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公馆内纸醉金迷,祁酒酒却在冷风中裹着军大衣,怀里抱着鱼嘤嘤游荡在大街上。

  住处安排好了些保护机制,能叫午午安稳地睡一觉,也能给祁酒酒的工作提供不少助力。

  她双手抄在袖子里,于墙壁的阴影中快速前行,悄无声息地路过赵氏公馆,灵活地从那些小汽车中穿梭而过,直达临巷的一处民宅。

  梅园看守严格,但还是防不住祁酒酒,这一路没引起任何鬼物的警觉,同为鬼物的鱼嘤嘤被严实包裹起来也没泄露一丝气息。

  高大奢华的宅院门外,只点了两盏青幽的白灯,将装修极为讲究的台阶雕像漆门,都铺上了一层惨淡苍白的光影,风一吹,耳边似乎还有如哭如诉的动静。

  不知今晚梅园所有的热闹喧嚣是不是都被赵氏公馆夺了去,眼下平坦宽阔的街道上安静得很,只余枝叶簌簌。

  祁酒酒左右看看,抬起脚尖抵在门上,稍一用力,便开了条缝子。

  寻常时候夜晚才是梅园狂欢之际,隔着老远都能听到里头纵情歌舞的声音,街道上遍布‘消食’的鬼物。

  也是托了赵松停的福,才叫祁酒酒敢孤身入鬼窝。

  宅门发出不大不小的动静,很快便湮灭在晚风中,祁酒酒毫不犹豫地侧身进去,轻巧地将门合上。

  这里应该就是城中新贵翁岚的宅子。

  如果要找那些被外面傀儡杀死后化鬼的人,自然要从近些时间崛起的名人上下手。

  宅内阴气深重,祁酒酒打了个颤,嘴里嘟囔着骂了句娘,若是放在以前,她说不定还得扇扇手道一句真凉快。

  鱼嘤嘤也有些不安,两只小手牢牢拽着军大衣边缘,露出的两只漆黑瞳孔骨碌碌转着。

  “你为什么胆子这么小?麻雀鱼么?”

  祁酒酒挨着阴影的地方向里头深入,仍有闲心打趣鱼嘤嘤。

  出乎意料的是,鱼嘤嘤并未反驳,而是严肃地盯着前面那座掩盖在高大树丛后的别墅。

  祁酒酒知道,这家的鬼没去参加酒宴。

  确定好后,她解开军大衣小心地挂在一旁树干上,原地做了几个热身运动,为了不引人耳目长-枪没带,是以她急需在短时间内将自己冰凉僵硬的身体活动开。

  微风袭过,树梢微晃。

  祁酒酒已然消失了,不足五秒钟的功夫,又重新出现在别墅房顶。

  黑色衣服与漆黑屋顶完美融合,她趴在上头,将头倒吊下去,视线透过玻璃窗,看见了屋内的场景。

  显然翁岚没辜负自己颇为清丽的长相,已经找到了伴侣,一男一女两个青年人,任由隔壁公馆内热闹非凡,他们躲在家中享受这难得的安逸。

  烛火摇曳,他们身着华服深情凝视,端起高脚杯隔着长桌遥遥举杯,银盘散发着冰冷精致的光泽,娇嫩欲滴的花束摆满了长桌。

  单是瞧着他们足以拉丝的眼神,都能想象出玻璃后是怎样暧昧旖旎的气氛...如果忽略长桌上疯狂挣扎的赤-裸女人的话。

  那女人祁酒酒也认识,早些时候住在小茅屋,出了巷口便是一家早餐摊,有个爱笑的老板娘,天不亮就起来准备食材。

  好几次祁酒酒都是被那诱人的香气饿醒的。但现在老板娘被当做食物绑在桌子上,惯常笑着的眼睛红肿不堪,俨然是流不出眼泪了。

  祁酒酒看着这一幕失了神,脑海中竟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念头:大自然物竞天择弱肉强食,既然狼可以吃羊,那为什么鬼物不可以吃人呢?

