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文十分别扭,但还是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目光又不小心撇到了那块玉佩。
徐文文对这些金玉之器一向不感兴趣,但对于周靖祯腰间那块玉佩,却好奇得很。
上面的花纹并不复杂,但每一道都恰到好处,玉石触而生凉,绝非凡物。
周靖祯似乎感觉到了来自身侧人的目光,侧过头去,将小丫头盯着他腰间玉佩的动作瞧了个彻底。
他轻咳了一声。
徐文文闻声收回了目光,小声嘀咕了一句:“看看都不行,小气死了。”
却没有想到过习武之人都耳聪目明,将她的话都尽收耳中。33ýqxsś.ćőm
周靖祯懒得和她一般见识,只想走的快一点,赶紧将这个烦人精送走。
奈何徐文文毕竟才十岁,虽然成日里跑跑跳跳,到底步子小。
周靖祯没办法,只能又放慢了速度。
宫里的路上没什么人,宫灯却异常明亮,两人就这么走着,看着脚下的人影一会儿长一会儿短。
徐文文何曾这么长时间不开口说话,饶是身侧那个人是个木头,也忍不住找了话题。
“你小时候住在宫里吗?”
“嗯。”周靖祯冷冷的哼了一声。
“这样啊,怪不得你没有我皇帝姑父个子高,原来是走路太多把腿磨短了。”徐文文歪着头想着方才见周靖言和周靖祯一起走过来,周靖祯矮了周靖言一个指甲盖儿的高度。
周靖祯:“......”
“那......你知道京城有什么比皇宫更好玩的地方吗?”徐文文问道。
周靖祯沉默了良久后,才道:“不知道。”
他从来不是一个爱玩的人,小时候也就踢踢皮球,围着皇宫跑。
“哇,竟然下雪了!”徐文文正往前走着,就见宫灯下一片片雪花飘散下来。
她伸出小手去接。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徐文文十分兴奋,在蜀南,很少能见到雪。
之前总听爹娘说京城的雪十分美,倒是没想到来这儿的第二天就看见了。
“不过书上说,初雪是很有意义的,要和喜欢的人一起看,”徐文文侧头瞧了瞧那不苟言笑的木头,撇了撇嘴,“真是可惜了。”
周靖祯十分烦闷的闭了闭眼。
他还从没见过这世间女子有废话这么多的。
徐文文还在滔滔不绝。
“蜀南一共就下过不到五场雪,我记得前年那场大雪还封了山,冻坏了庄稼,当年我们徐家还开设粥棚呢。”徐文文想到那年大雪死了不少人,就觉得汗毛倒立。
“后来我还记得有朝廷的人来赈灾,我被溅起来的粥烫了手甩飞了勺子,差点儿伤着一个将士的马。”
徐文文那时候为了帮忙,又不想让人看出来是徐家的人,便带了个面具。
可是一碗粥还没盛出来,流民便抬手哄抢,粥碗掉进了锅里,溅起来的米粥烫了她的手,她一时无意就将手中的勺子甩了出去。
险些砸到那匹军马,好在上面驾马的人反应机敏,躲过一劫。
不然马匹受惊,四处又都是百姓,会是什么后果当真是不敢想象。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徐文文喜欢上了骑马,硬是磨着爹爹给她买了一匹小马驹。
周靖祯听了她说这件事,难得的侧过头去细细打量她。
他就是那个险些被勺子甩过来惊了马的倒霉蛋。
当时还以为那个带着面具的小姑娘是故意的,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徐文文只觉得被这个人凝视的汗毛倒竖,便也不再吭声了。
出了宫门就上了马车。
徐文文坐在马车里,周靖祯便是怎么也不合适跟着上去了,便分出一匹马来骑在前面,车夫驾马车跟在他后面。
雪越下越大,周靖祯仰着头看着鹅毛般的雪花坠落人间。
他很不喜欢下雪。
父皇还在的时候,对他极其宠爱,甚至连夜宴都会抱在腿上。
三四岁的他只觉得幸福的很。
却不成想,这却入了皇后的眼,皇后将他视作了眼中钉。
母妃离奇的生了一场重病,那时候七哥周靖言才立府不久,被派去办差,京城里,皇宫中,他没有任何帮手。
而父皇,又因为太子哥哥生病,去了东宫。
他去求药,而皇后仿佛就是在特意等着他一样,端坐在太医局。
周靖祯乖乖的跪下磕头请安,说明来由,想要取药。
可皇后却死盯着他的礼仪不放,他一遍一遍的磕头,皇后却视而不见,只坐在那里安心的喝茶吃点心。
