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若白慢慢停下脚步,视线望进花园深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亮光。
小少年偏头在摇椅里沉眠,初一的语文课本盖在脸上,细长白皙的手垂在一边。
忽然,那本书的书页一张张开始翻飞,强风裹挟着落在地上的枯叶飞卷起来,如同铺天盖地翻滚的云浪,细细一嗅,草木的清香盈满鼻腔。
齐若白抬起头,天空阴沉沉的。
要下雨了。
夏日的天总这样阴沉不定。
他快走几步,轻轻晃了晃摇椅。
“少爷,起来了。”
“嗯……?”
小少年嘤咛一声,还有些没睡醒的迷糊。
“阿……阿白啊……”
“是我。”
齐若白低声回应。
“别吵……我昨天凌晨两点才睡,困死了。”
齐若白听着他不满地抱怨,微敛的长睫颤了颤:“……快下雨了,少爷,回卧室休息吧?”
小少年磨磨唧唧地坐起来,脸上的书“啪嗒”一声落在地上,齐若白刚要弯身去捡,就见少年睡眼朦胧的朝自己张开怀抱。
“齐哥,抱我叭。”
这少年,即是十二岁的时欤。
可能是拿身高换了聪明的头脑,时欤到现在还是个营养不良似的矮豆丁,他发育期要比正常小男生晚很多,到十六岁才开始抽条猛长,齐若白今年才十七,个头就已经直逼一米八。
他动作分外自然的把时欤抱进怀里,转身往回走。
怀里小小的一团,依赖感十足的靠着自己的胸口,齐若白直觉得心里头软得发酸。
这个时候的齐若白虽然被自家严厉的父亲教导得沉稳有礼,可也就是个还没成年的孩子,抱着自家可爱漂亮的小少爷自然开心的不得了。
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小心翼翼地穿过花园。
走过前厅的时候,突然被迎面撞退几步,齐若白抬起头看见那人的脸,顿时面皮一紧。
他讷讷道:“爸……”
齐管家没有说话,只是沉沉的看了他一眼,躬身侧退两步。
另外一个人从他身后显露出来,那是时家家主。
齐若白脸色仓皇起来。
齐管家的腰仍弯得极低:“家主,若白年纪还小,请您念在他是初犯,原谅他一次。”
风,悄然停了。
时家主没有出声,面上的神情如同木偶般漠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齐若白,可却让他感觉到令人心窒的压抑,不禁倒退一步,小小的动作不想吵醒了时欤。
少年揉揉眼睛,从他怀里探出头来。
齐若白清楚的看到时家主脸上那漠然仿佛粒子一样开始快速分解,直到露出一抹温柔的、慈父似的笑来。
这是人能有的反应吗?
他在心中发问,后脊梁阵阵毛骨悚然。
时家主拍拍齐管家的肩膀,视线落在时欤的脸上:“小欤,下来吧。”
时欤眼睛里全是孺慕,从齐若白怀里跳出来,脸上挂着开心的笑,直直朝父亲扑过去。
“爸爸!”
“嗯,”时家主将他拦在身前,牵住他的手,“我带你回房间,今天的课业做得如何了?”
小少年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动作,跟着他一蹦一跳地走,清澈的嗓音里满是愉悦:“写完了呀,爸爸你要检查,还得给我签字呢~”
“好。”
父子两个渐行渐远,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齐管家才直起身。彡彡訁凊
男人今年不过40岁,两鬓却已斑白,眉心处清晰折痕分外清晰,似是常年因纷杂的心事而烦忧。
他侧目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他还尚存稚嫩天真的眼神,眉心下意识皱起。
“若白。”
齐若白回神,快步走到他跟前:“爸。”
“以后,不准再逾规越矩,也不准……再跟少爷过于亲近。”
父亲的话像一座沉重的大山骤然压在心头,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齐若白满脸不解。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不明白为什么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堪比亲兄弟的两个人一定要保持距离。
不明白时家主为什么那么怪异,不明白父亲的愁绪。
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时家至今还在遵循着古时腐朽的主仆制度。
彼时的他也还什么都不懂,即便内心充斥着疑惑,也只能低声回答:
“我明白了,父亲。”
二
风轻花落间,时光为人间留下它的足迹,带着人们或幸福或悲伤或感慨的曾经悠扬离去。
齐若白站在时欤的高一教学楼前,稚嫩从他那双眼睛里尽数散去,染满同他父亲相似的愁绪。
比及四年,乃物是人非。
时欤十五岁那年初中毕业后失踪了整整一年,而前不久,他突然出现在时家宅子里,突然出现在齐若白面前。
16岁的少年啊,背手站在花园深处,他身前是花团锦簇,月白色长衫与阳光一起映得他仿佛天上的仙人。
齐若白永远忘不了自己看见少年转身之后,脸上那熟悉到深入灵魂的漠然时,心中那难以言喻的震撼和恐慌。
他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经历过什么,承受了什么才会变成那副模样,就仿佛曾经清透温柔的少年弄丢了自己的灵魂,只留下一副痛苦不堪的躯壳。
“叮铃——”
刺耳的下课铃震得心头闷痛。
齐若白回神,眼前就是一张放大的笑脸。
少年喘了两口气,鼻尖上都是汗,刘海长长的垂在脸颊两侧,黑白分明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虽然说是在笑,却牵强的过分,有种说不出的残忍和阴戾。
那眼神像是在说:
怕吗?跑啊。
又好像在哀泣着,乞求着——救救我吧,我好疼啊。
齐若白微敛的长睫轻颤,伸手取过对方手里的书包:“少爷为什么跑下来?有急事吗?”
