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侧刀剑留下的刻痕中,还有女子用的水粉胭脂。
那条船,一定载过女子。”
南歌接过手帕,摸了摸质地,沉吟道:“此种丝绸的帕子,莫不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遗落在船上的?
至于胭脂水粉能洒在船上,多半是随身携带的胭脂盒掉落到了湖里。”
“水怪杀人之事泛滥,城里的大户人家都不敢让自家女儿出门,怎还会特意乘船,前往渔县?”北堂渊道出疑点,压低音量道,“我之前派往苏城的两个探子,至今下落不明,怕已凶多吉少。
给我写信之人,我怀疑就在渔县。
还有刚才载我们的那个船夫,他手上的老茧,也是常年握兵器留下的,他不仅仅是船夫这般简单。”
“嗯。”南歌收了帕子,塞进腰间道:“这东西,还是我来保管吧。”
北堂渊饶有兴味,凑近南歌几分,笑问道:“是觉得,我身上藏了别家女子的物什儿,心里不舒服吗?”
得到南歌心意上的回应,北堂渊的胆子便大了起来,没了往日的矜持,学会调戏人了。
南歌歪了下眉眼,用指尖戳一戳北堂渊的怀间道:“你一男子身上,藏了两条姑娘家的帕子。
是生怕别人看不到,怀疑你是个有特殊癖好的流氓吗?”
北堂渊微愣,反应过来后,低头看向衣襟,发现南歌先前予自己擦水的帕子,从怀里露了一角出来。
南歌惬意地背起双手,往前走去,心情倒是不错,步履悠哉,不急不慢,似是等北堂渊。
北堂渊扯起嘴角,将帕子往怀间塞了塞,跟上南歌,笑问道:“你这手帕上的刺绣,可是你亲自绣的?”
南歌沉默片刻,如实道:“与叶掌柜学的,傅姐姐也在,我们一起绣了几条。
只有这条帕子上的绣花,是我比较满意的杰作。”
北堂渊不由得点头,厚脸皮道:“这帕子,我是不打算还你的,给我了,便是给了,不能再要回去。”
南歌突然停了脚步,回头看向北堂渊。
北堂渊险些撞在南歌身上,收住动作时,趔趄一歪,反而是被南歌拉住了。
南歌眉眼里少了往日清冽,平添一份柔和道:“帕子既然给你了,便是想送给你的。
上次在宫中,我让你将帕子送给侍女包扎伤口了,瞧见你不高兴的样子,便想着补你一条。
之前帕子上的刺绣,的确有些丑了。
这次的绣花,我尽力了,还算能入眼,拿得出手吧?”
北堂渊的眼里,泛起光泽和惊讶,他没想到,南歌居然都看在眼里,并且还记在了心里。
原来,她也不是没在意自己。
北堂渊认真道:“好看,比宫中掌绣的刺绣,都好看。”
南歌莞尔,揶揄笑回:“这就有些夸张了,之前的你,可没这般会夸人。”
“那是我怂,没敢说出口。”北堂渊与南歌并肩走去,笑着调侃起自己,他拍了拍怀揣的帕子道,“这算是你予我的定情信物吗?”
“你觉得是,便是。”南歌轻轻说道。
“那就是了,等回京,我送你一个。现下着实没有拿得出手的物件。”北堂渊摸身,此行匆忙,没带什么东西来,他也没携带玉佩的习惯。
别看他辣手阎王,平日威风凛凛,成熟稳重,这儿女情长之事,还是第一回。
南歌瞧看着略显憨然的北堂渊,脸上挂了笑意,以前没发现,北堂还有这一面。
二人踱步回了村子,便看到板着脸,往这边走的石磊。
南歌单手捂住肚子,由北堂渊扶着,继续装病。
“婷儿呢?”石磊看向他们二人,质问道。
“石小姐被圣女留下了。”南歌回应,捂着肚子弯了弯腰,似是耐受不住的模样。
石磊蹙眉,审视对方道:“你怎么了?”
