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生的小太监细着嗓子,垂首弯腰的对着一干人说:
“陛下有令,众位大人久居京城,该要居安思危才是,莫要像文远侯爷一样,听见杀人就喊三思。”
文远侯正急喘着气,听见皇帝让他以后站在太和大殿外边上朝,文远侯差点厥过去,连站都站不稳。
最后还是同僚看不下去他软成一滩泥的坐在地上,才扶了他起来。
小太监的话让他才刚平缓下来的心跳又剧烈起来,文远侯一张老脸涨的通红,颤抖的抬着手指着小太监,哆嗦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
旁边扶着他的同僚看见众人撇过来的眼神都有些意味不明,怕被牵连,忙松开了手。
文远侯失去了支撑,“咚”的一下重重的跪坐在了地上,膝盖骨磕在宫道的鹅卵石上,都不用看,只听声音就让人觉得牙酸。
小太监听见这一声,也没抬头,只是向着身旁的侍卫一挥手,立刻就有两个人上前,将急怒交加已经无法动弹的文远侯扶起来。
“陛下的话还没说完,文远侯爷您还是站起来好好听着才是!”
文远侯的膝盖被这么一磕,估计是伤到了,现在被拖着站起来,他两手被侍卫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侍卫要比文远侯高出好大一截,故此文远侯整个人都几近悬空,两只脚有些晃悠,脚尖时不时的点在地上,传来的疼痛激的他跟着颤抖着。
小太监还在继续说着:“陛下吩咐,文远侯不见当年英姿,在京城中苟且偷安多年竟忘了自己是个武侯爷,陛下甚为惋惜,特意命您在刑场两丈外观礼,借着叛将的血,再磨练一下自己的血性。”
文远侯眼看着就是出气比进气多,他年龄本来就不小了,经过这么一遭,不知道会不会就此落到时日无多的境地。
被人架着,文远侯想行个礼都没办法,他站不住,最后只能将脑袋深深的一垂。
无力的缓过气来,文远侯的眼睛里都有些发黑了,却还是坚持着洪亮的说了一声。
“臣——谢陛下隆恩!”
小太监满意一笑,终于挪了一下脚步,伸出一只手在身前划过,比着太和殿的方向,对着众人说道:“请诸位大人移步,莫要耽搁了时辰。”
他说完,就先带着被架着的文远侯朝那边去了。
大臣们在原地面面相觑,除了越王冷哼一声后不屑的甩着袖子上了自己的马车出宫,谁也没敢踏出去。
众人最终还是陆陆续续的又重新来到了太和殿前,披头散发的陈路和张旻被五花大绑的押送了过来。
他们的亲眷应该是昨儿半夜被抓来的,好多人身上都只穿着寝衣,女眷们的发髻都是散的。
平日里这些人也都是习得礼仪的官户夫人,现在却跪在这里,头发凌乱,衣着不整。
甚至有几个还痛哭流涕的喊着前方已经被绑在了马匹中间的人。
文远侯已经端坐在了小太监搬来的椅子上,就在距离陈路和张旻二人十步之遥的地方。
不知为何,文远侯看起来平静极了,方才的急怒已经全然不见踪影。
此时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威严的坐在自己府中的主位上一样,正襟危坐的样子仿佛是是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圣旨中说要行车裂之刑,这种刑罚,在南夏朝已经算的上是少见的酷刑。
行刑时,人的脖颈和四肢分别绑上绳索,绳子的另一头牵在骑着马的侍卫手中,只待一声令下,侍卫便会扯紧绳子,驱使马儿朝着五个不同的方向前行。
人在中间,最终会被这力量扯得裂开,是为“车裂”之刑。
那一天,众位大臣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的府中的,武将还好,尚且能自己骑着马回到府中,文臣们被太监们又是架又是拖的,好不容易才钻进了马车。
陈路、张旻车裂,他们的亲眷被斩首,太和殿前的青砖,被血浸渍的闪着幽幽的暗红色光芒,血腥气半月后才散尽。
文远侯到底是没能站在太和殿外上朝,他回到府上后,一位太医紧接着就进了府。
文远侯的膝盖磕伤,至少月余内是无法走路的,再加上他心神巨震,现在竟是直接一病不起。
高崎干脆让他休沐,养好了伤再说。
“文远侯这一休沐,估计直接就休到老死了,就算是养好了伤又能怎么样呢?陛下拒了他,御史大人也弃了他,他怕是再没有机会喽!”
