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鬼谷纵横出世只于乱世之中，自秦皇一扫六合之后逐渐消失匿迹，武帝时期主父偃被斩后更是没了纵横家的影子。
但比起程咏那个半吊子，孙陵可不是一般的纵横家。
孔孟之德政，庄老之自然，墨翟之俭确，野老之地利，驺子之天文，申商之法制，尸佼之杂术加上鬼谷之捭阖他都精通。
但凡与文字学问相关的孙陵都有涉及。
诸葛镜知道孙陵和袁善见此行的目的，曹衍到后，他特意将几人安排到了南楼的一处厢房。
少商与袁善见斗嘴归斗嘴，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好奇心，她看着几人往南楼走去，心中十分疑惑和好奇。
这袁狐狸今天怎么和自己兄长的同窗一路，还走这未开张的白矾楼来，搞得神神秘秘的，他这葫芦到底在卖什么药。
少商趁着诸葛镜将酒拿了上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于是偷摸着跟了上去。
厢房内。
一副棋横在了孙陵与袁善见中间，曹衍站在一旁。
这时袁慎被案几上美酒所散发的醇香所吸引，于是他端起倒好的烧刀子，准备一饮而尽。
孙陵见他要一口气喝完整杯酒，连忙开口阻止。
“等等善见，这酒……”
不过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正端起酒樽喝的袁善见对孙陵的劝阻感到一丝迷惑，直到烈酒入喉，才狼狈的反应了过来。
“咳咳咳。”
“这酒……好烈。”
孙陵看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微微晃了晃头，自顾端起酒樽一饮而下，不过却没有袁善见反应那么大，好像已经习惯了如此浓烈的美酒。
“入喉如烧红之刀刃，入腹如滚烫之烈火。”
“这才是好酒。”
“这种酒不同于其他黄酒，老九用的是蒸烧的酿造方法。这种方法酿出来的酒，酒液清澈无杂质，酒香丰富艳丽，利于御寒暖胃。”
“就是太烈，太燥辣，第一次喝就一饮而尽，不习惯很正常。”
冬来酒户微增旧、万事应须付一尊，寒冬腊月坐在火炉旁喝着醇香的美酒，什么样的烦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袁善见端起酒樽，轻轻抿了一口，咽下后不习惯呼了一口气，感受到腹部传来暖洋洋的舒适感，不禁赞叹。
“果真是好酒！”
随后他又看了一眼中间的棋盘，说道。
“孙师叔，你我二人许久未见，不如来弈一局？”
孙陵直视着袁善见，开口道:“好！不过这样下棋太没意思了，不如你我来下盲棋，看看这么多年善见你这棋力和记忆力是进步了，还是衰退了。”
闻言，袁慎双眼闪过一丝光芒。
“既是孙师叔所求，善见自是奉陪。”
在外面竖着耳朵偷听的少商，自然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盲棋是什么棋？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这时孙陵声音从里传来。
“既是如此，就劳烦门外的程娘子帮忙记录一下了。”
在外面偷听的少商被孙陵戳破，扭扭捏捏的走进了屋里，有些尴尬地看着三人。
袁慎看着神情忸怩的少商，不放过任何嘲讽的机会。
“想不到程娘子还有这听墙根的毛病。”
程少商白了他一眼，直接从他身旁掠过，走到孙陵身旁，询问道。
“孙陵阿兄这盲棋是什么棋？”
没等孙陵开口，袁慎就开口解释道。
“盲棋顾名思义就是指双目失明之人下棋，而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指弈者两人不用棋盘，在心中绘制棋盘，下棋落子。”
“这不仅对棋艺有着极高的要求，而且还需要极强的记忆力。”
“程四娘子一直深居在这都城中短于见识，没有见过下盲棋者倒在情理之中，毕竟这世上能下盲棋的人屈指可数，善见不才便是其中之一。”
少商笑呵呵的横他一眼。
“小女子眼拙，袁公子可真是举世无双、聪明绝顶啊！”
当吐出“绝顶”两字时，少商说得咬牙切齿，一副要把袁善见生吞了的模样。
袁善见自是听懂了少商的弦外之音，不过毫不在意地摇了摇羽扇。
“程娘子缪赞了！”
少商看着眼前无皮无脸的端庄男子，气的牙痒痒。
孙陵在一旁细细盯着宛如妒妇的袁善见，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们开始吧，善见。”拿过装有白棋的棋奁递给少商:“劳烦巨子与曹衍为我们记下棋。”
少商接过棋奁，与曹衍对坐到另一旁。
“好的孙陵阿兄。”
袁慎轻挥了挥羽扇。
“那孙师叔，善见执黑棋就先开始了，四之三，右上星位。”
孙陵听完应道:“三之十六，小目。”
“十之四。”
“十之十六。”
…………
两人“落子”都非常迅速，一旁负责少商则打足十二分的精神为两记录。
而比起少商的精神紧绷，曹衍则是非常悠闲，好像早已习惯两人下盲棋的速度。
随着两人不断“下棋”，少商记录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手心也出现滴滴汗珠。
这两人妖怪吗，下盲棋都这快，我这看明棋的快跟不上了，他们的速度还一点不减。
略通棋艺的少商刚开始还能更上两人下棋的速度，能跟着观摩，但到了后面她就直接沦为了一个记棋子的工具人。
“给他们记棋很累吧。”曹衍落一下，问道。
