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迟崇俊看向了李容羽:“正是因为看到了这颗望羽星,和被牢牢保护在心脏的你。所以我才会在那日漫天星辰下,用戈航亿的身份问出那句话的。”
“李容羽,这并不只是一个美好幻梦。”
“我知道了。”李容羽沉默点头,忽而又抬头望迟崇俊,“迟先生,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这一切了。所以,你的作法与以前任何一位宿主都不同。”
迟崇俊点头。
神罚之地,虽然被神厌弃,却仍归属于冥河世界。他是冥河总世界的001号秩序员,拥有着极高的权限,来这一方世界的第一刻,他便透过了那噩梦轮回的幻象,看清了这一方战争废墟。
“果然如此。”李容羽木然点头:“聂先生,果然没有说错。”
提起了聂云平,迟崇俊欲言又止。
李容羽难得露出一个促狭的笑:“看来迟先生也有关心则乱的时候。”
迟崇俊先是微微一怔,又迅速地反应过来,冷着脸从领口抓出一小团残魂,俨然是一个缩小版聂云平:“聂!云!平!”
缩小版聂云平逃跑不成,反手落在了地上,幻化成了一个偌大的人,抱住了迟崇俊手指,漂亮眼眸里泫然欲泣:“哥哥,我心口好疼啊,一定是刚才小世界封印破碎时,牵动了我心口的旧伤。。”
迟崇俊毫不留情地拆穿:“你现在就是一缕残魂,根本没有心口。”
聂云平毫不尴尬,委屈巴巴道:“可是我的心口就是很疼啊。要不哥哥你帮我看看。”
迟崇俊冷冷注视着他。
聂云平委屈地眨巴着好看的大眼睛。
坚持片刻。
迟崇俊面庞依旧冷肃着,语气却不自觉地迟疑了:“真的很疼?”
聂云平点头:“疼。不信哥哥你来摸摸。”
迟崇俊刚犹豫地伸出了手,拿出了治疗仪,放在了聂云平心口,就被聂云平抱住手,重重地亲了一口:“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
迟崇俊面庞登时千里冰封:……
就不该给这个无赖一丁点心疼!
……
等察觉到李容羽主动避开后,迟崇俊才严肃问道:“人走了,现在满意了。”
——不就是用戈航亿身份,与李容羽说了几句话吗?何至于从还在小世界时,就对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聂云平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浑然写着‘哥哥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迟崇俊冷笑一声,对着空气开口道:“现在愿意出现了吗?”
聂云平一瞬警铃大作:“哥哥,你喊谁呢?”
“迟先生,对不起,我并非有意偷听的。”迟崇俊身体内传来了一声羞赧的道歉,“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熟悉的无机质声音,分明是这一方世界的指引系统。
聂云平‘咦’了一声。
系统继续开口道:“迟先生,我是不是戈航亿。”
显然,挣脱了噩梦轮回的他,不再受繁杂的言论限制。
迟崇俊并不意外这问题,平静地道:“是。”
证据已经太过明显。
这一轮又一轮的噩梦轮回中,每一个角色都有其来处。顾清冷来自战争开始前,‘李星’是天外来客,‘戈航亿’是误入神罚之地的冥河世界居民、虫族女皇是原住民,李容羽是因意识被保存完好;唯独这一个始终寄居在戈航亿身体的系统,让人不知其从何而来。
且,戈航亿自爆了精神力又剜了心,也与系统这一失去记忆,又无情冰冷的状态相似。
最重要的是……
迟崇俊开口道:“一开始接触你,我就感觉你的气息,正与这一方世界交融的。”
如今这一方世界,全靠被戈航亿的精神力包裹,才能停留在毁灭前一刻。
能与这一方世界交融的气息,其主人身份已不言而喻。
系统失魂落魄道:“原来我竟是个人么?”
聂云平懒洋洋道:“难不成你以为那人不人鬼不鬼的神,还能创造出什么生命不成。”
迟崇俊瞪了眼聂云平,解释道:“我是冥河世界的秩序员。在某种程度上,秩序员与系统有相似之处。二者同出一源,皆诞生于神之手,都只是一串拥有人形外貌的数据,从诞生起就无情无感无记忆,是服务于世界运转的螺丝钉,使命就是维持世界稳定,为此我们可牺牲一切。”
“只不过系统负责指引世界规则,而秩序员负责清洗暴·乱。”
聂云平又嗤笑了一声,被迟崇俊又瞪了一眼。
系统露出了惊讶。
聂云平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语气带着十足的讥讽:“——以上是《秩序员手册》中对秩序员的介绍。也是每一日晚间回到主控机关时,所有秩序员与系统都要接受的思想钢印。”
“据说,这是神的恩赐。”
系统也察觉其中异常了。
若是不畏惧人看破的事实,为何又要用思想钢印,来镇压一切反对思想。
他迟疑道:“迟先生,你的意思是……”
迟崇俊顿了顿道:“具体真相,我也不知道太多。不过我曾在冥河世界秩序员集体述职时,在几个偏远星系的秩序员队伍中,发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我曾经抓捕过的破坏者。”
聂云平唇角是难掩的淡漠与讥讽,“那位大概以为,每日的思想钢印与记忆清洗,就足够控制所有人,记得该记得的,忘掉不该记得的东西了。”
系统诧异道:“迟先生是说,您所在的世界的秩序员与系统,其实都是由一个又一个人改造而成的?”
