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范无赦回答。
兰谷主像上次一样,从怀里拿出一颗黑色的丹药,捻成粉末洒向人间。
堕魔天神将县上的年轻女子捆在一起,挨个欺辱过去,有的女子受不了折磨自尽,也有女子忍辱负重苟且偷生。死了的女子像破布一样丢在街上,再由她们的亲人捡回去葬了。
一转几年后,女子们身边多了许多孩童,他们都是堕魔天神的孩子。堕魔天神借助催长草,在一夜间将男孩们催生成成人。
天神的孩子都有几分像他。
再后来,天神将那些女子与这些催生后的成年男子共关在地窖里,并点燃了□□。
“够了!”范无赦轻喝一声。
兰谷主侧目而视,莞尔一笑,额前的一抹额发轻轻晃动。“黑大人,后面的答案想必不用本座多说了吧。怎么样,这份八十分答卷,是不是比昨日的答案好多了?本座这学生可仅仅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便有突飞猛进的进步哟。”
“他有那么多的选择,何必偏偏选最不堪的一种?”范无赦抗拒。
“我会了。”鬼方花烈斜起嘴角,重新坐回考桌前,信誓旦旦地,“快出下一题!”
兰谷主饶有兴趣地看向范无赦,询问:“黑大人是放弃还是继续?”
闻言,范无赦只好硬着头皮再次在考桌前坐下。
兰谷主双手抱在胸前,莞尔一笑。
“今日的考题很简单,请说出世上痛彻心扉的事,答中者,便能与本座一同去往珏冥草的生长之谷。”
“好!”鬼方花烈往椅子上一仰,举手说,“我先来。”
范无赦看去一眼,喉结滚动。
兰谷主盘腿坐在石头上,洗耳恭听。
“――世上最痛之事莫过于想要的东西就在眼前,却与之擦肩而过。”
“三十,莫要泛泛而谈,请给出情境。”兰谷主给出评分。
“新妇丧夫,人母丧子。”鬼方花烈锲而不舍。
“三十五,莫要沦为庸俗,请别出心裁。”兰谷主虽依旧言简意赅,却依稀能觉察得出来在有意放水。若是往常,他们几乎没有第二次作答的机会。
也不知道这兰星眸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范无赦重新平复心情,跟着一起思考。
“把小偷的女儿养大后卖给麻风病人。”鬼方花烈灵光一闪。
“噗――不许抄袭他人答案。答案也不过七十分,就算抄袭得再像也不过六十分尔尔。何必呢,此答案作废。”兰星眸恢复冷眸,继续监考。
“赶考的秀才半路遇土匪砍断双手。”
“不错,有点上道了,四十五。”
“请问,多少分才有资格进谷取草?”范无赦隐隐觉得不妙。
“八十。”兰星眸朝天比出一个八字。
没想到,短短时间内,鬼方花烈已近了十五分。范无赦暗自捏紧手指――鬼方花烈本就诡计多端,上次为了与狐太的身体融合,不惜设计激发他体内的冲天戾气。
这次,不论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得逞了。
想到这里,那颗爱憎分明,是非曲直,非黑即白的坚守,无论在地府几百年都未曾变过的赤子之心,在此刻,不得不都放下。
范无赦努力追随鬼方花烈的悟性,耳朵捕捉着对手的每一次答案,再根据兰谷主给出的评分一次次调整方向。
在鬼方花烈拿到六十分的分数时,范无赦终于给了第一次的回答。“新婚之夜,亲手端给新郎宿敌送来的喜酒,新娘却毫不知情――”
鬼方花烈皱眉。
兰谷主莞尔一笑。“不错,有虐恋那味儿了,六十五。”
鬼方花烈嘴角抽搐,趁势而追。“新婚之夜,亲手端给新郎宿敌送来的喜酒,新娘却毫不知情――新郎饮下之后并没有死,毕生瘫痪在病榻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心旷神怡,六十六。”
“这样也可以?这是徇私舞弊。”范无赦一本正经。
“嗯~黑大人,我不觉得鬼方花烈这么答有何不妥。”
鬼方花烈趁热打铁地说:“新娘日日侍奉在榻边,对新郎痴心一片,新郎却疑心病起,待新娘刻薄苛刻!”
