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贾孜的邀请对贾敏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她可以尽情的跟贾孜倾诉,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会跟她说“这不是你应该说的话,做的事”。
“去,”还不等贾敏反应,贾赦就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当然去。敏儿你现在就跟着阿孜走,衣裳首饰之类的我一会儿让人给你送过去。要不然就让敬大哥哥给你买新的。父亲母亲那里由我去说。”贾赦拍着胸脯打着包票,那个样子就差直接将贾敏推到贾孜的怀里,让贾孜带着她远走高飞的私奔了。
当然,有一句话是贾赦不方便说出口的:荣国府的后院已经不是什么安全之处了,贾敏还是先出去避一避比较好。他那个不省心的老妈老糊涂了,要不然怎么会让王子胜、甄应嘉等一众外男在园子里乱闯乱逛呢?万一惊到贾敏怎么办?一旦传出去,贾敏还要不要见人了?那王子胜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真的抽了疯,出去胡说去……
“莫非敏儿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所以母亲才会这么对她,否则怎么会让一群外男进来毁她的名誉?”
自从知道王子胜等人进了园子后,贾赦的心中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当然,如果贾母或者贾代善知道贾赦心中的怀疑,一定会直接抄起板子,狠狠的打贾赦一顿的。
可是,贾赦就是怎么都无法克制住自己心中的疑惑。然而,以贾赦对自己母亲的了解,如果贾敏真的不是她的亲生女儿的话,那她根本没出生的可能性。况且,自从贾敏出生开始,吃穿用度就是最好的,倍受贾代善夫妇的宠爱。再大了一些后,更是得到了贾代善夫妇的悉心栽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在行,小小年纪就才名在外了:如果贾敏不是贾母的亲生女儿,这一切怎么可能啊?
“走啦。”贾孜笑眯眯的搂着贾敏的肩膀晃了晃,直接带着贾敏向自己来时的小门走去,边走还边嬉皮笑脸的道:“今天晚上我们就同榻而眠。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占大便宜了的感觉?”
当然了,贾孜并不知道贾赦心中的怀疑。如果她知道了,也会重重的点点头,一脸认真的告诉贾赦:她也是这么怀疑的。
贾孜都不知道的事,贾敏就更不可能会知道了。因此,面对着贾孜故意做出的纨绔模样,她好笑的拧了贾孜的腰一把,脸上带着她这几年从未有过的轻松与惬意,嗔道:“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小心我去告诉敬大哥哥去。”
贾孜和贾赦的嘴角同时一抽:告诉贾敬,那贾敬一定会拍着巴掌大叫“说得好、说得对、说得有道理”的——京里的狗都知道,宁国府的贾敬就是一个超级的标准的模范的妹妹奴。
“走,”贾孜一把捏住贾敏的手,防止她再继续摧残她的腰,调皮的朝贾敏眨了眨眼睛:“咱们找我大哥要药吃去!”
听到贾孜的话,贾敏也捂住了嘴笑了出来:贾敬扬名京城的奇葩原因之一——炼药给妹妹吃。
“姑姑,姑姑,”一旁的贾琏不甘落后的跳了跳脚:“我也要吃。”
“好,”贾孜与贾敏彼此对视了一眼,又同时伸出手按了按贾琏的脑袋:“都给你吃。”
贾孜向来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说要带贾敏去自己那里,直接就带着贾敏去了水榭。至于贾赦回去是怎么跟贾母交代的,贾孜并不在意。反正贾敏到了水榭不到一个时辰,贾赦就屁颠屁颠的亲自将贾敏的东西送到了水榭,弄得贾敏不停的跟贾孜抱怨:她怎么感觉贾赦已经筹划许久,终于将她给扫地出门一样。
姐妹二人说这话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带着笑意的:贾敏很开心贾赦的眼里还是有她这个妹妹的;而贾孜则是因为贾赦与贾琏那几乎一模一样的表情与动作。
贾敏就这样在水榭住了下来。而在宁国府看过太医又上过药的贾琏虽然很想顺势留下来,可是却在当天傍晚的时候,就被贾敬拎着领子送回了荣国府:反正有贾代善在,贾琏也不会吃亏。
不过,在经过了这件事后,贾敬对贾琏倒是有了一个新的评价:一个调皮捣蛋又有血性的小伙子,到底是贾家的种,果有其祖贾源之风。
而贾敏在水榭的日子自然是非常的开心的,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即使每每在她用那些文绉绉的诗词来形容贾孜口中的那令人向往的风光时,贾孜都会抱着她抱怨,说她不说人话……
“在想什么?”看着贾孜随意的靠在栏杆上的模样,贾敏笑着靠到了贾孜的身上,露出了极为罕见的不正经的模样。
贾孜得意的给贾敏抛了个媚眼,一手挑起了贾敏的下巴,一副登徒子的笑容:“美人,怎么,才离开我一会儿就想了?”