他被罚跪在太医院门外,天上下起了大雪。
他跪的浑身僵硬,双手都没了知觉,他太弱小,一层层的雪仿佛要淹没他。
那是他最绝望的一晚,待他回去的时候,母妃险些命丧九泉。若不是那个不畏权贵的王庆太医不顾皇后的指令前去医治,只怕母妃当真就死在那一晚了。
也是自那开始,他才意识到,要想在皇宫平平安安的活下来,只靠着父皇的宠爱,是不行的。
他便开始一步步成长为那个恐怖的样子。
他能在所有人面前表现的乖巧蠢笨,能和所有兄弟演兄友弟恭那一套,能亲眼见着皇后给父皇下药。
亦能,在那个初夏的夜晚,亲手将皇后娘娘推进了池塘,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水中挣扎,求救。
看着她看自己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愤怒到恐惧,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闭上了眼,断了气。
依旧许久不曾想起过曾经的旧事了,周靖祯晃了晃脑袋回了神。
鬼使神差的想去看看身后马车上那人在做什么,回过头去,便看见她双手交叠放在窗框上,小脸枕在手背上。
想来,是赏着赏着雪,睡着了。
周靖祯无奈摇了摇头,放慢了速度退到马车旁,帮她挡着扑面而来的风雪。
徐家就在前面不远处,紫秋和徐凌站在府门口,撑着一把油纸伞在门下等着女儿回来。
周靖祯看得眼热,。
怪不得这个小丫头如此有恃无恐,在这样父母恩爱兄长包容的家庭中长大,有什么能算的上她的烦恼呢。
真羡慕这样的人生。
周靖祯将人叫醒,伸手免了紫秋夫妇的道谢,下了马登上了马车。
车里还有一股子奶香味,一闻就知道是皇宫里金大厨做的金乳酥的味道。
这是吃了多少,身上都沾染了这股子牛乳的味道。
甜腻腻的。
徐文文一晚上没回家,徐凌一天没见到女儿,就算再生气现下也不气了。
徐文文将皇宫里的所有好玩的事情倒豆子一样讲出来给爹娘和祖父母听,连说带比划。
一家人连着聊到了夜幕四合才回了房间休息。
徐文文回去以后困意全无,躺在床上把玩自己的小老虎玩具。
翌日清晨,周靖祯果然如约在徐府门口等着。
昨晚徐文文忘了把周靖祯以后每天都要带她进宫的事情说给大家,搞得徐家人当下才一阵吃惊。
彼时徐文文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着,完全将这件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若不是小粒过去将这个小祖宗叫起来,只怕要等到周靖祯在徐家吃完午饭后她才会醒。
徐文文一脸不情愿的起了身,穿好衣裳,出了门。
乍一瞧见周靖祯,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没醒过来。。
昨天她提到了那个被自己的勺子险些打到军马的士兵,晚上半梦半醒间就梦到了。
梦里的场景和现实中的不一样,她梦到那个人就是周靖祯,且那勺子确实就打在了他身下的马上。
马儿受了惊,周靖祯虽尽力去阻止,却还是无可奈何的看着马儿冲向了人群。
忽然之间,人群全都消失了,整个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而周靖祯不知为何,胸口处有一个拳头大的大口子。
还在往外涓涓地流着血。
他奄奄一息,口中喷出一大口血,悚然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徐文文慌张的摇着头说不是,不是她。
但没什么用,周靖祯渐渐消失了,整个空间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徐文文大声哭喊,硬生生将自己哭醒了,一看天还没亮,起来喝了口水便继续睡,这才一觉睡到了巳时。
本来噩梦里就有周靖祯,这会儿又见着他了,徐文文简直觉得这个人是来找她索命的。
生生掐了自己一把,才让自己分清楚这是现实而非梦境。
“见......见过王爷。”徐文文心有余悸道。
周靖祯挑眉,昨儿还对他十分无礼,怎么今天就这么怕他了?
