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在人间还有一场最美的梦。
每当一股大风刮来时,我就想这样随风而去,让它将我带到了血骨柔情的高原之上;时而我又舍不下这片故土,这儿的一草一物一人一木,那竹林之上充满诗意的晚霞,那湍湍的小河流,这亦是我在人间的一场好梦,我害怕有人惊醒它,我害怕有人嘲笑我这如此单调的梦,显得太没出息了,太乏味了,太没品位了,太寒酸了,然后将我拉向繁华中的喧嚣,而那时我还没有学会如何与喧华共处,就进入了八爪鱼们设计好的金笼子里,难以脱身,只能在一个又一个欲望中沦丧直到消亡。
“寒妹子。”
我正想从竹林里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又去好好的检视自己的心灵导图,这三叔仿佛又要找我麻烦了,还真是的,有些人,想躲都躲不了,可能,这些人就是自己命中的一道道坎,唯有跨过了,他们便不再来纠缠我了吧。彡彡訁凊
“听着呢。”此时我的语气变得缓和了许多。
总得来说,三叔还算是一个比较“一”的人,他这个人不二不三,第一次见着我事,就没给我好脸色看,更没给过我好果子吃,都这么天了,还是始终如一,因此,我当然不会在他身上投下半片情感的,其实我最怕的还是阴阳脸,用他那片刻的柔情,片刻的投我所好,其目的是为了偷走我的心,这种以爱的名义来走进我生命的人,其实是为了摧毁我,然后改造我来满足他们那无尽私欲,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如此说来,三叔,至我而言,不算是坏人,突然,为这个明事理的自己感到了那么一丝丝骄傲。
“给你一个任务,这下应该可以完成了。”
“啥任务?在我能力范围之类,都可以。”
“帮我,把这些餐盒送到二楼去,最里面的最边上的那间房。”
二楼最里面的最边上的那间房?那不是刚刚昊然进去的那间房吗?还有刚触拥而来的那一群人?那一群人到底是什么人?我仿佛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让我去面对那么多陌生的人?且在那样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一时半会儿,我不知道要如何去应对那么多的人了?毕竟,这一路走来,我所行走的路上,人总是那么的稀少,且还都是擦肩而过。
我的眼神再次露出了一丝恐惧,就这眼神出卖了我包裹在灵魂深处的千层秘密,你不是想玩转有无吗?你不是飘逸自如吗?你不是无挂无碍吗?怎么?就这样一个小小的园子里,就锁住我的整个生命脉动,目眼所见,全是障碍。
“咋了,又不会了?”
“除了我,就没有人可以去送餐了吗?”我退缩了,浑身的能量凝结缩成了一团。
“怎么,你又在怕什么,怕里面人吃了你吗?”
“不?我,我只是?”
“哎,你这么小的胆子,不知道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面对很多人时,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因为我们不是同类人。”
“心中没有鬼,怕什么?快去,就算不是同类人,你是去帮他们送吃的,又不是去迫害他们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我只知道有的人心中的天堂,却是我的地狱,瞬间,原本轻盈的身子突然变得好沉重,好沉重,手脚开始发凉,还冒出了冷汗,怕只怕他们听不懂我的语言,明明在人群之中,我的心头却立起了一堆孤坟,怕只怕我变成了谈笑的僵尸,怕只怕我千万次解释,又千万次惆怅。
犹豫了片段之后,我还是准备应战。
“好吧,餐盒在哪儿,我这就送上去。”
我接过三叔推给我的一大箱餐盒,抬起头望向祠堂屋檐处的一片余晖,倾听着风铃叮咚声,这会儿,浑身跳动的脉络,开始归抚于平静。
“哟,小妹,这搬哪儿去呀。”中年妇女从阿婆的卧室里窜了出来,挡在了我的身前。
“二楼,送餐盒。”
“这些人,真是的,喝个水吃个饭都要人送到他们嘴前的,下楼来多走一步会死了去嘛。”中年女人嘴里不停的唠叨着,仿佛在我们这些妇女们打抱不平了,她这一吆喝,又给我卸下了一份沉重感,曾经我最怕是女人,这下,看来,女人也不是那么可怕了,似乎又从心间延伸出了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让我莫名的恐慌的东西,那东西是什么,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
“没事儿。”
回应着,一口气抱住箱子,直奔到了二楼最边上的那扇铁门边。
举起无力的双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响了门铃,我双脚笔直的立在门前,整了整衣服,心想不知道给我开门的人会是谁?
