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跟着盛鹤往后退,一边盯着前方大雾中的某处虚空,“盛鹤,我刚刚问的问题你是不是没有回答?”这位图丹公主讷讷地道:“我们的计划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要来?”
盛鹤没答,沉默片刻,他对胡珞珞道:“待会儿我松开你,你不要回头,也不要待在这里,一直往前跑,从南城门出去……若非以这种方式相见,你我也许能成为朋友。往后若有人说起,也只会说我盛鹤利用公主,狼心狗肺不择手段,”
胡珞珞不敢回头,只能在大雾里仔细地辨认着那人说的每一个字,她听到盛鹤说:“若盛某有幸活着出去,一定请公主喝酒,”那人顿了顿,补充道:“如果公主到时候还愿意赏脸的话——公主,得罪了。”
说完,盛鹤将胡珞珞往前一推!
胡珞珞脱离禁锢,踉跄两步,台下胡惑见状,心下一松,正要喊话让胡珞珞回来,却见站在高台上的太子殿下忽然冲他凉飕飕地扯起嘴角,肆无忌惮地笑了。
胡惑刚刚松下的心骤然一绷,没由来地,感觉那笑容像一盆凉水,把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彻。
他在那个笑容里……看到了秋桀的影子。
太子殿下一生,对谁都是温柔体贴,笑的时候也总是桃花满身,他的脸上其实很少会出现如此恣意的笑容——这种堪称顽劣的笑容好像只属于秋桀。
但此刻,胡惑望着那人脸上张扬而野性的坏笑,觉得好似隔着几千里的路,看到他的噩梦重新站在了他面前。
“二王子,”盛鹤扬声道:“别得意太早。想想你脚下站的,究竟是谁的领地,看清楚此刻……究竟是谁在网里!”
胡惑还没回味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盛鹤一撇头,对一直守在篝火旁的王有宁喊道:“有宁!”
图丹王茫然地看过去,见王有宁将他身边篝火上的火把应声拆下,而后不及所有人反应,将那火把向盛鹤所在的地方,奋力地抛了过去!
与此同时,镇北军已经不知何时登上了北城门,一个看起来健壮无比的大汉站上城墙一块凸起的壁垒上,手里提着一个瓦坛,大喝一声,以一种力拔山河的气势将那盆大的瓦坛向高台的方向直直扔去!
胡惑方才被盛鹤那一个笑容吓破了胆,见状根本来不及思索那人的目的,本能地就要去阻止,这位图丹王目眦欲裂,大喊大叫着:“放箭!放箭!!——拦住他!”
围在高台下一南一北两方的弓箭手应声而动,箭雨霎时泼天一样向那两个物件冲去,利箭刺过雾色时,仿佛将空气都划出一声声细小的尖叫,但很快,胡惑就意识到,那两发箭雨是他又一次错误的决定。
因为他看见,在那瓦坛被扔到高台顶端的时候,看轨迹应该会直接掠过高台,向旁边摔去,而就在此时,一阵箭雨直冲而来,恰巧与那瓦坛撞了个对脸,瓦坛顿时在空中被利箭击得四分五裂,里面装着的液体泼洒一样落下来,直直摔入高台顶上那个蒙尘落灰了许多年的——烽火台上!
一阵辛辣熟悉的气味同时荡入满城兵卫的鼻尖——是火油!
而那边,王有宁拼尽全力甩出去的那根火把已经飞到了高台中段,离盛鹤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那火把开始力气不济似的有了往下坠的趋势,就在此刻,另一阵如有神助的箭雨飞来,其中一支恰巧扎在了火把的木棍上,像是对那筋疲力尽的火把顺势推了一下。
火把借到了力,在空中拐了个弯,生机勃勃地旋转着重新向上飞去,盛鹤一抬手,就稳稳地抓在了手里!
火把、火油、烽火台、还有被封锁的北城墙……
电光火石间,台下众人齐齐反应过来,图丹王背生战栗,数万兵卫一阵慌乱,顿时连自家人都不防了——盛鹤已经登上高台很远,且太子殿下轻功了得,就算现在立刻去追,也不可能追上,满城兵卫只得仰着头,在一片无力回天的绝望里,面色如纸地望着那个手握着火把向高台飞身而去的背影。
“盛鹤!!——”
就在这时,忽听图丹王忽然在台下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不要你的命,难道也不要你副将的命了吗?!”
胡惑这声变调的叫喊一出,台下所有人都沉默了——没有人认为太子殿下会因为一句语焉不详的话停下脚步,就连胡惑也不例外,他方才之所以会在电光火石之间孤注一掷地喊出这句话,只是因为……他手里只剩下这一个微不足道的筹码了。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盛鹤停下了。
王有宁方才将火把扔出去之后,就开始拔腿往上冲,意欲当图丹兵卫暴起追击的时候,自己能给太子殿下当最后一道防线,这会儿已经闷头跑到了高台中段的位置,闻言他也停下了脚,没回头,只是跟个棍一样直直地戳在原地,不动了。
盛鹤在离高台还有十几层台阶的地方站住,回头看向胡惑,眼神是从没有过的狠厉,“什么意思?”
