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今日该是太尉高俅宴请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享乐,特意在樊楼摆下宴席,朝中权贵一应俱全,顿时摆上饕餮盛宴,各个吃的欢喜,乐的逍遥。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吃醉了酒,独自一人去后院茅房小解,正在解手之时,忽的听到附近院墙有落地之声,背后又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瞬间吓得清醒,猛地回头拔剑去刺,不曾想那人倒也反应的快,瞬间向后一闪,躲开了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一剑。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耻笑道:“尔等贼人也敢偷袭于本世子?莫不是寻死?”
说罢,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只怕那人逃了,只把手中长剑往空中一抛,嘴里捻起一阵咒语,那把长剑化作十个剑影,围绕着那兀自冒出的刺客,前后左右,四维上下,皆有剑影围绕,可谓是作茧自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那刺客惊讶道:“没想到吴越王世子还会道法,端的厉害。”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潇洒道:
“死到临头却还不知,你便是杀死本世子门人丁佳、魏丑夫的贼人,待要瞒谁!”
那刺客只是大笑:“世子休要诈我!且看清了再杀不迟!”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顺着濯濯月色盯着那刺客一看,竟然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手中执着一根打狗棍,看不清面容,而此人便是此前去皇城司向韦小宝告密的丐者。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疑惑道:“哪里来的苦命人?莫不是寻本世子要赏钱?”
那丐者嗤笑道:“哈哈哈哈!在下辽国皇族,要你什么钱!”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耻笑道:“就你还是辽国皇族?莫要耍笑!”
那丐者这才不紧不慢掀起头发露出了满是污泥的俊俏面容,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看那人模样不过二十多岁,长得儒雅非常,顿时瞪大了眼睛,眼珠几欲飞出:
“你是……”
那丐者得意道:
“不错!在下便是辽国皇族,契丹族,通晓契丹、汉文,擅长骑射,天庆五年中进士,先在朝中任翰林应奉,三年前从辽国坐船去苏杭一带购买丝绸,还曾见过世子殿下,如今三年过去,该不是贵人多忘事了吧?”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这才省得,立刻收了神通:
“你便是辽国统兵元帅兀颜光最爱惜的心腹,重德兄,可是你?”
那丐者说时眼泪娑婆:“世子殿下,在下正是重德啊!”
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最爱干净,此刻竟然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刻见到了往日好友,也不顾肮脏,上前拽住那丐者手感慨道:彡彡訁凊
“重德兄乃辽国当世俊杰,日后贵不可言,怎地落到了这般田地?”
那丐者咬牙道:“都是那帮贼子所害,你且听我说……如此如此。”
良久,太尉高俅长子昌国公高柄去了后院去寻久久不曾露面的吴越王世子钱无垢,正好看到吴越王世子钱无垢好似在跟人说话:
“世子殿下莫不是吃醉了酒?在这里轻飘?切莫小心哩。”
待走到跟前,却只看到吴越王世子钱无垢红晕着脸,醉意熏熏,摇头晃脑胡乱往里面走:
“昌国公来的正当其时,本世子吃醉了酒,快些搀扶本世子进去。”
夤夜,宰相府邸,太子赵桓、三司使刘桐也在其中。
宰相蔡京交代道:
“官家规定韦小宝那恶贼七日之期已到,可他还未追查到真凶,老臣已然从内侍省都都知杨戬那处得知道官家明日临朝,今日宴请吴越王世子之时,交代童枢密、高太尉明日弹劾韦小宝,韦小宝必死无疑。”
太子赵桓、三司使刘桐也知晓韦小宝必然一死,故而已然放弃拉拢,但是不明宰相蔡京寻他们来此为何,故而询问道:
“老宰相莫不是唤来我等明日一同参奏韦小宝?”
宰相蔡京眼睛露出贪婪之色,摇头道:
“非也非也,二位可曾忘了被韦小宝赚(骗)去的万世富贵沧州十二座盐山?”