“什么事?”好一会儿,那铁门裂开了一条缝,是一位身穿黑色正装的女孩从门缝里探出头来。
她的皮肤白嫩的似两块水豆腐,让人想捏一把的感觉,那是一个单眼皮的女孩子,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脸喜庆相,显得和善极了。对了,一直以来,对于这些能在风月场所,灵动自如的女人,我是高看一眼的,因为她们身上有我没有的品质,或者怎么学也学不会的品质,人总是这样,自己的没有的东西,就觉得它无比珍贵,这样一对比,我突然忘记了自己身上有什么优点了,至少这一刻,我觉得在她面前有一种矮了一截的感觉,我很清楚,这是一种错觉,可我此时表现出来的样子却出卖了自己。
我低着头用余光,望向了室内的人群,想寻找昊然的身影,可又怕他看见此时我这怯生生的懦弱的模样,一股香烟混杂着茶水复杂的味道扑鼻而来,我被室内暗淡昏沉的氛围感给转移了注意力,那墙壁上阴森的古画,还有用兽血涂满的墙壁上,走来了几头神兽,最边上又有几朵盛开的莲花仿佛开到了我的灵魂的深处,还有那琼轮羽驾,银灯飘香,这是一个神与兽联盟的组织吗?
“梦寒,你怎么跑上来了?”是昊然,他轻轻的推开了一个将手撑在他肩膀上的妙龄少女,放下手中的字牌。
我没有回应他,连忙把目光收了回来,装着没听见没看见。
此时,我感觉这里面的所有女孩看起来都比我勇猛精进,我没有任何力量与这些女人争夺我的挚爱了,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种心理的?
“哦,是寒妹,这是餐盒,对吧。”站在门边的正装女孩热情的跟我打着招呼。
“嗯,对的,你们的晚餐。”
“没事儿,放在这儿,我来发给他们就行了。”单眼皮的女孩欢快的接过我的箱子,为我扫除了些许尴尬。
望着室内一张张陌生面孔,还有昊然那一向在花事里沉沦的模样,我羞涩的有点不知所措,应该是完全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去容入这样的人群之中,再一次乱了阵脚。
“那麻烦你了,我先下去了。”这儿,我一秒钟也不想多停留。
“寒妹,你在哪儿,我呆会儿下楼来找你玩啊。”这个女孩子左一个寒妹右一个寒妹的,仿佛我们认识了很久似的,真奇怪,我抬起头,终于静下心来仔细打量了她一翻,的确像是一个见过些世面好人家的女孩子的。
找我玩?玩什么?我一脸疑惑的望着她,随便应付的一答:
“就在下面,就在下面。”
“秋梦寒。”我又听到了昊然的呼喊声,但没有再一回头,一口气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推开了窗户,往远方望去,细细的读完了一幅黄昏的画卷,转身,坐到了自己书桌前,拿出来了《万物生香草集》与一本《心经》,打开《心经》的其中的一页,读了一小段,又放回了原处,依旧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我是那么害怕封闭空间里的陌生的声音,异样的人群,他们的出现仿佛让我浑身血液开始乱了运行的秩序,还有一种挫败感从我心间缓缓升起来了,我知道自己的暂时心力依旧不够,非常害怕刚刚那二楼室内里“强人”吸走了我的魂魄,我得离他们远一点儿,包括昊然,这全都是往外攀登的人们,他们在人世间设定的最高点与我设定的最高点是不一样的,他们要到达的那个虚幻的最高点,就是那个神台,要坐到高台上,就得在奈何桥下血河里去扑腾几下,从岸上抓人去垫背,而我正好是站在岸上的人,这非常容易成为他们的目标;要坐到那个高台,还得有特定的标记的,你要背上几万元几十万元的包包,你要拥有多个名贵的百宝盒,还要去追赶层出不穷的高科技,一代二代三代四代五代没完没了的,一直追下去,只要稍微懈怠一下,就落后了,落后就要挨打,就要被人踩在脚底下了,若在他们的世界里,我既能保存住自己的魂魄,又能立住自己脚跟,像个不倒翁般,无论他们的大风怎么吹,我都不会倒,这还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历练的,对了,刚刚那个黑制服的女孩子,好像能在那里面运行自如了,而我,还做不到,我不是想去改变他们,我是怕丢失了自己魂魄,才远离他们的。