胡惑没想到太子殿下真的会把那副将的死看在眼里,见状立刻左右一看,慌不择路似的将身边兵卫拿着的那把王有宁的苗刀抽出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图丹王绷紧的喉咙破了音,说出的话几乎不似人声:“下来——带着那个火把走下来!”
盛鹤垂下头,看了一言不发的王有宁一眼。太子殿下心有玲珑,见他副将没否认,当即想起那杯王有宁替他喝下的酒,心下了然,他迟疑了一下,一只手举着火把,另一只手摊开在头侧,慢慢地走了下来,一字一字地盯着胡惑问:“那是什么?毒?”
“他中了我的系命!”胡惑穷途末路似的喊道:“我若生,他便生,我若死……”
他没说完,方才一直一言不发的王有宁忽然一阵大笑。
“系命?”王副将转过身,对胡惑问道:“你说的是春孽死前留给你的那个蛊吗?”
胡惑目光一空:“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王有宁笑道:“我猜猜——那是不是一对蛊,有一个母蛊、一个子蛊,你拿到的时候,他们被放在一个盒子里,那两个蛊一大一小,盒子上还有一行字?”
王副将想了想:“那个盒子上的字是……我想想啊,”他皱着眉思索一番:
“……子蛊随母蛊伤死而伤死?”
胡惑嘴唇一抖。
“然后……”王有宁在那层台阶上溜溜达达地踱了两步,他手里没刀剑,只好两手空空地抱着臂,若有所思道:“你将那个大的蛊自己饮下,我饮下的那杯是小蛊,对不对?”
太子殿下这时已经走了下来,他在王有宁身边站立,缓缓蹙紧了眉,问:“你怎么知道?”
胡惑看着他,同样失神喃喃:“你怎么会知道?”
王有宁一手搭上盛鹤的肩,笑容里满是不羁,“我说,王上——”他扬起眉毛,忽然有点驴唇不对马嘴地道:“你脚疼吗——右脚,大拇脚趾。”
胡惑一愣,脸色一下变得古怪至极。
“你知道为什么吗?”王有宁一声大笑,在寒风与夜色里冲胡惑道:“因为老子指甲长肉里了,妈的,疼得生不如死啊,您得和我感同身受吧?”
“什么?”朱紫阁内,闻一思绪飞转:“即是说,小的才是母蛊,大的才是子蛊……是这个意思吗?”
“非也。”秋桀笔迹飞快。
那和尚“咚”一声闷响,跪在秋桀身边,急得满脑子都是汗,催道:“谁才是中了子蛊的人——说啊!”
秋大才子手上没停,只有眼睫微微抬起,顿了顿,他道:“他们都是中了子蛊的人……也都是服下母蛊的人。”
闻一愣了:“什么……”
“这是春孽最后一个蛊,一生只做出来一对,灵感是‘秋水不逝’给他的,”秋桀头也不抬,道:“他当时想,他这个一生给别人下蛊的人,与他的中蛊人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
秋大才子语气放缓了一点,但手上动作一直未停,他像是在学春孽的语气,又像是带着一丝愉悦地揣摩:“他真的是高高在上的那一方吗?”
闻一站在那里,说不上来。
“不是,”秋桀兀自答了:“当中蛊人沉溺在爱上别人的欲望里不可自拔时,他也同样沉溺在中蛊人给他的爱意里乐此不疲——他也是中蛊人,是被爱意蛊惑的人。”
闻一不可置信地缓缓睁大眼睛:“所以那个蛊的大小……”
秋桀:“所以那个蛊的大小根本就是一个骗局!”
这是那个一生靠汲取他人爱意存活的春先生在死之前,从“秋水不逝”上悟出的道理——他用这个骗人的蛊证明,在所有的关系与感情里,当一个人以为自己是在左右他人、牵制他人的时候,其实自己也在被他人所牵制——你以为自己的高高在上,不过是对方为你编织的甜蜜枷锁罢了。
“从始至终,”秋桀终于停了停笔,缓缓抬起头,道:“他们都是平等的。”
胡惑木呆呆地看着王有宁,那一瞬间,他像是魂灵出了窍,开始站在这个混乱的场景之外,成了个局外人,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该啼笑皆非还是暴跳如雷,他就这样出神地望着这片“掩人耳目”的大雾,目光透过模糊的雾,看见盛鹤的那个副将抬起头,冲他粲然一笑。
满城风雪与大雾里,只见王有宁忽地抬手,将盛鹤腰侧的剑一把抽出,而后不待所有人反应,将那剑身径自刺入了自己的腹中!
