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言情小说>其它小说>江湖遗香[楚留香同人]>第 51 章 一去江湖分从此不相闻
  每年的清明,苏蓉蓉带着甜儿和红袖,去楚留香的衣冠冢前祭奠,没有漫天白花花的纸钱,也没有香烟缭绕的烛火,只是一坛女儿红,陈酿的,还没掀开酒塞,便透出一股胜一股的香,腻在人的鼻尖,好一会儿也抹不开。

  胡铁花却不去,他只待在庄内,携一大缸女儿红,握一只酒瓢,一边灌酒,一边舞拳,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混沌话。

  当年金光寺之战,裴如海一计净土变,众人纷纷逃散,周遭的梁栋高柱,顷刻间,融作尘埃,稍微碰着一点的,竟然也伤得厉害,有一个六尺三的汉子,腿脚多有不便,人群又挤,冷不防落到了后面,不幸遇上了净土变,幸得胡铁花拖拽,将他救了回来,只不过,半只腿被融掉了,化成一滩水汽,在空中滋滋冒响,好一会儿才悠悠散去,剩下的半截,血肉包着白骨,在地上画出一道深浅不一的血痕。彡彡訁凊

  唯有楚留香一人,正面迎敌,以身扛下了净土变的大半功力,若不是如此,只怕在场的一大半,也要化作水汽了。

  苏蓉蓉和胡铁花曾去找过,看看楚留香留下了什么遗物。结果,出了楚留香甩给苏蓉蓉的那封信,什么也没有。

  胡铁花便捧了一抔灰土,装在骨灰玉坛里,携着苏蓉蓉,载了船,一荡一荡,回了江南,寻了楚家庄外的一片幽寂之地,挖开一方地,为楚留香做了一个衣冠冢。

  面前的山不算高,三姐妹只需轻轻点地,展身凌越,便能飞过最高的山头。山却机器翠碧,经春雨一染,冒出一丛连着一丛的绿,深处浓得化不开,绿意又慢慢迁出,幽幽荡开,渐次淡化,最后一点,只余下一绺芝麻粒一样的细绿,不仔细瞧,还真以为是一处浅白。

  虽有三年,却经胡铁花每年打整,不见一点杂花野草,连野外生得最茂盛的狐鬼藤,也瞧不见半点踪影。

  敢说,天下权贵豪贾的墓,也只能贴着冷冰冰的翡翠黄金,整日冒着一重重寂寞白烟,立一尊尊面目骇人的神佛,不似楚留香这般,每年都有人惦记着,用心护好。

  墓的周围挺立几株雪松,对称生着,针叶又尖又硬,油光水亮,刺愣愣扎成一束束,缠在遒劲的枝干上,透着一股子劲的倔强,配上几声悠长的鸟啼,又是说不出的肃穆。

  雪乳般的大理石,通润,无论换哪个角度,都泛着一层细细的白光,不夹杂一点瑕疵,竖着,一小半端正嵌进地理,露在地上的,明晃晃刻了字,不多不少,刚好十个——江湖风流客,江南未亡人。

  除此之外,无多余的话。

  字体不算好,甚至称不上端正,好像是雕刻者喝醉了,歪歪扭扭拼凑上去的。但每一划,都刻的极深,白花花的石屑,被风吹得遍地都是,用手去摸,斑驳不齐,刻一只手指头,伸进去,卡住,指尖探不到边,只受着一股森凉的寒意。

  苏蓉蓉照例取出篮中的酒,正对着墓碑,朝着斜前方,将女儿红摔去。

  清脆几响,瓷身破成几瓣,酒液顺着缝隙汩汩奔出,溅得半张墓碑都是酒气。

  本就是白莹莹的模样,一受澄明酒液的浸润,显得更加透润,几乎要变得透明,重量似乎都少了几成。

  三姐妹齐齐立在墓前,微微颔首,又是沉默半晌。

  生离死别,短短四个字,沉在心上的分量,却受不住。

  多贴切的词,不写悲意,只道故事。可故事的背后,才是真正的说不出、道不尽的情思。

  三人眼睛看着斜前方,心思却飘向天外。

  谁纵着宋甜儿,一圈一圈荡飞秋千,几乎晃得和地面平行,也不停下,宋甜儿一点也不怕,她知道,楚大哥总是护在她身后,无论如何,她是不会摔下来的,就算滑了下来,楚大哥也会将自己稳稳接住,他是从不失手的。

