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他接着说,“我把它销毁了。”

  “哦!”唐戴斯大声说,“先生,您不仅是位好法官,您还是善良的化身。”

  “不过听我说,”维尔福紧接着说,“我作出这个举动之后,你该明白你能信任我了吧?”

  “先生!请吩咐吧,我一定遵命。”

  “不,”维尔福走近年轻人说,“不,我给你的不是命令,你得明白,而是忠告。”

  “请说吧,我一定听从,如同执行您的命令一样。”

  “今晚之前,我把你留在法院里;可能还会有人来提审你,你就照刚才对我说的复述一遍,但绝口不要提这封信。”

  “我答应您,先生。”

  此刻似乎是维尔福在请求,安慰审判官的则是犯人。

  “你要明白,”他说着朝灰烬瞥了一眼,灰烬还保留着信纸的形状,在火苗上舞动,“现在,信烧掉了,只有你与我知道曾经有过这么一封信。如果有人问起这封信,你就大胆地否认,这样你就有救了。”

  “我会否认的,先生,请您放心。”唐戴斯说。

  “好!好!”维尔福说着,把手放在拉铃的绳子上。

  他正要拉铃,又松开了手。

  “你身上就只带着这一封信?”他问。

  “就这一封。”

  “你发誓。”

  唐戴斯伸出一只手。

  “我发誓。”他说。

  维尔福拉了铃。

  警长走进来。

  维尔福走近警长,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警长点头会意。

  “请跟这位先生去吧。”维尔福对唐戴斯说。

  唐戴斯欠身致意,向维尔福感激地看了一眼,出门而去。

  门刚关上,维尔福已经疲惫不堪,几乎是昏倒在了一张扶手椅上。

  过了一会儿,他喃喃地说:

  “哦,天主啊!我的身家性命在此一举了!……假如检察官此时在马赛,假如召来的是预审法官而不是我,我就完了;而这封信,这封该死的信将把我推向深渊。啊,父亲啊父亲,难道在这世上你永远是我幸福的障碍,难道我必须和你的过去斗到底吗!”

  蓦地,似乎一道突如其来的光芒划过他的头脑,照亮了他的脸;一丝微笑浮现在他那兀自痉挛着的嘴上,那双惶恐的眼睛定了定神,仿佛停留在一个想法上面。

  “就这样,”他说,“是啊,这封信本来可能毁了我,这下也许反而能成全我。来吧,维尔福,行动吧!”

  王室代理检察官确信犯人不在前厅之后,出得门来,匆匆朝未婚妻的宅邸而去。

  警长穿过前厅时,向站在唐戴斯左右的两名宪兵做了个手势;宪兵打开从王室检察官宅邸通往法院的一扇门,一行人沿着其中一条阴森森的长廊往前走去。随便哪个人,即使他跟案子毫不相干,走在这样的长廊上,也会情不自禁打个寒颤。

  维尔福的宅邸通往法院,法院的另一个出口通向监狱,紧靠法院的这个监狱是座灰蒙蒙的建筑,从它开着的窗口望出去,可以看见正面耸立的与之很不相称的阿库尔教堂钟楼。

  在长廊上拐了好几个弯之后,他们来到一扇带铁窗的门跟前,小铁窗打开着。警长用一把铁锤在门上敲了三下,响声回荡,唐戴斯听来只觉得是敲在自己的心上。门开了,两个宪兵轻轻推了推犯人,唐戴斯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即跨过了可怕的门槛;门在他身后猛地关上。他吸到另一种空气,一种混浊、带有恶臭的空气:他入狱了。

  他又被带到一间较为干净的牢房。窗上装着铁栅栏,门也上了锁。牢房的外观并不怎么使他害怕,再说,代理检察官刚才说的话显得既关切又善解人意,检察官的声音兀自在他的耳畔回旋,犹如对未来的温存许诺。

  唐戴斯被带进牢房时已是下午四点。我们前面说过,那天是三月一日,所以不一会儿犯人便陷入黑暗的包围之中。

  由于视觉不起作用,听觉就变得格外敏锐。听到有一点声响传来,他就以为有人来释放他,立即站起身来,向门口走上一步。但声音很快消失在另一个方向,他只得坐回到那张矮凳上。

  终于挨到了晚上十点钟,正当唐戴斯开始绝望之际,又传来了一个声响,这次的声音确实是冲着他的牢房来的。果真,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在牢房门前停住;一把钥匙在锁孔里转动,锁芯嘎嘎作响,厚重的橡木门打开了,两支火把突然间照亮了整个牢房。

  在两支火把的光照下,只见四个宪兵的佩刀和短筒火枪闪闪发亮。

  唐戴斯跨上两步,站住望着新来的士兵。

  “你们来找我?”他问。

  “对。”一个宪兵说。

  “是代理检察官派来的?”

  “我想是的。”

  “好,”唐戴斯说,“我这就跟你们走。”

  可怜的年轻人听见是德·维尔福先生派来的,心就放了下来。他神情镇定、步履从容地走到押解他的士兵中间。

  一辆马车停在临街的门前,马车夫已坐在座位上,一个下级警官坐在车夫身旁。

  “这辆车在等我?”唐戴斯问。

  “是在等你,”一个宪兵答道,“上车吧。”

  唐戴斯还想再看上几眼,但车门已打开,他觉得有人在推他,他既不能也不想反抗,顿时坐倒在车厢的后座,夹在两个宪兵中间;另外两个宪兵坐在前排座位上,车轮开始滚动,发出阴沉的辚辚声。

  犯人从车窗向外看去,车窗上也装着铁栅:原来他只是换了个牢房,区别在于这个牢房是滚动的,带着他滚向一个未知的目的地。铁栅之间只够伸出一只手去,唐戴斯从这空隙望出去,发现马车沿着工场街行驶,拐进圣洛朗街和塔拉米斯街,然后往下驶向河岸。

  不一会儿,透过车窗铁栅和面前一幢建筑的窗户,他看见军舰的舷灯在闪烁。

  马车停下了,下级警官下车,向岗哨走去;十来个士兵从里面出来,排列成两行;唐戴斯凭借河堤上街灯的灯光,看见他们的步枪在闪亮。

  “这么兴师动众是为了我吗?”唐戴斯暗自思忖。

  下级警官打开上锁的车门。他虽然没做声,但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唐戴斯看见两列士兵从马车一直排到码头,中间为他让出一条长长的通道。

  坐在前面的两个宪兵先下车,然后再把他带下,紧跟着下的是坐在他两旁的宪兵。一行人走向一条小船,港口的值班水手在码头上用一条铁链拉住小船。士兵们好奇地眼看着唐戴斯从他们中间走过去。很快,他就被安置在小船尾部,还是夹在这四个宪兵中间,而那个下级警官坐在船头。小船猛地震动一下便离开码头,四个桨手有力地把船划向皮隆。小船上的人发一声喊,封港的铁链落下,转眼间,唐戴斯已经置身在人们称作弗留利[插图]的那个地方,也就是说到了港口之外。

  一旦到了大海上,犯人最初的感觉是舒畅。空气,几乎就意味着自由。他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那轻快的微风好像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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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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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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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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