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辉忙道:“烟哥哥,我就是愿意陪你做任何事,何况隐居这事我可真不难为,我本身就不喜欢这世间的复杂人事,以往都巴不得清净度日呢。”
萧寒烟心中又慰又怜,含着些感伤道:“辉儿,你我之间,总是你在照顾我、迁就我的。”说着就伸手想去握住她的手——吓得分辉急忙先双手接住了他那只大缠绷带的手,轻轻拢着。
萧寒烟随即缱绻温恻地看着她,不胜怜爱;分辉也大体一样地对视着他。二人间,一时又充满了一种怜我怜卿、欢楚缠绵地情意。
被晾在一旁的任不羁直冒酸水,嚷嚷起来:“嗳嗳,现在这屋里可不是只有你俩啊!别把大殿主不当人看哪!”
萧寒烟和分辉皆是一笑,良心发现地松开了手,结束了目无旁人地卿卿我我。
萧寒烟很给情面地跟任不羁说起了话——追责道:“你还生怕我忘了你呢?本来我对分辉已许诺过终身,若非你这个我的大知心人对她说那些,她也不会那么相信动悸。”
任不羁不忿道:“我哪知道你是这么个意思啊?谁让你说话老是不明不白的?!”
萧寒烟莞尔一笑,很是温顺道:“也是怪我,让你们都为我受怕了。”
任不羁哼哼了一声,摆出了一副垂怜之态道:“行,看在你而今都成了个残疾,真是好可怜的份上,我就宽恕你吧!”
萧寒烟却对他刚才那一言当真在了意,觉得自己似乎惯常说话暧昧的没少令人误解,不定何时就会引发什么不好的事,甚至怀瑜都那样了……
他便对分辉面上如常道:“不羁刚教训得是,今天我就把话给你全说个明白,以免你日后还会不安。分辉,你把我看得太高了,众人也总觉我高得难以匹配,好像谁能和我结侣都是交了洪运了,实际作我的情侣可不是什么幸事,会有甚多苦处。所以以往那么多年,我从来没有主动寻求过爱情,也确实没有一人能让我爱上。
“那日你我却在烟波渡口萍聚,你看我就像与你很平常地交际了一番,全不知我对你就是一见倾心的,那时我就想,这世上还真有如此清绮不俗、契合我心之人人;何况自那初次你就在主动关护着我。可纵是如此,我也断不会与你再有来往;因为我这种人,不适合有爱情,还倒会累害了你。
谁料我们在浮云山再次相会,你又不惜违犯上下同门地回护了我,我便对你更加情深难舍;可直至那次我‘死而复生’后,我还是想要放过你的。
可之后你在认为我已死的情况下竟还来寻了我,那就再怨不得我要自私一攫了!本来我对你忍爱就已经忍得好苦了,你还那么再三地要来招惹我,我又岂能不取呢?
当时我是想先追求你,如果你不愿与我相恋,那就一切都罢,可如果你愿意,我就绝不会再放手。结果事实是,你原来也是喜欢着我的,让我就能如愿以偿了。
“分辉,其实你配我才是委屈了,应当患得患失的人是我。你放心,我只要和你相恋,就一定会对你负责;今生今世,我都不可能以自尽等任何方式主动抛下你,让你备受辜负、枉遭情伤。”
分辉见他这会说话忽正忽邪的,竟还一阵神魂颠倒;但最甚的是对他说得这番话感心动魄,百端交集,当下都无以言表,就投以着满面深烈地爱意。
萧寒烟随后也对任不羁再非玩笑、就是认真地安慰道:“不羁,你也别再担心了。而且我届时隐居也是要去一个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并非就绝对不见你等近人了;走前我也会为教中诸人都安排好一切,将来若是你和龙儿小月等人有什么事,我也还是会出头的。”
任不羁这回就连那份刺心都没了,实是快慰万分,可一面又急遽不愿道:“嗳别别!我的祖宗,你这辈子为别人付出的已经够多了,届时就只管和分辉过你的小日子,只要能让我们不时去看你就行,可千万别想着还要为我们哪个扛事啦!尤其是龙子那孽种!他都那么大了,将来若还能闹出啥事,就都该他自己承担!”
