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安安从怀中掏出另一半的名单交给她,说道“陛下,华伯斯基和齐洛诺夫对你很是忠心,一直希望回莫斯科,你领他们回去罢。”
她命亲兵将二人带进篷帐,二人见了索尼娅,神情激动,半跪在地说道“参见陛下!”
索尼娅对二人没有拿到名单,很是气恼,但念及二人忠心,不追究二人的过失,说道“你们起来罢,魏先生跟我说了,你们险些死在雅克萨,算是有点功劳,到时候一起随我回莫斯科。”
二人欢喜对视,欠身致谢,跟在索尼娅身旁。
索尼娅笑道“魏先生,我还有个请求,能不能答应我?”
蔚安安问道“陛下还有什么请求,若是不妨碍我们两国交好,那当然会答应。”
索尼娅笑道“我看贵国桥梁造得很好,不论多宽的大江大河,都可以用大石头造桥,下面不需要石柱桥墩。我非常喜欢,这么神奇的工艺真是漂亮,我想请求魏先生,派几名造桥的工匠技师去莫斯科,造几座中国的神奇石桥。”
篷帐中清军官员、大臣神色大为骄傲、欢喜。
蔚安安有些顾虑,朝佟国赖看去,只见他点点头表示同意,这才放心说道“陛下的请求,并不过分。”
她立即下令让亲兵前往雅克萨传信,调派四名造桥技师,又派出五百官兵护送华伯斯基齐洛诺夫二人前往雅克萨城,让他二人率领罗刹降兵和造桥技师,带上贵重礼物,一同前往莫斯科。
当下两国使臣互相赠送礼物,索尼娅派戈洛文回城准备时表、千里镜、银器、貂皮、刀剑、宝石等宝物。
蔚安安差人准备马匹、鞍辔、金杯、丝绸衣衫、绢帛等物。
当晚遵从罗刹国的习俗,庆贺约成。两国重臣,将军、将领均在城中草原处大张筵席,罗刹国架起篝火开始烤肉,中国厨子不断端上美酒佳肴,令人大块朵硕,赞不绝口,大家围着篝火,欢声笑语,好不快乐。
双儿和一些罗刹国上流贵妇欢声笑语,围着篝火,跳起了舞来,双颊泛红,十分尽兴开怀。
蔚安安倒坐在草地上,看着开心的双儿,眉眼间均是温柔笑意。
朱俏俏端着酒杯走了过来,递给她一杯,说道“谢谢你。”
蔚安安问道“谢我什么?”
“虽然清廷占了我汉人的江山,我心中恼怒,但我不希望中原大地对外国做出任何让步。所以还是谢谢你,扩大了我们汉人山河的土地。”朱俏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衣衫松垮垮的敞着,更添诱人风情,荧闪闪的耳坠一动一动,脸庞微红,一双美眸中似醉非醉的迷离,让有些周围的罗刹将军心生爱慕,望而却步。
蔚安安押了口酒,笑道“没想到,你还是公私分明。”绵滑醇厚的感觉在口中荡开,胃里暖暖的,她撑着脑袋,看着索尼娅与其他大臣相谈,问道“俏俏,你跟索尼娅在一起,不后悔么?她……”
朱俏俏笑道“她不是好人,但她是爱我的,这个我心里很清楚。我们在一起,不论过了多长时间,她任何的一举一动,还是能我心跳加快。这不是爱吗?”
朱俏俏透过熊熊燃烧的篝火,看着索尼娅,就像是有感应一样,索尼娅也看了过来,燃烧火光将她的脸照的忽明忽暗,就像是隐匿于暗处的猛兽,随时出击撕咬猎物,可那一双妖冶的绿眸中,透露的温柔和怜惜,是只属于朱俏俏一人的。
蔚安安举杯轻笑“那就祝你们二人长长久久,一直幸福下去。”
索尼娅与大臣们相谈完毕,走了过来,笑道“俏俏,双儿姑娘叫你去跳舞,快过去吧。”
朱俏俏站起身说道“好。”又回身冲蔚安安说道“你不准欺负双儿,不能让她难过,否则……”
蔚安安举手投降道“绝对不会,再说了,我也舍不得。”
朱俏俏这才提着衣裙,朝双儿跑去,欢喜和她们手拉手一起挑起了舞。
索尼娅笑道“魏先生,这次立下天大的功劳,回去之后,大清的皇帝肯定会重重赏你的。”
蔚安安嘴角翘起道“陛下,我替你解决了你担忧的两个城池,你不感谢我吗?”
