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言情小说>历史小说>我家少年郎>110.壹一零章
  亲爱的,因为您的购买比例不足一半,请等待一定时间后观看~也就是说,他肯定想方设法破开了包围……

  可为什么没回高山集呢?

  既然告诉自己去搬救兵,脱离危险后,应该也会去同样的地方与她汇合才对。

  是因为何事耽搁了吗?

  还是……由于什么原因,根本没办法去了?

  越向下走,河水越湍急,风卷着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宛遥敏锐地从风中嗅到了血腥味。

  她毫无征兆地止住脚。

  远处临岸的河水飘着淡淡的红色,血迹染透了河边草,一路蜿蜒,最后停在了一棵矮树下。

  那里正坐着一个人。

  长发纷乱的遮住了大半张脸。

  一支长箭穿肩而过,近乎凶狠地将他整个身子钉死在了树干中,从这处望去,半身都是殷红的颜色。

  跟小时候受过的那些伤不同,不是一刀两刀,小打小闹贴在皮外的血痕。

  这是宛遥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战场那么近。

  她彷徨地收拢五指,极缓极慢的抬脚,一步步靠近,动作小心得简直过了头。

  那人脑袋耷拉在旁,听不见呼吸,也瞧不到胸前的起伏。

  安静得就像……

  就像……

  宛遥在晨露未消的草丛间俯下身,颤抖地探出手,苍白的指尖带了几分畏怯和犹豫,险而又险地去试其鼻息……

  正是在她触碰到那些额前的碎发时,视线里猛然睁开一对雪亮透彻的眼,冰冷的刀锋蛇信子般贴上了脖颈,少年的目光满含狠厉。

  宛遥的动作瞬间静止在半空中。

  刀刃若再近半寸,以他的手劲,能轻易的割破自己的咽喉。

  项桓喘着粗气,握刀的手凸起根根青筋,就这么看了她片刻,才终于缓下神采,有气无力地丢开刀,低哑道:

  “我说过多少次,不要悄没声息的靠近我!”

  箭杆是普通的轻木,却径直穿透了他的右胸,伤口处的血甚至都开始凝结。

  眼下应该立即在阴郄、脾俞、神门几处穴位施针止血止疼,再喷上“茴香散”等着拔箭。明明读过的医书都那么滚瓜烂熟,面对这个场景,宛遥却莫名地手足无措。

  “你……”她不敢碰他,揪着一片衣摆上下来回的看,眼泪被那片大红色刺了出来,“怎么搞成这样了。”

  见到是她,项桓好似放松不少,倚在树上,散漫且虚弱的轻笑:“挨了一箭,索性就装回死。”

  “杀了那帮大野牛的头目,一个二个跟疯了似的追我好几里。”他想要起身,可牵动了胸前的伤,最后只好沉默地深皱眉头。

  “在背后放冷箭,恰好我又跑不动了,干脆坐在这儿等他们。想着,真有敢过来的,大不了再拉一个垫背。”

  说话间,项桓的手握在了那支箭柄上,他大约打算拔,然而实在是有心无力,于是松开手。

  “宛遥。”他平静说,“替我拔箭。”

  她没来由愣了一下。

  转目看向那块浸透了的血腥。

  在医馆学了四年有余,记忆里见过比这个还要厉害的伤,甚至在不久之前,她刚经历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

  宛遥知道自己是拔过箭的,可她犹豫了。

  “不如……不如再等等,等回了医馆,我……”

  “没伤到要紧的经脉我知道。”项桓打断她,“你拔就是,不吃麻沸散我一样撑得住。”

  宛遥覆上那把箭,掌心却没有力气。

  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原来见过再多的伤亡,若不是自己的亲人,未必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生死。

  血肉的余温似乎传到了五指,半日前,银簪扎进躯体中的感觉浮现在四肢百骸。

  项桓发现了她的迟疑,紧抿住嘴唇,厉声吼道:“拔箭啊宛遥!”