“有,”时欤笑容不加收敛,仿佛在盯着猎物,“我想快点见你。”
少爷变得很奇怪,越来越像家主越来越像……木偶一样。
齐若白看了他一眼,表情无动于衷,转身往校门口走去。
“我送您回去。”
“齐哥。”
他的手腕忽然被少年紧紧抓住,力度大到腕骨生疼。
“你会背叛我吗?”
齐若白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少年带着哭腔再次开口。
“你也会离开我吗……齐哥?
他猛地回头看向时欤,眼底映入那双通红眼眶,浑身的肌肉骤然绷紧,克制不住颤抖着抬起手,摸了摸时欤的头发。
齐若白哑着声说:
“不会。”
“我永远不会那么做。”
还是不够稳重啊……
他又一次,逾矩了。
而这一次,没那么简单了。
三
时欤又失踪了。
不,准确来说,是被家主藏起来了。
齐若白听到父亲的回答,在原地怔愕许久。
什么叫做……重新制作?
那是人啊!
怎么可以,重新制作?!
父亲只是淡淡抬头:“为什么不可以?人一旦被打破认知,击碎心理防线,敲碎脊梁,迫使丢弃底线,就可以像一团泥一样,任人雕琢把玩。”
齐若白胸口疼得仿佛被捏碎心脏,剧痛让他直接软了半边身子,撑着桌子磕磕绊绊的说:“少爷、是、是家主的儿子,怎么可能!”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难以相信。
少爷,真的是家主的儿子吗?
这世上有哪个父亲,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呢?
“他是时家的血脉,是未来时家的家主,就必定要承受这些。”
“所以我才让你不要过于亲近少爷,”父亲眼里终于露出一丝怜悯,“对于他们而言,越清醒就越痛苦。”
“不。”
齐若白慢慢摇摇头,转身要走。
“我不能让他变得成家主那样,我——”
“晚了!”父亲喝止住他,“我曾经做过你想做的事,但结果就是让他更痛苦。”
“少爷现在差几笔就会完工,你强行拽下他,会碎的。”
齐若白最终还是被说服了。
一个月后,时欤再次出现,长衫短发,恍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抿唇笑着说:
“齐哥,我回来了。”
这是齐若白此生,最后一次听他喊齐哥。
四
时欤结婚那天,时家宅子里喜庆的红色随处可见,拿着拜帖来贺喜的宾客络绎不绝。
齐若白没什么精神,跟着父亲招呼客人,有一搭没一搭陪他们闲聊。
夜深时,整个宅子都静悄悄的,齐若白手里拿着一束红玫瑰走进花园,脱了外衫,靠着时欤常躺的摇椅坐下,仰面望着高悬在夜空中的玉盘,指尖一下一下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银环。
他在这里,静坐了整整一夜。
晨光熹微时,齐若白抖了抖身上的露水,在坐的地方刨了个坑,将那束已经蔫儿掉的玫瑰连同银环搁进去,再用泥土牢牢压实。
从那以后,该想的不该想的,全都烟消云散。
五
家主是在小少爷满月后自绝身亡的。
确认死亡后,宅子里除了小少爷偶尔在哇哇哭,其余角落都安静的骇人,仆人们静悄悄地在宅子里挂满丧幡,齐若白翌日打开房门,放眼望去全是死白。
停灵的最后一晚,齐管家把齐若白叫到跟前,告知他时家所有的秘密,让他离开时家,去国外再也别回来。
齐若白看了父亲许久,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齐父当即怒不可遏骂他蠢货。
这骂声连不痛不痒都算不上,齐若白垂着头任他骂,心里头时不时自嘲。
他本来就是蠢货,所以生来就是蠢人。
骂着骂着,父亲的声音戛然而止。