太子赵桓、三司使刘桐立刻会意:
“老宰相该不会是要夺回沧州十二座盐山?”
宰相蔡京拍了拍手,屏风后走出一人,正是沧州盐山曾经的名义之主苏州富商胡二郎,对着太子赵桓、三司使刘桐得意道:“太子、计相,小可有礼了。”
太子赵桓、三司使刘桐欢喜道:“不知老宰相有何计较?”
宰相蔡京咧嘴笑道:
“沧州府尹乃老夫门生,此前碍着韦小宝皇城司势力,不敢轻易开罪,只夹在中间观望,老夫已然修书一封派人送去了沧州府尹,只要听闻韦小宝一死,立刻替我等夺回沧州十二座盐山。”
太子赵桓听了欢喜道:
“哈哈哈哈!本太子只当是此生再也不能沾染那沧州十二座盐山,天大的富贵,不想今日得而复失。”
三司使刘桐还是奸猾,一语中的道:
“老宰相此来,该是与我等商议沧州盐山利益分割之事的吧?”
宰相蔡京点头道:“正是如此!”
如此宰相蔡京、太子赵桓、三司使刘桐、苏州富商胡二郎又商议一番。
此一夜,韦小宝早已谋划好了自己退路,可是府邸之人以及皇城司上下好汉不知他的弑君之计,一旦杀了道君天子赵佶,势必会株连韦小宝府邸之人以及皇城司上下官吏。
故此,韦小宝特意写了一封书信,其意为罗奴儿等官吏立刻逃出东京,在此前命罗奴儿遣散了府邸之人,管家曹达华即刻逃亡梁山泊与韦小宝汇合,若是罗奴儿等皇城司官吏愿意继续追随韦小宝亦可去水泊梁山,如此韦小宝在水泊梁山也有自己的势力,第四把交椅坐的便稳当,只等朝廷招安,再图其他。
轰隆一声!汴京城上空浓云泼墨,彤云密布,这个乌云盖,其内雷电闪烁,狂风不止,好似要吹破了屋宇,淹没了汴京,就连韦小宝所在大殿户牖劈啪作响,韦小宝赶紧来关窗户,抬头一望屋外暴雨之景,好似预兆明日他与道君天子赵佶之命运。
翌日一早,是日景阳钟响,文武大臣都来到待漏院中,伺候早朝,面奏天子。
此前道君皇帝已有七日不曾临朝视事。
当日早朝,正是:三下静鞭鸣御阁,两班文武列金阶。
圣主临朝,百官拜罢,殿头官喝道:
“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宰相蔡京出班奏道:
“陛下,老臣弹劾韦小宝等皇城司一众贼子滥杀辽国使者耶律得骁、使团四十九随行、礼部三位同僚、吴越王世子门人魏丑夫与丁佳一事。”
枢密使童贯亦出班奏道:
“陛下宽限韦小宝七日自证之期已到,请陛下将韦小宝滥杀无辜之事交由太尉高俅接管查办。”
太尉高俅出班请道:
“请陛下将此案交由老臣查办,定会给辽国郎主天祚帝耶律延禧、吴越王世子钱无垢一个妥善交代,如此一来,可免我大宋与辽国一战,大宋东南稳定。”
今日朝议,此前皆想拉拢韦小宝亦或者利用韦小宝的太子赵桓、三大王赵楷、九大王赵构、三司使刘桐、宿元景宿太尉、陈宗善陈太尉、谏议大夫赵鼎、御史台各路言官皆闭口不言,只在看戏。
也不该怪着他们,实在是韦小宝无能,对手实在奸猾歹毒,便是换了任何一聪明绝顶之人都必死无疑,切莫说英武聪慧的韦小宝了。
今时今日,无一人为韦小宝说话,除了宰相蔡京、枢密使童贯、太尉高俅,满朝文武只是静静听着。
