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是在与朋友们喝酒的时候听到贾孜被赐婚给新科探花林海的消息的。一听到贾孜被赐婚的消息,贾赦想也不想的直接抛下了自己的狐朋狗友,一路连跑带颠的冲进宁国府——毕竟,贾孜的笑话可是不容易看到的:现在她竟然被指婚了,不行,他得赶紧去看看贾孜乐上一乐。不对,身为一个好堂哥,他可是很关心堂妹贾孜的婚事的。
然而,令贾赦没想到的是,当他在校场上找到贾孜的时候,入眼的竟然是一片狼籍的校场。而向来顽劣不堪的贾珍正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里,显然被贾孜突然的爆发的脾气吓得够呛:也不知是不敢离去,还是不舍得离去。
“阿孜!”
贾赦刚笑眯眯的喊了一声,那条令贾家男人谈之色变的鞭子就夹着凌厉的风声席卷而来。贾赦连忙一个鹞子翻身,利落的避了开去。
当然,按现场目击者贾珍的话讲,贾赦用的绝对是懒驴打滚,极为狼狈的躲开的。而且贾赦之所以能躲开鞭子的原因,还是因为贾孜的放水。
“阿孜。”贾赦用着和贾珍一模一样的动作和姿势抱头蹲在地上,仰着头笑嘻嘻的看着贾孜。
贾孜看到贾赦那欠揍的笑脸,心头的火更是怎么也压不住了,直接将贾珍撵了出去,之后又一指贾赦:“你,给我过来。”
事实上,贾珍当时偷偷的跟着贾孜过来,本就是打算看笑话的。可是,没想到贾孜竟二话不说的就将校场给砸了,吓得贾珍连忙躲到一旁,连跑都不敢跑。因此,这一会儿贾孜终于放话了,贾珍看都不看贾赦一眼,转头就跑。
贾赦乍着胆子挪到贾孜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道:“阿孜……”
鞭子直接甩到贾赦的脚边,带起了一片尘土。
“啊……”贾赦凄惨的叫了一声,发现鞭子并没有落到他的身上后,转身拔腿就跑,边跑还不忘调侃贾孜两句,顺便透露给贾孜的一个讯息:他可是知道那个林海的事的。
果然,听到贾赦的话,贾孜的鞭子也不再追着贾赦不放了:“你认识他?”
“嘿嘿……”贾赦笑眯眯的凑到贾孜的旁边,小心的接过贾孜手里的鞭子:“他一个酸书生,我认识他做什么啊!不过,我跟你说,这林海……可是新科的探花?哦!”
贾孜翻了个白眼:“这个我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听贾赦提起探花?的事,贾孜就很想抽自己一巴掌:要是早知道当今会唱这一出,她昨天绝对会直接把小白花扔到林海的身上。再不济,她也要看清楚林海的模样。
“哦,”贾赦点了点头,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这林家呢,书香门第,四世列侯。可是到林海这一辈,已经没有了爵位。这不,林海才走的科考……”
捏了捏拳头,贾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重点。”
“重点?”贾赦挠了挠脑袋,他也不知道贾孜所谓的重点是什么,只能是绞尽脑汁的搜索着自己知道的林海的信息:“哦,对了,林海今年还不足弱冠,小的时候做过太子伴读……”
贾孜一边听着贾赦唠叨,一边在心里算了一下:不足弱冠,那岂不是比她小?哦,不对,算错了,不足弱冠也可以比她大。不过,林海竟然当过太子伴读?那么当今将太子伴读指给她,到底打着什么鬼主意呢?
贾赦竹筒倒豆子般的将自己知道的关于林海的讯息一古脑儿的都告诉给了贾孜,之后又小心的看了看贾孜的脸色,发现贾孜竟是一脸思索的模样,不禁有些好奇:“阿孜啊,你在想什么呢?要不要哥哥帮你想想办法,警告一下林海,让他不敢欺负你。”
贾孜直接从贾赦手里抽回自己的鞭子,又撇了贾赦一眼:“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嘿,”贾赦不依的跟在贾孜的后面,唠叨着道:“我可是好得很呢!有钱花没人管,天天大鱼大肉,顿顿香酒美人的,日子逍遥自在得很呢……”
“对,”贾孜突然停住脚,回过头看了贾赦一眼,一脸的挑衅:“所以连儿子都不管了,是吗?”
贾赦的笑容僵在脸上,接着才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琏儿他……这不是……不是我那里连个能得了台面的女人都没有,所以母亲才把琏儿抱过去照顾的嘛!”
