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吴邪刚来到墨脱的那段时间里,所有人都无法触及的地方。

  雪如鹅毛般飘落,没到大雪封山的地步,但也差不太远,落在地上蓬松地积了几寸厚,踩上去留下清晰的脚印,过不久又会被新雪掩埋。

  受伤的骨头没那么容易完全长好,还经不起长途跋涉,记忆紊乱导致时不时的头痛也需要静养,但这个地方已经暴露,必须尽快转移。在路途中,丹偶尔就会把他用毛毯包裹住,背在背上前进。路上听着背后浅且轻的呼吸声,想起自己曾经无数次背着背篓在山上来去,背篓里装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但加起来都没有现在背着的人更加重要,因为这是他的诺布。

  在那场淹没了康巴洛族地的雪崩之后,幸存的康巴洛人转移到了雪山更深处,先祖早就预料到,总有一天这里会因为那个秘密而掀起波澜,隐瞒建造了应对动荡的庇护所,只有首领和土司知道入口。当作为族长的丹带着一个明显异于常人的生面孔回到族地,属实引起一番不小的震动。

  小奥听不懂藏语,只不声不响,平静疏离地看着那些暗含戒备,但在丹说过什么后慢慢放松下来,开始好奇的藏族男女。

  康巴洛人骨子里自有一种率直的热情,他们簇拥着丹来到族群中心的一个帐篷里,看着首领从里面拿出一串色彩缤纷的珊瑚玛瑙项链,在众目睽睽下戴在外来者的脖颈上。而小奥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当下也相当配合地低下头让他动作,人群里顿时发出一片欢呼,几个大胆的藏族姑娘嬉笑着,用生疏的汉语对他说‘恭喜’。

  他看起来完全搞不懂这种发展,看向丹的眼神里带着一点疑惑。

  丹坦然地和他对视,目光雪亮,如高空盘旋的鹰隼,“大家都在欢迎你。”藏人的笑容质朴,带着满足和欢喜。

  小奥静静的,过了一会才说了声,“这样吗?”

  他摸了摸垂在自己胸前的项链,似乎只当成某种表达欢迎的习俗,垂下眼,嗓音很轻。

  “谢谢。”

  怎么用说谢呢。丹心里想,也不知道等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单方面订婚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这张漂亮的小脸上又会露出怎样的神情。

  晚上小奥依旧是宿在丹的家里,捧着一碗特意放凉的奶茶小口地喝。丹翻出那套放置已久首饰,都还好好地保存在木盒里,不曾因时光流逝而失去原有的美丽。

  藏人少有地有些紧张,把木盒连同里面的饰品都摆在榻上,汉语说得缓慢而庄重:“这些,都是给你的。”

  他看着那双眼睛更加疑惑起来,看向那些在火光照映下更加瑰艳的金属和珠宝,又再看向自己,明晃晃地在问为什么。藏人已经摸透自己的诺布喜静本性,愈发觉得这双透露出情绪的灵动眼眸实在可爱,像春天时康巴洛的湖水,风起时会有波澜。于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那张细白小脸。

  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太熟悉藏人身上的气息和温度,几乎是习惯性地往丹粗糙的掌心里蹭了蹭,神情里不自知地带着一丝依恋。

  像只小羊羔。

  丹的脸上带着笑,笃定道:“你戴上后,一定是我们族内最美丽的人。”

  暂不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小奥本身就面相秀美,肤质与高原居民全然不同的雪白细腻,简直像是霜雪化成的精怪,行走在风雪中天然就有一种融洽,仿佛一个晃眼就会化成泡影消逝其中。

  藏族的首饰林林总总加起来颇有份量,戴在身上后,走动期间会发出碰撞的轻响。

  丹不知道这种重量能不能留住他的诺布,但此刻只私心对方那异常的乖巧能让他收下这些东西,哪怕一无所知也将成为自己的新娘。

  一般来说,哪怕不了解康巴洛习俗的人不明不白被送了成套的首饰也要察觉出一些端详来,但小奥对此完全不好奇,只问了一句,“一定要戴吗?”得到藏人的肯定后,就点了点头,说:“好。”

  比羊羔要乖太多。丹想着,又满心欢喜。

  “你已经收下了。”大抵是因为语言差异,藏人在说汉语时总是非常严肃,问句也像是陈述,“现在我可以吻你吗?”

