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每次秋闱、春闱的时候,那些被监场官兵从考场里抬出来的考生,贾孜担忧的看了贾珠一眼:就这小细胳膊小细腿,弱不禁风的小模样,真的能熬过那惨无人道的秋闱春闱吗?
一直乖坐在贾母身边的贾珠突然一个激灵:好强的阴风啊!
贾珠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想看看其他人是否和他有同样的感觉。只是,虽然现在外面还是春寒料峭,可是屋子里却是温暖如春。所以即使贾珠将其他人的脸上都盯出花来,也搞不明白这阴风到底是从何而来。不过,这会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贾孜的身上,就算是向来疼爱贾珠的贾母,都没有发现他正紧张的捏着自己的衣角。
贾母开心的指着贾孜,笑道:“你们瞧她小气的。你也不怕这些晚辈们笑话你。”显然,最后一句话贾母是对着贾孜说的。
贾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直接拉起贾琏的手道:“我先带着琏儿去换身衣服吧。”
“家里一直备有你的常服,就在水榭那边。”徐氏赶紧站了起来:“我陪你过去吧。”徐氏没有说的是,就算贾孜离家这么多年,可是每一年每一季每一月,贾敬和徐氏都会给贾孜添上新衣服,以保证无论贾孜什么时候回来,都有新衣服穿。
贾孜轻轻的挑了挑眉毛,完全没想到家里竟然还会备有她的常服:难道是她小时候的衣服,那她能把自己塞进去吗?
“算了,嫂子说这话也是一番好意。”贾孜心里暗暗的安慰着自己,反正她之前的常服也带回来了,直接换上就可以了:怎么也比贾敏身上那种繁复衣裙的舒服。
心里打定了主意,贾孜笑着将徐氏按到了椅子上:“好了,嫂子你坐这儿吧。你还怕我在家里迷路啊?行了,我带琏儿过去就行。对了,府里有琏儿能穿的衣服没?”
“当然有,当然有。”还没等徐氏回话,贾敬就忙不迭的点头道:“阿孜你带着琏儿先过去,我一会儿就给你送过去。”在贾敬看来,荣国府的这些人真是碍眼极了:他贾赦又不是没妹妹,带着儿子癫癫的跑来他家做什么?
“这敬儿,”贾母笑道:“家里这么多下人,难道还用你这个当家老爷跑来跑去不成?”
贾代善也是一脸无奈的看着贾敬:“好了,当着几个晚辈的面,你说什么呢!”贾代善自然知道贾敬和贾孜的兄妹感情好,对比着家里那三个关系生疏的,贾代善是十分乐意看到这种情况的。可是看着贾敬的这个样子,贾代善又觉得十分的头疼:这贾敬,难道就一点面子都不要吗?
贾敬威胁的看了贾珠和贾元春一眼,吓得他们两个马上低下了头。也再扭过头的时候,贾敬才发现,贾孜已经带着贾琏出去了。
贾敬在心里撇了撇嘴:“琏儿那淘气包有什么好的,干嘛对他那么好啊?阿孜要是喜欢侄子的话,他也可以生给她玩嘛!”
贾赦则笑得眼睛都没了:“没想到这臭小子还有这等好的运气,得了阿孜的喜欢。这样的话,明天爷就把臭小子送过来。嘿嘿,到时候爷就可以以儿子为借口,天天都来找阿孜喝花酒了。”
贾孜拉着贾琏的手,缓缓的走在宁国府里。只是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色,贾孜本来以为自己会有很多感慨的。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令她有些哭笑不得的:多愁善感这种装腔作势的读书人酸了吧唧的事,果然不是她这种英姿焕发的沙场将军学得成的。
贾琏看着贾孜眉头时锁时平,一副诗兴大发的样子,聪明的闭上了嘴:孜姑姑是像敏姑姑一样,要做诗了吗?
“糟糕!”想到这里,贾琏的脸就是一苦:万一她做完了,再让他跟着做怎么办?他现在去找珠大哥哥,还来得及吗?还有,这个漂亮的姑姑对他这么好,要是知道他不学无术的话,会不会不理他了啊?
就在贾琏的眼神左右乱瞟,想着怎么编两句打油诗,将贾孜糊弄过去的时候,贾孜的脚步却突然停下了。接着,贾琏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别提那没教养的小崽子了,不就是命好,托生到了好的身份嘛,哪里及得上珠哥儿半分啊?”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老二家的,你可得小心一点。我听母亲说了,这孜姑娘从小就厉害得很,贾家的爷们就没有挨过她的鞭子的。哦,对了,用我们家尚荣的话讲,这叫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听到鞭子,贾琏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畏惧的看了贾孜一眼,心说:“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
贾孜看着贾琏明显变白的脸色,好笑的捏了捏贾琏的手,实在想不明白他怎么会想到那里去了。
“要是不心狠手辣,她能当上将军?”另一个女人说:“不过,我听说好像你们府里政二爷从来都没挨过她的鞭子。要我说,你们荣府呀,将来就应该交给政二爷才是。”
“那是。”前一个女人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得意与夸耀:“也不看看政二爷是谁,怎么可能挨鞭子啊!”
