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邹勤,太子微微的眯起了眼睛:那老东西真以为自己不知道他与宫里那个姓甄的女人的关系吗?
太子自幼在宫廷中长大,自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蠢货:这件事,如果是老二,还是能从中得到好处的。可就凭甄贵妃那个非嫡非长非贤的蠢儿子,邹勤这个蠢货到底哪来的信心,竟然敢做这样的事?就不怕他直接抄了他吗?
不过,说到底,还不就是因为他只是太子,而不是皇上惹的祸。太子啊,本来就是这个天底下最苦逼的职业,占据的也不过一个好听的名头,用来给皇上抵挡百官的谏言罢了:既不能有实权,又不能有才干,也不能是废物,更不能整天花天酒地、饮酒作乐;重要的是,还要时时刻刻的面对着自己的手足兄弟的明枪暗箭、百般倾轧……
有的时候,太子真的恨不得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时候到了就出宫建府,每天跑跑马遛遛鸟,逍遥快乐的过日子。甚至,他也可以像贾孜一样,上阵杀敌,浴血疆场。
然而,做为当今嫡长子的太子,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就算是全天下都知道太子是当今最宠爱的儿子、当今宁可委屈自己都不能委屈太子,太子的心也依然越来越不踏实。
当然了,对于宠爱之类的话,婴幼儿时期的太子还是相信的;可是现在呢,太子也只剩下呵呵了。
只落后太子一步之遥的贾孜倒是没有注意到太子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反而在心里庆幸不已:幸亏她身手利落、反应灵敏。如果太子真的在她这里摔一个大马趴,太子妃还不得直接把她从树上给扔下去啊?不过……彡彡訁凊
想到已经被她和手下们特意挤在后面的礼部官员,贾孜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虽然她不知道这位来教导她和手下们礼仪的礼部官员幕后的主子是什么人,可是她却不得不说此举是一步好棋:在三军面前摔倒,太子就会给众将士一种身体虚弱、沉耽于酒色的印象,那么太子就会既失了面子,又丢了名声,更会与宁国府产生芥蒂……
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贾孜的心里给礼部官员和他背后的人狠狠的记上了一笔:虽然她和太子的交情不深,可是和太子妃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因此,太子丢脸就是太子妃丢脸,太子妃丢脸就是她贾孜丢脸。敢让她丢脸,不折腾得他人仰马翻,她就不配当初京城第一纨绔的美名。
况且,这里面还牵涉到了宁国府——就算宁国府如今圣宠不在,也不是他小小的一个礼部官员可以算计的。
而刚刚乍着胆子偷偷的给太子下绊子的礼部官员邹勤,坐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心中不知为什么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好像有什么倒霉事要落到他的头上一般。
轻轻的摇了摇头,邹勤驱走了心中的不祥感:太子罢了,被人捧得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登上那个颠峰的路会那么顺畅吗?那可是一条布满了刀锋与鲜血的路,稍不留神,可就会跌得粉身碎骨。元后早逝,太子背后既没有母族的支持,手中又没有任何的实权,哪有什么竞争力啊?要知道,三皇子的身后,站着的可是金陵甄家。
再说了,今天的事情,太子根本就抓不到他一点的把柄:兵营在郊外,又都是一群没脑子的莽夫,官兵懒怠疏忽,打扫得不细致,太子昨夜又喝了太多的酒,没留神踩滑了,倒也解释得通。
至于贾孜,邹勤更是一点都不担心的:不过是一个刚刚回京的小丫头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有了几分功劳就能得到当今的重用了——今天的宁国府可不是以前的宁国府了。
要说这人啊,还是得识时务。要不是当初宁国府在夺嫡的过程中站错了队,非要站在先帝废太子义忠亲王的一边,也不会被当今冷落到如此地步,贾代化也不会把一条老命送在战场上——看看人家贾代善,不就是因为站对了队,支持当今上位,才会圣宠不断,成为当今身边的第一红人的?
“头儿,”裘良悄悄的靠近贾孜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我看刚才的事可不大对啊。知道太子殿下今天过来,军营咱们可是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又怎么会踩滑呢?”
贾孜点了点头:“没关系。太子殿下是明事理的人,不会胡乱攀污的。”
听到贾孜一副熟稔的语气,裘良好奇的看着贾孜:“头儿,难道你以前认识太子殿下?”