  鲜血在他的情绪下不断涌出,她目光一顿,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双手不自觉的飞快用劲。

  殷红泼墨一般洒在了她的鞋面。

  伤口处血流不止。

  宛遥跑去四周摘了几把车前草和百里香,一边哭一边嚼碎了给他伤口止血。她哭起来很少有声音,哭腔淡淡的,平静得有点压抑。

  项桓失血过多,浑身使不上劲,只能瘫在树旁勉强调整呼吸。

  周围很安静,他闭目养神,身侧的啜泣像瓷器破碎一样断断续续,余光一扫,没来由得感到心烦意乱。

  “宛遥,你别哭了。”他皱起眉头,语气里带着无力和厌倦,“你哭得我心里好烦啊。”

  后者听完当即收了声,好似掐断了源头,不敢作响。

  项桓偶尔瞥过去,瞧见一张通红的脸,眼睛发肿,嘴唇咬得死紧,又觉得自己也许过分了点……

  “算了,你还是哭吧……”

  宛遥瞪了他一下,低声说:“我不想哭了。”

  项桓闻言暗暗替自己辩解。

  是你自己不想哭的,可不关我的事。

  趁包扎的空隙,他才注意到,一夜未见宛遥狼狈了不少,衣裙上混着泥污血迹,深一块浅一块,耳边的发髻松垮地散在胸前。这身行头往长安城的乞丐堆里一站,估计能混个脸熟。

  项桓不禁好笑,“让你去报个信,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惨?”

  她低了低头,将过程轻描淡写:“跑得太急,不小心摔了一跤……”

  “真没用。”他似笑非笑地随口嫌弃完,又问,“口信送到了吗?”

  “送到了。”提起这个,宛遥混乱的思绪才终于拧成了一股,带着几分欣喜地说,“你知道吗,昨晚在高山集巡夜的居然是宇文将军。多亏有他,否则我还没那么顺利能联络到大司马。

  “他现在应该还在找你,我去叫他过来帮忙!”

  言罢,正要往回走,堪堪起身的那一瞬,项桓忽的抓住了她的手,拼着一口力气,直接将她拽得蹲了下来。

  “要他帮什么忙。”项桓皲裂的唇角紧绷,借她手臂强撑着起来,“我自己能走。”

  宛遥一条胳膊受不住他掌心的力道,只得用两手去扶,好不容易封好的伤口逐渐往外渗血,她看得直着急,到底是不能理解男人在同龄战友面前那令人匪夷所思的自尊心:“别动,再动该裂开了,项桓!”

  他根本不会听她的,像只倔强的豹子,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项桓白着张脸让背脊离了那颗矮树,又在倾身的刹那,眼前猛地一黑。

  他一脑袋栽下去,轻轻的一声响,抵在了宛遥肩膀。

  那是一种说不出重量,分明很重可又无端有些发轻。

  她无措地晾着双手,怔忡好一会儿才想起把人抱住,免得再往下滑。

  “项桓?项桓……”

  半晌没人应答。

  宛遥紧紧揽着他的腰,埋首在胸膛呼吸着衣衫间浓重的血腥味,似乎只有拼命用力,双臂才不至于抖得那么厉害。

  “项桓。”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谁倾诉,“我杀人了……”

  可她知道他听不见。

  *

  平静的长安城郊在这日迎来了一场喧嚣,远近二十余里尽被官兵封锁,直到下午才陆续放行。

  官道边的茶寮,上至老板娘,下到烧火夫,一个不剩的全数被押进了刑部大牢等候审问。

  季长川翘掉了今早的朝会,接到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善后。

  当驻高山集的虎豹骑恭敬地把一地蛮人尸首亮给他看时,季长川隐约头疼地摁了摁眉心,尤其对方还好心地将属于折颜部大王爷的那具单独挑了出来。

  头就更疼了。

  “先……”他自己都语塞了下,“先抬去鸿胪寺,再找人到大理寺和刑部通报一声。”

  “是。”

  季长川在原地轻叹一声,发现自己这个徒弟随着年龄的增长,给他丢的烂摊子是一件比一件麻烦了。

  外面乱成什么样,项桓是一无所知,失血后他整日整日的昏睡不醒,连少有的几回苏醒,意识也不甚清晰。

  午后的太阳绵软而慵懒,夏风吹响了屋檐清脆的铃铛。

  室内临窗的床榻上,被衾被日头晒出了温度,搭在床沿边的一只手骨节分明,虎口有明显的厚茧。

  忽然,那指尖迎着阳光轻微地一动。

  项桓在细碎的金黄中睁开了眼。

  卧房下了帘子,满室清幽,唯有几缕灼热的烈阳桀骜不驯的从缝隙中钻进来。

  毫无疑问这是他的房间。

  不过几时回来的?

