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言情小说>其它小说>挥墨刺山河 [穿书]>第 102 章 第 102 章
  迷津的风雪渐渐大了起来。

  雾气随着夜深,越降越厚,寒风扫过满城黑甲铁刃,镇北军坚守在北城门,与刀刃相见的五万大军凛然对峙,高台附近,十八个被捆成肉粽的首领被随意扔在“山脚”,被一水的冷枪寒刀层层包围。

  这样一片死寂的肃穆中,却有两个即将“结为连理”的年轻人在高台下默然而立,两件大红色的华丽喜服在僵持不下的夜色中像两簇没有温度的篝火,粉饰着两方横亘多年的血海深仇,而后,他们在满城铁马金戈的注视下,抬脚踏上第一层石阶。

  “慢。”胡惑忽然在身后道。

  盛鹤从台阶上收回脚,转头看向胡惑。

  胡惑向身边兵卫使了个颜色,那兵卫会意,走上前去,对盛鹤与站在石阶边缘一簇篝火旁的王有宁抱了抱拳,双手摊开,俯首道:“请二位将所佩刀剑暂交我等保管。”

  盛鹤瞥了那兵卫一眼,抬手握住腰侧剑柄,将锦书扣在手心,用动作表达了拒绝:“盛某剑不离身。”

  胡惑脸色略显古怪地看着盛鹤。

  两年前那场祁国的夜宴,曾经给他留下过毕生难忘的记忆,尽管当年那个懵懂莽撞的自己如今已坐上了一国君主的位置,但当那位祁国太子重新一袭红衣站在他面前时,胡惑还是本能地生出一丝畏惧来。

  那兵卫又重复:“请二位将刀剑暂交我等保管。”

  太子殿下摩了摩锦书剑柄上的鸟翅纹路,转过身看着那兵卫,缓声问道:“我要是不呢?”

  那兵卫抬头正要说话,手心一沉,是王有宁将他那把细长的苗刀抛了过去。

  “我这把烂刀不值钱,给你就给你了,”王有宁手肘搭上盛鹤的肩,哥俩好似的歪在自家主子身上,对那兵卫叭叭道:“但我老大的剑不行,这是祖传的——哎兄弟,你知道祖传什么意思吗?就是不能假手于人。且不说你们万一见钱眼开,昧下不还给我们了,要是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个不小心,给我老大磕了碰了,”王副将用手背拍了拍那兵卫的肩,笑道:“你们赔得起吗?”

  那兵卫嫌恶地捧着王副将那缠着两层破布的旧苗刀,耳边充斥着那人聒噪的洗脑式发言,一个头生得两个大,他不耐烦地抬起头,打算再重复一遍,用叭叭打败叭叭,站在一旁的胡珞珞却先开了口:“没事,让他带。”

  自家主子开了口,那兵卫顿时噤声,低头道了句“是”,捧着王有宁的旧刀离开了。

  盛鹤正要从那兵卫身上收回视线,余光一动,便与身边正偷瞄他的胡珞珞目光相撞了,那位图丹公主一愣,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飞快移走目光,转身往台阶上走去。

  盛鹤站在原地静默片刻,还没拔脚跟上,听见胡惑又道:“……珞珞!”

  盛鹤与胡珞珞回头,见那位图丹王一脸忧心忡忡地站在身后打量了盛鹤一眼,思虑片刻后,转过身对不远处道:“拿上来。”

  两个兵卫一人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过来,盘上各放着一杯酒,分别送到了盛鹤与胡珞珞面前。

  “你们成婚用的是我图丹的习俗,”胡惑道:“但我妹妹既然是跟祁国人成婚,你们那儿的风俗我们也一并保留,这是交杯酒,你们……”

  听见“交杯酒”这三个字,方才一直温和相待的太子殿下终于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

  胡珞珞瞥见盛鹤的表情,“那个……哥!”她截口打断胡惑,眼神掠过周围整肃的大军,硬着头皮道:“不用交杯了,要不……我们各退一步,各自饮下便好。”

  胡惑对着自己的亲妹妹,眼神柔和了下来,“好,”他道:“你说了算。”

  胡珞珞又瞄了盛鹤一眼,“那我先喝,”她端起酒杯,凑到嘴边,正要喝下的时候,手腕突然被胡惑一把按住了。

  这位图丹王也不知怎么了——今夜拼命想促成这场和亲的是他,结果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几次喊停、疯狂捣乱的也是他,图丹公主一愣,转头看向胡惑:“哥?”