看着裘良一脸八卦的样子,贾孜想也不想的踢了他一脚:“收起你那副贼兮兮的表情。”当然,贾孜的心里补充了一句:认识太子有什么了不得的,能认识太子妃的就少喽。
一行人一路顺利的进了京城,在京城百姓好奇注视与小声的讨论中,顺畅的进了皇宫。
“吾皇万岁万万岁!”跪在金銮殿上,贾孜随着众人一起对高高在上的那个人高呼万岁。
“平身。”坐在最上方龙椅上的当今先是乐呵呵的说了一声,接着又按惯例说了几句场面话。当今的声音高亢而激昂,怎么也遮掩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与得意。当然了,经过近十年的征战,大军终于打败了茜香国,令扰乱了南朝边疆多少年的茜香国俯首称臣,他又怎么可能不得意呢:这可是他父皇以及祖父都没能达成的成就。
下方的贾孜听着当今口中不咸不淡的夸奖与封赏,心中颇不以为然。在贾孜看来,多少口头表扬,都不如每个将士赏个千八百两银子来的实际。
“贾将军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当今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有令祖演公之风。”当今口中的演公,自然就是贾孜的祖父,已故宁国公贾演。
“贾孜谢圣上的夸奖。只是比起家祖风采,贾孜真的愧不敢当。”听到当今单独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贾孜心里翻了个白眼,可是口中的话却是极为谦逊的。
看着贾孜功劳大却不骄傲的样子,当今笑着?搅?胶?樱骸凹纸??罂刹槐厝绱饲?贰K?恢?滥阏馕槐境?ㄒ坏呐???诙攒缦愎?奶址ブ械暮蘸照焦δ兀慷粤耍?阆胍?裁瓷痛停?」芨?尢帷!
听到重头戏终于来了,贾孜的眉头微微的一松,口中却是极为恭敬的道:“贾孜身为南朝的子民,保家卫国本就义不容辞,又怎可居功呢?”
贾孜的话取悦了当今。虽然他很想顺着贾孜的话,将赏赐一事就此轻轻揭过。可是奈何他的话已经说出去了,自然没有收回的可能。况且,做为打败茜香国的主要功臣,还是一位女将,他不给贾孜足够的赏赐,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好,好一个保家卫国,果然是女中豪杰。”当今高声赞扬道:“代善啊,你来说说,朕要给你这侄女什么样的赏赐才好呢?”当今看向恭敬的站在大殿上的贾孜的叔叔,也就是荣国公贾代善,一副“朕对你们贾家很满意”的模样。
突然被当今点名的贾代善愣了一下,心中不停的思索着这个问题究竟要怎么回答才好。做为宁荣二府辈份、位置最高的人,他自然是希望二府能够互帮互助,永远兴旺下去的。可是,作为简在帝心的人物,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当今心中对贾孜的忌惮呢?
作为当今是怎样一步步登基为帝的见证者,贾代善自然是明白当今不想看着宁国府再次兴起的心思的。只是,贾孜这一次得胜还朝,功劳却是怎么都不能视而不见的。因此,即使是为了颜面上能够过得去,当今都不得不给贾孜丰厚的赏赐。
虽然有些为难,可贾代善到底是官场老狐狸了——这样的问题又怎么可能难得住他呢?因此,贾代善脑子一转,就想到了一个既能让当今如愿、又能助贾孜脱身的好办法。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贾孜却突然开口要赏赐了。
“启禀圣上,”贾孜突然一撩战甲,“?纭钡囊簧?虻降厣希骸叭绻?ド弦欢ㄒ?偷幕埃?⒊枷胂蚴ド咸忠桓龆鞯洹!
贾孜从小就横行京城,看似浑不吝,可内心却精明得很,察言观色的能力向来很强。因此,一看到贾代善亮起的眼神,她就知道贾代善想说什么了,自然得想办法打断贾代善的接下来的话了:她的这位堂叔可是老狐狸,她才不会让他开口呢!
旁边的人听到刚刚贾孜跪下时所带起的声音,面皮同时一抽,心中同时响起一句话:她的膝盖一定很疼。
“哦?”当今疑惑的看着贾孜,脸上是一副好奇的模样:“想要什么贾将军直接说,朕一定赏赐给你。要不然,赏赐你一个如意郎君怎么样?”
虽然当今表面上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是内心却对贾孜的不识相十分的恼怒:果然是贾代化那老东西的女儿啊,跟他一样不识抬举。好啊,他倒要看看,这贾孜会怎么样的狮子大开口?
