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乐康的哭闹中一天天溜走,小孩子忘性大,不过半月就已经不再记得要找爹爹了。
反倒是姚沁……
“夫人?夫人?”
七叶喊了姚沁几声,都得不到回应。忍不住对着阿杏叹气:“咱们夫人近来也不知怎么了,常常魂儿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可不是,自将军走了,就这样了。”阿杏压低声音。
七叶闻言有些吃惊:“还真是,可夫人不是不待见将军吗?”
“说是不待见,谁又知道呢。”阿杏将手里的针线活放下,“我以前也觉得柯吉讨厌,可如今还不是觉得哪个都比不了?”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将军对夫人日复一日的掏心掏肺,夫人就是铁石心肠也都化成绕指柔了。”
“那为何夫人还日日对将军冷脸?”七叶更是疑惑。
“夫人呀,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听着阿杏的诉说,七叶渐渐在心里还原了那段纠葛,等看清全貌更是忍不住唏嘘。心里到对姚沁的选择有了些许理解。
同时也对那个让姚沁念念不忘的施彦更添了几分好奇。好奇不假,但对于这么快能见到施彦,七叶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
“您说您找谁?”逛街回来的七叶,便被人拦在门外。
青川回头看了眼马车:“我家大人求见你家夫人。”
“你家大人?”七叶警惕地看着青川,对于陌生面孔,七叶不得不小心。
青川见七叶如此,只好从袖中拿出拜帖递给七叶。
当七叶看见施彦的名字时,眼皮直跳。沉思片刻,她才开口。
“请你家大人稍等片刻,我去请示下我们夫人。”
说罢,匆匆转身离去了。
姚沁也没想到施彦会找上来,她以为此生两人相见遥遥无期,可看着他的拜帖,又不免恍惚。
施彦所任职的县城距离定西并不近,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七八天的功夫。施彦向来恪尽职守,断然不会因私情找上门来,更不要说是趁着梁开济不在的日子。
所以施彦前来一定是有事,而且事关重大。她应该立刻去见施彦,可临姚沁却有些胆怯和退缩了。
想到那封诀别信,又想想这三年的时光,她真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和姿态面对施彦。所谓近乡情怯大抵如此。
犹豫归犹豫,但事情的轻重缓急她还是分得清。整理好情绪,她带着阿杏到了正厅,又嘱咐七叶将人请进来。
看着施彦一步步走来,姚沁的心也一点点高悬。
阿杏注意到她紧握的手,上前一步将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刹那,姚沁好似有了靠山,连着呼吸都平稳了许多。
施彦心里也并不平静,他凝望着姚沁,藏在袖子里的手不断握紧,疼痛提醒着他不要失态。
“见过夫人。”
姚沁急忙起身,但又觉得突兀,只好慌慌张张又坐下。
“彦哥……施大人快坐!”
施彦看着这样的姚沁,心里的那些意难平突然就消失了。
在来的路上,关于过去,关于他们之间的过往,关于眼下的境遇,他几经咀嚼又几经愤慨。
可如今看着姚沁不知所措的笨拙,他瞬间明白,自己在姚沁的心里从未被剥去。被这段感情缠缚住的,不止他一个。
不平消散,他反而又开始为姚沁感到悲伤,可怜她内心受到的折磨与苦楚。
“阿沁!”
姚沁听到施彦改口,又唤了她的乳名,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随后便是哽咽,渐渐又转为嚎啕大哭。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么,好像在哭自己的委屈,又好像是哭施彦的谅解……但终究哭的是有人看得到她的挣扎和悔过。
梁开济埋怨自己的铁石心肠,旁人眼里看到的是自己的不知好歹。
唯有施彦,他恼过恨过之后,还愿意看见自己爱不得、恨不得的左右为难。
施彦看着崩溃的姚沁,掏出一方手帕起身递过去。
“若是觉得难,就选一条好走的路,没有哪个会埋怨你。能得阿沁惦念,我心足矣。若是反倒成了你的负累,彦哥哥余生都不会心安。”
姚沁顿住,她明白施彦的意思。无非是要她放下过往和负罪感,一心一意跟梁开济过日子。
“彦哥哥……”她呢喃出声,呆愣的表情仿佛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姚家姑娘。
施彦叹了口气:“阿沁,我早就得了你来世的承诺。若是觉得欠我,来世便换你为我为难,为我执着,为我一心一意可好?”
