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的皇城,灯火处处,年轻的帝王独坐静室,犹豫了好久,终于在红笺上落了笔。
这是帝君病逝的次日,皇帝百忙之中,破例为未满月的长皇女提前赐名,因其五行缺木,故赐名“朱继杳”。
杳杳钟声之杳,战死的禁军指挥使姜杳之杳。
鸿胪寺少卿捧着漆盘甫一出殿门,正准备将名牌送去太史府,迎面就撞见了太帝君。
“这是什么?”
“回君上的话,陛下才为小殿下赐了名。”
太帝君漠然摆手:“去吧。”
朱承启本就是男儿身,既是他儿子也是棋子,被他当作女儿养育至今,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到了拨乱反正的时机,却看朱承启坐在这位子上越坐越稳,如今还弄出个“皇女”来,难道他想要假戏真做,将这位子长久占下不成?
他为此事闷作了许久,今日终于按耐不住,定要把牌摊了。
“想是皇帝近日为国事烦忧,又因帝君的事劳心伤神,着实清减了。”帝君一面说,一面推门进了静室。
守卫匆匆赶过来,一脸惊慌地解释:“请陛下恕罪......小人实在没能…”
这样的情景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不经通传擅自闯入皇帝的视野,除了太帝君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朱承启只是摆摆手,示意她们都退下,接着亲自将太帝君让进内室。
“皇帝好大的手笔,百年的祖制,叫你说废就废了。”
朱承启不动声色地在上首坐定,端了茶杯闻着茶香啜了一口水,方才蹙了眉头,若有所思的说:“父君是对朕废除殉葬制有意见?”
太帝君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本君哪里敢?左右你才是皇帝,这天下岂有你做不了主的事?”语毕,偏过头去,腰背挺得越发直了。m.33ýqxsś.ćőm
皇帝一笑:“父君知道便好。”
他说着话,却没有看太帝君,只是自顾自地拿起笔来批折子,良久才从折子里抬起头来,突然扭头淡淡道:“儿子知道父君的意思。只是儿子夜不能寐,因有三惑难解,一则与北凉一战,是否该战,若要战,应当派谁?二则朝中谁人真正得用、谁又是外强中干的草包?三则探子新传密报,几位藩王私下结党,已有了实质性的动作,对她们,是杀还是留?这些问题,父君倘能指点一二,儿子自当感激不尽。”
朱承启语毕,轻叹一声,摇摇头,继续旁若无人地批阅奏折。
太帝君被这话怔住,坐在那里半晌愣是说不出话。等他回过神,自己已经走出了静室的门。
…
秋雨绵绵的午后,漫山的红叶随风摇曳,间或有几片枯叶,盘旋着落到新辟的石碑上。
石碑前头,浑身素白的禁卫军一字排开。远处的山脚下,一队披甲的兵士纵马狂奔。
“吁…”
到了陵前,打头的老将军纵身翻下马背,新泥的气味扑面而来。她落地时脚下一软,打了个趔趄,身后的年轻少将军连忙将她扶住。
“娘,小心。”
老将军将说话者拂开,径自往皇冢深处去了。
在军中得知兄长去世,少将军陈植便跟随母亲赶了回来,母亲的一路的沉默寡言,已让陈植胆战心惊。这一拂,将她往后推了个踉跄,更让她觉察到母亲对她的不满。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禁卫统领看到来人,当即撑了雨伞迎过去,走近了瞧时,更觉对方着实较半年前憔悴了许多。
“老将军,你来了。”
陈老将军颔首,看禁卫军在,料想皇上应该在这里,四下环顾,却并未见到,遂问她:“陛下也在吗?”
统领回:“陛下有急事要处理,已经回了宫,叫下官在此等候将军。”
老将军继续往前走,双手发颤地取下战盔,半蹲着将它搁在石碑前。
统领犹豫了一下,才安慰道:“将军节哀顺变…”
老将军默然抬手,统领便拱手向她身后行了一礼,识趣地带着禁卫军退下了。
老将军身上的铠甲未除,显然才从前线赶回。细密的雨滴浸湿了她斑白的鬓发,她掏出一方洁白的帕子,细细地擦着石碑上的尘泥。
“帝君喜静,你们不要吵他。”
随从们于是都默默地退至陵外候着。
陈植半跪下去,准备给逝去的兄长奉一柱香。老将军伸手一托,制止了她的动作。
陈植当即抬起脸来,触见母亲冷漠的眼神。
“从今以后老妇再也不管你同谁交好,你再要与那北凉郡主去看星星也好,看月亮也罢,都随你,只是今日当着你哥哥的面,你就将这一身行头都脱了罢。”
陈植立刻跪了下来:“娘…”
“你也不要再来认我,我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娘,您不要听信谗言,她们那是污蔑,不信您可以去问陈柯。”
老将军冷笑:“陈柯?我自会叫人打断她的腿!要不是她处处袒护你,叫我至今都蒙在鼓里,我何至于落到如此被动的局面?如今满朝都认定你通敌,我要如何给大犁子民交代、给陛下交代?”
老将军顿了顿,复叹道:“你知道孙太医怎么说吗?她说你哥哥刚产过女,却操心过度,忧思成疾…”
“娘执意认为是我逼死了哥哥,既然如此,那便遂了娘的愿吧。”少将军说着话,解了佩剑和铠甲,连同帅印一起,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陈植翻身上马,红着眼眶离开了皇陵。
老将军此次出征,情况特殊,时间并没有多长,主要为了摸清敌情。边境北凉国地处荒漠,物资匮乏,觊觎大犁国土已久。
其现任国君,狼子野心。大犁军中有探子密报,指出矇族叛王现下就在北凉境内。
此前永宣帝御驾亲征,那一战持续了近半年,最终以矇族王帅弃城而逃、王帅妹妹主动打开城门投诚为结。
朱承启登基之后,又派刑部侍郎兼少詹事张珏出使了矇族,为矇族新王加封。至此矇族才成为大犁的藩属国。
但矇族叛王至今下落不明,且她在族中仍有不少追随者,因此她始终是大犁的一块心病。
如今又有密报,称那王帅现为北凉国君所暗藏。
兵部接到密报,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将此事一五一十禀明圣上。
朱承启密派陈家母女,上前线侦查敌情。
这约莫是两个月前的事。
老将军戎马一生,向来来去匆匆,这一次离京,亦没有拖沓。
而今新冢之前,只余她一人祭奠,左右无人,她再也没能忍住,扶着石碑滑坐下去。晕眼泫泪之间,她偏偏忆起,就在两个月前,宫内来人送信,是儿子想见她一面。
她当时只是想,回来再见也不迟,又想着出征探敌,本就是密令,看了信后,就随手将它压在箱底。却没想到,这一错,竟是一辈子。
两个月后,边境北凉国发动夜袭,烧了犁军粮草,打得犁军节节败退、一路退至定州。至此,大犁与北凉国一战终于拉开了帷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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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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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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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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