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京城整个勋贵世家和皇亲国戚圈子,都是人心惶惶风声鹤唳,无心年事。
嘉定伯府一家悲凉的结局,让其他皇亲国戚们心里拔凉拔凉,皇上这是怎么啦,难道要拿亲人开刀?
同样的,成国公朱纯臣被捉拿下狱后,中间是持续不断的重整京营,勋贵子弟不断有人离开,这无疑让人不明白崇祯皇帝的意图。
国丈周奎是皇亲国戚之首,成国公朱纯臣是勋贵世家之首,都是皇上他老人家最亲密的人,怎么就无缘无故遭受无妄之灾?
他们有些不明白,如果皇上排斥皇亲国戚和勋贵世家,又如何能坐稳皇位?
难道那些只知道耍嘴皮子的文臣靠得住,皇上真是糊涂啊!
说不好听点,皇上这是在自毁长城呐!
十王府街,风头最盛的无疑是英国公府,一人多高的两条石狮子就是明证。
此时,在临近后花园的一座二层小阁楼内,现任英国公张之极正裹着一件洁白的貂裘,同儿子张世泽在说事。
虽然外面寒风呼号,但小楼内却是温暖如春。
不过即便如此,张之极还是觉得时常有冷风吹入房内,需要裹着貂裘才能感受到身上有暖意。
站在一旁的张世泽非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如今的身体状况,已经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哇。
可他才不到四十岁啊!
说起来都是爷爷张惟贤过世后,父亲又不是自我节制很好的人,夜夜笙歌又嗑药,导致身体迅速垮了下去了。
“父亲,儿子认为那些丹药您不能再吃了,请御医好好调养您的身体。”
张世泽忍不住出言小声的劝说道。
张之极看了看边上的炭盆,嗅着香料被焚烧后的香味,让自己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些。
“你不用管,为父已经废了,就让我尽情享受吧,倒是你,对成国公的事情怎么看?”
张之极头也不抬,对着儿子问道。
“父亲,我英国公府一向执掌京城勋贵之牛耳,便是掌值京营也多以我府为主。
只是爷爷病逝后,父亲体弱,才让成国公朱纯臣掌值京营。
而英国公府和成国公府历来是共同进退,上下一心,依儿子看,父亲不妨向皇上求情,保下成国公。
抚宁侯、东宁伯等几位姻亲已经数次上门求见父亲大人,他们跟儿子一样,也想要父亲大人向皇上进言……”
“闭嘴!”
张世泽正侃侃而谈的时候,猛的听到了一声呵斥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发觉父亲正脸色铁青的看着自己,顿时收声沉默了下去。
张之极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呵呵的笑出声来,好一会才停止下来,这让张世泽有些不知所措。
张之极眼泪都笑出来了,直到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笑声,张世泽赶紧上前轻轻拍着父亲的后背。
张之极呼吸平缓下来之后,才说道:“京城四国公,他们怎么不找定国公、魏国公,却偏偏找上英国公府?”
“父亲这话怎么说?”
张世泽毕竟年轻,一时有些参透不了这其中的原因,有些诧异的问道。
张之极指着面前案上的报纸说道:“难道你没有看这些天的大明皇家周报吗?
有几家勋贵为了一己之私,侵占军屯、克扣军饷,还插手盐政盐引倒卖,甚至还有人亲自贩卖私盐。
这时候再不同这些勋贵中的败类划清界限,向皇上表示英国公府的立场,难道你要让皇上认为,我英国公府是在沉默表示不满吗?”
张世泽脸上抽搐了两下,心里慌得一波逼,却强自镇静的说道:“父亲是不是多虑了,皇上对咱们府可谓恩宠至极。
当初爷爷在皇上为君的时候,可是带领京营出了死力的。
可以说,皇上对英国公府的倚重,更甚于天启帝。
父亲现在是否是想的太多,以至于……”
张之极顿时有些不满的沉下了脸说道:“你是不是还想说,我老糊涂了?”
“儿子不敢。”
张世泽赶紧告罪,心里却在想,父亲是不是嗑药多了,不正常了。
其他勋贵的那些破事,咱们家不是也在做吗?
