娘娘宽厚,不责罚你们,休怪老身向陛下上表,让陛下惩治你们!明日国公大人,也会在朝堂上参你韩家一本,如此教女,言行无状!”
三个小姑娘被吓的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起来!长公主殿下喝道:“不许在这里哭!殿门外跪着,跪到娘娘醒来为止!”
三个小姑娘吓得,哭哭啼啼的往殿外走,大长公主看着那几抹鲜亮的影子,警告道:“倘使老身再察觉有人对中宫娘娘包藏祸心,老身定不轻饶!”
子卿再次睁开眼时,李陵双眼通红的守在床边!郑柳氏正陪着湖阳大长公主歇在窗边的罗汉榻下!侍立在侧的宫女秋词递上软枕,扶她半卧在床榻上!
子卿抬手轻抚李陵的眉眼,轻声道:“别难过!”
“御医说你是忧思过度,心中郁结,今日又受了刺激——”李陵说到此处,子卿倾身上前,抱住他呜呜的哭了起来,李陵心慌意乱的抚着她的背,安抚道:“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对于李陵故剑情深是她,南园遗爱是她!许皇后去世后,宣帝追忆一生,每每思及亡妻总会涕泪横流,她担心自己会像许皇后一般,撇下李陵一人在这深宫里!
子卿正哭的伤心,湖阳大长公主忽然不耐烦的喝道:“哭什么哭?三十来岁的人了,太子都要娶新妇了!还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也只有陛下才这样惯着你——”大长公主还欲继续数落,却被郑柳氏极力阻止下来。
子卿被吓的将眼泪和委屈,生生憋了回去。大长公主一脸怒其不争的瞧了瞧,如今贵为帝后的二人,将心中的火气压了又压,问子卿道:“你究竟在怕什么?一点压力都承受不了,你看看——看看柳家,哪一个不比你坚强?既选择了,就该坚强一些!路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肩上的担子没人替你扛,遇到难事,要是抹几滴眼泪就能解决,那娘娘以后,就躲在这平极殿专心抹眼泪就是了!”
平极殿内众人听着老公主,当着陛下的面数落皇后娘娘,皆大气不敢出一声,虽说老公主是陛下、娘娘的长辈,但到底是皇权不可侵犯啊!子卿听着数落,慢慢放开李陵,低着头抽抽噎噎起来!
老公主又说道:“旁人越是刺激你,你越是要勇敢面对,将她挡回去,既有了前车之鉴,小心防范便是,何必自己吓自己,莫将自己当作惊弓之鸟,没有羽箭的弓,都能将你威吓下高台,你是最没出息的那个——”
李陵十分护短的唤了声:“姑母!”老公主方才住了口!子卿看了看大长公主,噎下眼泪!最没出息的,好像真的是她!她的长姐为太子妃时,张氏日日在府上作乱、诅咒她,她接见外客,依旧满眼含笑,旁人压根儿看不出她心里的苦!怀珉太子去后,长姐消沉了一阵便带着两位小郡主迁居别院,悉心抚育两位小女!
再看她的父母,当初是顶着多大的压力走到一起的?她的几位姐姐同样身处暗流汹涌的豪门,是坦途也好,是荆棘也罢!都是她们自己一步步的走过来!
她不过是被人隐喻有短命之相,就忧思过度,诚惶诚恐,实在不应该!
老公主瞥了一眼子卿道:“没指望你为陛下排忧解难,你别拖累他就成!”
李陵打圆场道:“姑母言重了——”
老公主丝毫不给这新帝面子,冷着一张脸道:“是老身多嘴!既然中宫娘娘醒了,老身就告辞了!”老公主说完,拂了拂衣袖转身离开,郑柳氏则向着床上的子卿小声道:“过几日再来看你啊!”郑柳氏说完向帝后二人行礼后,便跟着老公主离开!
且说那几位被罚了跪的嫔妃,去向太后娘娘诉苦,太后娘娘听了始末,气的长长叹息一声,还指望她这侄孙女能将陛下的心,从那陆氏跟前分走,没想到竟又是个没脑子的!
这一阵子卿精神渐好,李陵无意间发现她枕下有个话本子,翻看之后方知子卿前一阵,精神一度萎靡,皆由此书引起,遂下令彻查此书的出处!
春日的晚风从廊下穿过,晚霞绯红,平极殿中,李陵夫妇二人坐于廊上静听晚风!笑看从太傅的谆谆教诲中闲下的孩童,穿梭于花丛中扑腾着晚蝶!
傍晚的霞光点点滴滴,泼洒于殿阁楼宇间,李陵轻握子卿的手,细细凝望,眼眶有些微微发红道:“前一阵,见你精神一日日枯萎,又向朕说些奇奇怪怪的话!真让人心碎!”
子卿抬手轻抚李陵消瘦的面庞安慰道:“是臣妾不好,让陛下担忧了!”子卿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只因那话本子写的实在感人,字字句句落在心间!又想起那些典故旧事,心中便抑郁了!”
“朕!一定要将咒你之人找出来!”