清晨,两位大臣照例同行去上朝,在路上说起这件事,忍不住的唏嘘着。
杨家这段日子并不太平,边界那边的消息都已经传了回来,勇毅军中被捉拿回京的,没有一人是杨家的心腹。
他们竭尽心力的将人安插进去,还没起什么作用呢,就被一网打尽了,这事儿搁谁身上都难受。
杨珏这段时间吃了不少烤鸽子,但总有几只“漏网之鱼”,消息传的再慢,这会儿应该也差不多了。
等拍干净了手,吃饱喝足的杨珏拉着还拿手帕擦着嘴角的姜余就往前院儿走了。
“小余儿,今儿下午城北有大集,晚上还有戏班子唱戏,祖母让我们出去玩一玩,买些自己想要的小玩意儿。”
杨珏很是期待今天的出行,毕竟待在固若金汤的将军府,那些人连府门都摸不进来。
“正好,姑姑今天约着我去她那里挑根顺手的鞭子,咱们到时候叫上姑姑,这出戏可不容错过。”
姜余一点都不意外今天的计划,这么长时间都只在府上跟杨珏和周全对打,虽然这俩人路子不一样,但都不约而同的让着她。
姜余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练的究竟如何,如今机会来了,当然要好好珍惜。
杨珏忍不住哀嚎一声,“小余儿,咱俩去多好啊,叫上姑姑咱俩还怎么尽情的玩呢!”
杨珏还想再争取一下,好不容易有了和姜余独处的机会,这种还是不能轻易放弃的。
还有,姑姑也真是的,她明明可以早上来的时候,自己带上给姜余准备的鞭子,偏偏就要挑祖母让他们俩出去“玩”的时候,提出来让姜余去李家自己挑。
姑姑绝对是故意的……
杨珏忍不住的怨天尤人,心想着他不就是前两天把喝醉酒的姑父坑进了新开的乐馆里,听歌姬唱了半晚上的小曲儿嘛……
姜余好笑的看着杨珏生无可恋的样子,但今儿可没时间和杨珏花前月下,晚上还有一出大戏要看呢。
杨珏想想也是,按照杨玳姑姑那爱凑热闹的性子来说,热闹越大越吸引她。
今晚的好戏他们等了太久了,姑姑这段时间手都憋得发痒,还真不一定是为了跟着他们。
杨珏想通了,也就不再纠结晚上不能和姜余独处,就算没有姑姑,那晚上的大集和戏台子边上也全都是人,哪里有什么独处一说。
再说了,等到时候真的打起来,大家都混作一团,谁还顾得上想别的呢?
杨珏咂咂嘴,感觉刚刚的鸽子有些吃咸了,复又重新牵起姜余的手,往前院儿去了。
“信鸽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烤老了,刚刚手抖又放多了盐,等下回再抓到鸽子,还是交给贾大厨去烤吧……”
姜余对杨珏来牵自己手的举动表示很习惯,甚至下意识的就将自己的手递了上去。
二人相握的手看起来和谐的不得了,姜余看着手中温暖的来源,恍惚的觉得这两只手本就该握在一起。
没有什么家世的鸿沟,没有什么门第的差别,也没有什么规矩的束缚,这两只手,好像是天生就该放在一起的。
等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姜余一瞬间就红了脸,忙眯着眼睛甩了甩脑袋,将这羞人的想法丢开。
偷偷看向杨珏,发现这人还自顾自的感慨着贾大厨上一回烤的信鸽味道如何如何,姜余庆幸的吐了下舌尖。
幸好没发现……
姜余为了今晚上,特意换上了一身束袖的湖蓝裙子,穿劲装出门有些扎眼,但平常的裙子袖口太宽,裙摆太长,拖在地上实在太过累赘。
杨玳姑姑发现这个问题后,赶早就又给姜余做了几身新衣裳。
新裙子的袖口收紧,余出来的空隙刚好够姜余伸进三指,能够捻到藏在袖口里的东西。
整件衣服上不点珠镶玉,只用青色绣线在裙摆和袖口上绣了大片的水纹,几朵蓝紫色鸢尾花从肩膀一直延伸着绽放到腰部,
那花儿绣的栩栩如生,再加上姜余又在上面添了几针,莹白色的线点缀在上面,像是花瓣上正挂着欲滴的露水,又多了几分灵动。
这衣服虽不像平时练武穿的劲装那样和手腕严丝合缝,但也比广袖的裙子好上太多,裙摆也短了一些,到了小腿上。
配上同一个颜色的长靴,颇有些英姿飒爽的意味,倒也不显得另类。
换上新衣裳的时候,杨珏眼睛里亮的都快赶上天上的星星了,明艳的姜余长裙曳地时已经很美,现在换上精简干练的衣裳,让杨珏更移不开眼。
跟着杨珏是走不了什么正经路的,俩人又是翻篱笆又是跨长廊的,很快就到了前院儿,里头谢昭正等着呢。
换了新装束的姜余也让谢昭爱的不行,可杨珏那个小皮猴子看得紧,还没等她过了眼瘾就将人拉走藏起来了,她在府上转了大半天愣是没找到。
“祖母,祖母,我和小余儿来啦!”