贾孜无奈的摇了摇头,实在不知道要说才好:为什么她们就不认为贾政之所以没挨过她的鞭子,是因为在她的眼里,贾政就不是个男人呢?
“别说这个了。”后一个女人的声音里充满了幸灾乐祸:“就说现在的玉字辈吧,那克母的小崽子哪能跟珠哥儿比呀?就说刚刚吧……”
“刚刚怎么了?”
“刚刚呀,”女人笑道:“人人都去接活阎王了,就那小崽子没去。以后他呀……”
嘲讽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正嚣张的高谈阔论的女人突然发现,她的身后站着的是一个身着铠甲的陌生女人。而女人的身边,正是她口中“克母的小崽子”贾琏。至于女人的身份,并不难猜:这宁国府里真正的活阎王贾孜。
“大姑娘饶命呀!”两个女人扑通跪了下来,不停的哆嗦道:“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别说是她们根本得罪不起的贾孜了,就算是贾琏,也不是她们能得罪得起的——贾琏就算是再不受重视,到底是荣国府的正经主子: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定了她们的生死。
“怎么了?”贾孜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怎么不说下去了?”
看着两个人不说话,贾孜的嘴角微勾,向来带着笑意的声音里染上了几分阴冷:“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堂堂国公府的主子,轮得到两个奴才来评论了?来人,”贾孜叫来了不远处的丫环,指着穿着宁国府一等仆人服饰的女人道:“把她给我拉下去打二十大板,罚俸半年,重新学习府里规矩后赶到二门外当差。另外的那个,给我轰出府去,永远不许再放进来。”
几个丫环愣了一下,彼此看了看,一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的样子。
“还不快点。”谁也没想到,向来笑嘻嘻的贾琏却突然开口了:“知道这是谁吗?这可是你们府里的大姑娘,赫赫有名的贾将军。”
听到贾琏的话,几个丫环这才上前拉住跪着的宁国府的女人。女人愤怒的推开拉着她的小丫环,转身就跑。然而,还没等转过身,腿上便挨了一下,人再次重重的跪到了地上。
责备的看了几个愣住的小丫环一眼,贾孜没有说话,却令几个小丫环同时感到脖子一凉,抓着女人的手不由自主的重了几分。
“放开我。”女人疯狂的挣扎着,显然她知道如果自己今天被几个小丫环带走,就彻底的完了:“你个小丫头片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哦?”贾孜停下脚步,好奇的挑了挑眉:“这我倒是想知道知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我几年没回来,难道宁国府的天还变了不成?”
女人被吓得差一点趴到地上,但还是哆哆嗦嗦的道:“我可是赖家的人,赖二是我男人。”提到赖二,女人的语气强硬了起来,人也不哆嗦了。
听她提到赖二,几个小丫环又没了主意:贾孜是府里的大小姐,可赖二毕竟是府里的大爷贾珍面前的红人。县官不如现管,她们可都是要在赖二的手底下做活的。
贾孜挑了挑眉,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原来,是赖二家的。”
“不错。”感觉贾孜好像被自己震慑住了,赖二家的嚣张了起来,拍掉那只一直压着自己肩膀的粗使丫环的手,动动腿准备站起来:“大姑娘,不是我说你,你呀……”
一条漆黑的鞭子猛的缠上了赖二家的脖子,硬是将她从地上拖起来,拖到了自己的面前。赖二家的眼前,是贾孜冰冷的脸:“说我什么?来,大点声,让我听听?”
贾琏仰着头,崇拜的看着贾孜:这个姑姑好帅啊——他自然知道,贾孜是为了替他出头,才与赖家妯娌对上的。
其实,赖家妯娌仗着婆母赖嬷嬷是贾母的心腹,一直明里暗里的嘲笑他是没娘的野崽子的事,贾琏一直都知道。贾琏恨他们赖家人恨得牙根痒痒,可却毫无办法。因此,看到贾孜要收拾赖二家的,他的内心早就兴奋得不能自已的。尤其是看到贾孜竟直接抽出那条传说中威风凛凛的鞭子后,贾琏更是差一点就控制不住的蹦起来欢呼了:抽啊抽啊,使劲的抽,就当作是战场上的敌人,尽情的抽死她吧。
赖二家的彻底被吓破了胆,浑身控制不住的哆嗦着,没有血色的脸上只见腥红的嘴唇在不停的颤动,却连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接到了赖大家的报信,贾母急匆匆的带着人赶了过来,结果却听到贾孜一副打算勒死赖二家的的模样,顿时吓得心胆俱裂,连忙喊了一声:“阿孜!”