姚沁眼中再次大雨滂沱:“来世可不够,我许彦哥哥,三生三世生死相依。”
良久,久到姚沁都忘了时间,施彦才郑重开口。
“好。”
4、
看着那个记忆全无,甚至行为宛若稚童的赵怡宁,姚沁只觉得造化弄人。
“她怎么了?”姚沁打量着她,问话却是对着施彦。
施彦从阿杏手中接过蜜饯果盘放在赵怡宁面前:“找郎中看过了,疯了。”
“疯了?”屋里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唯有赵怡宁不知道是在谈论她,抱着蜜饯果盘开心地大快朵颐,好在骨子里的刻下的优雅还在,吃得还算文雅。
“为什么会这样?”
施彦皱着眉头半晌才开口,原来这赵怡宁是被一个行商救下的。那行商往来与北朝和大周,依靠贩卖皮草和粮食为生。
半年前,他前往北朝做买卖时,半路被北朝的叛军截获俘虏。那叛军头子不是别人,正是努尔的哥哥艾尔肯。
行商不甘心做奴隶,变着法儿地想逃走,只是计划还没实施他就被安排到帐篷伺候一个汉人姑娘。
那汉人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赵怡宁。那时赵怡宁还没疯,但因为受尽屈辱和折磨,精神已经很不好了。
从她口中得知,原来她逃婚后就一路去了西南。本以为出了皇宫,她就自由了,天地辽阔可以任她驰骋。
可谁知道,路程才走了三分之一,她便于遇上了歹人。歹人欲谋财甚至想要将她卖去青楼,好在她机灵逃过一劫。
但这件事却改变了她的心态,她果断放弃南下转为北上。期间被北朝叛军的探子得知身份后,绑了回去。
那艾尔肯想得很简单,他想利用赵怡宁生下孩子,到时候再用赵怡宁和孩子向大周的皇帝求助。承认他才是北朝的合罕,并且出兵帮他夺取北朝的王位。
然而赵怡宁并不如他所愿,整日反抗不说,还想着逃跑。艾尔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强了赵怡宁。
可赵怡宁早就坏了身子,根本怀不上孩子。得知这些后,艾尔肯觉得自己的计划失败了。干脆虐待起了赵怡宁,将所有的愤恨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
支撑不住的赵怡宁最终还是疯了,行商知道她的身份,不忍尊贵的公主落难,干脆趁着逃跑时带上了赵怡宁。
他本想将赵怡宁送到定西,可一路上探子太多,他只能抄小路返回。但谁知,等他翻过长城,却不是定西,而是施彦管辖的小县城。
这么阴差阳错的,几日前,赵怡宁便和施彦重逢了。赵怡宁疯了之后,谁也不记得,唯独记得施彦。
名义上两人还是夫妻,他须得照顾她一辈子。于是他一面带着赵怡宁来到定西,一面写了书信发往都城。
来到定西的目的有两个,一为赵怡宁治病,因为将军府里有随行的御医。二为梁开济,从行商口中得知。
那艾尔肯计划在梁开济巡查途中埋伏,杀了梁开济后再嫁祸给努尔。为了防止会有援军,他还计划埋伏梁开济的同时,直接攻打定西城。
听完这些,姚沁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与施彦商量过后,姚沁便决定来一出瓮中捉鳖。
她一面将消息传递给梁开济信任的左右手,让他们积极展开部署。一面她将乐康交付给施彦,让他将乐康带回去暂且照顾。
而她,则乔装打扮悄悄去找梁开济。再由七叶扮作她,在将军府坐镇,迷惑探子。
5、
布置好一切,姚沁便趁夜出发了。马不停蹄地奔波五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等她找到巡游的队伍时,梁开济已经失踪了。
“你说什么?”姚沁险些有些站不住。
柯吉懊悔地低着头:“其实早几日我们就察觉到有人跟着了,将军为了诱敌,就以身作饵独自一人去了山里打猎。”
姚沁竭力稳住身子:“然后呢?”
柯吉看着姚沁,听到她声音里的颤动,有些担心:“夫人,您没事吧。”
“我问你然后呢!”