“十七之十四。”
“六之三。”
少商还没来得及回答，两人又再次快速落子，自己也快速拿起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
曹衍看着眼前小女孩自顾不暇的样子，像极了当初刚开始记棋的自己，不由莞尔一笑，没有再继续发问。
“等记完棋再说吧。”
一炷香过后，袁慎早已失去刚开始的从容，不再挥动手中的羽扇，额头上的汗珠不断的往下流。
孙陵额头也出现少许汗水，但比之袁慎就要悠闲许多。
袁慎一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想着下一步。
“七……七之六，绝杀！”
“孙师叔这一把好像是我赢了！”
孙陵长呼一口气，他好久都没有畅快淋漓的下过盲棋。
“许久不见，袁师侄你棋力见长啊，今天这一局痛快。”
袁善见挥了挥羽扇，去除心中的燥热。
“师叔是故意让我的吧，我以前跟师叔下棋可从来没有赢过。”彡彡訁凊
孙陵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善见，你的目的是什么？”
袁善见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迷惑。
孙陵再次问道:“你下棋目的是什么？输赢吗？下棋者亦棋局，我现在的目的就是棋局相互厮杀的痛快感。输赢无关我的目的，所以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袁善见微微点了点头。
在两人闲聊时，少商甩了甩酸痛的右手。
“真累！”
待缓了一会之后，少商才看向棋局，她严重怀疑这两人是在瞎说，这么可能下这么快。
曹衍这时开口说道:“少商妹妹不若出去仔细看吧，我们与袁师侄还有些事情要谈。”
少商没有任何犹豫端起棋盘，趔趔趄趄的走出了房间，生怕那两人在来一局。
“哦哦哦，好的。”
待袁慎注视着少商离开后，孙陵轻咳了两声，将他的思绪和眼光拉了回来。
“咳咳咳，善见这盲棋下过来，在来一局明棋吧，顺便谈谈正事。”
孙陵让曹衍再拿来一棋盘，等袁善见落下黑子后，他才落下一子，轻声问道。
“如今朝中局势愈发明显，陛下利用定国公集权、国公甘愿为刀、越氏一门三侯并没有因为小越侯一事受到丝毫影响，在朝中仍是如日中天、乾安王族灭族宣氏衰落到极点。”
“而任职以来不受任何一族的拉拢，不明确表态自己支持任何一个皇子。是想要在各党派之间明哲保身？还是你袁慎认为自己是激流中的磐石无坚不摧，不可撼动？”
袁善见空浮一子，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落下。
“袁氏不是潜龙功臣，也非皇氏外戚。”
“好一个不是潜龙功臣，好一个亦非皇氏外戚。”孙陵愤然落下一子，说道:“天家的一举一动，直接关系到天下的安危，社稷的稳定，天家无私事！你这白鹿山第一才子不会连这些都没读到吧！”
“世事如棋，我们都只是棋子，恰似风中残蝶。如何观棋不语？”
“以入世事，炼出世心；以出世心，做入世事。”
袁善见被最后这一句话给震住了，但还不足以让他舍身入局，沉声问道。
“善见何德何能能受先生相邀，孙先生今日邀善见来目的到底是什么，不妨直说，太子还是三殿下？”
“太子软弱无能，不懂取舍，身边无德无才之人比比皆是，现在更是孤立无援。朝中早已对其怨声载道，可你知道为什么陛下没有废他吗？”孙陵的语气和话语非常犀利，没有因为对方是太子，有半分委婉。
袁善见摇了摇羽扇，将手中的黑子落下。
“其因有二:其一，太子虽才不配位却无大过，无故废黜倒显陛下之过；其二，若废太子只能将位传与二皇子，而二殿下还不如太子殿下。”
孙陵手中的白子紧跟其后。
“你说漏一点，也是最主要的一点——越氏，陛下对越妃宠幸有佳，越氏也日益昌盛，前朝因王氏而亡、戾帝因赵氏而亡，有这么多前车之鉴，陛下不得不小心。”
袁善见眼眉上挑，反驳了孙陵的话。
“在我的印象里三殿下从不因亲宽纵，亦不会无故生怨。所以若三殿下即位越家势大，外戚为祸此乃缪谈。”
“或许真如你所言三殿下不会纵容越氏，可是越妃呢？”孙陵落下一子，不紧不慢的说道:“对越妃深明大义，她不会亲纵越氏，甚至越皇后也不会，可若是到时发生了什么不可言的大事，成了越太后，这一切就说不准了。”
袁善见眉头紧锁:“你这是在恶意揣测，以己度人。”
“我这当然是在恶意揣测，以己度人。”孙陵依旧气定神闲，没有丝毫变化:“毕竟我既非君子，又非好人。”
袁善见眉头皱的更紧了:“那如夫子所言，你这一生的学海生涯又算得了什么？”
此话一出气氛突然凝固起来，孙陵愣了一会，继续悠闲的落子。
“圣言也好，至理也罢，这些圣言道理从来都不是让人成为君子，好人。是让人完善自己，让人可以适应这个世界，让人得以更好的生活下去。”
“儒学是为君之道，但其本源是为生之道。”
能有这种别致想法的也只有纵横家了，古时孔子构建了完整的德道思想体系，而战国时期纵横家能在诸子百家脱颖而出就是因为他们超脱了这个道德体系。
说得好听点叫看淡世俗，超出了道德体系，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下限低，打破道德体系。简单说纵横家行事只在乎自己和被游说人的利益。
而对于披着儒家皮的孙陵来说亦是如此。