索尼娅轻笑道“不错,你替我处理了棘手的问题。但是你这个人,我以前就说过,心太软……容易被制约,这次回去,你还是当心你们中国皇帝吧。”
蔚安安挑眉道“陛下心中不是一直希望杀了我么?如今怎么为我着想了?”
索尼娅看着欢快的朱俏俏,不自觉的笑道“我要是没了你这样的对手,得多无聊啊。你说呢?”
蔚安安站起身,微笑道“好,借你吉言。我一定会小心的。”
两人相视一笑,手掌相握,同时说道“别死了。”
又过得数日,石匠已将碑界雕凿完竣。
碑上共有满、汉、蒙、拉丁及罗刹五体文字。
碑界分立于格尔必齐河东岸、额尔古纳河南岸、以及东北之威伊克阿林大山各处。
碑界上雕凿各种严令,其中最为严苛一条,刻在石碑处的最上方:凡猎户人等,断不许越界,如有相聚持械狩猎,杀人抢掠者,捉拿之后,就地正法,绝不可以小坏大事,破坏中俄两国和好,毋起争端。
树立碑界已毕,蔚安安率领众军和索尼娅朱俏俏等罗刹官兵大臣,相互行礼作别,各自回北京和莫斯科。
双儿和朱俏俏感情深厚,如同家人,十分不舍,眼眶通红,相隔老远,不断挥手告别。
蔚安安凯旋回京,一路上思家心切,加快赶路,终是在秋冬之时,率领大军,来到北京城外。
朝廷大臣齐在城门口迎接,场面浩大。
蔚安安瞧着熟悉的京城,恍如隔世,忽然心口一痛,面色有些发白,调匀呼吸,这才好些。
她率领佟国赖、索额图、马喇、阿尔尼、马齐、林虎、彭春、萨布素、郎坦、巴海、林兴珠等朝见皇帝。
皇帝温言奖勉,下诏封魏安为一等鹿鼎公,索额图为太子少保及一等太傅加升任国史院大学士,林虎晋升为镶蓝旗都统,听侯御用,佟图赖、彭春等各个将领、官兵、军士都各有封赏。
索额图抹泪叩谢圣恩,蔚安安目露伤感,低下头去,其他各个军将欢喜磕头谢恩。
皇帝体恤下属,考虑众将领回京路途劳累,特许回府安歇,他日再议条约之事。
众军将谢恩辞别皇帝,蔚安安和双儿也心急的朝家赶去,她们二人出征在外,非常惦念家人,不由得脚步加快。
两人刚刚走到胡同口,就看到六位夫人和芊芊、烁儿四处张望,心中均是一暖,只盼望与她们在一起,什么都不去想了。
沐剑屏眼尖,率先高兴叫道“魏大哥和双儿姐姐回来了!”
“双儿妹妹!”
“安安!”
“爹爹!”
几位夫人和两个孩子一起回头,神情激动,欢喜的小跑过来,纷纷拥抱住了双儿和蔚安安,紧紧的不想放手。
听着彼此间咚咚的心跳,大家伙这才彻底安心,眼圈都红了起来,鼻尖发酸。
蔚安安歉疚,哽咽说道“对不起,我们回来晚了。”
苏荃、曾柔、方怡、阿珂、建宁、沐剑屏眼带泪花,轻轻擦拭着眼泪,惹人怜爱。
苏荃微笑说道“不知道你和双儿妹妹什么时候能到家,几位妹妹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你可要好好补偿几位妹妹啊。”
蔚安安见她清减许多,很是心疼,家中一切事务需由她操劳,歉疚躬身行礼道“辛苦几位夫人了。”
众位夫人心生暖意,大为感动。
芊芊和烁儿拽着蔚安安的袍子,激动的说道“爹爹给娘和姨娘们行礼,我们也会……”说罢,两个娃娃也学着她的样子,恭敬的给七女行礼说道“娘,姨娘,你们辛苦了。”
两个娃娃故作老成的模样,将众人逗笑,有的摸摸芊芊的头,有的亲亲烁儿的脸庞,目光皆是喜爱和怜惜。
蔚安安蹲下去,一手抱一个,亲昵的笑道“好家伙,都长个儿了。想爹爹了吗?”