子卿笑道:“陛下言重了,一个话本子,也是以前朝宫闱旧事为蓝本!是臣妾心思狭隘思虑过重所致!若细细瞧来,那写话本之人,并不是为了诅咒臣妾,而是为了宣泄自己满腔的爱意!明知不是当时,但今春花开太过相似,恍惚间林宣又回到与荀氏初遇时,不觉眼泪湿了衣袖——写的多好啊!我只在字里行间看见了无限深情!”
李陵笑问:“你担心你去后,朕会为你黯然神伤!”
子卿笑道:“不会吗?”
“当然不会,你若敢抛下朕,朕立刻就寻个新欢!”子卿的脸色愈渐难看,李陵轻捏子卿的鼻子道:“所以,娘娘得长长久久健健康康的陪在朕身边,看着朕!”
子卿笑道:“陛下也知我善妒,此生我定要长长久久的活着,让你没有一丁点儿机会!”
李陵握住她的手,与她纤指相扣道:“纳妃实非朕所愿,能与毕生挚爱相守一生,足矣!”她轻轻依靠在李陵肩头,此生她何其有幸嫁得如意郎君,对她坦诚又偏爱!
美人刘氏心中忐忑的跟着跟着平极殿的侍女,今日殿中!中宫娘娘正在查阅账目,见她来便合上账本,待刘氏行礼后!子卿笑问:“妹妹入宫已有两月,近来可还习惯?”
刘氏低头软语:“谢娘娘关心!”
“妹妹可知本宫今日召你来所为何事?”
“臣妾不知,还望娘娘明示!”
子卿笑着从桌案下拿出一本《南园·故剑》浅笑:“刘家书香门第,满门清贵——”
刘美人立刻匍匐在地磕头不止道:“娘娘恕罪!不是娘娘想的那样?嫔妾并无诅咒娘娘
子卿笑言:“一针一线,一粥一饭,点点滴滴,当时只道寻常,而今思来处处情深!”她说完忽然看向刘美人道:“你思慕者为何人?”
刘美人抬头,那光洁的额头,已在地上磕的泛红!她愣愣的瞧了子卿一眼,便低头不语!子卿未得到答复,又笑问道:“你进宫前可曾见过陛下?”
刘美人压低的头,轻轻点了一下!子卿默默点头!刘氏又将头磕在地上,惶恐道:“嫔妾,是因陛下对娘娘一片深情,才一时糊涂——!”
子卿淡笑:“刘美人不必惊慌,今日本宫也乏了!退下吧!”
子卿常以身子不便,打趣李陵放任他做一回风流天子!并多次举荐刘翰林之女,刘修之族妹刘美人侍寝!李陵皆以政务繁忙为由,无心女色,宿在平极殿中!
宫中前朝诸事顺遂不过二三月,风波又起。崇光元年夏,西南的越国遗民,因先时怀珉太子之爪牙,实施苛政,在此扔下的一颗残暴的火种,如今终在这贫瘠的西南边陲熊熊燃烧起来!
起因是一位牧民,不愿将自己仅剩的羊上缴!当地的官吏便将那牧民打伤,抢走了羊,那牧民不服,便纠集兄弟,前往府衙闹事,官府竟蛮横的将闹事之人打死!几个来回后,矛盾越闹越大,事情已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待消息传回盛京时,驻扎于先南越之地的府衙已让人端掉!从前征服的南越移民扯起一杆“越”字旗,推举先南越王次子为王,公然与大燕国对着干起来!南越遗民觉得自己是在反抗不公!可在燕国人看来,这就是在啪啪打这位战神天子的脸!
子卿华服盛装跪于平极殿中,声泪俱下向天子请罪!盛怒之下的天子,见了挺着孕肚请罪爱妻,不得不压下怒火,写下招降书!然而仇恨的火种一旦爆发,是一纸诏书无法扑灭的!
天子将年幼的太子抱于王座之上,学习听政!他则率军亲征,惩戒作乱者!
中宫娘娘担心陛下会于盛怒之下,做出屠城之举!遂将央求李陵随军出征!李陵起初是不允,让其安心在宫中待产!后来又经过多番考量,终是同意子卿一同出征!
李陵为了照顾子卿,大军行军速度颇缓!秋词一边为子卿,一边心疼道:“娘娘这般辛苦为何一定要跟随殿下出征!”
子卿憔悴的笑道:“是本宫拖缓了行军速度,将士们都有怨言吧!”
秋词不语,子卿继续笑道:“本宫是故意的!行军途中缓一缓,可以消磨一下陛下的怒气!南越反贼号称有五万大军,实际呢?都是些没摸过刀枪的牧民,他们只为了吃口饱饭,不受压迫!是苛政逼反了他们!如今的大燕兵甲精锐,粮草充足,陛下又是行伍出身,倘若急行军,一鼓作气杀到南越,本宫担心造的杀戮太重!”
“可那些牧民跟魏人一样,都是野蛮人!”秋词道。
“生存环境不同,所受教化和习俗不同,我们喜好含蓄温雅,他们崇尚自由奔放,我们误解他们为野蛮无礼!他们误解我们为阴狠毒辣!自南越归顺以来,朝廷一直对此实施苛政,本就对他们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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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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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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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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