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黑寡妇夫妻两个在客栈的客房里突然吵闹起来。
华篾片和棕刷子就在隔壁,他们听得真切。
原来,黑寡妇两个把大金牙拿到汉正街一个叫龙爷的去处兑换的银元,那龙爷是坐地桩,验收过了真货,说定了价钱。
那个叫龙爷照着双方谈妥当的数目,让息的手下付了银元,两个人当面点数,没出差错,可等到他们回到客栈里再过细,却发现那银元里掺杂了假货。
男的埋怨女的,女的埋怨男的。
两个人相互埋怨。
黑寡妇堵气,那男的虽然像忍气吞声的样子,不敢跟黑寡妇发火,却并不服帖。
那上半夜几乎没有消停。
从他们的争吵中,道木师断定,大金牙已经从黑寡妇这里出手。
听到这此地,道木师倒吸了一口冷气。
棕刷子和华篾片也在黑地里瞪大了眼睛。
看来事情真的很是麻烦。
这对露水鸳鸯还算有情有义,虽然在上半夜吵吵闹闹,可到下半夜还是床头动手床尾和,渐渐平静下来。
这晚上,道木师他们没有下手。
显然,时机并不成熟。
只有耐心等待。
第二天,黑寡妇他们起来得早一些,眼看着他们在外面吃过早饭,回到屋里,折腾了好一阵才出来。
那女的作了一番梳妆打扮,走在外面像模像样。
那男的腰间系着一个包袱,定是装着以大金牙换取的银元。
两个人急急地出屋,道木师三个人分别出了客栈。
道木师在前,距离这夫妇俩二三丈的距离。
华篾片和棕刷子紧跟在道木师后面,三个人形影相随。
跟踪这段距离,也是道木师三个人商议过了的。
这中间有道木师的经验。
太远怕跟丢了,像昨日里那样找不到踪影。
太近的话,因为他们跟黑寡妇两口子是对过面的,怕他们认出了自己。
那样就会前功尽弃。
汉正街热闹,人来人往,挑担的,推鸡公车的,抬滑杆的,背包袱的,拉洋车的,····尽是一些生意人。
也有那空手闲逛的,断定不是辛苦人。
黑寡妇两个手挽着手往前走,一会那男的往后张望,十分的警觉。
道木师不是穿着当赶尸匠时的衣衫,这会儿像有几分像从乡下来的生意人,棕刷子和华篾片则分明是他的跟班。
那客栈老板偶尔把眼光扫到道木师身上,却没有认出他来。
街道上人多又杂,道木师他们淹没在人潮之中。
黑寡妇他们径直来到一个金器行,跟看门的打一声招呼,直接进了铺子,从道木师他们的视线消逝。
看来,这一定是龙爷的金器行了。
道木师他们不好进屋,就守在距离铺面不远的地方等候。
在这里,道木师不敢让自己的兄弟恣肆,这大码头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三教九流,应有尽有。
他们唯恐自己鬼鬼崇崇的样子让街道上的流子看出端倪,胡乱地惹出什么麻烦,那就是往天上捅个窟窿子!
半个时辰过去,黑寡妇他们出来。
看样子,那叫龙爷的还是给人面子,也讲究做生意的信誉。
黑寡妇脸色较好,他那男人也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两个人左顾右盼,金器店里看门的人向他们鞠躬。
他们向看门的人回礼。
两个人手挽着手,黑寡妇故意往男人身上依靠得亲密些。
男人腰间系着小的包袱,夹在衣襟里,却鼓起好大一个包。
道木师他们跟着这男女后面走,保持着来时的距离。
黑寡妇他们先回到客栈,道木师三个陆续回到客栈。
掌柜的没有过多注意他们的行踪。
来来往往的都是客人,客人有客人的营生,客栈不应该过问,也不应该操心。
这是做生意的本分。
回到客房里,黑寡妇他们关死了房门,不再露面。
道木师、华篾片、棕刷子不便三个人同时紧跟着黑寡妇他们进自己的客房。
还是华篾片和棕刷子到客栈大门外的摊子上吃面,兼着跟那经营的夫妇扯闲话,实际的任务是怕黑寡妇跟她的男人突然离开客栈走人。
道木师一会进屋,看那男女没有太多的动静,就到客栈的前厅里走动,或者也故意到客栈大门有的摊位上看一眼,跟那两个人交换一下眼色。
如此地捱到傍晚,黑寡妇那男人出来了,他一个人匆匆忙忙的往大街小巷里走,很快买得一竹篮吃食,又匆匆忙忙回到客栈。
道木师看他进屋,在门前磨蹭了一会儿,也进了自己的房间。
道木师听见黑寡妇和那男的在客房里享受那些吃食,酒香肉香从板壁缝隙间钻过来,让他馋得直流口水。
道木师在想,是动手的时候了!