萧寒烟眼下也没和他争论这个,就一哂了事了。
任不羁便也不再说这些,喜气洋洋道:“哎呀这可真是皆大欢喜了啊!辉丫头你看看,这爱情就是具有神奇的力量,你就是能让他回心转意、老树开花……噢不,是枯树生花的!此后你俩就能尽尽地双宿双飞,我也再不用忧心和我家烟儿死别或生离啦!”
分辉可是殊绝庆幸的,都几欲感泣——曾经顾大叔死去的情形至今还不时在她思中梦中回现,令她每每都魂惊胆落,此生她就算不能和萧寒烟在一起,也不愿再受一回萧寒烟死了!这回虽本是一场误会,可也足以让她幸甚激感的。
萧寒烟也很亲地看着他俩,眼中竟充满了慰藉和眷恋,就像如今有了分辉加任不羁等人,便已能够让他对这人世有所留恋且感到幸福了。
三人之间,已是一派拨云见日、依存欢亲的境象。
而分辉心里还有些后怕,若是她没有和萧寒烟相遇相恋,那这么难能可贵的一个人,就终是会从这世上寂然无声、独负冤苦地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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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新的晨光方照遍了优渥的房间,莫离便缓缓苏醒了过来,直觉身上一片清舒,显是被人照料得很好;随后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守坐在床边,只是正面对着门外、似在向往什么的贱奴。
莫离心中一阵温暖和感动,方这么气息不平了一下,贱奴就已察觉了地骤然转过了脸,欣喜异常道:“莫离你醒了?!”
莫离刚用力地嗯了一声,贱奴就急欲向外奔去道:“我去告诉瑾哥儿他们!”可旋又刹住了身形,有些讪讪地转回道:“噢,今天教主那边有要事,他们都去侍候了,等方便了我再去说。”然后还补充了一句:“你都昏沉好久了,他们这些天也都在换着照料你的。”
莫离心生感激,又有些愕异地问道:“我已昏了很久么,今天都是什么日子了?”
贱奴带着欢喜与后怕道:“你从昏乱至昏迷都已十来天了,把我们都要吓死了。今儿已是十月十七了。”
莫离觉到这日期似有些熟悉,可也顾不上那些了,心中已是一片凄凉与激越,陡然坐了起来;贱奴赶忙去一扶他,关切道:“你这刚醒,动作别那么猛,小心体虚头晕什么的。”
莫离却出奇地身体全无不适,神志也已一派清明,紧切地抓住了他的手道:“贱奴,你听我说,怀瑜,怀瑜的死和龙子有重大干系!”
贱奴脸上露出了一丝窘色。
莫离却当他自是不能轻信的,便只紧着往下说道:“这件事唯有我知道,当夜我去看过怀瑜,他正是从龙子那里回来后就不对劲了,还跟我说了不少奇怪的话,只恨……只恨我当时尚不能明白……”
他此刻再回想起怀瑜那些实为双关、别有含意的话,真是字字皆如尖刀捅心,悲痛得一阵哽噎,都差点涌出泪来。
贱奴反手抚了抚他的肩膀。
莫离似总能从他身上得到一种力量,当下控制住了情绪,把当夜怀瑜的那些情形都细细给他讲了一遍,再道:“贱奴,你相信我,我真能见得,怀瑜就是因为龙子说了什么才决意一死的!”
贱奴直待他说完了,才实诚如素地道:“我知道。好多人都知道了。”
莫离压根没有料到这个,甚是吃惊道:“什么?!你,你们都知道了?”