“六十七。”
范无赦握拳。“新娘饱受冷落,终于红杏出墙,与美娇郎情投意合――”
“还有呢?这可不像是最终的答案。”兰星眸引导。
“还有――”范无赦艰难地吐字,“新娘不忍折磨,亲手喂新郎毒药,新郎夜里暴毙――”
“有情人终成怨偶。故事很精彩,二位请继续。”兰星眸给出评分,“七十。”www.33ýqxsś.ćőm
终于来到了七十分,离胜利近在咫尺。
有了珏冥草,鬼方花烈便能突破这具身体的局限,修到究极境鬼方拾音。只要达到鬼方拾音境,便能回到当年与酆都对战的战无不胜状。
鬼方,才算彻底觉醒了。
“新郎死后,新娘才发现美娇郎只图她的钱财,并不想与新娘过一生,很快,美娇郎移情别恋,弃新娘如敝履。”
“落入了俗套,不够狠毒,勉强七十一。”
“新娘容颜易老,在清理新郎的旧物时,难免睹物思人,可叹物是人非,人走茶凉楼已空。”
“唉,闻着落泪。七十三。”
“然而,”鬼方花烈续上,“当年宿敌送来的酒并未送到新郎手里,所以,新娘喂给新郎的酒并非来自宿敌,而是新娘亲手所下,只为――新娘才是疑心病重,怀疑新郎心悦她人,从而困住新郎一生。”
“七十五。”兰星眸敛起笑容,“接近了。谁若是能把这个情境再往阴暗上引去一些,本座就把珏冥草亲手奉上。”
鬼方花烈心动,抢先作答。“新娘又效仿旧法,将变心的美娇郎喂下毒药,逼着美娇郎的心上人日夜服侍,就想当初的自己一样,一洗前耻。”
鬼方花烈眼神熠熠,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仅有一次作答机会。黑大人,你的答案呢?”
“若是我俩的答案皆正确――”
“那就在二位之中,选最佳的那个。”
不对――范无赦忍着头痛,艰难地思考着――鬼方花烈完全偏离了方向,这不可能会让兰星眸满意。复仇?扭曲?堕落天神?兰星眸修的是魔道――魔道!
鬼方花烈力量再凶,也终究是鬼道。
鬼魔两道不相通――
一瞬间,身上的血液倒流,范无赦双眸像是要淌出血来,浑身冒着浓浓黑烟,像是快要烧着了一样。那一刻,堵塞在脑子里的杂念像是打开了一个闸口,泄洪一般清空了。各种不敢想的阴冷念头从四面八方袭来,清晰的字眼一个一个地从地底下迸出来,在猩红的视线里拼成一句话。
每念一个字,就像是在刀尖上爬过,满身覆满血,疼得无法自拔。
“她才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她之所以要给新郎下毒,不过是仗着新郎心悦她!没有任何理由,她就是想这么做――本就是恶魔,恶魔杀几个迷恋她的人,何须原因!”
“可那新郎和美娇郎?”
“该死――”
鬼方花烈倒退几步,看着浑身颤栗的戾气中生出邪恶之花的男人,不禁抓来自己的红缨长矛。
兰星眸拍手,赞叹不已。“绝妙的回答,恭喜黑大人。”
看着近在咫尺的珏冥草,范无赦睁着猩红的双眼,脑海里邪祟的念头却并未有停止的迹象,眼前充斥着各色杀戮的场面,耳边是不堪入耳的邪念。
从此以后,该如何面对他。
――必安,不必等我!
――我已堕魔!
*
山涧境。
水河边上站了许多花枝招展的小丫头,她们梳着各色的鬓发,缀满了叮叮作响的缤纷多彩发饰。小姑娘的一身红衣加银饰成了其中的一抹素色。
她们是这山涧境里的鸭子精,划舟大赛用的是体内的鸭灵,随便附在一只鸭子上,就能让风也追之莫及。
前面的多次比赛,小姑娘都败给了她们。在她们眼里,小姑娘就像是只旱鸭子,旱鸭子和水鸭子比水上功夫,找死。
“鹫箩,你还有胆子来?这次输了,就把你手上的花鸭拿去煲汤如何?”
小丫头们哄笑一团,笑得像银铃般,清脆又悦耳。
小姑娘抱着鸭羽丰满的花鸭,手指轻轻抚摸在它的脑袋上,淡淡地看她们一眼。“少废话。”
“怎么?不敢打赌了?鹫箩,你就这点胆子啊?”
“我看也不用比了,直接承认自己输不起,是爱哭鬼吧!”
小姑娘怀里的花鸭伸着脖子,张着扁扁的嘴巴,想要骂人。小姑娘封住花鸭的扁嘴,低声一句:“别跟她们一般见识。”
就在她转身去做准备之际,这帮小丫头们不知死活地喊她的名字。“喂――鹫箩,听说你是被酆都大帝抛弃到这里来的,你母亲鹫雾和你都是被酆都大帝抛弃的,真可怜!”
听到此话,鹫箩猛然回眸,手指隐隐打颤。
“妈妈!”花鸭紧张地看着她。
听到这声呼唤,小丫头们又迸发一阵大笑,有的笑得都直不起来腰了。
“我没听错吧,妈妈?这只丑花鸭竟然喊你妈妈?鹫箩,你什么时候生了一只鸭子?鸭子的爹爹是谁呐?!”