  胡惑犹豫不决地盯着那杯酒,又转头意义不明地看了看盛鹤,而后不知下定了什么决心,将那酒一把夺走,自己仰头灌了下去。

  守在一旁的王有宁一怔,盯着盛鹤面前那杯没喝的酒意味深长地眯起了眼。

  胡惑喝完,将空酒杯的杯口转向盛鹤:“我妹妹不会喝酒,她的这杯我替她喝。”

  胡珞珞闻言一拧眉,像是要反驳似的开了口,胡惑微一侧头,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人,那位图丹公主立刻从善如流地住了嘴。

  图丹王抬手朝盛鹤面前的酒示意了一下:“该你了。”彡彡訁凊

  朱紫阁内。

  闻一“嘶”了一声,直起身来,若有所思地看着纸上字迹:“这酒里有什么,胡惑这么古怪?”那和尚顿了顿,又声音很轻地问道:“太子会喝吗……这杯酒。”

  秋桀低垂着眉眼静默片刻,“如果不喝下这杯酒,他就无法登上那个石阶的话,”他道:“他会喝。”

  闻一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提起笔,重新在纸上落下字来。

  盛鹤端起他面前的那杯酒,拿在手里细细端详了半晌,又抬头看了一眼大雾中的高台,思忖片刻,将那酒杯凑至唇边……

  灯火通明的朱紫阁内,秋桀猛然抬头:“等等!”

  数万大军僵持的迷津城中,王有宁忽然在太子殿下身后喊道:“等等!”

  闻一在满地字迹中提起笔。

  盛鹤在漫天大雾中回过头。

  “不对,”秋桀从书桌前站起来,走到闻一面前,飞快道:“王有宁——我告诉他了!”

  王有宁三两步走到盛鹤身边,将太子殿下手中的酒杯一把夺过,而后不等所有人反应,直接仰头干了下去!

  胡惑眼睁睁看着那杯酒被盛鹤那位副将灌了下去,脸色空白了一瞬,随即大怒:“你!”

  “我什么我?”王有宁一抹嘴,冲胡惑笑道:“这可是我们殿下第一杯‘交杯酒’,和如花似玉的公主喝也就算了,和你这臭男人喝算怎么回事?你能替你妹妹,我就不能替我殿下吗?”

  说完,王副将没皮没脸地笑了一下,道:“酒都喝了,要不放过这俩人,反正我看他俩也没一个高兴的——咱俩成亲得了。”

  “你……”胡惑额角上的那根青筋暴跳如雷,从表情上看很有想让王有宁吐出来的冲动,但是又办不到,面有菜色地原地站了一会儿,生生把那口暴怒的气噎了下去。

  这位图丹王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罢了……你们去吧。”

  朱紫阁内,闻一坐在地上硬着头皮往下写,却越写越行文艰难——现在这个局面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虽然他知道,此时此刻,那座千里之外的雾城正在将这一幕幕上演着,不是他提笔,就能将整个故事随意叫停的……但他依然还是难以遏制地想要逃离。

  至此,他终于明白刚才秋桀那句“写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也再也不能袖手旁观、大言不惭地去指责写书人逃避懦弱了。

  “停……”闻一有些狼狈地把笔扔在原地,满头大汗地爬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摇着头自说自话道:“我写不下去了,秋桀……我写不下去!”

  书写别人命运的担子太重了,闻一觉得,尽管他不是创造这个故事的人,但写到后来,他落在纸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有了重量,一个一个字汇成了句,挤压在他心口,让他难以喘息,痛苦不已。

  秋桀深深地看了闻一一眼,什么也没说,站起身走过来,将闻一轻轻推开,“我自己来。”

  他在闻一留下的那堆混乱的字迹前席地而坐,捡起那支被那和尚扔掉的笔,重新蘸墨,秋大才子脑子里想着情节,提笔的时候忘记将多余的墨在砚台边缘刮掉,直接将蓄着浓墨的笔尖悬于纸上,“嗒”一声响,一滴墨掉落在纸面上。

  秋桀一愣,并起两指将那纸面上未晕的墨珠抹开,一道漆黑顺着他指尖游走的方向铺展延伸,墨色与白纸交相呼应……像极了那个将雪揉进黑夜的大雾之城。

  闻一呆呆地看着秋桀的动作。

  秋大才子提笔写东西的样子,和他站在一旁陈述剧情、揣摩人物时又不相同了。

  写书人亲笔去描绘这个故事时,整个人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诗意与张力,那是他独有的东西,旁人永远难以言说,如果硬要去形容的话,那和尚想,大概就像是这个人所在的地方是这个世界的最中心,他只要肯下笔,便能推平此间山、吞饮此间海,他一旦落句,便能遮挡此间风雨、重叠此间日月。