道君天子赵佶昨日从骁骑尉谛听嘴里得知吴越王世子钱无垢要斗杀韦小宝后,便下了决心杀了韦小宝这一条恶犬,再寻个他人顶替了韦小宝,最佳人选便是随身保护自己的骁骑尉谛听。
可道君天子赵佶知晓韦小宝清名传播之广,天下皆知,深受百姓拥戴,若是他下令杀了韦小宝,必然被百姓唾骂,说他是昏君,只怕青史留下恶名,故而道君天子赵佶故作为难道:
“韦皇城乃我大宋难得贤良之臣,寡人喜欢,百官尊敬,百姓爱戴,寡人本欲重重提拔,不曾想犯下这等恶事,寡人实在爱惜韦小宝为人,不忍杀之,高太尉可愿调查清楚此事?还韦皇城一个清白,若是愿意,寡人赐你全权调查之责,韦小宝生死便在你身上。”
太尉高俅如何不知道君天子赵佶让他当了坏人,落了骂名,可太尉高俅却不在乎,眼下六大权臣宰相蔡京、枢密使童贯、王黼、梁师成、朱勔、大内总管李彦哪个不是被天下人唾弃,日后载入史册必然是奸臣之名,遗臭万年,可又能如何?人活一生,为的就是荣华富贵,享受玩乐。
况且此番乃是替道君天子赵佶背负骂名,太尉高俅求之不得,且不说宰相蔡京这宰执之位,就是枢密使童贯老而昏聩,日后太尉高俅更进一步,必然为枢密院之主,统帅大宋天下所有兵马,念及于此,太尉高俅好不欢喜,恨之不得:
“陛下,老臣愿查清韦皇城滥杀无辜之事,韦皇城贤名远播四海,天下人哪个不知?老臣接管此案以后,定要还韦皇城一个清白,教他断不……会死!成全陛下与韦小宝君臣之遇之恩,日后必然成为明君良臣之佳话,传檄天下,成为后世典范。”
满朝文武乃至诸多皇子哪个听不出来太尉高俅乃是正话反说,越是说还韦小宝清白,越是要结果了韦小宝性命,道君天子赵佶满意点头:
“爱卿果然为处处寡人分忧,那此件事便由高太尉,赐你全权调查之责,务必追查真相,告知天下真情!”
太尉高俅退班道:“老臣令旨!”
道君天子赵佶处置完最要紧的韦小宝之事,疲惫又来,坐在龙椅皇座上不停打着哈欠,殿头官立刻再度喝道:
“有事出班启奏,无事卷帘退朝!”
其余官吏又启奏别的事情,直到朝议散罢。
紫宸殿外,宰相蔡京、枢密使童贯特意拉着太尉高俅道:
“构害韦小宝之事全然不可迁延,今日抓捕天牢,夜里派人杀了,制造畏罪自杀之景象,老夫昨夜按照韦小宝手笔写了一封谢罪遗书,届时定能用到,如此可教天下人闭嘴,免得夜长梦多。”
枢密使童贯道:“老夫从枢密院下旨,从厢军抽调三千人马供高太尉驱使。”
太尉高俅收了伪造的韦小宝谢罪书信,知晓枢密使童贯枢密院钧旨,立刻拱手奸笑道:
“蔡宰相、童太傅安心等候佳音,可在府中摆下宴席,邀请百官庆贺,夜里子时一到,便是韦小宝畏罪自杀之时!”
“哈哈哈哈!”
那三个奸臣欢笑起来,宿元景宿太尉、谏议大夫赵鼎、陈宗善陈太尉只是叹气摇头,太子赵桓与三司使刘桐返回东宫商议日后如何对付三大王郓王赵楷之事,九大王康王赵构独自一人返回王府,嘴里嘀咕道:
“莫不是本皇子看错了人?韦小宝不该是坐以待毙之人啊?今日朝议乃他最后生还之机,本皇子还欲助他,可他竟然不来,倒也奇哉怪也!”