“话又说过来，你认为我是在恶意揣测。”孙陵漫不经心的说着:“前朝武帝时期，大将军卫青立下汗马功劳，开疆扩土其一生何其壮哉。可惜自他死后卫家日渐式微，武帝晚年更是因为巫蛊之祸灭了卫家满门。你若回到卫将军活着的时代，你告诉他卫家会被灭其九族，他也会认为你在恶意揣度。”
袁善见冷汗直流，他有些抗不住面前这个人攻势了，想要尽快脱身，拍了一下案几，大声吼到。
“孙陵！你今天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孙陵向他微微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那么躁动。
“安静！安静！”
“朝中局势风云变化，东宫剧变太子一改往日懦弱。”
“当年随陛下征战天下的三十多位功臣，最早的潜龙之臣、比肩萧何的高密侯邓虞辞去兵权。一杆方天画戟折冲千里的冠军侯贾覆被贬为胶东侯。平四十六郡，攻三百余城的战神狄弇也只挂了个虚职……”
“除吴公以外，其余功绩显赫者皆被陛下罢免，只留下了像万将军那样功绩平庸，能力尚可的武将。而前阵子大司马大将军吴悍也因定国公被陛下撤了职，负气出走。”
“灾变已息，人能自保，陛下欲远事边外之志。”
“靠如今朝中这些新臣士族何时能实现远大之志，接下来陛下定会迎回旧臣以定朝政。可若到时老臣回归，朝廷又会迎来一次大裁官。”
“廷尉大人危矣！”
“所以廷尉大人得趁早决断，不然到时波及自身就晚了。”
袁善见何其聪慧，自是听懂了孙陵的意思，手心不断冒出冷汗。
“你是想让我党赋太子！”
“廷尉大人谬言，太子乃陛下亲立，为何到了廷尉大人口中就是党派之争。”孙陵不疾不徐的落下一子:“太子是小，越氏干政是大！”
“陵非为帝者谋，乃为天下谋！”
袁慎慌张的落下一子，整个棋局上白棋将黑棋围水泄不通，若无其他意外此局他必胜。
“承让，这一局善见又侥幸赢了。”
袁善见整顿衣裳，准备起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听见孙陵淡淡的说了几句话。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袁善见你说爱而不得是什么滋味？”
袁善见心中一颤，扭过头双眼微红，死死盯着孙陵。
“孙陵我敬你喊你一声师叔，你也不要太过了！”
“你称陵一声师叔，陵自然不能枉顾这一声师叔。”孙陵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那本书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理”字。“这里面的东西能解你心中之惑，也有你想要。”
袁善见现在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只想赶快离开孙陵这个妖怪，一把夺过写着理字的书，然后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待袁善见走后没一会，曹衍走上前冷冷的来了一句。
“不为帝者谋，乃为天下谋，老九说这话我都信，但从毒瘸子你口中吐出来，真是个笑话。”
孙陵不做任何反驳，只是拿了起一颗黑子落在了袁善见一直忽视的地方。
“陵非为帝者谋，乃为天下谋，更为自己谋！”
此子一落，整个局势瞬间扭转，黑子胜，白子败。
曹衍轻扫了一眼棋盘，语气非常平淡。
“你将程老贼的《理学》给他，短时间内接受一个新学他会疯的。”
孙陵平静的回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该是读书人最高的追求，可惜我是不可能了。”
“掩盖伤痛最好的方法就是制造更大的伤痛，《理学》这把刀制造的伤痛足以让袁善见覆盖程娘子带来伤痛。”
曹衍督了他一眼，不由感叹。
“心眼脏，手段狠，论攻心还得是你，临走前不仅揭开别人的伤疤，还要捅一刀。”
“话说当初程匹夫第一次把《理学》给我们，我们疯了多久？”
孙陵想了想回道:“我七天，你十二天。”
“《心学》就比较久，得疯了有大半个月。可惜这两种新学太过惊世骇俗，太过超前，不能广为传播。”
曹衍微微颔首。
“什么时候去东宫。”
孙陵眼睛微眯，靠着轮椅，仰头看着天花板。
“等袁善见脱胎换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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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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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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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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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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