北堂渊举起手里的一包药道:“公子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腹痛难受,幸得这里的圣女赐了一瓶圣水与圣药。”
石磊冷哼一声,鄙夷笑道:“那就快进屋吧,别在这里出事,给我惹麻烦。”
展开折扇,摇晃了几下,石磊大步离去。
北堂渊皱皱眉,望向那嚣张之人,扶着南歌进了屋。
石磊安排的住宿,是一处比较干净宽敞的庙宇,据说之前是用来祭拜的,后来被村民闲置,改成了庙宇。
村民都在传,正是因为如此不敬,才会触怒水神,降祸渔县。
所以,如今这座庙宇的大殿,每日都会供奉水神的牌位。
烟雾缭绕,贡品丰硕,偶有村民前来祭拜。
南歌刚要进房间,便看到陆中焉带着老黑,在大殿前跪拜的身影。
陆医官竟还掏了一锭银子,放在贡品堆里,着实新鲜。
“陆医官这是作甚?”南歌心生疑惑,嘀咕起来,“这银子,必定来路不正,多半是他先前从劫匪手中摸来的。”33ýqxsś.ćőm
一旁的北堂渊,赞同地点了下头,对南歌道:“八九不离十,先前他打发船家的玉佩,就是从劫匪那捡来的。
我唤他过来,你且回屋呆着。”
话音刚落,北堂渊径直走向大殿,拍了下陆中焉的肩膀。
陆中焉被吓了一跳,看清是北堂渊时,方拍了拍胸口,起身道:“原来是老大啊,吓死我了。”
北堂渊指了下眼前的神牌,揶揄起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陆医官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水神听见?”
陆中焉摆了摆手,推着北堂渊走到一边角落道:“小点声啊老大,我供给的银子,是从劫匪那里顺来的赃物,不干净。”
“你既然怕天神怪罪,为何还要做这种事?”北堂渊环抱双臂道。
知陆中焉者,果然非南歌莫属。
陆中焉摸摸鼻梁,没回头,而是指向身后的沈东君道:“是老黑,非要拜一拜庙头。”
北堂渊无意中一瞥,立刻咋舌,只见老黑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也搁在了贡品桌上。
扯了下眼角,北堂渊快步走至老黑身侧,遮了身来往村民的视线,迅速拿回老黑的银子,塞进对方怀中。
沈东君诧然,刚要开口说话,被另一侧的陆中焉,捂住了嘴巴。
扯起沈东君的胳膊,陆中焉和北堂渊一左一右,将人拽出了大殿。
“不是……干什么呀?俺添置香油钱,怎就拿回来了?这可是大不敬。”
沈东君被推进了南歌所在的屋子,陆中焉的手一松,他就怨念起来,忙双手合十,对着门的方向拜了拜,“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陆中焉摇了摇头,无奈道:“老黑啊,你是不是傻?那是他们祭拜的水神,哪里是你的佛祖?你还真自己掏腰包呐?
叶掌柜给你的银子,是你此行的盘缠,你都供了出去,拿什么吃饭?”
沈东君皱眉,看向陆中焉道:“你不是有钱吗?”
“我哪里有钱?!那都是不义之财,要尽快散出去的!不能留在自己手里,我那是借花献神。”
陆中焉梗着脖子道,“我是入乡随俗,做做样子罢了。哪像你啊,真金白银打水漂啊。”
沈东君摸了摸后脑勺,也不知听没听懂,拉过椅子,悻悻然地坐到南歌身侧,嘀咕道:“不让俺给就不给呗,留着买酒买肉吃。”
陆中焉扶了扶额角,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几杯水,分给几人道:“不是我说你啊老黑,就你这样不会过日子,将来让人家叶掌柜怎么办。
你别忘了,你还欠着老大烟花的钱呐,要从你俸禄里扣。”
“咳。”北堂渊瞄了眼南歌,重咳起来,打断了陆中焉的话。
陆中焉像没听见似的,继续数落沈东君道:“老黑啊,你要知道,你已不是身处江湖之远,而是庙堂之高。
既然做了官府的差事,就要有做下属的觉悟。
老大要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能随便动用公款,去买一些哄小歌子开心的东西,尤其是那种贵重的。
要买,也要咱老大亲自掏腰包,才能体现出咱们老大的诚心……”
北堂渊的眼角微微抽搐,手落在陆中焉的肩头,拿捏起来:“陆医官,我听你这话说的,怎就如此阴阳怪气呢?你可在讽刺我抠门?”