其实,对于这件事,贾赦的心里也不是没有怨言的:贾琏现在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可是他的母亲却趁着他忙着料理嫡妻张氏与嫡长子贾瑚的身后事的时候,直接将刚刚出生的贾琏给抱走了,还美其名曰先照顾着。可是这一先照顾就先了五六年。www.33ýqxsś.ćőm
贾赦也不是没找过贾母要抱回儿子,可是却被贾代善和贾母一句“祖母养孙子,是天经地义的”给蹶了回来。
最后,贾赦倒也歇了要抱回儿子的心:毕竟,他小的时候也是祖母养大的。所以,贾母爱给他养儿子就养吧,他反倒乐得轻闲——要知道,他祖母私库里的东西,最后可全落到他的手里了,就连他爹贾代善都是连一丁点都没得到。如果按照这种思维的话,那以后贾母的东西,可不全都是他儿子的:贾政那小子,连根毛都得不到?这样安慰着自己,贾赦倒也看得开了。
“没事多去陪陪琏儿。”其实刚刚话一出口,贾孜就已经知道不妥了。因此,看着向来乐呵呵的贾赦突然露出这种带着几分哀伤的表情,贾孜也有些替他难过:“叔叔事情多,不能照顾的那么周全。还有,以后你自己也正经一点,别带坏了琏儿。要知道,琏儿可正是学人的时候,总是要多跟男性长辈接触的。你不多陪他,万一他……怎么办?你总不希望他将来长成……那个谁那样吧!”
说实话,贾孜是不大相信贾母的:看看贾政父子的德行,贾孜就不觉得贾母能将贾琏给教得多好。
贾孜从小就是听着贾母对贾政的夸奖长大的。什么文曲星下凡啊,什么光耀荣国府的门楣啊,诸如此类的话,贾孜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可是对于贾政,贾孜却是怎么都看不上的:整天做出那么一副故作清高的模样给谁看呢?整天说这个有辱斯文,说那个有辱斯文的,他怎么不看看他自己?
同样,对于与贾政极为相像的贾珠,贾孜也是看不上的:那天王仁兄妹两个那么侮辱贾敏,贾琏都知道冲上去揍他们两个,可是贾珠呢?竟然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姑姑受侮辱。而且,贾孜一直记得她刚回来给贾代善和贾母行礼的时候,贾珠和贾元春可是一直都窝在贾母的身边,就连避一下的意图都没有?这就是所谓的明事理?
因此,贾孜可不放心贾琏天天跟这样的人混在一起:直的都得长歪了。
“那小子要是真成老二那假惺惺伪君子的样,老子废了他。”果然一听贾孜的话,贾赦顿时就炸了:“不行,得想想办法。要不然,阿孜你教他功夫吧?”
贾孜刚想点头,贾赦瞬间又变了主意:“阿孜你说,我给明天把琏儿送家学去怎么样?那小子都五岁了,也应该去家学了,不能整天再外面瞎混了。到时候,我儿子给我考个功名回来,我……我气死那个伪君子。”
“当然好啊!”贾孜想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还是给琏儿请个先生吧。就算不让他考功名,最起码也得知晓基本的道理,知道自己什么事该干,什么事不该干。”
贾赦猛的点了点头:“对对对,你说得太对了。总不能珠儿那小子请先生,我儿子却得去家学,对不对?我这就去找父亲去,束?就让公中出!”
看着贾赦风风火火的出了校场,直奔贾代善那里,贾孜好笑的摇了摇头。不过,跟着贾赦说了一阵子,贾孜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不管当今打着什么鬼主意,总有办法对付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是,贾孜没想到,一进水榭,就看到贾敏正在水榭里等着自己:贾敏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一看就知道真的是在为贾孜高兴。
“小孜,”贾敏笑着拉住贾孜的手,开心的笑道:“我都听说了,真的恭喜你了。”
贾孜直接坐到椅子上,满心憋屈的看了贾敏一眼:“有什么可恭喜的?书呆子罢了。”其实,在贾孜的心里,林海和贾敏明显更加的般配——两个书呆子,自然能酸到一块儿去。只不过,贾敏毕竟是还未出阁的姑娘,这种话她自然没办法说出来。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贾敏好笑的推了贾孜一把:“探花?怎么也比史家那几个好吧?”
贾孜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你说得也有点道理。哼,文弱书生罢了,大不了我就揍他。”晃了晃自己的拳头,贾孜又是一副得意的姿态:“小胳膊还能拧过大腿不成?”
“哈哈……”贾敏毫无形象的趴到桌子上笑了起来。她现在真的是有点同情那个素未谋面的林探花了,贾敏丝毫不怀疑贾孜会上演全武行驯夫记的闹剧的。而且,在贾敏看来,当今的这件事办得实在是太有创意了:贾孜最不喜欢的就是满口之乎者也的读书人,可是却偏偏要嫁给读书人,真是的“报应”啊!