芊芊和烁儿都搂着她的脖子,哽咽说道“想爹爹了,爹爹你怎么才回来。”
蔚安安亲昵的抚摸着两人的小脑袋,目光温暖,柔声说道“爹爹出去打仗了,这次回来给你们也带玩具了,你们想不想玩啊?”
两个娃娃一听玩具,来了精神,急忙高兴跳着说道“玩!玩!我要玩具!”
蔚安安笑道“好好好,咱们进屋,就给你们玩具。”
众女围着双儿,好奇问道“双儿妹妹,罗刹国那边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个个长得都像妖怪一样?”
双儿笑着和她们解释,牵着两个娃娃走进了大门。
蔚安安走到苏荃身前,温柔叫道“夫人。”
苏荃美眸闪烁,抬手抚上她的脸颊,颤声说道“你可知我有多怕?”
蔚安安将她拥入怀中,苏荃的身子轻颤,紧紧抓着她的衣领,不愿放开,说道“每次军中来信,我都悬着一颗心,罗刹国火--器那么厉害……”
“我答应过你,要平安回来,就一定会做到。”苏荃美貌艳丽,此刻神色害怕,双眸如一汪清水,楚楚可怜,犹如初雪消融,蔚安安抬起她精巧的下巴,轻吻上柔软的双唇,带着无限温柔和深情。
苏荃紧拥着她,探出香舌,温柔的回应,安下心来。
当夜鹿鼎公府内是大摆家宴,全家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喜气洋洋的气氛如同过年一般热闹。
此后数日,康熙连日召见蔚安安,询问攻打雅克萨、划界签订条约的经过详情。
蔚安安据实相告,与其他将领上报并无差别。
康熙甚是欢喜,问道“小安子,你这法子可以啊。你是怎么想到只用水龙就可以冰冻雅克萨,不废一兵一卒的。”
蔚安安说道“天助皇上,之前奴才出使罗刹国,带回来的传译林虎,也就是现在的镶蓝旗都统,他熟悉罗刹国的气候环境,深知一旦到了秋冬之季,严寒可冻毙一切,奴才也是请教过他,才想到这个法子的。”
康熙点点头说道“那林虎是个人才,打仗有头脑,不错,你给我送来了个勇猛的将军啊。”
蔚安安说道“那是奴才应该做的。”
康熙笑道“我看过条约了,这事办的非常好。不过那条约上,你怎么没签字?你是我亲封的抚远大将军,少了你的签名,可有失规矩啊。”
蔚安安心思一沉,急忙说道“皇上,您不是不知道奴才写的字歪歪扭扭,况且索大人全权争取土地,对此事比较擅长,所以奴才就想着让索大人签名了,否则奴才的字一签上去,岂不是给皇上丢脸,让罗刹国看咱们大清的笑话?”
康熙知他文化不多,听罢顿觉好笑,说道“亏你也知道,也罢,这些规矩不守也就不守了。要说罗刹国笑话咱们,到也不尽然,毕竟女人娶女人,才是天大的笑话。这些外国人还真是野蛮,未开化,什么都干得出来。”
“是、是。”蔚安安低着头,眼中闪过反感,心生恼怒。
康熙又问道“听闻那朱俏俏功夫高深,面对罗刹国火--器毫不畏惧,与你关系甚好,她是什么来头?”
