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交通事故,耽误了公益团队的回家计划。学生里伤的最重的是手臂骨折,需要留院观察,大部队不得不多在县城里逗留两天。
年初二,姜意敲门给夏允风送吃的,开门的人变成了迟野。
“哎,迟哥,你起了啊。”
迟野挑起眉,少年时很爱做的一个动作:“别这么喊。”
姜意疑惑道:“咋了。”
迟野接过他手里的饭,简单粗暴:“难听。”
“……”
门敞着,姜意很自然的溜进来,有点愁,那他该喊大舅子啥呢?
他将目光投向夏允风,夏允风换了件高领黑毛衣,瘦白一条站在窗边戳手机,似乎不太想理他。
姜意又纳闷了:“小风,你手机不是丢了吗?”
夏允风施舍他一眼:“他的。”
说完把手一收,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姜意,踱到他面前来:“我发觉你最近很奇怪,到底吃错什么药了?”
当着别人哥哥面哪好意思说明白,姜意支唔一声:“没有奥,顺便跟你说一声,明天中午出发,没意见吧?”
夏允风耸耸肩。
姜意又转向迟野:“那迟......”
夏允风纠正他:“野哥。”
“哎野哥跟我们一起吗?”
来都来了难道还分开回么:“我开车了,那几个骨折的可以跟我走。”
夏允风看一眼迟野,这人怎么拿他的车做人情?
迟野接收到夏允风的眼神,联想到过去夏允风专爱吃偏门醋,理所当然的会错意,说:“小风也跟我一起。”
“......”
姜意送来的是盒饭,迟野打开扒拉一下,大过年的就吃这个,他有点嫌弃。
夏允风夺走他的筷子,膝盖朝他腰上一顶:“大少爷,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别挑了。”
迟野往旁边让了让,腾半个凳子给夏允风。
“这小宾馆太破了,凳子都不舍得多放一个。”
夏允风琢磨着迟野长这么大可能都没住过这么差的地方,凶道:“你当是五星啊!”
迟野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到底没开口,打开两份饭开始吃。虽然饭菜简单,但味道还不错,大少爷的脸色缓和一点。
就是俩大男人合坐一个凳子挤得慌,迟野都怕自己戳着夏允风。
凑活解决完这顿,两人决定去买点日用品。
外面还在下小雨,夏允风跟迟野同撑一把伞,伞面大半朝夏允风这边倾斜,后来他握住迟野的手,把方向正回去。
宾馆附近就有一家不小的超市,春节照常营业,东西还算齐全,迟野就带了个人来,主要是想买条内裤。
卫生用品区,货架上的内裤看起来有些廉价,迟野端着下巴挑选,最贵的不超过二十,有点不知从何下手。
夏允风提着个小篮子,里面放了些水果和零食,见迟野站着不动,催道:“搞快点,内裤有什么好挑的。”
迟野犹犹豫豫的拿了最贵的那盒:“我怕会过敏。”
“那里还会过敏?”夏允风孤陋寡闻,“没听说过。”
迟野听过没见过,怕自己身先士卒。
夏允风觉得迟野矫情,他小时候在山里哪有二十块钱五条的内裤穿,都是小破布缝一缝,保持干净卫生就够不容易的了。
让迟野提着篮子,夏允风拆开一盒包装,抽条内裤出来摸摸手感,货比三家,最贵的不一定就是最好的,摸出来几种材质相同,价格区别在于品牌。
迟野说:“都是山寨,怎么还分档次了。”
夏允风举一反三:“A货还分优品和次品呢。”
他亲自给迟野挑选一盒性价比最高的,不给机会纠结。
出门右手边就是手机店,现代人一天没手机跟要死了似的,夏允风终于知道手机的厉害。家里还有个备用机,夏允风要手机是方便联系,于是很入乡随俗的拿了个山寨机。
迟野烟瘾又犯了,夏允风去营业厅补办手机卡的间隙他站在外面抽烟。夏允风弄好出来,从旁边截胡,粉色的唇轻含住过滤嘴,他吸一口,烟雾徐徐吐出。
迟野看着他的嘴唇,喉结滚了一下。
勾勾手指,迟野说:“给我。”
鼻息间俱是烟草味,夏允风不太熟练的抖落一层烟灰,把烟塞回迟野嘴里:“味道一般。”
过滤嘴微微湿润,迟野看着夏允风:“小菜鸟。”
夏允风撑开雨伞,淅沥雨声中,他忆起昨天早上在医院的那个拥抱,迟野朝他倾来的瞬间,浓郁的烟草味淹没了他。
步下台阶,夏允风软了态度:“少抽一点。”
迟野顿了顿,把烟灭了扔进垃圾桶。他接过伞,宽阔臂膀揽住夏允风,答应着:“好。”
这些年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候,俩人都没什么事做,回到宾馆,开电视打发时间。
小县城的电视台只有几个,迟野换了一圈,定在电视剧频道。多年没回来,不知国内谁红谁火,那些新出的剧集更是没看过。
夏允风歪在床上,看电视那劲头还和小时候一样。
迟野踢踢他伸出来的腿:“进去点。”
夏允风头也不抬的拒绝:“你睡你的床。”
昨天睡一起是心软,更是看迟野需要人安抚,今天这人缓过来了,以俩人目前的关系再睡一起不合适。
迟野笑了声,合衣靠上另一张床。
电视剧演了会儿,气氛安静,迟野没话找话:“这演员你认识吗?”