  东海能够变作扬尘、碣石可以风化成沙。

  他无所不能,没有什么不可以。

  但是当秋桀真正写下第一行字的那一刻……闻一又前所未有地后悔了起来。

  这大概是世界上第一残忍的事了——

  秋桀亲笔写下了那句“两个身着喜服的红衣人并肩拾阶而上”。

  数万大军拥簇在高台下,目视着那两个穿着红衣的人缓缓走上石阶,沉默地走出一段距离后,胡珞珞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开了口。

  她说:“多谢。”

  “公主不必谢我,”太子殿下目视着前方,声音听不出喜怒,像是寻常朋友之间随意地聊着天:“盛某也有要谢公主的地方。”

  胡珞珞抬了一下眉心,扭头看向盛鹤,问道:“谢我什么?”

  “谢公主当时肯为我说话,”太子殿下侧了一下头,对胡珞珞温声道:“还有,谢你故意放走了那个老翁,让他来给我通风报信。”

  胡珞珞睁圆了眼睛:“他果真去找你了?——他当时出了王城,就往大祁相反的地方跑了,我还以为……”她愣了愣,终于反应过来:“等等,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要来?那你今夜答应与我成婚,是为了……”这位图丹公主想了想措辞,牙疼道:“呃……报答我?”

  她一口气抛出了好几个问题,太子殿下没那么多张嘴,只得挑一个最紧要的答,他坦然道:“公主不了解我,盛某是个‘狼心狗肺’的人,轻易不爱报答人。”

  胡珞珞歪了一下头,问:“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和亲、质子这种延续千年的两朝交好方式,短期内看似有效,但并不牢固,一触即破,”盛鹤想了一下,道:“盛某只是觉得,没有一个正当年纪的姑娘需要为了两朝这种虚拟的交好方式埋葬自己的一生,”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管是为了什么都没有必要。”

  胡珞珞脚步顿了一下。

  盛鹤这番话,胡珞珞从来没有在别人嘴里听到过。

  图丹公主一生娇蛮跋扈,当她知道自己要被送去和亲的时候,不大闹一场是绝对不肯罢休的,当时,那些替她做出这个决定的部落首领对她说的是“图丹养育公主多年,如今也到了报答母国的时候”——这些人说得言辞凿凿、意正言危,仿佛她一旦拒绝和亲,屹立百年的图丹就会因此一朝倾覆,她就会随之成为千古罪人,被后世戳破脊梁。

  而他的哥哥告诉她的是“若要自保,别无他法”。

  这二者一个是要毁她,一个是要保她,尽管出发点尽不相同,却都是站在“她是图丹公主”这个层面上忖度的——没有一个人,甚至连她的亲哥哥都忘了,抛开这层身份的枷锁……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最后,竟然是那个敌国的太子殿下站在她面前,用一种稀松平常的口吻,将这件事情提醒给了她。

  胡珞珞站在原地凝噎片刻,张了张嘴,一时间忘了说什么,半晌,道:“那……你是怎么打算?”

  盛鹤:“我陪公主走一遭,然后……”

  胡珞珞:“然后?”

  盛鹤转过头毫不避视地望着胡珞珞,坦诚道:“我可能会挟持你。”

  胡珞珞一愣,咯咯地笑了起来,“盛鹤,”这位图丹公主道:“我喜欢你的坦荡。”

  那一瞬间,胡珞珞生出了一股十分奇妙的怪异之感——三方大军正在台下对峙,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平衡,他们却在这种千钧一发的僵持下,慢慢悠悠地走着,老朋友一样聊着没有边际的“闲话”,还是说……

  胡珞珞想,是否只能在这样的形势下,他们才有机会安安静静地说两句话?

  两个人又各自沉默地走了一会儿,这位图丹公主大概是走烦了,后来开始两脚轮流着一阶一阶往上蹦,这样蹦了大约十几层,胡珞珞忽然道:“我并不想嫁人。”

  盛鹤看她一眼,耐心道:“怎么?”

  “我母上嫁给我父上,但是她好像从来没有对父上笑过,只要父上在她面前,她没有一刻开心过——还不如我现在,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山间野兔和落雪的梅花,我想打想摘,无时无刻不能去,”她又往上跳了一节,侧过头看向盛鹤的时候,脑袋上戴的那个看起来足有十斤重的冠冕歪了一下,要掉,胡珞珞赶紧扶住,笑道:“你说呢?”