这几日,后宫之中,一直担心韦小宝的长乐帝姬时时向刘皇后打听韦小宝消息,可刘皇后从大内总管李彦嘴里知晓道君天子赵佶有心诛杀韦小宝后,刘皇后便起哄骗起了长乐帝姬,只说韦小宝近日外放做官,待处置完公务便返回汴京,更是严令不得长乐帝姬擅自出宫,后宫上至贵妃下至黄门、掖庭贱奴都不得谈论韦小宝之事,否则割了舌头。
如此长乐帝姬变成了聋子瞎子,再也无法知晓韦小宝之事,不过长乐帝姬虽然喜好玩乐,倒也是极其聪慧之人,已然从这变故之中好似猜到了韦小宝下场,便有心去寻道君天子赵佶说情,若是道君天子赵佶非要诛杀韦小宝,她便说了与韦小宝有了夫妻之实之事,逼迫道君天子赵佶招韦小宝为当朝驸马。
可刘皇后亦不是寻常女子,长乐帝姬又是一手带大,自然知晓长乐帝姬乃是敢爱敢恨的性烈女子,早已看穿了长乐帝姬心思,故而严令长乐帝姬不得出闺楼,被几个黄门前后堵住房门,长乐帝姬心中烦闷,那后宫黄门却遭了殃,有几个新来的黄门被长乐帝姬抽打一天。
韦小宝今日未曾去皇城司画卯,正在府中之时,从山东来了一个影密卫悄悄从韦小宝府邸后门进入,交由韦小宝一封密信,韦小宝于无人处打开一看,竟然是安插在辽国的影密卫遥辇大圩,汉名:张小乙,通过别处皇城司细作送来的书信。
上面写着是遥辇大圩返回辽国之时,本来忘记杀马儿之事,不曾想返回路上却听往来客商说韦小宝杀了辽国使者耶律得骁、随行使团四十九人、礼部三个官吏、吴越王世子钱无垢门人魏丑夫和丁佳之事。
那遥辇大圩听了只当是放屁,觉着此事必有蹊跷,随即在返回辽国之时,特意在辽宋边境琅琊一地杀马儿时常剪径之处使了多少金银,终于打探出这个杀马儿本是无头神,单个剪径的强人(劫道的强盗),而后不知为何投奔了辽国与宋国边境黑石堡堡主。
韦小宝看了这才省得原来辽国使者耶律得骁死前、自己四个影密卫死前留下的线索那个石字,并非人名,而是地名,琅琊城附近山中的强人去处:黑石堡!
“苦也!此刻才知,却是晚了,若是早知,往来汴京、黑石堡却也要半月有余,我韦小宝还是必死之局!此乃天意!”
韦小宝便将密信烧了,暗记在心中,等杀了道君天子赵佶去了梁山泊稳住阵脚,再去寻黑石堡堡主报仇!
罗奴儿见韦小宝不去皇城司画卯,便来寻韦小宝,却看韦小宝端坐李府大殿之内,闭着眼睛闭目养神,罗奴儿询问韦小宝该如何躲过此劫,韦小宝只是不语,隔一段时间询问罗奴儿到了什么时辰,再无其他。
等到韦小宝最后一问,罗奴儿说了时辰,也就是该散朝的时间,韦小宝知晓自己大限将至,这才慢慢睁开眼,将昨夜写好的书信交给罗奴儿,只交代了一句话:
“这份书信待到落山之时再行打开!若违我令,你便是不是我韦小宝的兄弟!”
罗奴儿虽然不知书信上写的什么,但已猜到乃是韦小宝遗言,故而含泪接受:
“恩相不去皇城司了?”