“微臣少小离家,”贾孜一脸的真挚与诚恳:“就连家父的孝期都没有好好的守过。微臣想请求皇上,允许微臣留在京中,好好的为家父守孝祈福。”贾孜说着,轻轻的伏身在地,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
贾孜的话引起众人诧异目光,就连贾代善都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这贾孜是不是打仗的时候被敌人打到了脑袋,打傻了?兵权,那可是多少人抢破脑袋的东西啊——她怎么就能那么轻松的交出来呢?要知道,宁国府若想再次能够在京朝堂上能够说得上话,靠得可就是贾孜手中的兵权了。
就连一直在一旁装柱子的太子都忍不住的睁大了眼睛:这贾孜倒真的是精明无比,察觉到了他父皇的心意。只是,若贾孜没有了军权,今后他又该要怎么办呢?
只是,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贾孜的眼神微微敛起:功高震主的道理她又怎么可能想不明白呢?这当今看似和蔼,可是心里其实是恨不得她也死在战场上吧?既然这样,她不如就直接如了他的意,在这京城里继续她的横行无忌小霸王生涯——恐怕这也是当今想要看到的吧!至于兵权,她能利用六七年的时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成长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沙场罗刹,自然不需要放在心上。
当今明显也没有想到,贾孜会提出一个这么合乎他心意的要求。不过,对于贾孜这么识相的要求,他自然要赶紧答应下来喽。
“没想到,贾将军倒是一个孝女。”当今从善如流的笑道:“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了贾将军的一番孝心。来人,拟旨:贾氏女贾孜孝义爱国,智勇双全,赏黄金千两,白银千两,汉玉纸镇一对,碧玉、水晶、珍珠、玛瑙、黄金头面各一套。另封贾孜为一品孝宁将军,领兵部职,准其留在京城,为父母尽孝。另追封一等神威将军贾代化为宁国公,袭三代。”
当今的赏赐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如果说他对贾孜本人的赏赐是可以预料的话,那么对贾代化的追封就令人意外了——难道宁国府又要起复了?
后来,义忠亲王坏了事,所有人都忘记了歌姬的存在,自然也就不知道在遥远的姑苏城,还有一位小皇孙的存在。只是姑苏城中,多了一个未婚生子的歌姬。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故事竟然换了另一个版本:未婚生子的歌姬竟摇身一变,变成了仕宦人家的年轻媳妇。这位年轻守寡的青春妇人历尽千辛万苦的生下了夫君留下的唯一血脉,又含辛茹苦的将幼子抚养长大。苏家也彻底的在姑苏城扎下了根。
谁也没想到,低调平静的日子仅仅过了二十几年,就随着苏姑娘的出生和歌姬的死亡被打破。而苏家的小主子,也终于在母亲临去前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原来他并不是仕宦人家的子孙,而是先帝废太子、义忠亲王的儿子;而且,他们家的那个忠心耿耿的老管家,竟然是义忠亲王身边的太监。
一开始,苏家小主子自然是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份的:虽然没有正经参加过科举,可到底还读书人,自然无法接受自己有一个逼宫谋反的亲生父亲。
可是,面对着母亲的遗愿,面对着妻子的疑惑,面对着女儿的柔弱,年轻的苏家小主子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一事实,并哭着送走了自己的母亲:那位秦淮河上的歌姬。
只是,苏家的消息不知道怎么泄露了出去,麻烦也就接踵而至了。苏家开始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他们自称是义忠亲王旧部,口口声声称其实是当今设计陷害,义忠亲王才会做出那样不理智的事来,并不断的撺掇苏家的小主子为父报仇,起兵谋逆。
苏家小主子自然是不能答应,可是那些人却似牛皮糖一般粘了上来。苏家小主子不胜其烦,却又不能报官,自然头疼至极。其实,苏家小主子看得很明白,这些所谓的义忠旧部找他,不过是需要他的身份做幌子罢了。别说他根本就不可能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就是真的……那么难保有一天,这些所谓的旧部不会直接杀了他,或者将他当成如汉献帝一般的傀儡。
只是,苏家小主子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人竟然会丧心病狂的扮作山贼,在他们一家前往寒山寺的途中伏击了他们,企图逼迫他加入到他们谋反的队伍中去。
最后,苏家小主子被逼无奈,自杀身亡,苏家主母殉情。苏家的家丁无一幸免于难,除了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仆人,以及早已被偷偷送走的苏家姑娘。
“那苏姑娘呢?难道她也……”听完了老仆人的讲述,贾孜重重的出了一口气:事情真的向她最担心的方向发展了——现在,她最关心的就是那位年幼的苏姑娘的下落。
“大姑娘不知道这些事的,”老仆人紧张的跪到床上,不停的对着贾孜磕头,样子十分的焦急,明显是害怕贾孜会害了苏家姑娘:“求求公子,求求公子放过大姑娘。她是无辜的……”
贾孜先是扶起了老仆人,不让他继续磕头,之后才抿了抿嘴角,严厉的说道:“你要明白,现在苏家的小主子已经不在了,那么她就会成为那些山贼的目标……”后面的话,贾孜没有说下去,因为老仆人的脸色已经变得更加的苍白。
“大姑娘现在在玄墓蟠香寺中带发修行。”老仆人四处看了看,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将苏姑娘的下落告诉给了贾孜:“公子爷,求你行行好,放过大姑娘,行吗?”