  盛鹤看了她半晌,道:“但若嫁给你心爱的人,且那人也心爱你的话,是会幸福的。”

  “是么?”这位图丹公主想了想,道:“那你呢,我记得你方才说心有所属——你心爱的人也心爱你吗?”

  提起某个书生,太子殿下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了一点,他没说话,冲胡珞珞弯了一下眼角。

  胡珞珞立刻会意,“那你们是相爱的了,”她追问道:“那你……你们成亲了吗?”

  太子殿下一顿,笑道:“成亲了。”

  胡珞珞“呀”了一声:“怎么没听说?”

  盛鹤想了想,如实道:“堂拜过、聘礼也下过,只是还没来得及过门儿。”

  图丹公主没细究“不过门是怎么拜的堂”这件事——她对大祁的婚礼风俗并不熟悉,忍不住又好奇道:“不知你的夫人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是日久生情吗?”

  这位图丹公主每次问问题都要一口气抛两三个,让人无从回答,只是在她说出“夫人”这两个字的时候,看见盛鹤眼里的笑意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太子殿下方才还能从她问的问题中挑拣出重点回答,但一遇到自家“夫人”的话题,竟一时不知道哪个是重点了——或许觉得哪个都是重点。

  这位太子殿下便没急着答,先在心里把这三个问题的答案一一过了一下,从“夫人是怎么样的人”到“怎么认识的”,事无巨细地回想了一番,想着想着,他不知意识到了什么,脚下迈的步子变得越来越慢,最后停在了一个台阶上,不动了。

  胡珞珞走出几阶,见那人没跟上来,回头问道:“怎么了?”

  盛鹤站在她下面几层的台阶上,正望着某处虚空出神,闻言眸光微微一动,缓缓摇了摇头:“不是,其实,原来……”他混乱地词穷了一番,忽然有些啼笑皆非地叹了口气:“多谢——公主如果不问,我大概永远也想不明白。”

  胡珞珞被这人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说愣了:“什么?”

  盛鹤斟词酌句了一番,“怎么认识的,就是……”太子殿下方才还大有跟人聊个三天三夜的心,此刻却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吝啬起来,不舍得讲给别人听了,开始惜字如金地道:“他来我家做客,然后……不是日久生情。”

  太子殿下顿了顿,抬起头看向离他几个台阶远的胡珞珞,眼里的光柔软得几乎有些发亮,他跟胡珞珞说:“公主替我保密——其实,我第一眼就喜欢了。”

  那位图丹公主挑起眉:“一见钟情?”

  这世上,无数的故事与话本里,两个主角见面伊始,最浪漫、最令人心驰神往的开端莫过于一见钟情,特别对于十几岁的小姑娘来说,简直百看不腻,这位图丹公主也不例外,闻言,她立刻转身,饶有兴致地问:“一见生情到底是什么感觉?”

  一见钟情到底是什么感觉?

  太子殿下被这一句话勾走了神思,一瞬间,他回想起与那书生初次相见的场景来。

  那夜新立太子的宫宴上,他站在高台,见那位名噪一时的秋大才子对他合掌附身,深深拜了一礼,而后,那人终于缓缓抬起头。

  太子殿下隔着簌簌而下的梨花雨,撞上了那双带着漆黑醉意的疏狂眼眸——

  大雾弥漫的迷津城中,盛鹤站在高台怔了好一会儿,目光望着纷扬而下的雪,久到就在胡珞珞以为他已经不打算回答的时候,才听到太子殿下略微含着一点笑意,字字珍重般道出了四个字:

  “恍若惊梦。”

  很久以后回想起初见时的那个夜晚,盛鹤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夜的风带着多么惊人的温柔,直到现在,他都无法解释,为什么当那双缠着黑色腕带的手执醉笔写下绝句的时候,他会在那素未谋面的书生力透纸背的笔触中,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欲要与之相认的冲动来。

  夜风叹息着吹拂而过的时候,他耳畔的捕风也跟着欢欣地跳跃律动,满树梨花争先恐后地下,每一片都是他遗失的心跳。

  捕风跳啊跳,打乱了他过去二十年的所有自持,跳跃成一场始料未及的心动。

  那一刻他心里掀起了一场小小的风暴。

  但他面上未动,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微笑着,没让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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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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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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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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