韦小宝摇头道:“本官还有要事要办,你且去吧。”
韦小宝说罢便提剑骑马潇洒而出,罗奴儿无奈也只能领着书信去了皇城司当值。
在韦小宝与罗奴儿走后不久,太尉高俅领着殿帅府二百厢军前来抓捕韦小宝,却扑了空,询问管家曹达华之后,才知韦小宝出去至今未归。
太尉高俅只当是韦小宝去了皇城司当值,便有率领手下去了皇城司捉拿韦小宝,却仍旧未寻到韦小宝,谨防韦小宝藏在皇城司之内,命令手下把皇城司搜查一番,恨不得把皇城司官衙倒过来寻找,却仍未寻到韦小宝。
太尉高俅大怒,端王府内寻不到韦小宝,皇城司内见不到韦小宝,暗中寻思韦小宝该不是弃官逃走了吧?便率众立刻搜查汴京八大城门,仍未得到韦小宝去向,便率众在汴京城内搜查躲藏的韦小宝。
此时此刻,谁个也不知晓韦小宝去了何处,昔日鬼市早已被韦小宝命令皇城司把鬼市烧作了白地,此处除了无家可归的流民、丐者,再无其他。
一众丐者之旁,角落黑暗之处,韦小宝正早磨着一把解腕尖刀,待把解腕尖刀磨得锋利,韦小宝拔了一根头发试炼,呼一声,吹了一口气,手中解腕尖刀已然到了吹毛立断的程度。
韦小宝看着那解腕尖刀锋刃,嘴里愤怒道:
“赵佶老狗,你这昏君,若是换了明君,我韦小宝怎会落到这般下场,你既然不仁,休怪我无义,你要我死来顶罪,我先把你杀了见阎王!”
韦小宝收起解腕尖刀,将其放在靴内,便靠在岩壁上睡着了。
宰相高俅命了手下追查了一下午韦小宝下落,开封府、地方县衙,各部衙门,皆不见韦小宝,便又怀疑韦小宝或躲在汴京大小妓院、勾栏瓦舍之内,如此再去寻找。
苦苦寻找一下午,仍不见韦小宝去了何处,太尉高俅心中大急,只怕逃了韦小宝,虎兕不不杀,便是养虎为患,韦小宝那人心又狠毒,武技高超,又受百姓拥戴,万一藏在百姓之家,寻个机会,学做梁山泊行者武松把他一家上下老少尽数杀了该当如何?
太尉高俅寻得人困马乏,便投了宰相蔡京府邸,府内宰相蔡京、枢密使童贯早已摆下宴席,正在后花园长亭下吃酒议事,谈笑风生,忽见太尉高俅急匆匆而来,欢喜道:
“太尉大功已成,这韦小宝该是抓入天牢了吧?”
太尉高柱走到一旁石凳子坐下,先是吃了一口茶,这才匆匆说道:
“非也!非也!本官去韦小宝府邸捉拿,韦小宝不在,去皇城司搜捕,韦小宝不在,又去了可以藏身的妓院、勾栏瓦舍、梨园伶班寻找,依旧不见了韦小宝,在下不知该如何寻找,特来求计老宰相。”
宰相蔡京捋着胡须思量太尉高俅话语,并未回应,枢密使童贯惊道:
“韦小宝这厮该不是逃出汴京了吧?”
太尉高俅摆手道:
“不然,在下调查了韦小宝行踪,此贼昨夜就在府邸,直到朝议之后这才出了府邸,说去办事,至今未归,汴京八大城门看守士兵也未曾见到韦小宝出入,端的邪门。”
枢密使童贯点了点头:
“有何邪门,此贼最受百姓喜爱,竟然为他立了生祠,他定然是畏罪潜逃,躲在百姓之家,常言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高太尉可派人在汴京城内挨家挨户搜查,定有斩获。”
太尉高俅却担忧道:
“韦小宝好似受伤猛虎,若是让他逃了出去还则罢了,不再朝中为官,也算除了一害,可是此贼若是还在汴京,待到夜里,手持利刃向我等来寻仇如何是好?那厮武技高强,百八十人难以近身,在下只怕落得被梁山泊武松杀了张都监一家的下场,如此才是凶险之处哩。”
枢密使童贯深以为然,亦是皱眉担忧道:
“高太尉所言甚是,那不急急去汴京城内百姓之家抓住这只饿虎,等到几时?”