“你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吗?皇上越是敬重于我府,我们越是要表明态度。
否则,皇上岂不心寒?”
张之极长叹了一口气,他是早些年玩坏了身体,可是,脑子是清楚的。
不过,作为勋贵之首,却不能武事,反而要和文臣一样玩脑袋,却是本末倒置了。
好在儿子年轻,今年才十八岁,可塑性很强,再也不能让他走自己的老路了。
张之极的这种心态,跟华夏千百年来做父母的一样,老子不行了,希望儿子行。
“抚宁侯、东宁伯这些人上门,不是想要让我为成国公求情的,而是想要推英国公府出来同皇上打擂台。
不是为父不顾勋贵这些年共同进退的情面,袖手旁顾,而是皇上对待自家的亲戚长辈犹自不讲情面,何况我们这些外臣?”
张世泽小声的辩解道:“我家当不同于其他勋贵,张府和朱府世代效忠于皇上,且执掌京营久矣,皇上岂能自断根基?”
听完儿子的话,张之极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这正是他所参详不透的地方。
皇上用和勋贵无关的一名边将来整顿京营,但是,在京营内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勋贵影响力,又岂是在短时间内清除的?
各家勋贵在军营中安插人手,克扣军饷,甚至于倒卖军用物资,其实在张之极眼中,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大的过错。
在这个家丁制泛滥的时期,不管是勋贵还是武将,能够放心依靠的,只有他们身边高薪厚禄养起来的家丁们。
而军队中的普通士兵,除了用来凑人数检阅部队,还有什么用?
当然,用处也是有的。
被勋贵武将拉去修建房子,或是被朝廷拉去修建城墙和宫殿、皇陵等大工程外,还有就是用来克扣军饷。
不克扣这些普通士兵的军饷,那么勋贵和武将们怎么养得起自己私人的家丁部队?
至于那些普通的士兵上了战场之后,没有立刻逃亡就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壮士了。
被敌人冲击一波而没有溃散的,可以称之为老兵了。
形势不利,还能不抛弃主将逃亡的,更是精兵了。
可要让勋贵或是武将,带着这样的军队上战场抵御敌人,这无疑是让他们去送死。
正是因为如此,军官克扣军饷用来蓄养家丁,这实在是一种勤勉于王事的行为,不仅不应该受罚,还应该嘉奖才行。
但现在皇上抽风了,抑或是受了谁的蛊惑,不仅不拉拢依靠他们这些勋贵不说,还大刀阔斧的对京营进行了人员裁减。
大多数勋贵或是勋贵门下的家丁,在整顿中被驱逐出了京营,这不由不让张之极感到震惊惧怕。
他有些不明白,如果皇上排斥勋贵的高级武官,到时候发生战事,皇上要指派谁去掌握这只军队?
在皇上的京营改制中,英国公府受到的损失最大。
但是张之极也很清楚,皇上对于英国公府也是最为优待的。
到了成国公被抓之后,皇帝对于勋贵的武力威胁,顿时把一向醉生梦死浑浑噩噩过日子的张之极惊醒了。
尤其是皇上那道公、侯、伯爵,隔代递减的旨意,在嘉定伯世子身上实行后,更是让张之极彻底清醒过来。
皇上这是要用战功封爵,彻底激起勋贵重新立功的决心。
也就说,先祖的功劳再也不能世世代代传承下去。
也就是说,英国公府已经是最顶级的国公,可是若没有新的功勋,三代以后,将和常人无异。33ýqxsś.ćőm
这可不行!
