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汀兰命人将孩子抱出去,整理了身上的衣衫,看了眼年阶。“兄长这话说的着实是怪了,本宫,为何要指使父亲去太后宫中?”
年阶站在不远处,兄妹二人相互看着,各不相让,就像是小时候,年阶永远不像年安,年阶与年汀兰之间,永远都是在争个对错,争锋相对,两个亲兄妹,倒不是年汀兰与年安两个堂兄妹的感情,来的深厚。
“你是都知道了?”
年阶到是没有半分捏藏,他太了解年汀兰,年家日子清苦的时候,还没有年汀兰,她不懂生存在社会底层,会面临什么样的磋磨?在年汀兰的想法里,就是没有高官厚禄,那也能吃饱穿暖,生活安逸。
她身为一个女子,从来没有什么远大志向,满脑子都是风花雪月,哪里会对年家的前途,有丝毫考量?
年汀兰睁着一双大眼,看着年阶,“知道了什么?”
年阶叹了口气,“你知道父亲为什么要去寻尤为?”年阶步步逼近年汀兰,“因为尤为不死,皇上不老,你的孩子,纵使生下来就是太子,但是也永远不会有登上帝位的一天。皇后娘娘,父亲,事事都在为你考量啊!”
年汀兰发出“呵呵”两声笑,忽然变了眼色,盯着年阶,到是把年阶这个,征战沙场的大将军,都给惊了一下。“为本宫考量?只怕父亲是想,皇上早日没命,他好扶持幼子登基,顺便做一做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吧?或者说,父亲更多的,是在为你考量,若是有机会,还想让这个天下,直接姓年吧?”
年汀兰在床上做月,并不能下床,但是她的眼神冰冷狠绝,洞穿人心,将年阶最心底的想法给揭露出来。
这话,也逼得年阶现出了本性,“你果真是什么都知道了!”
“我知道了什么?知道你们为了让我转性,所以与皇上联合,将我的记忆篡改?为了让我一心一意为你们操持,付出,所以让我一直生活在愧疚里?或者说,让我丢弃了,我原本的心意,这一生,只为你们活着?”
年汀兰句句逼问,逼得年阶脸色大变,“所以,你现在是在报复年家?父亲,你是决计不会出手相助了?”
年汀兰冷哼一声,“顶多就是一个擅闯后宫的罪名,罪不至死,年大将军,难不成还想皇上视而不见?依旧给年家富贵荣华?”
年阶狠狠地盯着年汀兰,“你,当真就是个白眼狼,享受了年家给的富贵安逸,却又要将年家推回深渊!”
年汀兰并不再理会年阶,淡淡的说了声,“青鱼,本宫想休息了,请国舅爷回吧。”
年汀兰的话,无疑不是在预示着,年阶日后,大将军的身份,只怕是会随着年寻一同消失,唯一存在的,就是一个没有实权的身份——国舅爷!
年阶还想与年汀兰争论什么,却被青鱼挡住,年阶愤恨地瞪向青鱼,“你背叛了父亲!你可莫要忘了,你这条贱命,可是父亲当初救回来的!”
青鱼微微低下头,“国舅爷,奴婢从来没有背叛年侯,奴婢一直都在尽心尽力的保护小姐,从不敢懈怠。国舅爷,请吧!”