可是,这事儿不像前个晚间,要收拾两个人,把他们拿大金牙兑换来的银元弄到手,又悄无声息,实在要比登天还难。
在这汉口城里,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客栈里,若是弄出什么大的动静,只会惹火烧身。
道木师有点犹豫不决。
趁着黑寡妇和那男人在客房里享用酒菜,道木师出屋,招呼了门口的华篾片和棕刷子,三个人溜到不远的一个去处,一边走路逛街,一边商量着应该怎么办。
棕刷子不加思索:
“我们这就去动手,把那对狗男女给捆了,由不得他们不交出那用大金牙换取的银元出来,拿回去给安师公交差就是了!”
华篾片嘲弄棕刷子,不屑一顾:
“你想得简单,师公是要这些银元吗?那亡者嘴里的可是金牙呀?”
道木师若有所思,不敢认同棕刷子的想法:
“是啊,只有物归原主,完璧归赵,才是安师公的意愿,也是亡灵的本分啊!”
棕刷子就摇头晃脑起来,面露忧愁,不再直截了当。
华篾片嘲弄棕刷子鲁莽,棕刷子不服气,冲他恶道:
“就你心里经事,想着那黑寡妇,晚上睡的也不踏实!”
这可揭着了华篾片的短处,他恼羞成怒:
“你个胡说八道的,也不讲究个场合,现在谁跟你扯这些,天大的事情压在头上,你看咱师伯安生不?”
华篾片这般说,把道木师扯拉进来,棕刷子就不好继续嘴皮子,勉强着安稳了下来,跟着道木师一起发愁。
棕刷子有点忍不住,胡思乱想,对道木师说:
“要不我们干脆找那金器店里的龙爷,开门见山,把那亡者嘴里的大金牙给讨回来就是,大不了多给他老人家一些银两就是了!”
“你是三岁小孩吧,说话不过脑壳,你认识那金器店里的龙爷?人家认识你是长江里的王八?”
华篾片听到棕刷子说出这等不切实际的话,一脸不屑。
道木师不想介入到这两个人的争论当中,这时候他需要的是得力助手。
于是,他懒得理会华篾片和棕刷子,自顾着一个人往街道上蹓跶。
华篾片和棕刷子只好跟随在他的身后,两个人互相的不服气,你一言,我一语,喋喋不休。
三个人毕竟身上带着责任,虽然各有主见,却还是得服从道木师的领导。
寻到一个僻静处,三个人不再喋喋不休,而是各抒己见谈论着正事。
他们决定先回到客栈,然后见机行事。
这个晚上很难熬,三个人没有瞌睡。
隔壁的人不似前一个晚上消闲,虽然酒菜满腹,却不敢放肆,整个的斯斯文文。
华篾片和棕刷子轮流着听墙脚。
那黑寡妇声音清脆中带着甜腻,对他的露水男人说道:
“三番五次的,这汉口城里跑几次了,才算是把这桩事情办完,也好回去跟那些个合伙的兄弟们一个交待····龙爷还算仗义,要是换了别人,可能出门不管!”
“可他少给了十个银元,这也是你跟他睡过觉的好处?”
这是那男人的声音,心生埋怨,却没有打挺的能力。
黑寡妇有点不情愿,像是翻了个身,黑地里说:
“哪里有你的手段,见了女人就像懒猫见到咸鱼,不要命了,····人家跟了龙爷咋的啦,那是猴年马月的事情!”