“没有没有,我哪敢啊。”陆中焉立刻堆笑道。
那日老黑阴差阳错盛放的烟火,他和傅西沅也看到了。
漫天璀璨,火舞银花,好生烂漫。
他觉得,老黑这钱花得值。
北堂渊叹了口气,落座在椅子上,看向沈东君道:“算了,老黑的俸禄就不扣了。”
沈东君诧然,摸摸头道:“多谢老大。”
久未作声的南歌,轻浅一笑,纠正道:“老黑,你该谢的,是陆医官。”
陆中焉捋着袖子,摆摆手,一副调笑模样道:“不不不,老黑应该谢的,是小歌子才对,我们均沾了小歌子的光。”
偏头看向北堂渊,陆中焉笑问,“对吧老大?”
北堂渊拿起碟子里的糕点,径直堵住陆中焉的嘴:“你不说话,或许会显得温文尔雅些,一开口,便是损人。”
陆中焉的视线在南歌和北堂渊身上游走,眯了眯眼,兀自拿下嘴里的糕点,若有所思地咀嚼起来。
他怎么就觉得,老大和小歌子之间有点不同寻常呢?
老大对小歌子的态度,不再唯唯诺诺,反而坦然了些。
难不成自己教给小歌子的法子,她真用了?
二人之间,该不会已表露心迹……
陆中焉的脸上,多了看戏的热闹和欢喜。
怎么说,自己也算小歌子的半个长辈,这姻缘,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他陆中焉虽然没什么,但看人还是挺准的。
北堂老大是个有担当,负责任之人,这比他外在的东西,更重要。
南歌想起正事来,将巫族给自己的圣水以及草药,推到陆中焉手边,解释道:“这是圣湖中的圣水,以及巫族圣女给我的药草。”
南歌把之前装病,见过圣女一事,详说于陆中焉和沈东君听。
陆中焉恢复正色,嗅了嗅圣水的味道,蹙拢眉心,之后又打开包裹,查看里侧草药。
“这草药就是普通的止泻药,没什么特别之处。”陆中焉道。
他又拿起那瓶圣水,倒入了一个空杯子里,端详清冽的水色,若有所思地扯下随身携带的布袋,自里侧掏出一枚银针,探入水中。
搅动几下后,银针变黑。
南歌紧蹙眉心,冷言道:“居然有毒。”
沈东君疑惑地挠挠头皮,开口道:“可俺听这里供奉的村民说,圣湖里的水帮他们治好了疑难杂症。
前些日子,村西住的一户人家,突然卧床不起,病入膏肓。
他夫人前去巫族求药,破例得了一瓶圣水,饮下后第二日,人就好了,活蹦乱跳的。
这件事传开后,村民对巫族更为信任。”
南歌摸了摸下巴,奇怪道:“可银针变黑了,这圣水明显有毒……”
声音戛然而止,南歌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北堂渊道,“不对,她给我的这水,明显与我们先前在客栈看到的不符。”
北堂渊看向沈东君,拍了下对方胳膊道:“老黑,与我走一趟,你不是想尝尝看圣水吗?我们便亲自前去圣湖,偷一瓢回来。”
沈东君滚动了下喉咙,忙摇摇头道:“老大你可真行,明知这水中有毒,还骗俺老黑。”
北堂渊含笑,拉起沈东君往外走,“行,你长记性便好,别让我为你操心,还要担忧你误入此水。”
转眼间,北堂渊便和沈东君从窗户处离开。
陆中焉见人走后,忙搬了椅子,挨在南歌身侧坐下,立刻询问道:“小歌子,我教你试探老大的法子,究竟用没用上?他什么反应?”
南歌看向十分好奇的陆中焉,轻声回道:“他的确对我,有男女之情。”
陆中焉兴奋地拍了下大腿:“我就说嘛!还需我陆某人踹一脚,才能让他肯说实话。”
两眼发光,陆中焉又问,“那小歌子你,是如何回应他的?”
陆中焉是怕南歌吃亏,北堂渊就算再纯情,毕竟也是只狼啊。
“……”南歌回忆起那夜场景,脸颊烫了起来,略显羞赧地捂住手边的杯子道,“我们做了点成人之间的事,就被石府的家丁们撞见了。”
陆中焉张了张嘴,正处在惊讶间,门外便传来了嘈杂声。
“不好了不好了,英梅家的傻姑娘丢了!大家快去帮忙找找看,别被水怪吃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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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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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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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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