电视正重播去年暑假热播的一部同志剧,特殊题材本就吸人眼球,更抓马的是关于二位男主假戏真做的种种传言。
“听说过。”夏允风不怎么关注娱乐圈也听到八卦,“长得挺帅的。”
镜头从男主角英俊的面上滑过,迟野说:“是么。”
夏允风被剧情吸引看的起劲,话也说的敷衍:“你来回机场没看到过他的广告吗?”
迟野说:“没有。”
夏允风拆一包薯片吃,咔嚓咔嚓的,半天都不消停。
迟野看向他,那人翘着腿大爷似的晃。丝绸材质的睡裤掉下一点,露出白净纤细的脚腕,上头三道红色伤痕异常明显。
他走过去,抓住夏允风的脚踝:“包子挠的吗?”
夏允风咔嚓到一半停住嘴,缩了缩脚,想抽回来。
迟野攥着他没让动:“打针没有?”
“包子打过疫苗了。”夏允风说,“你松开我。”
“回去打个针。”迟野不放心道,“疾控过年开门么?”
他放开手,拿手机查询疾控中心电话。
夏允风觉得他小题大做,包子那性格迟野又不是不清楚,当年就被挠过,这些年更是只多不少。
打完电话,迟野顺便跟人家约了时间:“初五去,别忘了带证件。”
夏允风把腿脚藏进被子里:“知道了。”
受伤的学生又观察一晚办了出院,第二天草草吃过午饭,大部队便启程回家。
迟野休息够了,走出宾馆时精神抖擞,车上带了两个学生,副驾是留给夏允风的。
他们人少先出发,路途遥远,打开车载音乐放歌。
回去没有那么赶,稍晚些时候在附近的城市落脚,休息一晚天亮继续出发。他们是在第二天晚上八点左右到达北城,后半程司机换成了夏允风,迟野熬夜赶设计落下点职业病,坐久了腰疼。精神紧张时不觉得,放松时痛感特别清晰。
先把那俩个学生送去医院,县城里医疗水平有限,回来肯定要更精细的检查。
学生家长都在,美院的负责人也来了,没夏允风什么事,他拍拍迟野的肩膀:“你怎么样?”
“没事。”迟野站起来伸个懒腰,困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夏允风说送他回酒店,迟野拒绝了,停车场摸摸夏允风的头发:“太晚了,你也累了,我已经叫了车。”
打着双闪的汽车在医院门口等候,夏允风很轻的皱了下眉。
“明天记得去打疫苗。”迟野按平那眉心。
夏允风只好点头,医院门口分别,迟野目送他先走,摆个手势,示意夏允风到家告诉他。
迟野坐车回了酒店,好好洗了一个澡。换内裤时犹豫一下,夏允风给他买的,不舍得扔。
他穿着浴袍出来,行李箱里找片膏药,姿势别扭的对着镜子贴上。腰疼是老毛病了,那年跟夏允风在马路边吵架种的因,在深圳不分昼夜学语言酿的祸,到今日得了果。
膏药贴上后微微发热,迟野趴在床上,给夏允风回消息。
“早点睡,晚安。”
发完自己却睡不着,后天就是迟建国的祭日,这么多年不见,该回去看一看的。
迟野打开订票软件,搜索回琼州的航班。决定的匆促,时间必然不会太合适,他订下明晚六点的机票。
顺便订了个宾馆,老房子这么多年没有人住肯定脏的不能下脚,何况他回国时根本没带家门钥匙。
第二天出发前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琼州天热,羽绒服也不用带。早早地到了机场,果然如夏允风所说,机场的广告牌上挂着那钟姓男演员的大幅海报。
真的挺火的,还有小姑娘举着手机在拍照。
迟野找地方坐着,给夏允风发消息:“打疫苗了吗?”