“哼,以后有得你受的。”贾敏的心里“恶狠狠”的想着,只要一想到贾孜要被之乎者也折腾的样子,贾敏就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
这边贾孜打定主意“小胳膊拧不过大腿”,谁也没想到的是,那边林海竟然也打着同样的主意:小胳膊拧不过大腿,贾孜就算再横,也不能不遵从“夫为妻纲”的三纲五常。
因此,面对着特意跑来家里关心问候自己的几个同窗,林海倒是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对这桩婚事的不满,反而是一副十分满意的模样,表达了对这桩婚事的期待。
几个同窗彼此看了看,心里顿时清明起来:谁都知道林母的身体不好,估计林海这么痛快的同意婚事,也是有着为林母冲喜的打算的吧!
如果说,当今突然将有名的沙场罗刹、本朝唯一一个女将军指给了新科探花林海的事,在京城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的话;那么紧接着发生的另一件事,则是在京城引起了一场惊涛骇浪……
因此,看到平日里一见小白花就转身的贾孜竟突然间露出了笑容,几个人便知道贾孜一定是想到办法了了。只是,几个人的心里还是很疑惑的:到底贾孜要怎么才能摆脱这厚脸皮又无耻的小白花呢——毕竟,小白花的“执著”程度可是令冯唐、卫诚等人都感到恐怖并由衷“佩服”的:无论大家怎么挤兑她、怎么赶她,她总会打着有道理的旗号厚着脸皮缠上来。
虽然他们有很多别的办法解决小白花,可是用卫诚的话说,他们是纨绔,不是凶手,因此在小白花没有真的对他们构成什么威胁的时候,他们也不好对小白花做什么。所以,如果贾孜真的有解决小白花的办法的话,他们自然是非常开心并十分愿意拿出珍藏的好酒请贾孜喝一顿庆祝的。
贾孜却好像看不到损友们眼里的疑问一般,直接无视众人的转过头,看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眼里也带上了些许的期待:状元郎打马游街的场景可是三年才得一见的,不看白不看。再说了,看一看小白脸、老白脸们被花痴女们疯狂的抛媚眼、甩帕子、砸香粉等随身物品也是满有意思的。这种情况下,如果真的突然出现一个特别疯狂的花痴女,直接从楼上跳下去,投奔什么状元呀、榜眼呀、探花呀的怀抱,也不是不可能的。
至于小白花的安全问题,贾孜自然是不需要担心的:别说二楼根本摔不死人,就是三个书呆子前后的护卫,也不会让小白花直接摔死。而小白花摔下去之后的事,可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贾孜突然兴致勃勃的样子卫诚等人面面相觑:难道贾孜是想做一回媒人,将这个不孝的小白花介绍给状元郎?
想到小白花配状元郎的组合,几个人同时摸着自己的下巴,心中赞道:“绝配。”
小白花款款的挪到贾孜的身边,咬了咬嘴唇,轻声细语的说道:“公子,奴家给你倒一杯酒吧!”小白花说着,还把手伸向不远处的桌子,似乎真的打算给贾孜倒一杯酒。
贾孜没有转过头,声音里却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嘲弄:“怎么,这是打算灌醉我?”顿了一下,也不等小白花回话,贾孜又开口说道:“我记得你父亲去世还不到一个月吧?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卫诚等人眼睁睁的看着小白花的脸由红转白,一副“你欺负我”的泫泪欲泣的模样看着贾孜,心里同时竖起了大拇指:这话说得够狠,这要是一般的女人,直接就得从这楼上跳下去……
奈何小白花并不是一般的女人,因此,贾孜的话虽然给了她很大的打击,令她觉得倍受屈辱,可是却也只是用泪汪汪的眼睛看着贾孜,并没有从楼上跳下去:她可要好好的活着,还有荣华富贵的好日子等着她呢。
听到远处传来的尖叫声,贾孜的眼睛也亮了起来: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心里算计着时间,贾孜终于在状元的队伍走到自己下方之前朝小白花勾了勾手指,再次将小白花唤到自己面前。
看到贾孜的动作,小白花以为贾孜终于肯接受她了,不禁羞红了一张脸。她袅袅娜娜的莲步轻移至贾孜的面前,满眼深情的看着贾孜。可是,没想到,她刚刚到了贾孜的面前,就突然感到脚下一滑,身子一歪,接着便控制不住、大头朝下的栽了下去。
“救……”
小白花还来不及呼救,便直接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接着又直接砸到了地上,身下是一个软呼呼的物体,身边突然变得静悄悄的,似乎所有人都同时屏住了呼吸一般。
冯唐、卫诚看到了贾孜悄悄的将小白花绊倒又将她推下楼的举动,联想贾孜嘴角那意味不明的笑容,不约而同的朝贾孜竖起了大拇指:干净利落,果然是贾孜的作风。
楼下,新科探花?林海下意识的眉抬起头,皱着眉看向旁边的酒楼,眼里带着几分探究,想知道刚刚砸下来的白色物体,到底是从哪个窗口落下来的呢?