“该不会是鸭王吧?”
“哈哈哈哈!”
“无聊。”鹫箩冷冷一声,将花鸭放在水面上,让它熟悉水面。
花鸭缩着鸭翼在水面上漂了一圈,两只大大的红蹼蜷在水下,一动不动,仿佛不舍得多耗费一抹气力。
这一画面被这群鸭子精们看到后,又忍不住一阵哄笑。仿佛她的鸭子傻,她也傻。鸭子精们似乎从未见过如此痴傻之人。
输了一次也就罢了,输一次下次还要比,比完又输,输完又比。她若是只鸭子也便罢了,明明是外族异类,非妄想要超过她们天生的本领,她们除了戏水没别的法力,怎可让她轻易赢去?
每次比赛,这群鸭子精都像是被火球追赶一般,不使出浑身解数不作罢,每次都远远超过她一大截,毫不留情。
小姑娘也没奢望她们能让她,按照她们的傲娇性子,大概是死也不想让她凌驾在她们之上。
小姑娘坐上花鸭背上之后,身后的鸭子也陆续被谢必安、涧奴乘坐。鸭子精们从来都是孤身作战,从来不需要什么侍从跟随。而她每次比赛,都是一群涧奴跟随,像是公主出巡似的,十分让人不爽。
于是,鸭子精们纷纷朝她吐舌头做鬼脸,一个个跳到鸭背上,等待着山顶的石头跌落。
随着日头的灼热,温度渐渐上升,固定在滚石下的冰棱缓缓融化,最终,轰隆一声,石头从山坡上往下滚落。
圆石跌落至钟水里的瞬间,发出一声悠扬的嗡――
鸭子精们顷刻间拉紧手中的牵绳,张开手臂,策动鸭子在水面上如疾风破水行进。
小姑娘骑在花鸭背上,从鸭子大军中脱颖而出。
鸭子精们瞬间惊得睁大双眼――这怎么可能!
于是,鸭子精们将原本打算最后冲刺动用的灵力拿出来,几只鸭子精随之来到小姑娘身后,准备超水。
小姑娘没功夫回望,抱着花鸭的脖颈,迎着翻滚的水浪一直为花鸭鼓气。花鸭也十分争气地认真地冲刺。
砰地一声,身后的鸭子精朝她发来水波攻势,小姑娘抱紧花鸭,继续说:“别管她们,继续冲!”
花鸭听懂了,张开丰满的鸭翅,像是掀起了两片浅棕色的风墙,扇掉袭来的水弹,爬上上游,继续前行。
清晰的水帘近在眼前,小姑娘止住呼吸,眼眶一片湿润。
终于――终于又见到了。
母亲――
“冲!!!”鹫箩一声令下,手指前面的水帘,“冲破它!”
随着红蹼的飞速旋转,花鸭原本伸展着不动的鸭翅猛然剧烈掀动,在即将冲入水帘的那瞬间,浅棕色的鸭翅带着她离开水面,像流星一样朝着水帘袭去。
谢必安紧追而来,眼看着花鸭与鹫箩一同消失在水帘之中,没有多想,也随之冲了进去。
一阵刺眼的亮白过后,视线只剩昏花。
*
不知过了多久,谢必安终于适应了眼前的变化,眼睛渐渐恢复清明。这里没有水,也没有鸭子精,周围变成了古香古色的香室,案上安静地焚着令人心安的熏香。
小姑娘闭着眸子,躺在锦榻上,双手交握在腹前,随着呼吸缓缓地起伏。
原来只是睡着了。
谢必安舒了一口气,观察起四周。
这像是某位姑娘的闺房,花瓶里插着刚绽放不久的桃花,墙上挂着清雅的小山水,书案上摊着未读完的前朝古诗。
红玉珠帘隔断后,是小巧的茶室,上面搁着一张棋盘,黑白博弈未完,旁边的茶盏仿佛有青烟袅袅,似是在等谁归来。
谢必安看到墙上的美人像后,终于了然。
原来,这里就是鹫雾夫人的闺房。
竟然藏在这水河的瀑布之中。
四象境之枕上境,睡在枕上之人,便能进入心中所想之画面。此刻,榻上的鹫箩轻轻蹙眉,手紧张地握着,嘴里不断念着“母亲”,想必此刻,她已与鹫雾夫人汇合了。
确认没有危险后,谢必安在席上坐下,呼着粗气,追了一路,冒了不少细汗,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榻下境。
枕上境。
山涧境。
如今出现了三境,只剩下云溪境尚未出现。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云溪境必定就在枕上境的不远处。
榻下境与山涧境,枕上境与云溪境。
上与下。
云与山。
云溪境莫非在枕上境的上面?