夏允风没有立刻回复,迟野快上飞机时才收到:“嗯,打好了。”
迟野发送道:“我有点事情要离开北城两天,你好好吃饭。”
夏允风收到消息时刚坐上出租车,琼州太热了,他刚下飞机就出了汗。
司机问他去哪里,夏允风报了一个熟悉的地址。
大约一个小时,汽车停在九号巷。
老街还是从前那样子,琼州岛的生活节奏太慢了,没人喜欢改变。
夏允风推着箱子往内走,七点多天还是很亮,邻居出门倒垃圾,看见他,稀罕地打招呼:“哟,小风回来了。”
夏允风微微笑,从背包里拿出一份礼物:“新年好。”
“新年好,回头来阿姨家吃糯米圆子啊。”
这里的人也和从前一样热情善良,老一辈人似乎都没怎么变过,夏允风每次回来都会恍惚,仿佛时间永远停在了迟建国和迟野离开的那一年。
院内花开正好,不像是久无人居住的样子。夏允风掏钥匙开门,走进去,院子拐角处还放着迟野的自行车。
只是年头久远,锈的锈,涩的涩,如今只能当个古董摆在那儿。
夏允风提着行李进屋,提前找人打扫过,房间很干净。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回琼州,不告诉凌美娟,也不会去见她,自己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待个两三天再离开。
有人从门口经过,见屋里亮了灯,敲敲门:“是小风吗?”
“哎。”夏允风走出来,“张阿姨,是我。”
张阿姨松了口气:“吓了一跳,还以为遭贼了。”
夏允风也拿一份礼物给对方。
“吃过晚饭没有,这日子过的,差点忘了明天就是初六了。”
“还没有,我待会儿出去吃。”
邻居都很客气,邀请夏允风去家里吃饭,夏允风没有接受,送走张阿姨后便关了门。
倒也没有出去吃饭的打算,拿出新买的手机在软件上买了点蔬果,过一会儿就会有人帮忙送来。
小臂有点酸痛,是下午那针打的。
夏允风挽起袖口看了看,休息几分钟爬起来收拾行李,满园的花花草草也要照顾一番,施肥浇水,夏允风把自己忙的脏兮兮的。
后院的葡萄架上爬满了藤,长得很好,还结了果子。
夏允风找了个小竹篮,踩着小板凳慢慢的剪。天黑了,架子上的小灯为他照明,剪了满满一篮才罢休。
可以洗两串出来吃,剩下的做葡萄汽水儿或是葡萄酱。
一身汗,夏允风去洗了个澡。
舒适的居家服换上才透过一口气,不知不觉忙活到九点多了,肚子有点饿,他开始收拾买来的菜。
怎么说都还是在过年,夏允风却没什么仪式感,一个人吃什么都无所谓,炒个蛋炒饭,煮个番茄汤就差不多了。
迟野快十点才下飞机,直接打车去酒店。
很多年没有回来,司机问他是不是来旅游。迟野摇摇头,说“我回家”。www.33ýqxsś.ćőm
“家”这个字咬的很轻,本就是虚无缥缈的字眼,迟野有点不敢说。
这座城市大体和离开前一样,也有不少改建、新建的地方,路过老楼时已经认不太出了,那边经过拆迁改造已经成为琼州岛一处休闲街区。
迟野问道:“九号巷没拆吧?”
“没,那边不好拆的。”
迟野捻了下手指,有些情切,他突然等不到明天,现在就想回家看看。
让司机改道,迟野要去九号巷。
夜深了,空气中有大海的潮腥味。
迟野在巷口下了车,走的很慢,手指贴在砖墙上轻轻的摸。
这是他长大的地方,也是后来不敢触及的伤口。
没什么变化,青藤垂了半墙,昏黄的路灯,领居家长满花的院子。曾经有个小孩儿从坡上飞奔而来,一头撞进他怀里,高兴地说:“哥,你放学啦。”
现在老巷悠悠,花香人影都停在了过去。
渐渐走近,回忆又深又重,迟野不禁产生幻觉,家里竟还亮着灯。
院门“嘎吱”一声推开,穿着单薄的清瘦人影穿门而过,那身段早已不是少年人,迟野停在原地,看见了夏允风。
“小风……”
夏允风出门倒垃圾,听见模糊的声音,朝声源看去。
迟野长身站在昏黄光下,背着包,刹那间的景状和十年前一样,仿佛只是晚自习刚回到家,路口碰见等他放学的弟弟,便打了声招呼。
他似乎不曾远走,又似乎漏夜入梦。
真真假假夏允风都分不清了,他茫然地看着迟野走到面前,仰起脸,痴傻地问了一句:“你回来了?”
迟野亦如他梦中渴求的那般,告诉他:“嗯,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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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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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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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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