林海今年十九岁,在刚刚进行完的殿试中,相貌出众、文采斐然的他被当今钦点为探花郎,也就是冯唐眼中的极品小白脸。
在殿试结束后,林海便直接跟着状元、榜眼一起打马游街,共同接受众人的膜拜。这也是多少年来的老程序了:殿试三甲打马游街,街旁百姓夹道欢迎。同时那些勇敢的大姑娘小媳妇也会将自己的尖叫,帕子,香粉,或者是特意买来的鲜花等抛向他们,以表达对他们的文采风流等的喜爱与倾慕。而他们亦不能拒绝接受这种“示好”。
因此,这一路走来,林海等三人已经接受了很多的尖叫、鲜花、手帕……尤其是做为三人中相貌最好、年纪最轻的探花郎林海,更是受到了极大的欢迎:尖叫声令他的耳朵嗡嗡直响,头上还残留着不知道被哪个疯狂的女人抛下来的花瓣,衣服早就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上散发着各种香粉混合的味道,令人作呕。
就在林海已经快要忍受不了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股不同于尖叫声音的呼呼风声在耳边响起,眼前一个白影疾速滑过,接着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再然后就是状元郎那带着几分羞愤又有着几缕义正词严的声音:“成何体统,真真是不知羞耻。”
林海下意识的抬起头,然而却发现路旁的酒楼上挤满了人。而在他的正上方,还有一群衣着光鲜的公子哥正兴味盎然、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其中,一个雌雄难辨的公子还用眼神示意他去看一看地上。
顺着那人的目光,林海又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前方:只见已经年近四十的榜眼双眼翻白的躺在地上,身上趴着一个身着孝服、头带白花、双颊绯红的姑娘。只一眼,林海就能确定,这姑娘此刻正处在热孝之中。
林海眼角微抽,可怜的榜眼竟然是被那个明显正处于热孝中的姑娘直接从马上砸下来的。
如果单看小白花身上那洁白的孝服以及她那委屈无辜的模样,如果不是从小见过太多如小白花一般满脸单纯实则居心叵测的姑娘,林海或许真的会以为她是被逼无奈才从楼下跳下来的——毕竟,楼上那几个嬉皮笑脸的纨绔子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善类。
可是现在嘛……林海猜测小白花应该是为了想要攀上状元郎而故意从楼上跳下来,结果却错误的砸到榜眼身上的:比起飞扬跋扈的纨绔子,温文尔雅的状元郎当然是更好的选择吧。
想通了这一点,林海自然也就不会再理会小白花有没有摔伤了,而是直接转过头对被这从未有过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的侍卫们说道:“是不是应该先把他们给拉开?”
听到林海斯斯文文的声音,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拉开完全被吓傻了的小白花,将她拖了下去。至于榜眼,则真的是被这突发的状况给吓坏了。即使已经被侍卫们从地上扶了起来,依然还在不停的哆嗦,根本无法再爬到马背上。
就这样,京城百姓期盼已久的打马游街草草的收场了。林海则是换了一身的衣服,整理好自己,才衣着光鲜的去参加晚上的琼琳宴。
而引起这场骚动的五人,看到吓瘫了的榜眼、事不关己的探花,以及迂腐得只会说什么“吾不欲观之”的状元,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心中同时响起了一个声音:百无一用是书生。
“没戏看喽!”杜若拍了拍手,坐回到桌旁:“阿孜,你对前三甲就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赶走了小白花,贾孜的心情十分的好。因此对于杜若的疑问,她自然是愿意回答的:“有什么可看的?”
“也对。”卫诚点了点头:“你晚上去参加琼琳宴的时候就都能看到了吧!”
冯唐坏笑着眨眨眼睛:“只要榜眼还爬得起来的话。”
“估计……”陈瑞文在一旁笑着补充道:“够呛。”
贾孜撇撇嘴,直接站了起来:“管他爬不爬得起来呢!小杜,你今晚也去吧?到时候我找你去。”贾孜说着又摆了摆手,直接离开了酒楼,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这才转向皇宫,去赴宫宴。
由于这次的琼琳宴既是给殿试三甲的庆祝,同时也是凯旋而归的贾孜大军的庆功宴,皇亲国戚都出席了这场宫宴,所以身为当今的宝贝外甥,杜若自然也出席了宫宴。最令贾孜没想到的是,继后、甄贵妃以及太子妃竟然都出席了此次的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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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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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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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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