“呛啷。”
胡惑手里拿着的那把王有宁的苗刀掉在地上,图丹王额角、侧颈的青筋根根爆起,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皮肤,他面色惨白如鬼,整个人弯着腰,浑身都在抖。
盛鹤站在王有宁身侧,猝然睁大双眼。
眼睁睁看着锦书刺入那人身体的瞬间,他几乎产生了一种极不真实的飘乎感,一时间,他忘了自己所在何地,也忘了面前那个因剧痛弯着腰,满头冷汗的青年人到底是谁,太子殿下腰侧剑鞘已空,那柄剑上承载的第一条命——
来自他的副将。
而就在这一串让人眼花缭乱的变故发生的时候,一个兵卫趁着满城铁甲骚动,悄无声息地潜到那十八个部落首领被捆绑的地方,将黄首领身上的绳索解了下来。
黄首领把堵着嘴的布一把拿下,手忙脚乱地褪着绳索,大喊:“信号弹,放信号弹!让盛元泼入城——快!!”
信号弹尖着嗓子冲向天空,炸出一片火花四起。
城外林间,一个换上禁军服装的私兵站在盛元泼旁边,“二皇子,信号弹已出,可要即刻进城?”
“不急——图丹人说什么我就要听什么,我是他们的奴才吗?”盛元泼正盘腿坐在马车的车板上闭目养神,他已经从英灵祭天的迷津驻军和禁军身上尝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滋味,睁开眼,慢悠悠道:“让他们且去缠斗,等他们灭了盛鹤,我们再进城,灭了他们。”
迷津高台上。
王有宁头上冷汗直冒,大股大股鲜血从他的腹部涌出,他缓缓的抽了几口冷气,抬手攀上盛鹤的肩,明明重量很轻,却“砸”得太子殿下浑身一抖。
盛鹤整个人掩在深重的大雾里,只能看到一个模糊而僵直的身体轮廓,他像是被寒风冻在了原地,良久,才极细微地抽动了一下手指,动作不经脑了似的抬了抬手,看起来像是本能地想扶王有宁一把,却被那人轻轻推开了。www.33ýqxsś.ćőm
王有宁:“我说什么来着……”
盛鹤怔怔地看着他。
王有宁侧过头,冲太子殿下艰难地笑了一下,“我是不是说过,你是两条尾巴的狐狸,你要死,第一条断掉的尾巴一定是我——老大,你看,我没骗你吧。”
他抬头看了一眼在天际炸开的信号弹,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推盛鹤,咬牙吼道:“点烽火!——快去!!”
盛鹤猛地回神,咬肌颤抖着狠狠一绷,转身重新向高台的方向飞身而去。
大雾重重的迷津里,高台上的王有宁与高台下的图丹王濒死对峙,混乱的几方大军经过几番变数,此刻重新归于一片诡谲的静谧里,满城兵卫近乎懵懂木然地看着那个手执炬火、一往无前地向高台而去的红衣身影。
在那个万籁俱寂的漆黑时刻,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那炬火如何逆着风雪,烧到了执炬之人的手。
至此,再无任何变故可言,那个红衣身影在数万人的目视下一脚踏上尘土四起的高台,义无反顾地将火把递到了淋满火油的烽火台上。
时间静止一瞬。
下一瞬,烽火台上早已干枯的木条枝叶、经年积攒的厚厚尘土、浓烈的火油被一把火齐齐点燃,“噌”得烧出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热浪从火球的中心轰然炸开,以一种天塌地陷之势滚滚向四面八方扩散,飞扬的尘土也成了它的养料,飞速蔓延的火舌边缘眼看就要将那红衣人吞没,一股汹涌的热浪紧接着袭来,将太子殿下在千钧一发之际推了出去!
他整个人像是一颗迸溅出来的火星,从高台上直直摔到石阶,又顺势往下滚了一段,盛鹤在一片神昏目眩中本能地伸出手,堪堪用五指扒住一道石阶,才让自己不至于一路滚下去。
烽火点燃了惊世的璀璨,大地都在为之怒吼震颤,千里之外,写书人写下一行字,踉跄着起身,快步走到窗前,紧紧注视着漆黑的山河,嘴里不住喃喃:“烧啊……亮啊!”
与此同时,迷津附近三十多个城中,都发生了这样一个突发事件。
那个不久前借故留在营中,本安安静静坐在高处望着远方的镇北军士,最先捕捉到了迷津城埋在浓浓大雾下的一簇火星,那军士忽然双眼圆睁,大喝一声,发了疯一样直直地往城内烽火台的方向冲去。
城内守夜的兵卫没反应过来,不远处的驻军统领见状,本能地大喊:“拦住他!”
城内驻兵应声而动,潮水一样将那军士层层围住按下,统领快步走上前,惊怒不已道:“你发什么疯——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那镇北军士被无数人钳制着,闻言抬起头,却已是泪流满面,他不顾一切指着迷津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呼救呐喊:
“求援——镇北军求援!太子殿下在迷津被图丹大军围困——点烽火……点燃烽火!!——”
朱紫阁内,闻一看完秋桀写下的那句话,猛地抬起头,看向地图上,写书人圈下的三十余个城池,终于明白了“洒下一片种子”是什么意思,那和尚跌跌撞撞跑到窗前,向北眺望,看到秋桀方才那句话所描写出的场景,竟真真切切地出演在了他眼前——
“火光自迷津开始,一点一点向外扩散,如海上点点渔火蔓延起。
一时三刻,烧穿了半片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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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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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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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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