  小奥顿住,像是不能理解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但已经接受了藏人的好意和礼物,也不好拒绝,更何况对他而言仅仅一个吻也算不了什么,于是又轻轻点头:“可以。”

  丹露出一个兴奋的笑,俯身过去,品尝了那双寡言的唇舌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夜里将要入睡的时候,两个人并排躺在榻上,丹只一伸手,就把旁边的人拢到自己怀里,身上盖着密实的氆氇毯,炉火稳稳地燃着,屋里的空气干燥而温暖。

  丹看着怀里人澄澈的眼睛,语气亲昵地低声道:“睡吧。”

  他的诺布过了两秒,轻轻地应了一声,闭上眼,脸枕在藏人的臂弯上,很沉静的模样。过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睛,和丹对上视线,无声地问询他‘有事吗?’

  藏人从喉间滚出一声低沉的笑,大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有哄睡的意味。

  丹只是觉得自己怎么也看不够,他的诺布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可爱。

  第二天清早,丹拉开挂毯走出屋子,外面已经有零星几个族人开始活动,特意到首领家附近来打招呼,丹也从容地一一回应,在那些族人揶揄的目光中带着小奥逛一逛昨天没能看完的族地。

  现族地隐藏在较为狭长的山谷中,从天上向下看,形状近似于一个不太规则的椭圆形,一条不宽不窄的溪流从中曲折而过,将整个族地分成不均匀的两半。现存的康巴洛人并不多,居住的较为分散,山谷里大半都开垦成了耕地,靠近河流的地方有小群牛羊正在吃草。

  丹牵着小奥,顺着小溪慢慢将族地走过一遍,和每个遇到的族人都介绍这是自己的诺布,一些年长的藏人汉语说得还算不错,对他们送上祝福。丹是他们族内最勇猛的猎人,雪山也会祝福他们。

  族里的老阿妈和一些年轻女孩们将两人团团围住,丹让他放松下来,告诉他她们是要量一量做新衣服的尺寸,又特意嘱咐修改领子的样式,加上厚实的毛领,得来一叠声活泼的保证。

  新衣服加急赶制至少也要两天才能置办妥帖,这期间小奥穿得还是之前丹给他的女式藏袍,整体以红色为主。明明是燃烧的颜色,在他身上却有一种凝固的美。

  当他披着日光投下的金芒,静静地看着天边和雪山时,整个人飘渺到圣洁,越看越像是神佛在人世间投下的一抹虚影。

  在这期间丹忙着布置自己的房子,也在一点一点教他藏语,从自己的名字开始,然后是打招呼的日常用语。小奥学起来还是相当快的,发音很标准,两天过去就已经能进行一点简单的藏语交流。

  “塔公。”

  丹顿了顿,然后告诉他汉语意思:“菩萨喜欢的地方。”

  小奥似懂非懂。藏人看着那双透亮的眼睛,像在注视春日里的康巴洛湖,澄净如明镜,映着自己的身影,和身后连绵不绝的雪山与湛蓝的天空。

  丹放轻声音,说:“菩萨肯定喜欢你。”

  他的诺布一定很适合站在格桑花海里,在塔公草原上,由裹挟着花香的风吹拂起细软的鬓发,这双眼睛是绝不逊于花海的盛景。

  等到第三天的清早,就有康巴洛少女送来了新衣服,宝蓝色的袍子,用金线绣着细密的花纹,是那种出席重要场合才会穿的礼服制式。丹从前一天晚上就显得很兴奋,凌晨天蒙蒙亮就已经醒过来,虽然没有起太早,但小奥被他砰砰的心跳吵得也跟着睡不着了。于是丹起来换了身衣服,一样的制式,还有很多配饰。

  藏人给自己身上挂了各种银饰和珠链,绿松石,红玛瑙,白珊瑚,油润的天珠和牦牛骨。新衣服送来后,又着手打扮还在迷茫的小奥,帮忙换上崭新的袍子,领口被特意改过,簇着一圈细软的水獭毛。蜜蜡和玛瑙的链子一圈一圈地缠绕过去,腕子上戴藏银镶绿松石的手镯,只可惜没有打过耳洞,戴不全一整套首饰,丹于是取了个巧,挂在他耳鬓的珠链里,倒也有种相似的点缀。