年阶气冲冲地走了,年汀兰躺在床上,心里是一阵复杂,只是还未来得及平静下来,玄渊便已经进来了。
方才她与年阶的争执,他想来都听得真切。
玄渊坐在年汀兰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年汀兰也回看着他,这几日,因为尤为的消失,玄渊消沉了不少,他的心里,或多或少明白,这一连窜的发生,太过巧合,若是没有一个精密的计划,不可能这般天衣无缝,只是,这个人,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年汀兰,甚至于,她情愿利用自己的性命,也想要将年家推回原来的位置。
玄渊握住年汀兰的手,“汀兰,你就像是一个,看起来很温暖的太阳,我用尽全力的拥有你,想要从你身上汲取一些温暖,但是万万没想到,最后会被你晒的遍体鳞伤。”
玄渊的手其实很温暖,但是又很粗糙,这与他从小在战场打拼,不无关系。
年汀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玄渊于她来说,本来就是一个不明朗的心意,他带着算计与阴谋而来,却又妄想从她这里得到真心,这当真是一个笑话。“你我本就不该是一路人,是你强行为之,皇上,放过杏林斋,放了墨先生吧。”
玄渊浑身一僵,哭哭笑笑,“你可知,因为他的复仇,莫说长生不老,就是举全国之力,朕可能再活不过五年光景……”直至此时,玄渊也是想要,年汀兰对他有一丝丝的关怀。
年汀兰看着他,“放了墨先生,日后,自有祝先生为皇上调养身体,无法长生,但也定会寿命常态。”
杏林斋如今被皇上下令,举国通杀,已有许多人,为此丧命,一夜之间,没有百姓再敢提及。
玄渊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落在年汀兰的手上,灼热滚烫,“你如此设计我,我却不忍对你置气,汀兰,你哪怕是给我一点点,你心中有我的假象,当真也足以。”
年汀兰看着玄渊,要说看不到玄渊对自己的心意,那是假的,但是他的这一份心意,有多少真心实意,又有多少阴谋算计,年汀兰实在是不想再去计较。
就如同在他的心里,若不是程玉私下告知,皇上有除去年寻的念头,年汀兰又怎么会急匆匆地,设下此计?与其等着皇上给年家,安排一个更大的罪名,倒不如让年寻得了擅闯后宫的惩罚,不大不小,足以剥夺年家些许权势,也能让玄渊顺心遂意。
在有的人心里,权势,永远是第一位的,其次才是爱人,亲人……
玄渊终究是,撤了对杏林斋追杀,年寻的兵权被彻底剥夺,年家终究只成了一个空壳子,索性还有年汀兰,这个皇后娘娘在,只是随着年家的落败,皇上去坤凤宫的次数,也日渐减少,就连嫡长子的百日,这宫里都不曾办过。
只是青鱼拿来了一块温润的白玉,“墨先生命人送来的,说是墨家祖传,可护主人康健。”
年汀兰摸着那一块玉,她见过,一直在墨卿桑的腰间配着,不曾想他竟会送到了宫里来。“如今,这坤凤宫安静得很,也就他想着了。”
“斋主对主子,一直都很挂心。”
“他还是没有娶亲?”
青鱼摇了摇头,“斋主本就是个性情寡淡之人,他要将一个人放进心里,委实不易。”
年汀兰微微叹了口气,如今的她,在这深宫里头锁着,能够何法呢?
时隔半年,曾贵妃产下二皇子,玄渊大喜,册了曾贵妃为曾皇贵妃,为此年家诸人反对,玄渊大怒,又将年家好一番打压,堂堂鼎盛年侯府,开始落败不堪。
远在崇明山的墨卿桑听了消息,微微叹了口气,“这年侯爷,活了大半辈子,终究还是活不通透,这权倾朝野的大家族,哪一个不是被一举打压,家徒四壁,也只有他年家,还能有走倒退路的机会,此中,若不是皇后周旋,这年家,哪里还能撑到如今?狡兔死,走狗烹,这个到底,年侯,终究是明白不过来。”
秦阳将饭菜端到桌上,“某些人还不是活的不够通透,明明那个人被诸事缠身,却还是要在这里远远望着,有什么用?”
墨卿桑摇头笑了笑,如今的他们,大仇得报,天下再没有违背天命之人,又没有了朝廷的追杀,这日子也算是过的惬意。“等等吧,她会出来的,只是她还需要一点时间。”
年家落没,玄渊对年家的监视,自然也就没有再向以往那般密切,年汀兰在宫中多年,不为其他,只是想要偶尔回年家的时候,能够照看年安一二,明面上是没有被玄渊发现的。33ýqxsś.ćőm
只是堂堂汉国皇后,一年回门两回,后宫都有了议论,更不用说玄渊了,他其实早就知道,年汀兰已经知道了年安之事,只是如今,他们之间隔了山海万千,他再没有了接近的勇气。
一个不做的太过明目张胆,一个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便也就这样过下去了。
一晃六年时光匆匆而过,玄渊的身体,终究是出现了异常……
经常觉得头昏,血流速度减缓,开始没有多少的体力,整日里,无法正常上朝,朝政经常处于一种荒废的状态,就在这个时候,皇上的心腹文松提议,由太子玄明理政,皇后年汀兰垂帘听政。
有人赞同,也有人反对,如今朝廷里,被玄渊处理的态势平衡,无人敢成为这一个出头鸟。
“你就是看在皇上当初,为了你,不顾自己往后性命,将尤为给搭上这一条,你也该请人救他一救吧?”太后卫惠安坐在年汀兰的宫殿内,婆媳二人同在宫中,除了因为玄明生辰,其余时间,几乎是不见一面的,二人之间终究是落下了嫌隙。
年汀兰早就知道太后的来意,当初玄渊追杀杏林斋的人,祝明朝跟着墨卿桑一起跑了,早在两年前,玄渊的身子就开始一落千丈,如今怕是实在撑不住了,这太后才寻到了坤凤宫。
“太后,你见过年安吗?”