“不正经。”贾敏一把推开贾孜凑到她眼前的脸,又捏了捏贾孜的脸:“你当我是青锋那小丫头啊,你两句花言巧语就给哄走了。”
提起青锋那小丫头,贾敏就很想学着贾孜经常做的那样摸摸下巴:她是不是也应该寻一个青锋那样的小丫环来服侍,至少日子会添上很多的乐趣。不过,像青锋这样的丫环,应该是很难找的吧!要不然,她直接将青锋给骗走?
说实话,一开始贾敏还觉得贾孜的眼光有些问题:青锋的年纪太小,胆小怕事,不够机灵,又笨手笨脚的,实在不是做贴身丫环的好人选。可是,在这里住的这段日子,贾敏才发现,贾孜的眼光真是太准了:青锋这小丫环真的是特别的有意思,特别的憨厚,什么都当真,一逗就脸红,对贾孜又有一种近乎痴迷的忠心……
“怎么会?”贾孜眨了眨眼睛,舔了舔嘴唇,靠近贾敏的耳边,轻轻的吐了口气,压低了声音:“我怎么会是哄你呢;你知道的,对你,我向来都是真心实意的。”
“贾孜!”贾敏被贾孜的举动弄得俏脸通红,不禁狠狠的一跺脚,直接就往贾孜的身上扑:“我今天一定要撕了你这张嘴。”
贾孜一把抓住贾敏的手腕,嬉皮笑脸的看着贾敏:“哎哟哟,这可不是一位有素养的淑女应有的举动哦!”
“我跟你拼了……”
“投怀送抱,我最喜欢了。”
闹了一阵子,贾敏终于气喘吁吁的败下阵来:“不、不、不行了,累、累死我了。”
看着贾敏不顾形象的趴在栏杆上的样子,贾孜笑眯眯的趴到了一旁:“你呀,身体太弱了,真应该好好锻炼一下了。”
贾敏歪着头看着贾孜,嘟着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四肢发达,绕着京城跑二十圈都不带喘气的。”
“说什么呢你,”贾孜毫不在意的打了个哈欠:“我要是真绕着京城跑二十圈还带不喘气的,我就得进疯人院了。”
贾敏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贾孜,眼前似乎看到了贾孜绕着京城疯跑而被全京城围观的模样。想到这里,贾敏不由自主的捂着嘴笑了出来。
“哼,”作为和贾敏一块长大的青梅青梅,贾孜一看贾敏脸上的笑,就明白贾敏在想着什么,不禁磨了磨牙:“我要是真的跑的话,也一定要拖着你这个四体不勤的。”
贾敏不禁瞪大了眼睛:“嘿你……”
贾孜同样瞪大了眼睛:“嘿你……”
听到对方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话,贾孜与贾敏又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异口同声的嗔道:“讨厌,又学我!”
“对了,”过了一会儿,贾敏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一拍巴掌笑道:“明天好像还真有全城瞩目的盛况呢!”
贾孜不解的挑了挑眉毛:“什么?”
“明天是殿试之期啊,”贾敏一副“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的眼神看着贾孜:“之后会有前三甲的打马游街。”
贾孜眨了眨眼睛:怪不得冯唐上午特意跑来,非要她明天准时出现在酒楼不可呢!
“不过是一群上不得马挽不了弓的书呆子罢了,有什么可看的。”顶着贾敏“鄙视”的眼神,贾孜撇了撇嘴,接着又眨了眨眼睛,神秘兮兮的朝贾敏勾了勾手指:“话说,你知道为什么每次状元?打马游街的时候都要有大量的侍卫们随行,还要将街道整理得干干净净的,连只猫都不能有吗?”
贾敏习惯性的摇了摇头,心中也疑惑不已:“不是因为尊重皇上,同时防止百姓因为抢着看状元而意外发生事故吗?再说了,有你在的地方,猫哪敢出来啊,不怕被你‘剃渡’吗?”
“你想呀,”贾孜一脸坏笑的道:“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估计这辈子连马都没摸过。这打马游街,不是得骑马吗?万一地上有个小石子,一不留神,摔下来怎么办!”说到最后,贾孜已经控制不住的呵呵笑了起来。
贾敏嘟着嘴看着贾孜:她能不认识这货吗?