齐若白诧异地抬头,却看见老人红着眼眶哽咽道:“好孩子,我舍不得你受苦。”
他失笑。
哪里能说是受苦啊。
老家主出殡下葬那天,时欤去都没去,拉着齐若白不让他走,喝得那叫个烂醉如泥。
齐父看在眼里,只摆摆手让他留下照顾时欤,自己领众人去墓地。
齐若白只得留下。
偌大时家老宅只有他们两个人,时欤趴在桌子上,醉眼朦胧的跟齐若白说话。
呜哩呜喇的,齐若白是一句没听懂。
日落斜西,仆人们浩浩荡荡的回来,吊唁的人该走的走,该散的散,却唯独没见齐父。
齐若白正疑惑呢,时欤仿佛跟他心有灵犀,嚷嚷着问出来。
园子里静了静,时间很短,像是错觉。
仆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一眼,摞下一句话下去忙去了。
“齐老管家遵规殉主,下午就已经同老家主下葬了。”
晴天霹雳。
这个消息震得齐若白魂飞魄散。
他眼前漆黑,想喊她却张不开口,想说话却发不出声。
他也仿佛丢掉了灵魂。
齐若白感觉自己被时欤抱在怀里,背被他轻一下重一下的拍打,哄孩子似的。
“别这样,哭出来吧,齐若白,哭出来吧。”
哭?
有什么好哭的。
“齐若白,你放心,我以后死了,不会让你陪葬的。”
那怎么可以,这是规矩啊。
规矩……啊。
齐若白觉得好笑,都什么时候了,自己竟然在想这个。
六
夫妻俩开始肉眼可见的貌合神离,这些齐若白看在眼里。
家主夫人偶尔来找他抱怨,说时欤时常会莫名其妙就摔东西砸杯子,把小飞泉吓得啼哭不止。
齐若白屡次苦口婆心给时欤分析,劝也劝了,说也说了,但是没用。
慢慢的,她也不再抱怨,开始分房睡,在时家要么静坐发呆,要么就是哄小少爷,总归就是不看时欤一眼。
后来,齐若白看见她笑容开始灿烂如阳,还以为他们夫妻两个的关系终于开始有缓和,还没等他欣慰够,时欤漫不经心的递给他一张照片。
他看见照片上那对男女的一瞬间,心脏就开始猛地大跳。
最开始时欤脸上还能看出点儿异样,但随着他手中掌握这类照片越来越多,脸色就越平静,最后就是漠然。
齐若白开始不安,总觉得这种漠然里藏着什么。
但是他找不到原由,就只能暗地里把时欤盯紧一点。
时欤偶尔捧着茶淡淡地说:“齐若白,我有点嫉妒。”
齐若白知道他在嫉妒什么。
千防万防,终究还是百密一疏。
齐若白出差回来还没到时家老宅,仆人就打电话过来,惊慌失措的说:“齐管家!家主要淹死夫人!”
他下意识想报警,却鬼使神差让仆人全部去拦时欤,自己则致电夫人娘家。
我在做什么?
齐若白一连闯过几个红灯在心中这样质问自己。
明知道仆人拦不住时欤,明知道他在极怒时会失去理智,为什么……
这是杀人啊。
她会死,如果报警,他,也会死。
时家会倒,到时……
齐若白在开往时家老宅的大道上一脚猛地踩住刹车,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狠狠敲在方向盘上。
——“对于他们而言,越清醒就越痛苦。”
七
最坏的结果还是来了。
夫人被溺死,几家在时家前厅闹得不可开交。
时欤正安安静静坐在主位上,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刚刚的疯狂,身上原本脏污凌乱的衣服已经换下,只有一头短发还有些潮湿。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厅中,或者说是在看着齐若白。
男人眉宇间还残存着疲惫,显然是舟车劳顿后没来得及休息,可即便这样,他也仍耐心的在极力安抚那些人的情绪。
“不行!今天你说什么都不行!时欤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那是我女儿!让他随意给杀了!他必须要付出代价!”