  李红袖的房间,一进去,打眼便是一溜高人两个脑袋的檀木柜子,好防虫,时不时透着一阵淡香,里头挤满个各式各样的书,快要爆出来,线装的,纸包的,硬壳的,文学故事的,天文地理的,医道数理的,别人能想到的,想不到的,这里绝不缺。

  柜子还专门安了琉璃面,透明的,用劲深划,也不留一点痕迹,耐用得很,李红袖喜欢了好几天,楚留香看她脸上挂着笑,心里也舒坦,几个月起早贪黑摸锯削木的苦工算是没有白费。

  苏蓉蓉就算缺了什么,也不表现出来,楚留香想去探她的心,总是摸不到,只能暗暗叹息一声:“蓉儿啊蓉儿,真是无欲无求。”

  苏蓉蓉却摇摇头,笑道:“只要楚大哥和胡大哥在庄子里,多待上几天就好了。”

  顿了顿,她摇摇头,又道:“也不能,楚大哥和胡大哥走江湖习惯了,还是出去的好。”

  楚留香笑了,不说话,但之后的日子里,每逢佳节,就算没有这样的节日,他也竭力创造,要么是三姐妹的生日,轮着点了个遍,都闹得欢欢喜喜的,要么是胡铁花喝酒纪念日,胡铁花只是在一旁灌酒,虽然不知所云,但是承了楚留香的意,不闹不扰,陪着几个丫头们,笑着,和楚留香一起待上几天。

  楚家庄的生活,才有了几分活气。

  厨房里满是烟火缭绕,宋甜儿细心督促着,揭开铁锅上方平整又带着凸柱的大圆木盖,持一只长柄铁勺,闪着银白的光亮,搅开汤,土豆块和青菜片依次荡开,浮起一块块五花肉,白莹裹红润,肉香腻在空气里。

  李红袖斜卧在太师椅上,单手捧书,摊开一页,迎着阳光,亮起黑字,坠一袭厚厚的绿蔓,掩映白净的面庞,连着两只长睫,也在下眼窝处,垂下一层淡淡的翅影。

  宋甜儿在厨房唤人,李红袖听得她真的要发怒了,才笑吟吟地去接碟拿碗,楚留香早就赶在前面,抢过两人手中的伙计,身后又跟着胡铁花,两人速度快,几下就收拾出一桌的饭菜。

  宋甜儿拍拍手,含着笑,蹦去唤声蓉姊。

  房门轻推,苏蓉蓉放下手中的刺花,起身抻衣,提裙缓步,悠悠移出门外,朝宋甜儿答应一声,不紧不慢地赶到小院。

  她一落座,一家人就齐了。

  宋甜儿等不及,夹起五花肉就要扔进嘴里,却常被李红袖打落筷子,五花肉也被抢走,夺到她自己的碗中,宋甜儿又故作怪叫,再去夹一块,诱李红袖上当,等她来打落这块,却又抢走李红袖碗中原来的那块,等她不应不及,宋甜儿又将刚刚夺走的那块,闪电似的,架筷,一伸,紧夹,好像筷子上长了钉子,嵌进肉里一般,速速收手,五花肉便落到自己的碗中。

  两人你来我往,饭间的气氛都快活了许多。苏蓉蓉柔声去劝,胡铁花大手一挥,爽言叹,算什么事儿!楚留香只是看着,啜一口香酒,手中摇着白扇,嘴角抹上笑。

  不知有多少日子,就这样打着闹着,再指尖缓缓流走了。

  回过神来,苏蓉蓉先抬头,定定盯着墓碑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走吧。”

  李红袖也收了神思,跟着苏蓉蓉转身。

  宋甜儿却不肯,仍在墓前站了好一会儿,好像原本就生在那里似的,动也不动。

  苏蓉蓉又去劝,李红袖也说上几句,宋甜儿才肯抹几把眼泪,一踏一踏,别了楚留香,随着两人,回了庄子。

  庄内,却不见胡铁花的身影。

  三人都知道,他去找楚留香了。

  这个人,看着粗枝大叶,心思却像一根细线,千回百转的。想一个人,也要瞒着其他人,偷偷地去放逐思念。

  可三姐妹不是其他人,她们心里清楚得很。正是因为清楚,才不去劝,才装着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等着胡铁花回来,三人对着他,笑着打招呼,道一句,去哪里玩儿了,这么晚才回来,有时候,他一醉就是一宿,晕地回不来。