不过,张之极思索了许久,才终于认识到,只要张家没有造反,那就不可能对抗崇祯皇帝对京营的改革。
而很显然,张家既没有这个能力造反,也无法背弃历代英国公对皇室效忠而换来的忠诚名声。
既然如此,那只有积极配合皇上。
有的时候,只要皇上照顾,手腕倾斜一点,军功其实也很容易。
再说了,英国公府传承了两百余年,底蕴还是有的。
虽然有向他一样混吃等死享受为主的不孝子弟,但同样不乏有优秀的子弟刻苦训练,时刻为了出人头地。
毕竟,张府庶支、嫡支几百人,良莠不齐在哪个家族都是存在的。
现在到了这个时刻,只要能为英国公府立功,哪管庶支、嫡支子弟。
只要能保住英国公府就行。
当然,如果嫡支子弟有出息就更好了。
所以,今天张之极才要和儿子张世泽好好说清楚。
“我们不管皇上在想什么,我们张家只要服从于皇上的意志就足够了。”
张之极思虑了许久,终于做出决定。
这半年来,他感觉皇上在渐渐疏远英国公府。
过去,虽然因为自己体弱的原因,没有在朝堂大事上有什么作为,但皇上一般有什么事情,但会支付一声。
可现在呢,没有,任何事情都没有。
连重组京营,削减爵位这样重大的事情,都没有召唤自己进宫,以求英国公府配合,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可是父亲,如果这样,我们张府和其他勋贵会不会起了冲突,从而引起他们的不满?”
张世泽小声翼翼的问道。
说实话,张世泽对崇祯皇帝的做法也是有抵触的。
因为,崇祯皇帝的做法,本身就是和整个勋贵集团在作对。
作为未来的英国公,为了家族利益着想,他其实是赞同抚宁侯、东宁伯等人的建议,保住成国公。
当然,他也知道,保住成国公只是一个借口,目的还是想夺回京营的掌控权。
毕竟,两百多年来,五军都护府和京营,向来是勋贵子弟的自留地。
其他的,其他的也没有了。
都被可恶的文官的给抢走了。
“糊涂!难道为了不和其他勋贵起冲突,你就想和皇上作对?你想过后果吗?”
张之极脸色涨得通红,紧紧盯着张世泽,重重说道。
张世泽顿时感觉有些不好了,和皇上作对,他没有想过。后果,那就更没有想过。
作为十八岁的少年,他哪里想得这么深?
只不过,他一贯和其他勋贵子弟交好,少年意气,总觉得朋友嘛,许多还是表哥表弟结拜兄弟的,自然应该站在一起。
“父亲,那我们什么都不做,皇上应该不会对张家如何吧?”
两不相帮,谁都不得罪!
这是年轻张公子的想法。
“墙头草,两边倒,那边风大那边倒。是不是?”
张之极眯起眼睛,看着有些不安的儿子,心中不由哀叹,先祖张玉、张辅起于靖难之役,有赫赫之军功,就连成祖皇帝也要称赞一句,刚强勇毅。
可到了他们父子这里,却都成了唯唯诺诺的看门之犬了。
不行了,必须改变。
想想,如果连他们英国公府都这样,那么其他勋贵呢?
终至此刻,张之极明白了崇祯皇帝的意思。
“你要明白,我们先祖如果做墙头草,那么张家就没有这两百来年的富贵了。
皇上虽然不会因为我们什么都不做就怎么样,但是张家世代为皇上效忠的传统,也会在我们手中断绝。
而且为父也相信,张家子孙的富贵也到头了。”
张之极这话说得很平缓,很小声,但却很坚定。
他这是在教育张世泽,而这,也是他父亲张惟贤从他父亲的父亲传下来的一句话。
听到父亲平淡的话语,张世泽比听到父亲严厉的训斥还要害怕,冷汗瞬间涌出,他噗通一下就跪在地板上,“儿子错了!”
看见儿子的态度,张之极欣慰的笑了,他清了清喉咙之后说道:“为父废人一个,张家就靠你了。
明日我们父子进宫,给皇上拜年。
为父记得我们在京城有五个田庄吗?把其他四个进献给皇上,作为拜年贺礼。
对了,你待会下去问问管家,我们手里有多少盐引,明天一并交给皇上。
你自己也准备准备,把张府身手好的子弟,不论嫡庶,全部带上,到京营搏军功,保住英国公府。”
“是,父亲!”相通了的张世泽,低着脑袋恭敬的应承道。
“起来吧。”儿子想通了,张之极很欣慰,温声朝他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我父亲因为拥戴之功,让我一生得享富贵。
可为父一生没有什么功绩,那只有用财物换取皇上的欢心。
至于你的富贵,就要靠你争取了。
你必须明白,只要得到皇上的恩宠,些许钱财之物,不过浮云尔!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英国公府,在所有勋贵中权势最显赫,可财物最少的原因。
有得必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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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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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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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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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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