男人在黑地里叹息了一声,像是动了下手,说:
“只要你乐意,大不了给那些人少分一个子儿,他们只是跟着吼了几声,也没有出什么大的力气!”
女人听得清楚,迷迷糊糊中,却不把男人的话当真:
“这可不好,不能破了规矩,那样的话,以后怎样营生?”
男人似乎认可了女人的说法,否认了刚才自己的说词。
“那张屠夫也是不好惹的,别看他日里一脸堆着笑颜,心里像杀猪一样的狠毒!”
“再狠毒也没有你的手段,把一个绝色美人从汉正街给弄到一个小码头上,还给你生儿育女!”
这是黑寡妇在数落她的男人。
“你不是着急要从良吗?我是成全了你,成全了你家祖宗,不然的话,你在汉正街当一辈子的····”
话音未落,那女人起了身,跳下了床,像是哭泣,却是生气:
“你说什么···你说我什么?···我算是瞎了眼睛了,当初被你骗得像条哈巴狗,···看上我的人一大把,再不济也不是你这样儿的。你是从龙爷那里虎口夺肉!”
男人就知道自己说话出错了,赶紧起身,拉扯他的女人:
“说错了好吧,这是在什么地方,又不是自己的客栈里,哪里能够撒泼?我是说那屠夫,说好的要换这么多银元,一下子少去许多,他不乐意的,会误会我们从中吃了黑!····你可别太粗心,他一直在打女儿的主意?”
女人摸到窗户边,喝了茶水,再回到床上来,继续睡觉,也继续着他们的话题。
隔壁这边,道木师犯了难,今晚上是个好机会,夜深人静的时候,耍一些手段,进到隔壁房间,把那一对男女给点了,收了他们身上的银元走人,回去也有一个交待。
可是,道木师还是不敢造次,汉口城里比不得枫香山那野地里,由着他们恣意妄行。
就算点了这对狗男女,如入无人之境,拿这么多的银元,却怎么去换回大金牙呀?
三个人合计,不管怎样,今晚上必须下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才接近下半夜,有人走进天井里来,么直到道木师他们的客房,敲响了门:
“客官请开门则个···我是···”
道木师听到是掌柜的声音,不免觉得奇怪。
华篾片和棕刷子的眼光落到道木师脸上。
道木师朝棕刷子摆一下头颅。
棕刷子会意,起身去开门。
掌柜进门,先是向大家鞠躬,而后目光往屋子里扫,笑了笑说道:
“街头的官爷传话呢,这些日子治安不是很好,请客官自行保管好个人的财物,····”
说完,掌柜的再鞠躬,唱一个诺,往后退,出了门走开。
掌柜的并没有到隔壁黑寡妇他们的客房里打招呼。
掌柜的一走,三个人呐闷起来。
华篾片和棕刷子当然对掌柜的行动信以为真。
可道木师却从中看出了端倪,他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开始疑惑起来。
道木师决定还是冒这次险,他跟华篾片和棕刷子商量一番,决心在后半夜下手,先把黑寡妇手上的银元弄到手再说。
时间这得真是慢,好不容易听到鸡叫第二遍,三个人做了一番准备。
道木师点燃了香火,华篾片开门,到天井里张望。
他刚走出门两步,突然踩着了一只黑猫,那猫哇啦一声惨叫,惊动了院子里的客人,守店的更夫打着大灯笼从大厅走过来,大声斥问。
有几多的客人被吵醒。
有人开了自己的房门,在天井里走动,说三道四。
华篾片急中生智,大声吆喝着是要上茅房。
那更夫倒也当真,打着那大灯笼,一边念叨,一边带着他往外走。
道木师赶紧熄了香火,惊出一身冷汗,他和棕刷子只好缩了回来。
等到华篾片回屋,他们假装到床上睡觉。
三个人保持着沉默,不敢吱声,只好等待时机。
隔壁那一对儿睡得呼呼直叫。
鸡叫三遍过后,刻不容缓,道木师他们再一次起床,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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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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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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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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