谢必安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锦榻边,细细端详着小姑娘乌发之下的玉枕。
不等他靠近,小姑娘毫无预兆地缓缓睁眼,双眸逐渐聚焦,之后无声地起身。
“我知道怎么出去。”小姑娘握着双手,手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摊开双手之后,竟然是一根红色的穗子。
“如何出去?”谢必安询问。
小姑娘默默闭上双眼,嘴唇飞速掀动。没多久,整个内室忽然一阵晃动。不仅是内室,内室外边的天与地,整个地动山摇起来。
“这是怎么了?”山峰上的螳螂城乱做一团,“快去保护螳皇!”
正说着,螳皇殿内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不――不要离开我――”
紧接着,一道金光冲破殿顶,朝着西面飞去。
令咒念完后,金光落在手心之上,缓缓聚成一团,凝成一只白色的海螺。
红色穗子稳稳地扣在尾端,浑然一体。
小姑娘来到屋檐上,迎着落日的余晖,将白色海螺放在唇边,闭着眼睛吹起熟悉的曲子。
――父王,您说过,我若想见您,只要吹响这海螺,不管在哪里,您一定会来接我的。
对么。
呜呜的海螺声传在云空中,天边的彩霞仿佛让出一条路,送着海螺声一路远去。
“公主见到母亲后,说了些什么?”谢必安缓缓开口。
“我与母亲说,我很想念她。同时,我也很想父王。”
“鹫雾夫人说了些什么?”他侧目。
“母亲说,她后悔自己的离开。她还告诉我,若是喜欢就去找他。因为――喜欢父王,还是女孩子的我没必要隐藏起来。”
鹫箩手上的这只并非寻常海螺,它通体透白,有着好听的名字,叫作碧落黄泉。
天上碧落,地下黄泉。
酆都大帝这是将整个天上地下送给了她,正如对她的珍爱。
手上的海螺缓缓上升,颜色渐渐加深,一如瞬间暗下来的云天。
“云溪境――”
谢必安震惊,云溪境竟不在天上,而是――
一时间,有暗河从地下涌动而来,冲破地面,形成一道黑色的溪流。
云溪境,是地下的冥水汇聚成的绝境。冥水滚滚而来,冲破一切,从他们脚下澎湃流过。谢必安揽起鹫箩纵身跃起,免去被冥水灼成血水。
鹫箩吹响手哨,她的花鸭从衣服里跳出来,瞬间变大。两人跳上鸭背,花鸭噗地一声漂在冥水上,顺着滚动的冥水一路朝着东面流去。
东面,酆都城。
鹫箩泪洒在空中,嘴角噙着笑。
*
十日后。
一行火红的仪仗队从城外回来,声势浩大,十分不低调。
红色纱幔拂动,眠轿上的男人手执白鸦羽扇,半闭着眼睫,倚坐在软榻上,一身白色锦袍,绣着金色仙鹤,祥云纹在金色袖口若隐若现。白色的踏雪寻鹤靴上缀着翠绿色玉石,透着无声的奢华。
“白大人巡视回来啦,还不快避让!”
“白大人好气派啊!”
“自从护送鹫箩公主平安回到酆都城,白无常便平步青云,成了公主身边的宠臣,地位可比在第一大殿时风光十倍咧~”
“白无常可真是地府的传奇人物!”
听着满耳恭维的话,谢必安缓缓扬起嘴角。手指掀开纱幔一角,目视着底下的围观人群,眼神不禁一滞。
仪仗队前方,缓缓行走着一位黑袍男人,他墨发披肩,宽袖无力地垂在身侧。短短数月未见,仿佛苍白佝偻了起来。
“黑无常,许久不见,别来无恙~”谢必安在眠轿内悠悠说着。
轿前的男人缓缓停下,手上仿佛藏起了什么东西。
他细心地捕捉到,不禁询问:“手上是什么?”
“无何。”范无赦回头,继续朝前走。
谢必安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范无赦的眼睛,仿佛失去了光泽,变得黯淡无神。此刻行走在前面,真的像一具行尸走肉。
“范无赦,”眠轿跟了上来,“我听人说,你去药王谷为我找了续脉神药?”
“你不是已有了金丹固体,又何须续脉。”范无赦冷冷地回。
“那倒是,真难为你了,求药不容易罢?”谢必安居高临下地看着。
范无赦却只是冷哼一声,仿佛没什么戾气与他计较。
待范无赦消失以后,谢必安才起了狐疑。
“这蠢货,究竟是怎么了?我复原了也不为我高兴,难道是怪我回来后,没第一时间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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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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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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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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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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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夫嫁七(17)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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