我已经很清楚的知道了要到达的人生的最高点,那是自己设定的,我试着从自己的行程里,或从一本本书里去解读属于自己的那个奇妙旅程,去探索另一种生而为人的命运轨迹。
我是踩着自己的生命的节奏在前行的,不能浪费时间了,我不能用太多的时间与这些人周旋,才有可能到达属于自己的彼岸,平时,只是看起来是很“闲”的,可正是这种“闲”的状态,总有人觉得我在逃避着什么?给我贴了许多不好的标签,比如懒惰,懦弱,胆小,退缩等标签。坏标签贴得多了,我自己也信以为真了,好多时候,要将自己翻个底朝天,才能翻出自己那一个又一个前行的底牌。
万物因为相似才能相吸,他们不会去认可一个看起来奇奇怪怪的退缩逃避的人,他们会指责你,故意为难你,而后远离你,让你置入一片无人区里,这样你才会知难而退了,借此收服你,主动投降,目的就是将你收入到他们的道场里,为他们的攀登途程贡献能量,我突然明白了,这才是我心中莫名感到恐慌的原因,我害怕一个还未“成形”的自我,撑不起一股股从东西南北刮来的大风,他们会将我连根拔起,然后再一次在泥潭里挣扎,飘流,混乱不堪,郁郁而终。
我总觉得自己的处境是危险的,一没弄好,就会被人吸走了魂魄,迷失了前行的方向,因为,我的前行的路线,还是有些模湖不清的,一旦左右摇摆,就会被魔入侵,乱了自己阵脚,便进退两难,无路可走了。
反倒一些无事生非的人,没事也要搞出很多事儿的人们,比如我前面说的那些整人专家,倒是没有人会去招惹他们,总有人会往他们靠拢,向他们投好,给予他们我这儿一生求之不得的情与爱,也是,生命如此乏味,享受一次次被修理的感觉,似乎还乐在其中。对了,这不就是受虐狂嘛,还好,我已经脱离了受虐狂的范畴了。
只有我自己很清楚,我并没有逃避,也没有退缩,而是我设计的人生的路线与他们不同而已,我在很用心很用心的走着属于自己的人生路。
其实多数时候是挺好的,毕竟,这木木人的世界里用“价格”定义的高贵,肯定是限制不了我的,对“价格”我倒是很迟钝的,他们眼中的贵的好的,是激不起我心中的太多的波浪的,有,也不错,没有,也没觉得少了什么?而能激起我心中的涟漪东西,却是那些在疲于奔命,向往神台的人们眼中最不屑的最兼价的东西。
如此说来,我的路上没有竞争对手,走自己的路的确是轻松多了,哪怕走进人群,有人虎视眈眈的望着我这头“怪物”,或鄙视,或无视,或仰视,或平视,那不都是他们内心倒影吗?
想着,想着,我又释然了,隐约听到了对面昊然的房间手机铃声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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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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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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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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