贾孜眼带好奇的看了这主动与自己攀谈的客人一眼,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可是心里却是极为诧异的:“难道这人是林家人?他主动凑上来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他是山贼的同伙,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
这厢贾孜一边在心里猜测着客人的身份以及意图,一边假意好奇的竖着耳朵倾听着店小二的话,同时还要迅速分析着店小二话里的有用信息。
无声的叹了口气,贾孜看起来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可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挠墙了:“带着小敏来就好了。”
抱怨归抱怨,贾孜还是很快的从店小二的话语中归纳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此事还得从二十几年前说起。
那是二十几年前,还是先帝在位时候的事了。其实,先帝也是有过一位太子的。只不过,这位太子最终却是没有登上大宝,反而成为了废太子,也就是赫赫有名的义忠亲王。
虽然当时贾孜还没有出生,可是对于先帝废太子时的往却也从老一辈人的口中得知了一二。先帝的这位废太子还真是一位难以述说的人物:他从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得到了先帝的精心培养,也得到了大臣们的真心拥护,更得到了兄弟们满心的嫉妒。
太子渐渐成长,对权利的欲望和对皇位的野心开始膨胀,最终引起了先帝的不满。同时,太子也对先帝迟迟不肯将皇位传给他而充满了埋怨。关系极为亲密的父子两个最终反目成仇。
最终,一场由太子不甘一直做太子而逼宫引起的骚乱以太子被废、全府被圈禁而告终。无论是其正当芳华的姬妾,还是尚处年幼的儿女,所有人全部被囚禁在了小小的亲王府里,由重兵把守。
太子变成了义忠亲王,其党羽也作鸟兽散。那段日子,京城真的是一片血雨腥风,人人自危,生怕那一把杀头刀不知何时就落到自己的身上。宁国府也因为这件事而逐渐远离了京城权力中心。只是,没有人记得,宁国府本就是先帝亲手推到义忠亲王的身边的。
后来,先帝驾崩,当今即位,义忠亲王还是没有放出来。当然,他放不放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的姬妾、儿女,都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就是他自己,也已经病入膏肓,早就失去了当年的意气风发——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住由天堂落到地狱的落差的。
这事看起来似乎与苏家并没有什么关系:毕竟,京城与姑苏有千里之隔。只不过,义忠亲王的母亲恰恰就是姓苏的。
没有人能说得清这与姑苏苏家到底有什么联系:苏家似乎是突然出现在姑苏城的。最重要的是,苏家出现在姑苏的时候,义忠亲王还没有坏事。所以,一开始也没有人把苏家与义忠亲王联系起来。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苏家虽然自称祖上是仕宦人家,可是家里却没有任何的男人,也没有任何的亲人,只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以及一个襁褓中的儿子,相依为命的过活。
虽然这事看起来很奇怪,可是由于苏家向来本本分分,又不与姑苏其他家族来往,因此人们也就渐渐的忘了这码事。而苏家真正进入姑苏人的眼球,还得从几年前说起。
苏家那个从来都不露面的小主子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便娶了城中著名的济世堂路大夫的女儿为妻。路姑娘嫁入苏家不到两年,便为苏家生下了一个女儿。
人丁稀薄的家族突然有了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千娇百宠的。只是,这苏姑娘自幼体弱多病,苏家人请了无数的大夫,也没有找到病因,苏家姑娘也依然是将药当饭吃。
后来,在苏姑娘还不会说话的时候,这城里突然来了两个十分奇怪的人:一个癞头和尚和一个跛脚道士。两个人倒也够无赖,竟直接就闯进了苏家,吵吵嚷嚷的非要渡了人家姑娘出家不可。
苏家人自然不愿意,二话不说便将人轰了出去。可是,这一僧一道在苏家门口言之凿凿的叫骂声却是全城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的:这姑娘若是不出家的话,不只自己会灾病不断,就是家人都会被连累的。
结果,这一僧一道的话果然应验了:这苏姑娘依然是大病小病不断,将药当饭吃。后来苏家人想了一个主意:买来了与苏姑娘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孩子,做为苏姑娘的替身,替苏姑娘出家。
可是,苏家人的良苦用心却根本起到没有任何的作用:苏姑娘依旧是灾病不断,就连她的外公,一家人也全部在一场意外的大火中丧了生。
看着自家的女儿都三岁了,还是灾病连连,苏家夫妻自然是非常心疼的。因此,前段时间,他们一家人便去了寒山寺,打算请寺内的高僧作法,也为女儿祈福。
可没想到,苏家人这一去竟然没有再回到姑苏城:一伙山贼劫了这一家三口,杀光了府里的侍卫与奴仆,又暗中搬光了苏家的财产——苏家从此在这姑苏城除了名。
如果只是因为这样的事,贾孜也犯不上大老远的从京城跑来姑苏。然而,当今却突然得到密报,这苏家的小主子,极有可能是义忠亲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而那伙山贼,则是义忠亲王的残党。
这一次,贾孜来姑苏也是奉了当今的命令,一方面要查清苏家的事,一方面也要彻底的剿了这伙山贼的。
至于这差事落到自己身上的原因,贾孜觉得还是因为她的老爹贾代化曾经是义忠亲王的人原因:当今的心里还是记着当年的事,想要宁国府彻底与义忠一党决裂,因此才会将她派来了姑苏。
“看来,”听完了店小二的讲述,贾孜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真得跑一趟寒山寺了。”
既然已经下了决定,贾孜倒也轻松了不少,与主动搭讪过来的客人随意的聊着,很快便与这姑苏城中大户人家的家主称兄道弟起来。第二天一早,美美的睡了一觉的贾孜便去了寒山寺。
缓缓的走在前往寒山寺的路上,贾孜的心里还在不停的思索着这件事:山贼的事情不难办,难办的是苏家的事——如果苏家并不是义忠亲王的遗孤,一切都好说;可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事情又要如何处理——无论如何,苏家再不济,也是皇家的人;而皇家人的生死,可不是她区区一个臣子能决定的。
在贾孜的心里,战场上的千军万马都没有苏家的事情麻烦。随意的扒了扒头发,贾孜决定还是顺其自然:万一她来晚了,苏家人都死光了呢?