  突然她的手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握住。

  鱼嘤嘤睁大了圆润的眼睛,似是瞧出了她的异常,憨厚的小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严肃的神情。

  一刹那,祁酒酒如梦初醒。

  冷下来的身体顷时起了鸡皮疙瘩,她重重地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人类作为大自然的一员,其实在食物链上从来就没有占过上风,不说遇上老虎狮子这类猛兽,单是雨林中的一条小蛇,一个不起眼的蚊蝇,都极有可能夺取人类性命。

  人是脆弱的,但也是强大的。

  因为人类进化出了智慧,从而学会制造武器抵抗先天不足,会团结是以发展出了部落,尔后便是城邦秩序,家国信仰。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凝铸了多少人坚不可摧的信念和无畏的勇气。

  人从不避讳自身的弱小,因为人有不灭的希望,这便是强大之处。

  祁酒酒剧烈跳动的心脏慢慢恢复如常,眸中亦是重燃起了坚定的焰火。

  弱肉强食自然规则,那便将这些鬼物当做是人类的一场灾难,如同瘟疫如同地震海啸。避无可避那便去面对,去抗争,去将破坏力降到最低。那便是希望。

  鱼嘤嘤依然握着她的手。

  祁酒酒冲它安抚地笑笑,目光重新投向屋内的两人。

  见他们已经拿起了刀叉,祁酒酒身形微动,大脑似乎也清明了不少,是她在这里待得太久,如同浸淫在一个染缸中,时间一长,便会生出这一切理所当然的错觉。

  可错的终究是错的,立场不同阵营敌对,上阵为将者,须有一往无前的志气,她作为玄门金字塔尖的人物,长-枪所指之处,必然是风光大好之地。

  思及此,祁酒酒双手扒在屋檐上,轻盈地翻下来,站在阳台栏杆上,鸦黑火焰无声无息地燃烧起来。

  “吱——”

  突然阳台被遮挡住光线的角落处,传来一道细小的声音。

  祁酒酒定睛看去。

  却是一个瘦小的婴孩,细长的脖颈被拳头粗细的锁链扣住,头上零星几撮干枯毛发,两个黄豆大小的眼睛快分到太阳穴上了,枯枝似的四肢蜷缩着,盯着祁酒酒身上的火焰,他向后退了退。

  盯着那畸形的小孩看了许久,直到屋内浓情蜜意的两头鬼也注意到自家阳台上直愣愣的人。

  “我要不是鬼,还真要被你吓一跳。”

  翁岚懒洋洋地推开窗户,猩红的舌尖在唇上扫了一圈,“来给我加餐?”

  祁酒酒重重一叹,“造孽啊,你才进来多久孩子都有了?”

  翁岚眼睛眯起来,“放屁,这是我带来的死胎!”

  祁酒酒当然知道她不明白,是以二话不说阴动宛若一条鸦黑蛟龙咆哮着直冲翁岚而去。

  祁酒酒作战的风格不像师文那般简单粗暴大开大合,亦不像是林春池面面俱到密不透风给人以极强的压迫感。

  许是用惯了长-枪,出手格外飘逸,举止间颇有几分游龙入海的灵动,进退腾挪轻松自在。找准敌人露出破绽的机会,悍然出手,一击毙命。

  毙了...那个男鬼的命,独留下被打掉门牙的翁岚和那畸形婴孩瑟缩在一块。

  祁酒酒从兜里掏出个长纸条。

  幸好林春池在认出刘癞子后预料到自己可能没时间去找这些鬼物,便留下了名单。

  “张曼?”

  女鬼没反应。

  “许静怡?”

  依然不动。

  三十多个名字,祁酒酒将所有女性名字念了个遍都不是,尔后她将目光移到另一排。

  盯着翁岚,试探性地说:

  “李德壮?”

  女鬼眼睛一亮。

  祁酒酒:“...”