“包括现在的我?”
聂云平漫不经心地挑眉:“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的?”
迟崇俊也道:“与主控机关里的系统一样,你身上有神的气息。如果我没有猜错,应当是你的残魂被神发现了。为了惩罚你,他将你改造成了系统。”
系统平和地道:“我明白了。”。然后他又开口问道,“刚才迟先生不在容羽面前,说我如今的存在,是因为我活不了太久了,是吗?”
力挽狂澜挽救了帝国星系的戈航亿,远比迟崇俊想象得更加敏锐。
聂云平啧了一声,不耐烦道:“这一方世界如今处于静止状态。但它不能总静止着,为了让这一方世界生灵的休养,为了让这一方世界能回归平静继续向前,必须先打破静止的状态,也就是打破你的精神力。”
“而你的真正身体,已经在自爆中死亡了。没有了精神力支撑,你这一缕残魂也迟早会消散。”
戈航亿拯救了这一方世界,却也禁锢了这一方世界。www.33ýqxsś.ćőm
这一方世界要想发展,必须要打破禁锢,可那也会毁了戈航亿。
戈航亿平静接受了事实,或者说他早已猜到了:“果然是这样。”
迟崇俊迟疑道:“戈航亿,作为秩序员,我在主神空间有一些权限。在回到冥河世界的总控机关后,我会将这一方世界推入流浪之地,再将标记为已破损,抹去其在系统中的存在。让这一番世界的人,躲开神的视线与关注,自在地休养生息。”
“到时候,我也可以在回到总控机关后,给你重新安排一个身份,安放你的残魂。”
戈航亿温和笑道:“多谢迟先生。只是在决定自爆保护星球时,我就没有想过能活下来。如今捡回一条命,已是得命运馈赠,我心满意足了。”
迟崇俊抿起了唇。
戈航亿却已经又开口道:“迟先生,能最后请您帮一个忙吗?”
“我想去您说的《冥河世界》主控机关。”
“您刚才说了总控机关秩序员与系统,皆是诞生于神之手。那么以我被神改造的系统的身份,如果能混入您说的总控机关,也不会那么快被发现吧?”
这一刻他温和羞涩的外表下,终于露出了属于敢于与神斗法的,杀伐果断戈航亿的反骨。
“作为帝国星系的总元帅,总要为帝国星系所遭遇的一切,讨一个说法才是。”
他低垂着眉眼,“当初,我好好地保护他,不是让他受这些的。”
一万多次的从头再来,他得该多疼啊。
迟崇俊唇抿成一条线。
他已经为戈航亿安排了后路,所以才会提醒李容羽,戈航亿的心意。
没想到,戈航亿竟会如此选择。
聂云平倒是很欣赏戈航亿的果决,吹起口哨称赞了一声,直截了当问道:“可李容羽……”
这一回戈航亿好久没说话。迟崇俊仔细感受一下,才愕然意识到他居然是害羞了。
他声音闷闷得像把红红的脸埋在沙子里的鸵鸟,“您不是说成为主控机关的系统后,会有一些权限吗?到时候我再来回来看他吧。”
“现在我有些不敢见他……”
“当时说那句话时,他还在昏睡着,我没想到他能听见的。”
“我……”
戈航亿随即又小小声自言自语道,“但一声不吭就走,似乎也不太好。要不要告一个别呢。”
迟崇俊难得露出些笑意。若非亲自扮演过,谁能想到这一个杀伐果断的戈元帅,谈起感情时会如此羞怯。
这样看来,他扮演戈航亿时只怕是错漏百出。
难怪李容羽始终认定这只是一场美梦。
……
当晚。
在询问过顾清冷,得知他暂时不打算走,要留在这一方世界陪凤凰后,迟崇俊打破了戈航亿的精神力,令世界重新进入轮回,带着戈航亿离开了。
分明是不告而别,在缓缓脱离这一方世界时,他却感受到了无数银色光点,自身后的世界里争先恐后地涌来,熨帖地流淌过他四肢百骸后,化作了一支天蓝色玫瑰,印在了他左锁骨边缘。
其中,有一道光点银流甚至来自他身体内。
戈航亿温柔解释道:“虽然对于你对我们的帮助,这一句可能不够,但我们都还是想说,迟先生,谢谢你。”
这竟是这一方世界里灵魂对他的感激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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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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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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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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