贾孜愣了一下,接着就明白了:如店小二所说的,这位苏姑娘自幼体弱多病,如果想活下去,就必须出家。也许苏家小主子是舍不得,可是后来面对那些所谓的义忠亲王旧部的苦苦相逼,苏家小主子最终一狠心,才将女儿送到了寺中的修行吧。
只是,这种事就不在贾孜的考虑范围内了。因此,贾孜问清了那伙山贼的下落,这才拿着老仆人特意交给她的所谓信物,转身离开。
“哦,对了,”在离开茅屋之前,贾孜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好奇的问道:“问一下,那些山贼找上门来,是在那一僧一道出现之前还是之后?”
“……之后。”完全没想过贾孜的问题,老仆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震惊的看着贾孜:“公子是说……他们……”
确实,当初苏家人只是烦恼于义忠旧部的骚扰了,根本没想过那一僧一道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这次听贾孜一说,老仆人这才反应起来原来其中竟还有这样的关联。
想到正是因为这妖僧邪道,自家与世无争的小主子才受到这样的无妄之灾,老仆人就恨得牙根痒痒: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是拼掉一条命,也要直接杀了他们……
听到老仆人的话,贾孜微微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只是,她没想到,她刚刚离开,这位身受重伤的老仆人就一口鲜血喷出来,直接死在了茅屋里:老仆人本就已经风烛残年了,失去了珍若生命的小主子,自己又受了重伤,再加上贾孜的出现与承诺,算是了了他的心愿,最后再受到妖僧邪道事件的刺激,直接一命呜呼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离开茅屋后,贾孜便按着老仆人的提示,直接找到了山贼的老巢,小心而谨慎的探查清楚了山贼的情况,才去了姑苏将军府,找到了黄善,讲明了山贼的情况,打算向黄善借兵去剿灭山贼。
贾孜到的时候,黄善正冥思苦想着山贼的事情:做为姑苏的最高军事指挥官,为了维护姑苏城的安宁与安乐,他自然是极想剿了这伙山贼的。只是,这伙山贼狡猾至极,军队几次出动都落了空……贾孜的到来正好解决了黄善的苦恼。
看着贾孜英姿飒爽的样子,以及举手投足间的带出来的利落作风,黄善重重的点了点头,就连眼中都含上了泪水:他真的没想到,他竟然还能看到贾老将军的后人……
当初,听到贾代化战死沙场的时候,黄善真的是无比的后悔,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如果当初他没有离开贾老将军的身边,是不是……是不是……
后来,贾孜渐渐的在战场上闯出了自己的名声。黄善也是十分的欣慰,欣慰于英姿勃勃的贾老将军有如此孝顺、如此令人骄傲的女儿,更欣慰于贾孜亲手为自己的父亲报了仇。
因此,现在看到贾孜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黄善又怎么能不激动呢?
贾孜笑着朝黄善点了点头,直接便与黄善商量起了山贼的事。对于这个父亲的老部下,贾孜不是不想与其相认,只是她更知道当今对宁国府的看法,自然不能给宁国府也不能给黄善添麻烦。
在刚刚看到贾孜的时候,黄善真的很激动。可是,看着贾孜平静的样子,黄善也很快反应了过来,连忙顺着贾孜的暗示,认真的与贾孜商量起了山贼的事情:虽然黄善一直远离京城,可是能做到他这个位置的人,自然不会是笨人,因此他很快猜出了贾孜的意思,也没有再对贾孜有过于亲切的言行。
看着贾孜周详而谨慎的排兵布阵的样子,一旁的黄善点了点头:能够成为本朝唯一一个女将军,贾孜靠的不仅仅是运气,贾代化老将军果然是后继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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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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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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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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