听见门口传来了动静,谢昭忙站起身就要迎出去,这俩人不知道哪儿玩去了,才舍得回来。
二人一进门,姜余就被谢昭“抢”了过去,杨珏又是一个人被忘在了门口,只能自己摸摸鼻子灰溜溜的进来坐下。
“小余儿,想祖母了没,都半天没见了,也不知道杨珏这臭小子究竟是带你去哪儿了!”
谢昭正说着就想起来杨珏把自己的亲姑父李仕扬坑进了乐坊这件事,顿时就紧张起来。
围着姜余里里外外的转着看了好几圈,没闻到小姑娘身上有胭脂和香粉味,谢昭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杨珏一看,这还了得,自己在祖母眼中都已经是这种形象了吗?
“祖母,您想什么呢!我能带小余儿去的一定是正经地方……”
谢昭才不信,白了他一眼后接着他的话就说:“得了吧,你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我怎么能放心让你带着小余儿乱跑,万一像你姑父那样,被你坑的进了乐坊,可就是出都出不来了,那可不是什么正经乐坊!”
姜余哭笑不得,知道祖母是在担心自己,忙澄清:“祖母,我们没有出府,您放心,阿珏要是真敢带我去那样的地方,都不用您出手,余儿自己就能收拾他了。”
姜余笑的开心,挽着祖母的手臂撒娇似的,扶着人就往软榻上去了。
“祖母,您就放心吧!余儿的功夫可有一半都是您教的,阿珏要是真的惹我了,我就找您来借那根蚀骨鞭,到时候,吓都能吓的他不敢惹我。”
祖孙三人说说笑笑的,时间倒是过得很快,没一会儿天色就擦黑了。
白天的大集每隔几日就有一次,除了人多也没什么特色,集市上卖的东西大多是蔬菜和家禽,轮不到杨珏和姜余去买,所以他们也没出去赶集。
等华灯初上的时候,杨玳就来接这俩人了,为了能在人群中明显一点,杨玳还特意坐上了李府最豪华的那辆马车。
车前的金铃荡悠悠的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是提醒路上行人小心碰撞,及时躲避的声音,是独属于顶峰之人的尊贵。
这辆马车很大,容下三个人绰绰有余,杨玳说是要姜余去李府挑选心仪的软鞭,但到底还是将自己这段时间选好的合适的鞭子都带来了。
姜余一眼就相中了一根偏白色的刺鞭,见她爱不释手的样子,杨玳满意的一笑。
“我就知道这根刺鞭最吸引你,它叫‘玉钩’,是用鹿皮所制,中间逆着镶嵌一百零八根倒刺,平时顺着走向挂在腰间或者缠在腰上都没事,但抽人的时候,可是能活生生的抽下一层血肉来的!”彡彡訁凊
学习鞭术的这段时间,足够姜余摸清楚这看起来软若无骨的东西有多大的杀伤力。
平时练习所用的软鞭都已经能在地上打出清晰的痕迹,更别说这种带着倒刺或者是另外一种带着钩的。
姜余小心的适应着这根以后可能要一直陪着自己的鞭子,觉得它真是从里到外到让自己心动,妙不可言。
马车走的很稳,即使是在人山人海的闹市,也未曾有过一点停滞,顺顺当当的就来到了戏台子边上。
杨珏最先跳下马车,等车夫摆好了足凳,才伸手让杨玳借着力下来。
姜余戴上了帷帽,遮住了自己的脸,同样虚虚的扶着杨珏的手臂下了马车。
等三人站定,车夫收好足凳就驾着马车离开了,杨玳环视四周,看见那一个个闪避的视线,不禁冷笑了一声,转身就带着杨珏和姜余走了。
“一群见不得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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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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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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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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