贱奴一点头道:“教主已彻查过龙子了。”随后便把他昏乱以后龙子的相关事情全给讲了出来。
他们前后这些相述的话可不短,用了不少时间;期间莫离已听见教主居室那边隐约传来着丝竹之声,突地便想到今儿这日期正是分辉的生日,贱奴所说的教主那要事怕就是在给分辉过生日的,不觉心里就有些不对味,但也转瞬即逝了,只顾着听贱奴讲这事。
他异常耐心和细致地听完后,才又激动了起来,愤恨得都难以言喻道:“他都一贯作恶的,居然还有脸生病……这个王八蛋!真是什么坏事都少不了他的!”
贱奴握了一下他的手道:“冷静。”
莫离不由就镇静了些,整理了一下思绪后,道:“那教主是怎么处罚龙子的?”
贱奴倒又有些窘迫了,不知怎么才能给他说明晓道:“教主,教主已经训诫过他了。”
“训诫?”莫离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随后就如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也是!教主还能怎么处罚他那宝贝弟弟呢?怀瑜就算再得教主疼爱,也终归就是层奴仆,一条性命都抵不过他家弟弟一根汗毛的!”
贱奴有些急了:“莫离,我就是怕你这样才叫你冷静。教主对怀瑜之死已是妄自责罪了,你怎么还能这样赌气胡怨他呢?而且你知道教主都为你做了什么吗?……”33ýqxsś.ćőm
此时他是能顾上说这事了,可萧寒烟早就严禁他们告诉莫离这个,他也不得不打住了,只能接着劝道:“莫离,你平心想想我给你讲述的那些情况,其实龙子当时也没说多么出格的话,只是正巧刺中了怀瑜的心病;原本教主也已给怀瑜说得很明白了,谁知怀瑜怎么就会那么犯傻了呢?而龙子为此都已自咎成那样了,你让教主还能怎么罚他……”
莫离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再也没法忍耐道:“贱奴!你怎么……你该是和我一样憎恶龙子的才对吧?而且他这次害去的可是一条人命啊!你怎么还能说他的好话呢?”
贱奴困苦地侧了下脸,又恳劝道:“莫离,你也都是因为我才会那么憎恶龙子,他对我及你也确实多有迫害。可我们对任何人都该恶不去善的,对不对?”接着便把自己和分辉两人对龙子的那些新看法给他讲了一番,再道:“莫离,你也相信我们,怀瑜之事,龙子真的非常悔咎,而且他也就像要痛改前非了。”
莫离真是都不知该说他什么才好了,简直痛心疾首道:“你,你俩,到底要他祸祸成什么样才算够啊?辉妹也罢了,你可是从小直至最近都被他害得就差一死了,怎么还能有望他变好呢?贱奴,你就是太心善了!”
他旋即有些懊恼地一甩头道:“算了,我也不跟你扯那些了!你俩和怀瑜毕竟不如我和他同住常伴的那么亲近,甚至怀瑜当夜也没找玉侍们,唯向我托付了他临死前的心愿;我不当强求别人对他怎样,可我是一定要对他有个交代的。”心中还有并未说出的话。
贱奴听得半懂不懂,有些木讷地看着他,一时再也不知该何言以对。
莫离也没有多待,继而揭被下床,套上鞋子就向外走去。
贱奴紧张地跟上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莫离这会却并无激动之状,步态异常沉稳,字字平宁而深味道:“我要去拜见一下教主。”
贱奴心中微安,却还是紧着劝阻:“你久病方醒,是该去拜见一下教主,可教主现在有要事,你回头再去也不迟。”
莫离却置若罔闻,无论萧寒烟现在有什么要事,他都顾不得了。
他沉毅坚定、一往无前地走着,心中道:“怀瑜,你与我亲昵一场,临死相托,可恨我不中用,都已耽搁了那么久,现在我自当赶紧完成你的托付,也一定要为你讨个公道!”
贱奴怎么都劝阻不住他,也根本不忍对他用强,只能一径地跟着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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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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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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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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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9 章 八十三 恩怨未休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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