年汀兰突然这般问,太后略微愣神,年安?“你二叔的那个儿子?”
年汀兰点点头,“没见过吧?他早在皇上夺位的时候,就为皇上做了先锋,但是就因为他想要放过四殿下一命,便被皇上在战场上给抓了起来,后头为了救下四殿下的心腹柳中和,他自愿与柳中和,一同被卸了双脚双腿,躺在床上,死不能死,活不能活,更甚者,我们所有的人,还不能去接济他,只能由他以前养尊处优的娘,替人缝缝补补,用以度日。”
年汀兰的话,说的很慢,慢到太后,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你的意思是,想要见死不救了?”
卫惠安是听出来了,年汀兰这是打算为她的堂兄报仇呢,等就等着玄渊的这一天。
“不,臣妾要救,只是太后娘娘,臣妾的中宫凤印,放在你那里许久……”
“稍后我便命人给你拿过来!”
“呵,太后,臣妾的凤印既然在你那里,那便就在你那里了,你理后宫,理得极好,臣妾的意思是,皇上如今的身子已然废了,这朝政,太后娘娘是不是也该与皇上商议,交于本宫与太子?”
卫惠安深感震惊,“你,竟妄图把持朝政!”
年汀兰摇了摇头,“不,臣妾只是想要把臣妾的儿子那顿好,玄明年幼,但是沉稳有余,又拜了郭一品为太傅,太后应该清楚,玄明是最为合适的。”
玄明生下来,便是嫡长子,这太子之位,在周岁的时候便落在了身上,只是,这些年,后宫又陆续有所出,年汀兰不得不提前为自己的孩子,将这个位置给坐稳了,不然,到时候又免不得一场厮杀。
卫惠安盯着年汀兰看了许久,看着看着,忽然便笑了,笑着笑着,眼泪便出来了,“世人都可都说我儿狠心,冷血,世人都可以弃他,厌他,却独独你年汀兰,不能这般待他,这么些年,你对他事事算计,而他呢?却是事事为你考量,你以为,若是这些年,不是他的庇护,你们母子,当真能这般安稳度日?”
卫惠安边说边自袖中,拿出一滚明黄圣旨,放在桌案上。
“你认为我儿狠,其实你才是最狠的,这是他两年前便写好的圣旨,你自行看吧,至于祝明朝,你要不要诏回来救我儿,全凭你个人心意。”
太后留下的圣旨,上头正是玄渊亲笔落字,“朕若病危,朝政由太子玄明代理,其母汀兰辅之!”
不足七岁的玄明坐上龙椅,龙椅之后,搭了珠串成帘,年汀兰在其后,母子理政。
年汀兰诏了祝明朝回朝,奈何终究是晚了一步,玄渊在玄明代理政事之后,不足一月便驾崩西去。
朝中动荡,年汀兰命文松镇压,有曾家一党围困,墨卿桑适时出现,率众捉拿曾家党羽,朝中全面换血,奈何年家,依旧不受重用,年汀兰越发不受年家待见,而年家的实权,也越来越少。
玄明十四岁亲政,年汀兰与太皇太后辞行,太皇太后自玄渊驾崩后,便一直吃斋念佛,不再过问朝中诸事。“哀家就知道,你早晚都是要走的。”
年汀兰磕头,“母后,多谢您的体谅!”
“罢了,你也是个可怜之人,终究皇上也大了,你走了,也是好的。”卫惠安看着头上的佛祖,“只是,你若走了,皇室便只能对外说,太后薨了。”
年汀兰再次磕头,“汀兰走后,身后诸事,但凭母后做主,只是玄明年幼,还请母后多加照拂。”
卫惠安重重的叹了口气,“你教出来的皇帝,该不会比你差吧?还需得老身照拂?”
年汀兰知道卫惠安,一直在怨恨自己,当初延误了对玄渊的救治,年汀兰也自知理亏,面对太后的奚落,也只能忍下。
“那孩子,与玄渊长得极像,你说,老身能舍得他被别人欺辱了?”
年汀兰隐忍着笑意,“多谢母后!”
褪去钗环,丢掉凤袍,年汀兰自皇宫偏门,独身骑马而出,刚出宫门,便瞧见那人一身白衣,一柄折扇,站在秋风之中,望着她笑,面容和煦,眼神温暖。
一如他往日的守护,不曾打扰,却让人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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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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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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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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