  -

  林春池把所有的细节都想到了。

  冷风猎猎,怀才不遇的才女酒醉后登上天台,感叹命运不公壮志未酬,借着酒意当然便可以短暂地忘却赵松停的骇人之处,随后与之推心置腹地攀谈一番。

  不指望赵松停彻底放下戒心,好歹能留下个‘有用’的好印象,叫赵松停知道,她不是个只会唱歌的花瓶,日后再有什么难解的事情,能在脑海中想起她。

  便算是成了。

  酒壮人胆,酒后吐真言,只需要一瓶酒便可以将许多事情给合理化。

  赵松停果然来了。

  底下那么多客人,自然不全是鬼物,若是叫她在今夜从天台跳下去,影不影响的不好说,至少会给众宾客添堵。

  所以赵松停不得不来。

  “你们下去吧。”

  赵松停吩咐道。

  林春池背对着她,站在天台的围墙上,冻得通红的手拎着瓶喝了大半的酒,一身素白长裙在风中摇摇晃晃。

  长发散落,叫人疑心是不是见着了云上的谪仙,下一刻便会乘风而去。

  赵松停倚在门板上,她今晚也喝了不少,风一吹酒劲上来眼前的素白长裙更是飘飘欲仙,与那日歌舞厅上艳光四射的歌-伎春也大不相同。彡彡訁凊

  掏出支烟,赵松停也不说话,就看着。

  林春池听见打火机的声音,缓缓侧过头来,露出殷红的嘴唇和鼻尖,慢悠悠地仰头又灌了一口酒。

  “春夜小姐该是醉得不轻。”

  赵松停含着烟嘴,声音含糊。

  林春池似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弥漫着水雾的眼睛微微眯着,再也不见一丝胆怯,愈发肆意地笑起来。

  赵松停的头靠在门上,微仰着看她。

  若说那一袭素白长裙是天地间最干净最纯粹的颜色,那这一张微醺的脸颊,便是皑皑银装里一抹灼眼的红。

  林春池本身深邃的五官,那种极具攻击力的浓艳,在这一刻被酒意消解了不少。

  雪中红梅,摄人心魄。

  林春池等了半天,也不见赵松停有什么动作,就赤着脚站在那,眸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感。

  她在欣赏,或许是欣赏人,也或许是在欣赏这个世界,但都隔着层玻璃似的,融不进来。

  林春池脚下一歪,整个人突然向后倒仰去,长裙在墙头留下一道残影,人已经不见了。

  感受着自由下坠的失重感,林春池阖上眸子,掩盖在长发下的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老东西,可没心情陪你挤牙膏。

  你救是不救?

  如果赵松停不救,那几乎可以判定这个女人对她起了杀心,那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必要,索性就逃出去再寻出路。

  如果救,那就还有希望。

  横竖她也不会真的摔死。

  对阴动控制已有小成的林春池全身肌肉都极度放松,脸上还带着惬意的浅笑,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踏空,倒以为是在空中飞翔。

  千钧一发之际,她的手腕被拽住。

  林春池睁开眼睛,看见赵松停沉沉的脸,笑得愈发欢快,“我在飞哎...”

  人被拉回了天台上,赵松停连坠落的酒也一并捞了上来,安排林春池背靠围墙坐好。

  “我这酒可贵着呢,春也小姐当心。”

  林春池连连点头。

  真是可怜,有机会带你去看看林家的地下酒窖,但凡见过些世面也不会把这糖精味儿的酒当宝贝。

  准是被哄抬物价了。

  “回去吧,”赵松停俯视着抱膝缩在一块的林春池,声音听不出喜怒。

  林春池摇头,回去你就跑了。

  “我想...吹吹风...”

  醉酒后的女人,意外有些孩子气。

  赵松停深吸一口气,看向远处夜幕笼罩下的松停县城,零星几点灯火,黑魆魆的街巷游荡着数不清的饥饿鬼物,黏腻恶心的巨大肉虫似的,在每一个光照不进的角落里蠕动。

  咽下灌入口腔的冷风,赵松停低下头看着林春池,看着那双盛满了阳春白雪的眸子。

  她觉得林春池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巴掌大的脸上尽是期待。

  犹豫片刻,赵松停坐在天台围墙上,不知从哪拿出一个小酒杯,满上。

  “春也小姐觉得这夜色,美么?”

  林春池仰起头,明润的眸中尽是柔软,紧紧盯着赵松停杯中那琥珀色的液体,在赵宅辉煌的灯光中映射出瑰丽的颜色。

  “美,当然很美。”

  林春池喃喃。

  投一颗炸弹毁掉的时候,应该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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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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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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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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