蔚安安心中一惊,他肯定是知道什么,才会相问,急忙跪下磕头说道“回皇上,当年奴才被洪教主带到了罗刹国,是朱俏俏仗义援手,救了奴才,才能揭露洪教主和罗刹国的阴谋诡计。奴才是后来才知道,她是明朝崇祯皇帝的孙女,奴才保证她丝毫没有谋逆之心,还请皇上明察。”
上书房内一片寂静,蔚安安匍匐在地,冷汗滴落在地砖上,只听得康熙脚步声靠近,只听他轻笑道“你这小子,还算是忠心,跟我说了句实话,行了,先起来吧。”
“是,多谢皇上。”蔚安安站起身,看康熙神色如常,面带微笑,这才松了口气。
康熙微笑道“先前你出使云南之时,吴三桂密报给我,说你前明的郡主来往密切,我本不相信,后来郑克塽、冯锡范归顺朝廷,也曾上禀你和前明崇祯后人关系密切,我派人去查,果然如此。不过,崇祯皇帝留下后人都不成气候,也不足为惧,能归顺朝廷的,我自然待他不薄,若是硬反抗朝廷,那便留之不得了。”
蔚安安连连称是“皇上英明,是天下的明君。而且赏罚分明,大家深知皇上的好,感皇上的恩,自然会归顺的。”她背后冷汗直流,心中大骂吴三桂、冯锡范这两个狗贼,若是自己一人,到毫不畏惧,但现在有了夫人、孩子,且不可妄动。
康熙好笑道“你这家伙,拍起马屁来,还真是顺嘴。”
蔚安安了解康熙的脾气,顺杆上爬说道“哪里,奴才不敢,皇上这可不是马屁,这是龙屁。”
康熙捶了她一下,笑骂道“妈妈比的,胡说八道!越说越不成话了。朱俏俏一事,我就不追究了,于公于私,她帮助了你不少,也算是帮着大清,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如今又是罗刹国的第一夫人,两国交好,你应该是沾了她的光。”
蔚安安欢喜的说道“多谢皇上隆恩,皇上英明!是万世明君!”
康熙轻笑,拍着她的肩头,说道“我说过,从前的事情一概既往不咎,但小安子,你也谨记,千万不要再脚踏两只船!否则船翻了,就没有人捞你了!”
蔚安安一怔,笑道“奴才万万不敢,还请皇上放心。”
康熙叹声道“你知道就好。自仁孝皇后崩逝之后,我许久没有这么高兴了。小安子,这宫里还真是孤单啊。”
蔚安安神色黯然,喉头动了动,说道“皇上对皇后娘娘感情深厚,相信……皇后娘娘……泉下有知,肯定会惦念皇上的龙体。”她嘴唇紧紧的抿着,心口如同大石压住一样的喘不过气来,这么长时间了,一听到玲凡崩逝的消息,还是如此痛苦。
辞别了康熙,蔚安安退出上书房,只听得天空响起轰隆一声闷雷,细密的雨点飘了下来,伸手抹去脸上的雨水,她忽然记起,多年以前,在御花园中那个挥着手绢等她的清妙佳人,已然不复存在。
两人还曾手拉手前往御膳房捣乱寻找吃的,想起玲凡的俏皮开心的模样,蔚安安轻轻一笑,继而眼眶变红,落下泪来,与雨水混合,分不清哪是泪,哪是雨。彡彡訁凊
忽然间蔚安安顿住脚步,伸手朝后一抓,摊开一看,是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其力度一般,不是武功好手所掷,紧接着第二颗又扔了过来,她伸手接住,纳闷的抬头,四处找寻。
透过朦胧的细雨中,蔚安安看到上书房最外侧的柱子后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蕊初……”蔚安安目光沉重,小跑过去,避开巡逻的侍卫,拉着蕊初朝最偏僻最远的角落里躲去。
蕊初神情激动,拽着蔚安安的衣袖,颤声道“尊使……奴婢一直在等您,前几天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终于见到您了。”
蔚安安扶着她的肩膀,担忧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蕊初低声抽泣道“主子在世的时候,曾经交代过奴婢,等着尊使安全回京之后,一定要见到尊使……”说着说着泣不成声,伤心至极,倒在地上。
蔚安安无力的蹲下身子,嘴唇动了动说道“她……真的过世了?你亲眼所见么?”她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环抱着胳膊,面色苍白,神情无助,冰冷刺骨的寒意从头冷到了脚底。
蕊初伤心哭道“是。奴婢一直在主子身边伺候,主子产下太子之后,就突发血崩,太医救治了一个时辰,主子……主子……还是……驾鹤西去了。”
“血崩……怎么……会……”蔚安安用尽了力气,才说出话,只感觉身体里的空气被抽离的干干净净。
蕊初擦了泪水,抽噎的说道“太医说主子她身子虚,本就不适合产下太子,之前生二阿珂的时候,就已经伤了元气……”