这好像还是这个小丫头人生第一次给他请安。
“徐小姐,客气了。”周靖祯一笑。
从来没见过他笑,忽然一见,徐文文简直汗毛倒竖。
她干笑了两声,没再说话,跟爹娘告了别后便坐上了去宫里的马车。
一路上,徐文文都在想那个梦。
梦境过于真实,让她现在还有些走不出来。
一直到下了马车往晚玉宫走去,徐文文都低着脑袋不说话。
周靖祯不解,但也没说什么,两人一路无声。
徐文文早早就起了,喝了安胎药,吃了顿丰盛的早午饭,此时正窝在软榻上听着周靖言抚琴。
也不知道徐晚晚从哪儿知道的孕妇要多听隐约,这是什么所谓的胎教,周靖言只得每日都给她弹几首曲子。
好多年不曾碰过琴,琴声并不是那么宛转悠扬,却别有一分风味。
徐文文和周靖祯进来的时候,周靖言正在挨训。
“弹这么雄浑的曲子,我女儿以后是个母老虎怎么办!”徐晚晚乜了他一眼,便秒换了一张言笑晏晏的脸来看向徐文文。
小侄女今儿状态明显不对。
才有个笑模样的脸忽然又阴沉了下来。
“周靖祯,你是不是欺负我小侄女了!”徐晚晚紧紧攥了攥手,一副恨不得将这个人撕了的样子。
周靖祯一脸无辜。
周靖言却乐得徐晚晚将目标转移到别的人身上,自己好有机会抓个点心吃。
“姑姑,周靖祯叔叔没有欺负我......”
叔叔......
辈分倒是没错,就是听着有些别扭。
“那就得了,你该忙啥忙啥去吧。”徐晚晚冲周靖祯挥了挥手后,便继续观察自己的小侄女。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小时候长什么样子,但看着徐文文,仿佛能想象得到幼时的徐晚晚有多好看。
“用过早膳了吗?”徐晚晚问道。
徐文文摇了摇头。
如果周靖祯能晚来一会儿,她是可以简单吃些东西的。
“那先吃些点心垫一垫,一会儿就该吃午膳了。”徐晚晚将身旁的一盘子金乳酥拿过来,知道小侄女喜欢吃,昨天特地吩咐厨房多做的。
两眼一扫,就发现少了一块。
徐晚晚眯着眼睛瞧了瞧周靖言,暗中呲了呲牙。
连着许多日,周靖祯都是一个称职的车夫,每日拉着徐文文进宫,晚上再送回来。
直到年关了,徐晚晚才放过她们。
徐文文安心的在徐家过了个年。
也没再见过周靖祯。
周靖祯被周靖言派去军营了,朝中的事务繁忙,各地赋税交往京都,各地官员入京述职。
周靖言早已全权交给周靖祯一个人忙活,自己安心在晚玉宫陪着徐晚晚待产。
周靖祯一连三月,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直到初春,徐晚晚诞下小公主。
徐家人开始商讨是继续留在京都,还是举家再次回到蜀南。
徐晚晚自然是希望全家人一起留在这里的,徐夫人亦是觉得徐泽州不宜舟车劳顿。
可徐凌和紫秋却觉得,徐泽州的身子不好,京城气候到底不比蜀南。
而徐天天亦是想要回到蜀南。
原因很简单,这半年以来,他整日里跟太学里的官员们谈经论道,也不免的有些流言出来。
说他是仰仗着家里的关系,走后门。
将来的科举压根不用费什么功夫,早就内定了的。
如今这般刻苦,也不过是装装样子。
这对徐天天来说无疑是最让人接受不了的事情,完全湮灭了他所有的努力。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回到蜀南,参加一场清清白白的科考让他们看看。
而徐文文,亦是因为自己的好朋友小姐妹都在蜀南,在京城也没什么好友一起玩。
且自小在蜀南疯惯了,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还要强迫自己适应。
是以,最后徐家还是选择回到蜀南。
临行那日,春雨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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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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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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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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