太尉高俅叹息道:
“此时已然是入夜了,若是大肆搜捕,必然打草惊蛇,汴京城这般大,谁知那厮藏在何处,若是在东城搜捕,那厮从西城逃了,潜入谁家府邸杀人,若是在内城寻找,那厮从外城逃了,再又作恶,化作夜游神,抓他不得,简直就是心头大患!”
枢密使童贯这才省得太尉高俅为何如此忧烦,不禁唾骂道:
“不想这韦小宝畜生端的厉害,不治他于死地时,这厮时常来吃罪我等,治他于死地了,反倒是令我等有了性命之忧,似此怎生得好?”
“哈哈哈哈!”
久未说话的宰相蔡京忽的捋着胡须大笑起来。
太尉高俅与枢密使童贯看着宰相蔡京没由来的一笑询问道:
“宰相何故发笑?莫不是让那韦小宝吓得傻了?”
“哈哈哈哈!”
宰相蔡京再度一笑,解释道:
“非也,非也,老夫经历多少大风大浪,身为宰执,三罢三起,那韦小宝黄毛小儿乳臭未干,如何令老夫害怕。”
太尉高俅、枢密使童贯不解道:“那老宰相却笑哪般?”
宰相蔡京起身拄着拐杖望着眼前花石湖泊景色爽朗道:
“尔等分析不错,这韦小宝自知必死无疑,既然没有仓皇逃出东京,便是还有后图,老夫非笑其他,而是笑尔等不知韦小宝这厮藏在何处?”
太尉高俅、枢密使童贯惊喜道:“莫不是老宰相知晓韦小宝藏身之处?”
宰相蔡京这才将此前孤身去了鬼市一节说了出来,听得太尉高俅、枢密使童贯啧啧称奇,感慨万千:
“不曾想还有这等事,这韦小宝好大的狗胆,当真敢诛杀当朝宰执、撕毁伪造天子诏书,所幸此贼已然落入必死无疑之局。”
宰相蔡京转头分析道:
“适才高太尉说韦小宝不在端王府、不在皇城司,不在勾栏瓦舍、不在梨园伶班,又说他藏身百姓之家,我才发笑。”
太尉高俅、枢密使童贯不解道:“韦小宝眼下只能藏身百姓之家不然还能藏在何处?”
宰相蔡京分析道:
“韦小宝此人虽然令我等厌恶,却也是光明磊落的真好汉,他最爱惜百姓,定然不会牵扯连累到百姓,所以此贼定然藏身……”
太尉高俅、枢密使童贯忽的月明星朗、眼前一亮,茅塞顿开,欢喜喊道:
“鬼市!韦小宝该是藏在鬼市废墟之中!那处还有贱民流窜,三教九流、人多繁杂,最能藏人!”
宰相蔡京点头笑道:
“正是此处,再劳烦一趟高太尉,即刻去鬼市废墟捉拿韦小宝,此贼必然藏身于此!”
太尉高俅本来寻了韦小宝一下午,早已疲惫不堪,此刻得知韦小宝下落,瞬间来了精神,胡乱吃了几口茶,激动道:
“老宰相、童枢密在此等候,待在下捉了韦小宝抓入天牢,等死畏罪自杀之后,再来赴宴,千万等我!千万等我!”
“哈哈哈哈!高太尉速去,我等谁敢不等,届时为高太尉庆功。”
太尉高俅在宰相蔡京、枢密使童贯目送之下去了昔日的鬼市,命令手下搜查一番,仍不见韦小宝,太尉高俅不信,便拿出钱财悬赏鬼市之内的丐者、流民,谁若见过皇城司使韦小宝赏蒜条金十两。
此间有几个丐者最是爱财,立刻将韦小宝下午藏身此处之事说了,高太尉再询问韦小宝去了哪里,丐者却说韦小宝前脚刚走,高太尉率众才来。
高太尉听了大怒:“韦小宝这畜生!竟然让他逃了!快去追杀!”