“将军的计划很顺利,我们在山谷里围剿了那些北朝叛军。可是等一切结束,却四处都找不见将军的身影……”
“确定没有将军的……”尸首二字,姚沁怎么也说不出口。
柯吉连忙摇头:“没有,而且整座山都翻遍了,哪儿都没有”将军的踪迹。
“附近有什么村庄或者农户吗?”
“二十里外有几家牧民,也早就查看过了,没有将军的去过的痕迹。”
“失踪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
姚沁不敢再等,秋夜寒凉,她必须得尽快找到梁开济。想着她便翻身上马,向着山里跑去。
“夜雪,求求你带我找到梁开济。”
夜雪是梁开济专门为姚沁寻来的马,它自小跟着梁开济的追风长大,两匹马平日里很是亲昵。
她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匹马的身上了。
夜雪好似听懂了姚沁的话,嘶鸣一声便狂奔而去,柯吉等人也连忙跟上。
山路崎岖,夜雪速度丝毫没有减慢。姚沁只能紧紧抓住缰绳,趴伏在马背上。
夜色一点点暗沉下去,夜雪翻过山丘向着山的另一侧奔去。而后又转进一条被灌木掩住的小路上。
小路直通山背面的山坳,那里竟是有一个水草丰茂的湖。湖边,梁开济的追风正徘徊着。
姚沁急忙停住夜雪,跳下马在附近呼喊着梁开济的名字。然而山谷回音阵阵,就是听不见回应。
姚沁顿时心急如焚,她一寸一寸拨开半人高的深草,细细寻找着梁开济的身影。天色渐晚,再过一会儿这里全黑了
到时候,再想找到梁开济就更难了。姚沁不敢耽搁,她弯着腰一寸一寸地寻摸,就连手被草割出许多小口子都没发现。
柯吉等人很快也跟了上来,看到姚沁的动作,也跟着一起翻照。然而搜遍草丛,依旧没有梁开济的身影。
姚沁望着湖面突然有些不敢想,她生怕梁开济掉进湖里,沉入湖底……
可不敢面对,也必须面对。她趟过草丛,缓缓靠近湖边,眼睛四周寻摸着。
那一刻她的心跳得极快,恐惧将她笼罩,耳边全是风的轰鸣。潮湿的泥土已经濡湿了她的裙摆,凉意顺着小腿向心里蔓延……
“夫人!找到了!找到将军了!”
仿佛天籁之音,姚沁顿住脚步转身向回跑。山腰处的坑洼里,梁开济面色惨白地躺着。身旁是熄灭的火堆。
6、
在附近的农户借住了数日,梁开济终于醒了过来。
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从破烂的钱袋里掏出了一把细碎的石头。石头五颜六色,但无一例外全,全都印着一只动物的形状。
有的像狗,有的像鱼,有的像羊……
姚沁看到这些瞬间就落泪了:“你翻了两座山,就是为了找这个?”
“嗯。”梁开济声音里还有些虚弱,“那里,我早就探过了。湖水里浸着许多石头,只是没想到被一个贼人跟踪。”
“他虽然偷袭了我,但我去把他绑着石头沉到了湖底。”说罢,他有咳嗽了几声。
“你管那些劳什子做什么,要不是捡石头……”姚沁赶紧扶着他躺下,“你晓不晓得,贼人的刀上浸了毒,好在你中毒不深,不然……”
“你不是最爱收检这些吗?我看你房里有许多,都是从北朝人手里买来的。”梁开济丝毫不后悔。
姚沁眼眶一红:“哪比得上你的命重要。”
梁开济摸了摸她的脸:“你的开心,比我重要。”
“梁开济……”姚沁再也忍不住,扑到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梁开济缓缓收紧胳膊,觉得什么都值了,他抱着她开口:“阿沁,再给我生一个孩子好不好?若是男孩,就取名乐平,怎么样?”
姚沁错愕半晌,但还是郑重点头。
“好!”
这反倒让梁开济瞪大了双眼,他本就没抱希望,只不过心中所想不吐不快,但没想到姚沁真的会答应。
这意味着什么,梁开济全然都懂了。
“阿沁,让我护着你,一生一世可好?”
“好。”
“生生世世呢?”
姚沁犹豫半晌:“那可能要等一等。”
“好,那我便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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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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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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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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