看着被赖大家的急匆匆的找来的贾母,贾孜的嘴角微勾:“婶婶这是担心我照顾不好琏儿吗?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他。”
“天啊,”赖嬷嬷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呼天抢地的道:“这可怎么办啊?”
“嚎什么,有我呢!”贾母先是呵斥了赖嬷嬷一句,接着才面向贾孜,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阿孜,有话好好说,你先把赖二家的放开。”
贾代善也是关心的看着贾孜:“阿孜,你别冲动,有什么事跟叔叔说。犯不上为了一个奴才动怒。”贾代善倒是不在乎赖二家的的生死,他担心的是贾孜:贾孜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有多少双眼睛明里暗里的盯着她呢,她可不能出一点事啊!
“妹妹呀,”贾敬也是关心的说道:“你受了什么委屈就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出气。别为了一个奴才,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王夫人看了看一旁的贾琏:“琏儿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然王夫人没有明说,可是在场的人却都能够听明白,她这是打算直接把锅甩在贾琏的头上。
“二嫂子,”贾敏突然插嘴说道:“你又不知道赖二家的那张嘴。这跟琏儿能有什么关系呢?”
贾琏惊喜的看着贾敏,完全没想到今天就连贾敏都开口替他解围了。当然,贾琏怎么都想不到的是,贾敏根本不是替他说话。她之所以会插嘴,完全是因为她自己也看不上赖家人的行事。
“来人,”这时,已经在一旁问完了事情经过的徐氏直接开口吩咐道:“将赖二家的拖下去,打四十大板,之后赶出府去。婶子,侄媳管教不严,让你见笑了。”
“嫂子,板子的事,就让焦大去盯着点吧!”贾孜勾起了嘴角,鞭子轻轻一甩,直接将赖二家的甩到了一边,又指着赖大家的,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以后这种没规没矩的东西,别再放进咱们府了。”
刚刚嫁进贾家时就吃过赖嬷嬷亏的徐氏含笑点了点头,给身边的丫环一个眼神,示意她们将赖家妯娌拉下去。当然,对于贾孜回来不到一个时辰就收拾了赖家妯娌,她的心情也和贾琏一样的兴奋。
“太、太、太、太太……”
在赖家婆媳的呼叫声中,赖二家的被拖了下去,赖大家的也被轰出了宁国府。而徐氏安抚的朝贾孜笑了笑,硬拉着贾母和荣国府的人回去了。贾敏朝贾孜眨了眨眼睛,也跟在贾母后面离开了。
在经过了这一场风波后,贾琏对贾孜的好感度明显达到了第一位,一路叽叽喳喳、手舞足蹈的跟着贾孜一起去了贾孜的住处:水榭。
贾孜看着满满一个房间的新衣服,脸上露出恍然的笑容:怪不得嫂子说有她的常服呢,原来家里一直都有给她做新衣服啊。
只是,由于贾孜的身形比较瘦削单薄,府里按着贾敏身量裁出来的衣服她穿着并不合身。最终,贾孜还是换上了自己由战场上带回来的普通常服,将头发简单的束在脑后,便直接回去宁佳堂,这也引来贾母与王夫人鄙视不已的眼神。
笑眯眯的将贾代善和贾母送到门口,贾孜才拎着酒坛子,直接蹿到贾敬等人的桌子旁:“大哥,咱们一家人,一起呗?”
贾孜阴恻恻的笑容令冯唐、卫诚等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同情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转向了因贾孜的笑脸而开心不已的小白花:这可怜的小白花哟,还傻乐呢,不一定要怎么被活祖宗算计呢!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想多看看贾孜的笑话,就冲小白花父亲刚刚去世就涂脂抹粉买新衣服进酒楼勾男人的性子,冯唐等人早就受不了的赶人了。
不过,即使他们赶了人,小白花还是会百折不挠的缠上来:毕竟,像贾孜这样有财有貌的贵“公子”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就像即使贾孜早就已经跟她表明了自己女儿身的身份了,可是小白花却怎么都不肯相信一样:总不能真的让贾孜脱了衣服给她看,或者是拿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按吧?