  记忆出现了断层,他要起身,肩膀的伤口倒是十分诚实地开始喊疼。

  项桓被痛出口凉气,龇牙咧嘴地半靠在床,冷不防一转头,看见一个安安静静的人,正撑着脑袋浅睡在床边。

  他把半口凉气缓缓吞回腹中,暗自咬牙地活动起筋骨。

  久未松活的四肢立时噼里啪啦地作响,能感觉到沉睡的血液重新在身体中流淌开来。

  不知睡了多少天。

  家里静得听不到杂音,周围一个下人也没有,不时只听得耳畔清浅均匀的气息声。

  项桓将不曾受伤的那条胳膊抡成圆圈,手指一面按压上面的肌肉,目光打了个转,最后落在宛遥脸上。

  她好像睡得很香甜,周身随呼吸上下起伏,还不见有要醒的迹象。

  这个位置刚刚好,那几道倨傲的阳光洒了大片在脸颊,金粉似的,铺着一层,细细的绒毛泛起光晕,项桓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个词。

  黄毛丫头。

  他在心里笑。

  宛遥的青丝是很长的,瀑布般的散在后背,又从中梳了一条小辫,辫子里却有一缕卷成了个圈儿,淘气地钻了出来。

  项桓看着看着,心中便痒痒的,忍不住想把那几丝头发捋直。

  一向控制不了手欠的欲望,他悄然俯身,动作缓慢的蹭至床沿,并拢的指尖沿璀璨的阳光往上探去。

  少女细嫩的肌肤一尘不染,白皙得毫无杂质,眼见着就要碰到发梢。

  对面的人始料不及地颤了颤眼睫——这是醒来的前奏!

  项桓吓了一跳,急忙飞快退回床头,七手八脚地给自己盖被子,一副没事人的模样靠在旁边。

  他坐在那儿看了一阵。

  然而宛遥睡醒的过程却显得有些奇怪,不知是不是胳膊撑太久的缘故,她咬住唇,吃力地缓了半晌才慢慢的放下来,整个人僵硬无比的支起身,一眼望见他,反而没精打采地说道:

  “……你醒了?”

  项桓皱眉盯着她看:“你伤哪儿了?这么难受。”

  “我不是受伤。”宛遥正打算起来,一不留神似牵扯到了什么地方,疼得她一脸难以言喻。

  “我只是……”她勉强扶着腰站直,小声解释,“上回跑得太厉害……”

  项桓听完就是一愣,她没说得太清楚,但是不难明白,等反应过来之后,他岔气般的轻笑了一声,紧接着细细回味了一遍,弯起嘴角不厚道地看笑话。

  宛遥咬牙翻了个白眼,“……笑什么,还不是你害的。”

  她艰难地转身,一步一挪地去桌边倒水。

  项桓从生下来就满地跑,精力旺盛得像只野猴子,活到这么大,头次看见跑步跑到肌肉酸疼至此的人,不禁十分新奇。

  他光是笑还不算完,接过宛遥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开始大言不惭:“宛遥,你好像老太太。”

  “……”

  终于知道为什么天底下那么多人看他不顺眼了!

  宛遥想去抄床尾的枕头扔他,刚弯腰就感受到来自肌肉的呼啸,居然定在那里。

  对面的笑声来得更欠扁了,简直收不住势,略微锋利的虎牙白莹莹的,难得有无害的时候。

  项桓还端着茶碗,枕头便迎面而来,他边笑边挡开。

  “喂,我还伤着呢。”

  宛遥没搭理他,两个枕头无缝夹攻,他护住水不让茶洒出,无赖地笑道:“别丢了。”

  “回头我带你上校场跑圈,保证下次你再跑十里都不会腿软,怎么样!对你够好吧。”

  居然还有下次!

