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谣听那哭嚎耳熟,费力拨开层层人群蹭到现场,终于见到了那白衣少年的真容。
……阿多!
难怪灵线有了反应,他在初次登上灵兽阁时,曾抱着试试的心态,在昔日室友身上种了自创的“燕衔枝”术法——这恐怕是灵线在提醒他,线那头的阿多就在附近!
瘫倒在地的阿多身后传来阵阵嗤笑。
“小子,你这可是在芥子里,外边那些碧水青天,飞檐绿瓦都是虚像!”
“这傻子不会真以为我们还在前山演武场吧!哈哈哈哈哈!”
正当他眼冒金星,揉着额头打算爬起来时,自那三丈高的看台中央,忽的又传出一阵奇怪的声响,恰如戏班子锣鼓齐喧之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飘飘忽忽、咿咿呀呀的唱词:
祁谣一惊,勉力辨认了几句,那唱词唱的乃是:
“死生有契,委命在天!”
祁谣立刻回过头去,只见随着那唱词传出,一道金光顺势从看台中央的光影重重里窜了出来,结成一张天罗地网,直直袭向芥子边缘的阿多,将他头下脚上倒拖回了演武场中央。
祁谣心一沉。
这是打算……不分胜负不罢休?
那被称作“地坤□□”的黑衣人,显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恐怕先前看到的那摊血迹,就是出于这人的手笔。
他皱了皱眉,觉得阿多此行……恐怕凶多吉少。
演武场感应到双方两人到齐,并不管其中一方是以什么头重脚轻的姿势入的场,更不管是否是自愿入场,阵法自动飞速注灵,立起一道浅浅的金色光幕,算是隔开了看客及擂主。
这大约预示着,打擂自此便开始了。
阿多雪白的衣衫上,被那金光生生拖出数道泥泞,嘴里却还在不死心地哭喊着诸如“我不想死”“你别过来”之类的话,甚至开始向对面的黑衣青年求爷爷告奶奶地讨饶,奈何饶没讨上,倒是讨得四面看客嘘声一片。
那青年似乎并不想就此收手,冷着脸,背手缓步向瘫坐在地上的白衣少年走去。
祁谣“啧”了一声,心说这黑衣人貌不惊人,却满手杀伐气,魔性未免过重。
他又抬头,看了眼灯影躁动的看台。
——那边那些人,似乎也并不想让他就此收手。
只能看上天眷不眷顾他这昔日同窗了!
所幸,阿多虽没什么顶天立地的从容风骨,见那黑衣人步步朝自己逼近,倒也不是全然无所应对。
他在慌乱中起手悄悄拈了个决,胸中真气流荡,在嘴里化作爆炎一口气喷出,火光四溅,热气翻腾,竟是成功发起了一次奇袭!黑衣人似乎也没料到,眼前这本来还只知跪地求饶的对手会突如其来地反击,眼中明显惊诧了一瞬。
好招!
说不定能得手!
祁谣在心中暗呼。
谁知,只在倏忽之间,那黑衣人忽以难以捉摸的速度闪身退了退,一个利落侧翻躲过那火流,顷刻便在那灼热的空气中丢失了身影。
一时之间,祁谣也没法看清双方究竟是如何应对,演武场中只剩下红焰翻腾,黑烟滚滚。
“这可不是求饶的手段。”
待到火流熄灭,黑衣人在滚滚浓烟中显了形。
他半跪在地,冷冷嘲道,声音嘶哑。
阿多极为忌惮,节节退至金光包裹着的演武场边缘,似乎又畏惧于那金碧看台上的金光,再将自己生生拖拽回来,只好止了步子,朝看台上大声喊道:
“我认输,我输了!我不打了!”
这句话刚出口,三丈高的看台上又是一阵锣鼓喧天,那道唱词也再次颤颤巍巍飘来:
“死生有契,香灭为期!”
包裹住圆形演武场边缘的金色光带,一时之间气焰更盛了。祁谣咋舌,不仅震惊于台下生死一搏,看来在台上人看来只是一场大戏,更是震惊于这玩意……居然还有时限需要完成!
难不成,还要担心台上那些人上人们看得过不过瘾?!
话又说回来,阿多似乎并非毫无应对之力的普通人,甚至在祁谣看来,他的修为术法已经远远精炼于同龄同期的外门弟子……然而,对上这黑衣人,竟是依旧选择一退再退。m.33ýqxsś.ćőm
要知道,这场擂台赛的最终奖品,可是所有外门弟子魂牵梦萦的外门大比名额。而阿多此前就曾日日同他唠叨,自己要在鱼龙混杂的泛行舟里混出一条出人头地的正道来,因此不可能对胜负毫无欲念……所以,这黑衣人,方才到底展示出了怎样可怕的一面,才使得阿多一心只想着投降避战?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这人是哪一峰的高手?”
“奇怪了,从来没见过。”
“不是我们这届的弟子。”
“也不是我们峰的。”
“莫非是演武堂的真传弟子?”
“演武堂弟子本来就能入选大比,来我们这擂台芥子凑什么热闹?”
祁谣身边传来一阵的窃窃私语,语气里带着忌惮和畏惧,看样子不少人都跟他有相同的疑问。他不自禁地同这些人一起,屏住呼吸,一心盯住黑衣人的每一个动作。
黑衣人站起身来,从怀里抽出两根布条,将碍事的袖子一把扎起来,露出两条小臂上精壮的肌肉。
“呵,太快也不行?既然如此,那便打个痛快罢。”
他低声道。
话音方落,他一阵点云踏步,朝阿多猛奔而去,脚底袭起一阵劲风。
阿多躲闪不及,只来得及抬手格挡护住脑袋,硬挨了一脚直袭的横踢,原本还算稳当的身形生生在青石板地上滑动了数寸,险些被撂翻在地。
黑衣青年腿法了得,没有放过他此刻的破绽,立即奉上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专攻其脖颈双目等破绽要害之处,不再给他结印拈决的机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白衣的那个不擅拳脚,面对黑衣种种踢蹬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不断地缩紧身体,用手护住头颅心脉。当下情况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搏斗,只能称之为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祁谣心一凉,此人下手毒辣,甚至还没有催动符咒术法,阿多败局早已是板上钉钉。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盼阿多能撑过这剩下的半柱香时间,不至于落下什么重伤残疾。
遗憾的是,阿多愈是节节败退,似乎愈是激起了此人的凶性。半晌,他索性停下拳脚,朝地上瑟缩在一团的阿多怒吼道:
“堂堂七尺男儿,为何不反抗?为何坐以待毙?!爬起来跟老子打!孬种!”
金碧看台上,隐隐有叫好声夹杂着胡琴锣鼓唱词,不甚真切地飘了过来。阿多置身于那喧嚣闹腾的演武场中,仿佛对黑衣人的话语置若罔闻。
莫非是给踢傻了?
祁谣心揪起来,竖起耳朵仔细捕捉演武场内的动静。
然而一片锣鼓声里,他并没能听清鼻青脸肿的阿多在念叨着什么,只听清那黑衣人自言自语般轻声冷笑道:
“白白占着最丰饶的灵气,养出的就是如此的孬种废物?!”
祁谣闻言微微一愣。
听到这句话的人应当不多——若非祁谣耳力极好,或许也就将这句呢喃当做锣鼓声吵闹而放过了。
而其他人听闻了这句话,或许大多会理解成,黑衣人在忿忿于如阿多一般的青蚨峰弟子,惯于中饱私囊,吃肥丢瘦,挤占了其余峰头应得的利息。
可在祁谣听来,这里头或许还有另一层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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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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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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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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