因此,看到平日里一见小白花就转身的贾孜竟突然间露出了笑容,几个人便知道贾孜一定是想到办法了了。只是,几个人的心里还是很疑惑的:到底贾孜要怎么才能摆脱这厚脸皮又无耻的小白花呢——毕竟,小白花的“执著”程度可是令冯唐、卫诚等人都感到恐怖并由衷“佩服”的:无论大家怎么挤兑她、怎么赶她,她总会打着有道理的旗号厚着脸皮缠上来。
虽然他们有很多别的办法解决小白花,可是用卫诚的话说,他们是纨绔,不是凶手,因此在小白花没有真的对他们构成什么威胁的时候,他们也不好对小白花做什么。所以,如果贾孜真的有解决小白花的办法的话,他们自然是非常开心并十分愿意拿出珍藏的好酒请贾孜喝一顿庆祝的。33ýqxsś.ćőm
贾孜却好像看不到损友们眼里的疑问一般,直接无视众人的转过头,看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眼里也带上了些许的期待:状元郎打马游街的场景可是三年才得一见的,不看白不看。再说了,看一看小白脸、老白脸们被花痴女们疯狂的抛媚眼、甩帕子、砸香粉等随身物品也是满有意思的。这种情况下,如果真的突然出现一个特别疯狂的花痴女,直接从楼上跳下去,投奔什么状元呀、榜眼呀、探花呀的怀抱,也不是不可能的。
至于小白花的安全问题,贾孜自然是不需要担心的:别说二楼根本摔不死人,就是三个书呆子前后的护卫,也不会让小白花直接摔死。而小白花摔下去之后的事,可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贾孜突然兴致勃勃的样子卫诚等人面面相觑:难道贾孜是想做一回媒人,将这个不孝的小白花介绍给状元郎?
想到小白花配状元郎的组合,几个人同时摸着自己的下巴,心中赞道:“绝配。”
小白花款款的挪到贾孜的身边,咬了咬嘴唇,轻声细语的说道:“公子,奴家给你倒一杯酒吧!”小白花说着,还把手伸向不远处的桌子,似乎真的打算给贾孜倒一杯酒。
贾孜没有转过头,声音里却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嘲弄:“怎么,这是打算灌醉我?”顿了一下,也不等小白花回话,贾孜又开口说道:“我记得你父亲去世还不到一个月吧?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卫诚等人眼睁睁的看着小白花的脸由红转白,一副“你欺负我”的泫泪欲泣的模样看着贾孜,心里同时竖起了大拇指:这话说得够狠,这要是一般的女人,直接就得从这楼上跳下去……
奈何小白花并不是一般的女人,因此,贾孜的话虽然给了她很大的打击,令她觉得倍受屈辱,可是却也只是用泪汪汪的眼睛看着贾孜,并没有从楼上跳下去:她可要好好的活着,还有荣华富贵的好日子等着她呢。
听到远处传来的尖叫声,贾孜的眼睛也亮了起来: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心里算计着时间,贾孜终于在状元的队伍走到自己下方之前朝小白花勾了勾手指,再次将小白花唤到自己面前。
看到贾孜的动作,小白花以为贾孜终于肯接受她了,不禁羞红了一张脸。她袅袅娜娜的莲步轻移至贾孜的面前,满眼深情的看着贾孜。可是,没想到,她刚刚到了贾孜的面前,就突然感到脚下一滑,身子一歪,接着便控制不住、大头朝下的栽了下去。
“救……”
小白花还来不及呼救,便直接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接着又直接砸到了地上,身下是一个软呼呼的物体,身边突然变得静悄悄的,似乎所有人都同时屏住了呼吸一般。
冯唐、卫诚看到了贾孜悄悄的将小白花绊倒又将她推下楼的举动,联想贾孜嘴角那意味不明的笑容,不约而同的朝贾孜竖起了大拇指:干净利落,果然是贾孜的作风。
楼下,新科探花?林海下意识的眉抬起头,皱着眉看向旁边的酒楼,眼里带着几分探究,想知道刚刚砸下来的白色物体,到底是从哪个窗口落下来的呢?
林海今年十九岁,在刚刚进行完的殿试中,相貌出众、文采斐然的他被当今钦点为探花郎,也就是冯唐眼中的极品小白脸。
在殿试结束后,林海便直接跟着状元、榜眼一起打马游街,共同接受众人的膜拜。这也是多少年来的老程序了:殿试三甲打马游街,街旁百姓夹道欢迎。同时那些勇敢的大姑娘小媳妇也会将自己的尖叫,帕子,香粉,或者是特意买来的鲜花等抛向他们,以表达对他们的文采风流等的喜爱与倾慕。而他们亦不能拒绝接受这种“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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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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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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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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