  她一个软枕砸过去,咬牙切齿:“不怎么样!”

  一轮角逐还未分出胜负,门外忽有人进来,走得风驰电掣。项夫人去得早,项侍郎又未曾续弦,故而项家的几个兄妹歪七扭八地长了数年,形态各异。

  项圆圆是家里唯一的明珠,还没学会什么叫识相,一进门见得此情此景,张口就嚷嚷,“哥,你又欺负宛遥姐姐了!”

  项桓刚隔开对面的靠枕,迎面就接了一口黑锅,转头反驳:“你瞎啊,挨打的明明是我,我哪儿欺负她了?”

  宛遥干着缺德事,反而莫名被归为弱势一方,不免有些亏心,忙讪讪地把手里的“凶器”背到背后。

  项圆圆卖亲哥卖得理直气壮:“那肯定也是你不对在先,平白无故,谁吃饱了撑的来揍你啊。”

  后者立刻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二对一孤立无援,他龇了龇牙,无话可说。

  “你跑来凑什么热闹?……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赶紧滚,别妨碍我休息。”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有人带着笑意薄责道:“小桓,不可以对女孩子家这么凶的。”

  由于整间客栈只有他们几人入住,大门处的声音便显得分外清楚。

  是脚步声,听动静恐怕还不止一个。

  项桓朝宛遥和梁华打了个眼色,她捂住嘴点点头,三人立马猫腰乌龟慢爬地摸到窗边。

  廊上死气沉沉的灯笼还在摇曳,又不知是否被周围凌冽的氛围骇住,晃得有些战战兢兢。

  项桓动作极缓的将窗户拉开一条缝隙,三双眼睛冒出来,小心翼翼地往外望。

  底楼黑压压的站着好几名身形精壮的粗糙汉子,皆是蓑衣加斗笠的装扮,从上到下密不透风,他们的手无一不是虚虚摁在腰侧,很明显带了兵刃的。

  为首的男子踏前一步,四下里一扫,不多时一个纤细的身影便提着盏烛灯走过来。

  “是白天的那个老板娘。”宛遥低声说道。

  两人聚首之后便开始了絮絮的交谈,但因为距离太远,什么也听不清。老板娘将灯盏交给旁边的伙计,主动帮那位男子卸下蓑衣。

  斗笠一摘,他浓密的头发照在了灯光下,发髻上跳出一小根黄色的鸟雀翎羽,项桓在见到此物时瞬间变了脸色,他飞快关上窗,神态沉重地靠墙而坐。

  “怎么了?”宛遥悄悄问。

  项桓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心跳勉强平复,旋即睁开眼认真道:“突厥人。”彡彡訁凊

  “什么?”梁华率先冲口而出,他自小生在太平繁华的京城,北边遛马撒丫子满山跑的蛮人一直存在于书和传说当中,乍然一听,觉得十分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这可是长安……我还有一帮雄壮的随从呢!”

  他冷哼一声,“你那些随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偷偷抹了脖子。”

  “不可能!”梁华扒到窗边,这次定睛一看,他雄壮的随从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之前光线太暗竟一直没发觉。

  项桓又转回去,再次确认了一番,肯定地说:“还是折颜部的人,看翎毛,来者必然是王爷以上的身份。”

  北蛮距离京城千里迢迢,中间横亘着崇山峻岭,连宛遥也认为太过荒唐,“突厥人为何会在这里?”

  “如果我没猜错,这些多半是巴鲁厄的手下。”他观察着窗外的动向,从怀中摸出一条绳索来,将几把匕首迅速缠绕,嘴边却还在解释,“折颜部大汗的弟弟,他是主战派。因为对折颜投降向我大魏称臣不满,企图阻挠两国签订盟约。

  “此前还只是听说,想不到他会在此地出现,看来谣言是真的。”

  宛遥听得半懂半懵:“谣言?”

  “左佥都御史胡大人即将去安北受降,巴鲁厄虎狼之心,不会善罢甘休,这间客栈只怕就是他的暗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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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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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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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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