蔚安安摇头说道“不会的,她还有还魂丹……不会的,她葬在何处?我要去看……”她如同丢了魂一样,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蕊初急忙从地上爬起,拽着她的衣袖,哭道“尊使,不要去了。主子给您留话,说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也不要去看她,否则她……不会瞑目的。您就让她体体面面的走罢。”
蔚安安轻声问道“为什么?她为什么不让我去看她?”然后猛地抓住了蕊初的双臂,问道“她还说什么了?你说……快说……”
那双手如同铁钳一般嵌入蕊初的双臂,却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蕊初疼在身上,更是疼在心里,眼含泪水说道“主子说她是以大清皇后的身份离开人世,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无愧于皇上、无愧于家族、只有愧于刚出世的太子,未尽母亲之情和责任。另有愧于尊使,负了您的一番深情。”
蔚安安身子摇晃,朝后退了两步,自嘲说道“我何德何能……令她这般倾心,我不配。”
蕊初哭求道“尊使,请您不要打扰主子了,不要去看她。”
蔚安安闭上双眼,轻声说道“我明白,我不会去打扰她的。”
蕊初不断的擦着眼泪,说道“主子说,尊使若平安回京,请抽时间去永寿宫平妃娘娘那里一趟,主子有东西留给您。”
蔚安安睁开双眸,眼中通红一片,哽咽道“平妃?是……她的妹妹雅慧?”
蕊初含泪点头说道“正是。”
“我知道了。”听到玲凡还有东西留给自己,蔚安安终是有了一丝力气,打算今晚就潜入宫中。
蕊初说道“主子说,尊使要潜入宫中,不可再走东北角的矮墙,宫中整顿,眼下就只有火场的西角方便进入,那边没什么侍卫,只有苏拉和杂仆居住。”
蔚安安轻声道“她永远都是考虑周到。”
蕊初一直抹着泪,说道“内宫早就重新布置修缮,主子知道尊使许久不踏足内宫,特让奴婢告知,以免尊使迷了路。”
“呵……呵……”蔚安安先是轻笑出声,继而泪水夺眶而出,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蕊初在一旁默默的陪着,看着她如此伤心欲绝的模样,刚止住的泪水也从眼角落下。
过了良久,蔚安安拿出手帕擦去流出的眼泪和鼻涕,抬头望天,看着雨不断的打在瓦片,又从瓦片上流下,怔怔的问道“蕊初,她……离世之前……是不是害怕?也很痛苦?”
蕊初摇头说道“不是的,主子离世之前,很安详,她是笑着离开的,主子一直再说一句话,是……今朝若能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蔚安安只觉得心中破碎的一角,再也拼不回来了,伸手接住从瓦片流下的雨水,见雨水顺着手指的缝隙低落到地上,哀伤的说道“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蕊初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尊使,我出来的时间长了,得赶紧回去了。我现在在永寿宫当差,伺候平妃娘娘。您什么时候去,给我个信号,我把那些太监宫女都遣下去休息。”
蔚安安将所有的哀伤压了下去,面色黯然,说道“我知道了,你且去吧。”
蕊初点头,探出身子,朝前面瞧了瞧,见没有侍卫,回身跟她告辞后,便匆匆的跑进了雨中,朝永寿宫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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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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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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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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