心中怀着这种不该有的期盼,贾孜边走边打量着四周的景色。寒山寺是江南古刹,因张继的一首《枫桥夜泊》而出名。只不过,也许是来的时间不对,也许是心里一直有着沉重的心事,也许是一直小心的戒备着防止被人袭击,贾孜并没有听到乌啼,也没有看到客船,更没有听到闻名遐迩的钟声。
“难道得夜半来才行?”贾孜在心里暗暗的皱了皱眉,犹豫着要不要等到事情完了之后来一次夜探寒山寺。
在寒山寺转了一大圈,被方丈的经文以及鼎盛的香火弄得头都疼了,贾孜也没有打探到关于苏家被劫的事情的线索。
头昏脑胀的出了寒山寺,贾孜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而自由的空气,已经断了夜探寒山寺的打算。
说来也是贾孜幸运,她本来只是想在寒山寺外等等看,结果一会儿功夫就看到一个小和尚提着篮子悄悄的离开了寺庙。
小和尚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才蹑手蹑脚的绕过寺门,向后山走去。
贾孜躲开了小和尚的观察,想也不想的直接跟上了小和尚:这小光头鬼鬼崇崇的,心里必定有鬼。难道他是山贼的内应?
这个时候,贾孜即使是想要回去找人帮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直接先跟上去再说。
鬼鬼崇崇的小和尚一路边回头看,边沿着山间的小路,到了后山的一间茅屋。而贾孜则小心翼翼的一边防着自己被小和尚发现,一边悄悄的跟着小和尚到了茅屋。
发觉这里不可能山贼的老窝,贾孜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就说寒山寺也是有名的江南古刹,又怎么可能会有居心不良的小和尚呢?
显然,这一刻贾孜已经忘了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她还觉得这小光头鬼鬼崇崇的极似山贼内应呢!
直到小和尚离开了,贾孜才放轻了脚步,悄悄的走到茅屋前,小心的向里面张望:里面的床上是一位脸上毫无血色的老者,身上缠着绷带,显然是重伤未愈。贾孜一眼就看出来,这老者应该是宫里出来的。
“真是倒霉呀!”心里已经确定了苏家的真实身份,贾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接着才抬起脚缓缓的走进了如龙潭虎穴一般的茅屋。
老者惊慌的看着贾孜,完全不知道眼前这雌雄难辨的公子到底是什么人:看他一身富家公子的打扮,又偷偷摸摸的跟着寒山寺的小师傅,该不会也是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的同党吧?
想到那些人冒充山贼,抢劫了苏家的车队,杀光了苏家的侍卫,逼死了苏家的小主子,而贾孜极有可能是山贼的同党,老者的心中就愤怒不已。他勉强的支撑起自己的身子,拿起放在床头的拐杖,举在身前,恶狠狠的对贾孜叫道:“你们还要怎么样?小主子已经被你们活活的逼死了,你还要怎么样?我告诉你们,我不知道大姑娘的下落,不知道。”
一把抓住袭向自己的拐杖,贾孜朝老者露出一丝和善的笑容,尽量温柔的说道:“你是苏家的仆人?”
“你又是谁?”老者用力的拽了拽自己的拐杖,然而拐杖却纺丝不动的被贾孜轻轻松松的握在手里。而老者自己则因为用力而使得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的虚弱,趴在床头呼呼直喘,连话都说不利索:“什么苏家,我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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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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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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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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