  阔蓝的暗幕,悬着飘渺的云气,和了月色银浆,酿成酒液,灌到胡铁花口中。

  他一步一步晃到楚留香墓前,打眼就瞧见了那些字,深深浅浅,一划一划地挖在心上。

  三年,也许能磨平大理石的斑驳不齐,却补不了他心上的一处处豁口,就算凝成疤,每次去看,也能添上新的血痕,只能埋在心里,隐隐发痛。

  离着墓碑只有几寸,胡铁花才肯停下脚步。

  他低头,缓缓抬手,手掌覆上碑头,细润的,不凉,极爽滑,像极了那个人的手,以前也这样,立在云檐,昂首,傲望风月,胡铁花迎风而越,落在他身旁,那人也不转头去看,只是随意摇着白扇,任风吹发丝,连着衣角,一起翻飞在空中。

  胡铁花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捏着酒壶,仰首,悬起酒壶,吞入佳酿。

  一嘴下肚,爽然一吁,便用新学的招式,乱打一场,一来一往,豪气凌厉。

  交手之间,那人贴在胡铁花身后,后背粘着前胸,双腿交错而立,一只手箍住他的腰际,一手捏住胡铁花的手臂,扳到自己嘴边,手腕一斜,胡铁花手中的酒壶便倾出酒液,洋洋洒洒,落入那人口中。

  他回旋胡铁花的手腕,酒液止住,自己包住一嘴,仰头望月,放开喉咙,酒液倾数而下,贯了全身。

  微微回首,低头,几乎要挨着胡铁花的额头。

  逢夜风,胡铁花额上覆着的几绺碎发,沾着几分月光,一点酒气,全朝着那人,招了他的心。

  捏着胡铁花手腕的手,便开始不老实,一寸一寸移下去,流到腰际,松对方的腰带,却被胡铁花死死捏住。

  那人只好松开,滑上胡铁花的脖子,指尖抚喉结上的一层皮肉,触着一包坚硬,蜻蜓点水一般,有意无意划几道圈。

  胡铁花不知如何是好,为着躲对方的手,将脑袋一偏,不想对上他的脸,两双长目相持,对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他脸上,胡铁花晃了一眼,立刻逃似的掩下目光,故作心思飘向别处的模样。

  可两个人,连鼻尖都错落相交在一处,两张唇,几乎也要挨着,红嫩嫩的,沾满酒液,泛一道细腻的月光,散着阵阵醇香,一呼一吸,两人也尝了对方的酒,蜜一般绕在舌尖,不急不慢地刺激着每一处味蕾。

  胡铁花垂眼,打眼就瞧见,对方薄唇微张,尖端带一点红的舌,婉转在嘴中,一卷,一展,吞吐酒气,有时浅浅伸出唇外,舔舐净余下的酒液,舌上都带一股透亮,闪着莹莹的光泽。

  却没有人敢凑近,只是静伫在原处。

  回忆几乎断了线,胡铁花跌在墓前,半个身子靠在碑旁,一边灌酒,一边嗫嚅,不知在说些什么,嘴里冒出微微的酒沫子。

  他手臂撑着身子,微微坐正,又觉得什么东西硌着大腿,移开一看,才知是一根枯蔓,许是没理干净遗落下来。

  胡铁花双指间夹枯蔓,缓缓抬起,迎着月光,细细地瞧,舍不得扔掉。他嘴角一抹笑:“人都死了,还这样缠着我。”

  又几道酒下去,不醉死,也添了七八分朦胧意。

  他缓缓倒在楚衣冠冢前,半个身子倚在碑旁,斜斜拥着,慢慢抬手,晃着指尖,摩挲字迹,反复念那句话:“骨头都冷透了,我来暖你。”

  只听人道,经年一去江湖分,从此人间不相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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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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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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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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