太尉高俅被韦小宝戏耍一天,心中藏着无穷怒气,正愁无人发泄,便把这几个丐者给杀了,也省了十两蒜条金,立刻出了鬼市去寻韦小宝去了。
皇宫东华门正对一个巷子中,韦小宝的身影赫然出现,此番他便是来寻道君天子赵佶报仇的。
此前不曾露面,之所以不在朝议之时亦或者朝议之后假意面圣去刺杀道君天子赵佶,思虑有四。
一来道君天子赵佶上朝之后必然昏睡将息,谁个也不见,不得搅扰,去了也是白去。
二来为皇城司上下官吏、李府管家曹达华等仆人争取时间,只把太尉高俅精力吸引在寻找自己。
三来就是他现在去入宫刺杀道君天子赵佶这猪狗,太尉高俅必然知晓他进宫,派人围皇宫堵他,故此罗奴儿此刻打开书信,正好按照韦小宝所写办事,时间充裕。
四来韦小宝若是逃出汴京而不顾手下仆人,暗中谋害他的人正好将他绞杀在汴京城之外,毫无顾忌,韦小宝便是白死了。
沓沓沓!
韦小宝悠然走出街巷,往皇宫东华门里闯去,门口禁军一看来者是皇城司使韦小宝,却是吃了一惊:
“韦皇城,你怎会在此处?”
韦小宝冷冷道:“休要罗唣(废话),本官要进宫面圣。”
那一众禁军却摇头为难道:
“韦皇城有所不知,内侍省都都知杨戬与那大内总管李彦曾交代我等,若是韦皇城要入宫,断然不可放行!否则杀我等全家。”
韦小宝愠怒道:
“尔等就不怕本官杀了尔等全家?我韦小宝乃皇城司使,只受陛下统辖,不须检查便可随意进出皇宫面见官家,尔等敢要阻拦?”
那几个禁军却落井下石,耻笑道:
“莫不是韦皇城还不知晓今日朝议之事?高太尉已然接手调查韦皇城杀人之事,想来韦皇城……还是早些安排后事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韦小宝歪头看向那耻笑他的禁军:
“即便高太尉接手本官被冤枉杀人之事,可陛下并未撤本官的官职,至今仍是皇城司使!且与尔等指挥使乃是熟络好友,尔等怎敢阻拦耻笑?”
那几个禁军不识高低,粗鄙之人,全无远见,对着韦小宝继续嘲讽道:
“韦皇城虽仍是皇城司使,却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尿坑里的蚯蚓掀不起多大浪了。”
“兔子的尾巴,长久不了了。”
“老鼠尾巴上的疙瘩,没多大浓水了!”
啪!啪!啪!啪!
连续几声清脆响声,乃是韦小宝出手如电,只几巴掌扇的那四个禁军晕头转向,眼前金星直冒,瞬间大怒道:
“韦小宝!你怎敢随意殴打我等?莫不是寻死?”
韦小宝深感世态炎凉,但也眼前这些不入流的货色也不至于置气:
“本官懒得与尔等罗唣,快放本官入宫面圣!”
那几个禁军被打之后,其余禁军也看不过眼,没想到韦小宝死到临头还这般装幺(装逼),纷纷拔出长刀与韦小宝对峙:
“韦小宝!你这恶汉还敢逞凶?你这是什么年月的老黄历,也敢在我等面前撒泼,快些滚!免得让我等拿了!”
韦小宝彻底失去耐心,拔出腰间佩剑,就要杀了眼前这一众禁军,忽的心中一激荡:
不妨就此杀了进去,倒也畅快!
“挡我者死!”
韦小宝冷冷一句,那些禁军却欢喜起来:
“韦小宝意欲造反,行刺陛下,我等捉拿韦小宝,不论生死,太蔡宰相、童枢密、高太尉、杨都知、李总管等必然重重赏赐我等!兄弟们杀了韦小宝领赏!”
韦小宝知晓这些猥琐小人不过是利欲熏心,且还是他的好友殿前司二十四指挥使的手下,韦小宝为进皇宫,既然不肯放行,那便一路诛杀过去,随即以汗巾蒙住眼睛:
“你我皆是武夫出身,我不忍杀之,却又不能不杀!都来!都来!都来送死!”