“别说是你齐若白在这里!就是老家主从棺材里爬出来也得让时欤死!”
“嗤——”
齐若白此刻焦头烂额,只听得从主位那里传来一声极为清晰的嗤笑。
整个前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两边的仆人死死低着头,尽力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夫人的父亲愣了一秒勃然大怒:“狂妄!时欤你这个杂.种!!!我要报警!!让国家判你死刑!!!!”
几步上前伸出手就要去撕扯他,满脸皱纹的老人眼睛里的恨意与悲愤深而刻骨。
齐若白反应不及没拦住,老人已经扯住了时欤的衣领。
“岳丈啊,你冷静些嘛……”
时欤冷不丁抓住他的手腕,体温像一条凉腻冰冷的毒蛇。
他闲闲歪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只是那抹笑,残忍而阴戾。
那冷漠的,高高在上的目光,就好像他方才不是亲手溺死了自己的妻子,而是随意碾碎一只无关紧要的蚂蚁一样。
老人愣住了。
时欤在外营造的形象将所有人都蒙蔽,即便是刚刚,作为失去女儿的父亲,他也还在以为这人是因为什么事情迫不得已。
可是,可是这眼神……
“疯了……时家人,”老人喃喃,“时家人果然都是疯子……”
“您,先看看这个如何。”
时欤一点一点把他的手拽下来,将一沓照片硬塞进他手里。
老人低下头,看着照片里的女儿和她身边的男人。
知女莫若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刹那间老泪纵横。
“女儿!我当初就不应该同意你们的婚事!”老人哭着,颤巍巍的捧着那叠照片一步一蹒跚走出前厅。
众人见他走了,即便心里再愤慨,碍于时家权柄,只能悻悻而去。
渐渐前厅内彻底安静下来,仆人们见势也一一离开。
人影交错间,齐若白沉默着,与主位上的人对视。
“怎么了?”时欤站起来,缓步走向齐若白。
齐若白勉强扯扯嘴角,涩声道:“我只是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早就回不去了,”时欤表情淡淡的,“齐若白,我送你出国吧,别再回来了。”
“……”他沉默几秒,“不。”
时欤眸子动了动,启唇正要说话,他突然屈膝跪下来。
“我想做您的纤绳。”
起码可以拉住你,不让你掉下死亡的深渊。
门外夜风呼啸而起,打着旋裹挟起几片落叶。
时欤神色瞬间僵住,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开始抽动,右手抬了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来,最后还是没能遏制住,一脚踹在齐若白肩膀上。
“我总要把这该死的时家给毁了!”
他低吼着撂下这么一句话便拂袖而去。
时欤极力控制着力道,齐若白歪都没歪一下,即便时欤已然走远,仍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
他一直以为齐若白只是一时气话。
但他错了。
八
齐若白看着小少爷摆在桌子上的各个文件,脸色苍白如纸。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身为时家的管家,能被时欤瞒这么多年。
桌上每个文件上面,白纸黑字,一桩桩一件件,全是时欤做下的污糟事。
他是真要毁掉时家。
齐若白心中有些凄惶,他也不年轻了,看着这些东西,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小少爷似笑非笑问齐若白,是不是要真的看着时欤自取灭亡。
然后自顾自的,将他的计划对齐若白和盘托出。
计划很完美,他最终选择同意。
小少爷轻哼一声,站起身收拾文件。
齐若白红着眼圈对他说:“你也是时家的孩子啊。”
少年顿住,满不在乎道:“那就一起为时家陪葬好了。”
“舍得吗?那个孩子。”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能看的出来非池中之物的那个少年。
“……”
少年忽然轻笑。
“舍不得啊。”
“但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嘛。”
齐若白行动前夜,单膝跪在花园里,挖出了曾经亲手埋下的那枚银环。
他将银环擦干净戴在无名指上,抬手,看着银环闪着清冷的光泽,勾唇笑起来。
九
他在黑夜中将时欤带离。
他用生命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
齐若白没有按照原计划,而是一力担下所有,在渐行渐近的警笛声中微笑着扣动扳机。
终于能像个合格的骑士,
带着一腔孤勇,
勇敢的,
护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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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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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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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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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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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番外】愚人爱你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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