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在风中飞扬，止步在王城前，白祁澜以及他麾下的万余柔然勇士目眦欲裂。
他们瞪着血红的双眼，望着跟前残破而被鲜血浸透的王城，双手紧握着弯刀，额头上青筋直冒。
在这一刻，仇恨达到了顶点。
视线中，林朔押解着阿提娜三人出现在不算太高的城楼上。
那个少女，她是白祁澜眼中唯一的风景与执念。
“放了她。”
白祁澜嘶声咆哮着，将往日的温文儒雅全都抛在了脑后。
林朔驻剑而立，质问道：“白祁澜，你随胡人在凉州烧杀抢掠之时，有想过今天吗？”
“放了她！”
白祁澜重复着这句话。
林朔皱了皱眉，心中只有一个感觉，这个男人……他疯了。
锵——
白祁澜拔出弯刀，指着城楼上，再次咆哮：“林朔，我叫你放了她。”
林朔心中的怒火亦被点燃，愤怒道：“白祁澜，你的柔然……没了。”
柔然没了就没了，她可不能没了。
白祁澜浑身都在颤抖，挥刀怒指城头，大吼道：“杀！”
“杀！”
站在王城下的万余柔然勇士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驱动战马，高举弯刀，杀向他们昔日的王城。
城头上的林朔亦拔剑大喝：“给我杀！”
“杀！”
城内刚刚经历过一场浴血奋战的楚军将士们，钢刀都还不曾入鞘，亦飞驰而出，咆哮着杀向城外。
城池早已损毁，双方都是一马平川。
经过短暂的提速，战马的脚速达到极致，刹那间，两支铁甲洪流猛烈撞在一起。
战马地悲鸣声、疯狂地喊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声，那无数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这天地间最残酷的乐章。
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场战争，即便只有数万人马参战，远没有香积寺数十万人群殴的规模，但这一次战争的血腥程度堪称天下之最。
一般的战争，双方人马只要一方有败势，士卒就开始溃逃，打到最后真正死的人其实不多，多数都是溃散逃跑了。
这叫溃败，小规模的情况下督战官还能制止，大规模的溃败谁也没办法。
譬如落岳坡之战，岳王的三十万人马中死伤并没有多少，大部分人其实都是溃逃了。
而这次，没有一个人溃逃。
所有人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杀向跟前的敌人，有些人甚至身中数刀，将死之末，也要拉着敌人同归于尽。
柔然人如此，楚人也是如此。
白祁澜身先士卒，弯刀之下也不知攒下多少亡魂，一身白袍早已鲜红滴血，仿若在血中浸泡过一样。
柔然人毕竟是人数劣势，柔然人也是血肉之躯。
这场战争堪称绞肉机，持续的时间也不长，一个时辰后，柔然王城的城墙周围已经布满了尸体，鲜血汇流成无数个水洼，呼吸间，尽是刺鼻地血腥味。
所有的柔然人都倒下了，只有那堆积如山的尸骨上，白祁澜还在横刀伫立。
他的身躯在微微颤抖，身上的鲜血顺着铠甲低落，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楚军的将士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进攻，将他围在尸山之上。
“白祁澜……”
阿提娜早已泪眼朦胧，不断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仿佛听到了阿提娜的呼唤，白祁澜怔怔地抬起头来，望着城楼上的她，嘴角上扬，露出温柔的笑意。
常胜将军白祁澜还是败了。
其实他可以不败的，只要他以大局为重，将七万柔然铁骑拧成一股绳，从容进退，即便林朔拿下了柔然王城，他也可以将王城打回来。
可他太在乎那个少女了。
在得到王城有危险的时刻，他只想着快点回去，只想着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她身边。
寒风凛冽，冬将去，春将来，柔然王城的天空还是下了一场雪。
大雪开始覆盖满地的鲜血。
白祁澜静静地望着城楼上的阿提娜，阿提娜泪眼模糊地看着他。
“林朔，善待她。”白祁澜突然大喊了一声，而后用尽毕生的力气，吼道：“殿下，臣不能再陪你游山玩水了，臣累了，臣……退啦！”
话音落时，白祁澜突然举起弯刀，朝着自己的脖子狠狠抹下，而后带着遗憾地笑意倒在尸山上，仰望着天空，沉沉地睡去。
“白祁澜……”
阿提娜痛哭着，挣扎着，可她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白祁澜已经死了，柔然最后的支柱已经倒下，柔然王也成了阶下囚，柔然在本质上已经不复存在。
至于那些还在与凉州将士缠斗的柔然人，在失去主心骨的情况下，他们已经无足轻重。
……
布察林草原。
时光让当年大战的痕迹早已消散，皑皑白雪在逐渐消融，嫩绿的新芽破雪而出，寓意着新的生机。
草原霸主阿古拉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北祁关城下，而这个时候，阿古拉却收到了柔然覆灭的消息。
“这只狡猾的狐狸，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吞并了柔然，河西走廊已然成为楚人优质的马场，不久之后，他们将有足矣与我们匹敌的精锐骑兵，我们的优势将不复存在。”
阿古拉沉闷而具有威严的声音在大帐中响起，座下的草原贵族集体沉默。
看着这些人，阿古拉深感失望，若是南宫水镜在，又岂会轻易丢失柔然？
“传令下去，放弃北祁关，转战柔然，我们不能让林朔在柔然站稳脚跟。”
“是！”
胡人的大军就像观光旅游一样，在北祁关外转了一圈又走了。
这让这段时间一直处于精神紧绷地辛平李如伯等人如释负重，云州再一次免于战火。彡彡訁凊
但对于大楚的时局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打败柔然不是易事，守住柔然更不是易事。
柔然没有城池关隘，许多地方都是一马平川，仅凭林朔那几万骑卒，如何挡得住阿古拉的二十万铁骑？
一旦守不住，林朔的辛勤耕耘也不过是徒给他人做嫁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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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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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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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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