那一众禁军却耻笑韦小宝:
“死到临头还要装幺,蒙着眼睛岂不是看小了我等?兄弟们此贼猖狂送死!我等乱刀砍死!”
就要在韦小宝乱杀禁军闯入皇宫之际,背后传来一声熟悉之声:
“好大胆!都住手!”
韦小宝听了立刻解下汗巾疑道:“是他?”
那一众禁军见了来者竟然是九大王康王赵构,纷纷下跪对着九大王康王赵构行礼:
“属下参拜九大王!”
九大王康王赵构走到前来,立足韦小宝之旁,对着那一众狐假虎威、利欲熏心的禁军呵斥道:
“尔等莫不是找死?竟然阻拦韦皇城,若不是本大王来的巧妙,尔等此刻早已成了死人!”
那一众禁军解释道:
“九大王息怒,非是我等为难韦皇城,实乃韦皇城自己贸然要闯入皇宫,我等不得不如此。”
九大王康王赵构对着韦小宝恭敬至极,试探道:
“听闻大哥今日消失了一天,为何无端出现在此间,非要进宫?”
“……”
韦小宝冷漠看着九大王康王赵构,忽的心中有了一个更大胆的谋划,那便是先在此间诛杀了九大王康王赵构,再一路杀去,杀了道君天子赵佶,然后使用心意传送符离开汴京,正在犹豫之间。
九大王康王赵构忽的欢喜道:
“大哥莫不是已然有了自救之法?若是如此,小弟愿助大哥进入皇宫见我父皇。”
韦小宝刚要一剑刺死九大王康王赵构,忽的听九大王康王赵构自作聪明这般说,韦小宝便堪堪忍住,再有了计较:
若是赵构这畜生助我进入皇宫,我刺杀了道君天子赵佶,朝廷必然追问九大王康王赵构,他便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其余人定然以为他乃我的同党,必然赐死,我不连累寻常百姓,却可连累了赵构这畜生,正是好计较!
韦小宝赶紧点头答道:
“兄弟好心思,愚兄岂是引颈就戮之辈,今日消失一天便是追查到了真凶,正欲告知官家,换我一命!”
“妙极!妙极!”
九大王康王赵构心中暗喜:本大王就说不会看错了人,没有下错注,韦小宝这人怎会这般轻易去死,今日定要助他一助!
“给韦皇城让出一条路来!”
九大王康王赵构命令一下,那一众跪在地上的禁军却不答应:
“九大王,莫不是要助韦皇城进入皇宫?”
九大王康王赵构知晓轻重缓急,此刻断然不能与这等蠢材磨牙,免得浪费了韦小宝自救之机,立刻喝令道:
“怎地?本大王说的话尔等当了放屁?还不让路,等到几时。”
那一众禁军委屈解释道:
“并非我等不给九大王面皮,实在是杨都知与李总管早有交代不得放韦皇城进入皇宫,否则杀了我等全家,还望九大王切莫逼迫我等。”
九大王康王赵构听了耻笑一声:
“本大王当是谁,不过是那两个阉奴,尔等只管放出一条路来,本大王这就去知会杨都知、李总管,乃是本大王之意,与尔等无干,还不让出路来?”
那一众禁军听了这才放心,只是眼前一旦杀了韦小宝,必然受到宰相蔡京、枢密使童贯、太尉高俅、内侍省都都知杨戬、大内总管李彦抬举赏赐,荣华富贵自不必说,故而跪在地上还在犹豫放与不放。
韦小宝见了故意刺激道:
“兄弟,你这皇子该是捡来的,如今这等禁军都看你不起,你却与我结拜为异性兄弟,今日一看,反倒是辱没了我的威名。”
九大王康王赵构被韦小宝一激,眼前有十分尴尬,顿时勃然大怒,从韦小宝手中夺过长剑就要杀了那一众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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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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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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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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