  毫无瑕疵的蓝穿在他的身上,配着藏族特有的神秘豪放饰品,美得摄人心魄,宛若神明一现。

  这些贵重艳丽的饰品全部戴上也花费了好一番功夫,全程由丹一人操作,等他牵着迷惑但顺从的小奥掀开挂毯走出去,早早就等在外面的康巴洛族人们喜气洋洋地说出各种祝福的话来,一边把糌粑和奶茶等吃食往两人怀里递,小孩子们叽叽喳喳鸟雀般地说着话。

  话语太嘈杂,小奥听不明白,看向丹,藏人笑着握紧他的手,从一个妇人手里接过一大碗青稞酒,碗沿凑到他的唇边,喂他喝一小口后自己将剩下的豪迈地一饮而尽,然后向众人展示空碗。人群里顿时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声,那些话小奥就更听不懂了,他被藏民自酿的高度青稞酒辣到了,眼睛水润润的,眼尾泛着一点红,像是在害羞。丹看见了,心里软下来,又接过酥油茶让他缓解酒精的冲劲。

  吃了一些藏民送来的食物,然后被牵着将族地走过一边,挨家挨户地探访那些不便走动的藏人。丹告诉他,这是这段时间来族里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喜事,大家都很高兴,所以要分享给每一个族人。

  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天,普通人怕是要累的够呛,但丹和小奥都体力超常,没有半点疲态。

  最后一站来到藏医的家门口,藏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阿妈,一身医药本事都传给她的小孙女。俏生生的姑娘今天早上就给首领送过酥油茶,此刻见他们来,暧昧地眨着眼睛,依照祖母的话语取来一个巴掌大的罐子交给丹,“您可要宝贝一点呢。”

  她特意说得汉语,但小奥似乎没能听懂,老阿妈无奈地点点自己大胆的小孙女的额头,“你呀……”

  丹面色如常地把罐子收起来,笑道:“他是我的诺布,自然会宝贝起来。”

  藏族姑娘吃吃地笑起来,老阿妈也慈爱地看着他们,丹握着已经被自己暖热的纤细手掌,他的诺布眼神不再像刚来时的疏远,似乎有了融入族群的征兆。

  丹的房子在极短的时间里打扫布置成了婚房,木塌上铺着喜庆的红绒毯,还有族里妇人手织的布巾,绣着多子多孙的一对兔子和各种带有祝福寓意的图案。虽然他的诺布不能给他带来健康的子嗣,但丹完全不在意,仅仅是看着那张被繁杂首饰衬得愈发娇美的细白小脸,藏人的心里就充满了翻涌的热意。

  这是他的诺布,他的小羊,现在成为了他的格姆。

  傍晚时分,丹又给他一点一点解下那些繁杂的首饰,摆好,手帮忙按揉了一会儿肩颈,缓解长时间戴这么多饰品带来的不适,一边又说:“今天辛苦你了。”

  小奥摇了摇头:“不辛苦。”

  他看起来是真的不明白自己穿着衣服走一圈有什么累的,丹眼中笑意更浓,只道:“待会儿就要辛苦了。”

  之前在平日里几乎称得上不苟言笑的藏人今天笑容就没断过,视线是滚烫的,像是已经迫不及待要把猎物吞吃殆尽的猎食者,又耐下心来欣赏着对自己毫无防备的娇嫩小兽。

  “格姆。”丹喊了一声。

  小奥毫无反应,等丹又锲而不舍地叫了他两声格姆,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难道这又是自己的新称呼?

  “格姆,我?”

  丹笑着点头,有意不多加解释:“今天开始,你是我的格姆。”然后又叫他一声,“格姆。”

  而小奥也真的像他猜测的那样,似乎只以为是和诺布一样是给自己的名字,没有什么意见,就平静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丹的笑容更大,乐此不疲地又唤几声,得到他变得困惑的眼神后才消停下来,手掌抚摸上那细白面颊,充满爱怜。如爱抚一只稚嫩的羔羊,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怎样的掠食。

  ————藏人吃小羊。进食过程见围脖或love发.电或冲ya,ID都是:灰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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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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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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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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