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自《三国演义》第一百回
曹真得脱,退后十里扎下营盘。司马懿父子前来拜见,曹真无面以对,羞惭无地。司马懿笑嘻嘻地说道:“不料又中了诸葛亮诡计。胜败乃兵家常事,都督勿需懊恼。那孔明既出,又夺了祁山地势,我等宜去渭滨安营,使其深入,战线拉长。则其运粮困难,又徒劳无功也。”曹真连连称是,即引兵还屯渭滨。因见司马懿总能料敌机先,便干脆将军队一应指挥之权,总付与司马懿统管,自回长安养病,专听捷报。
却说孔明大驱士马,复出祁山。劳军已毕,魏延、陈式、杜琼、张嶷、关兴、廖化、吴班、吴懿、马岱、王平、马忠、张翼十二员大将引败军来到,入帐拜伏请罪。孔明奇道:“咦!你十二个人,无一不是我蜀汉上将,那曹真有多少名将,竟能同时杀败你等?又失陷了多少军马?”众将不答,一齐看向首将魏延。那魏文长一张赤红脸涨得愈发红了,说道:“若只是曹真,便有三个也一齐都拿了来也。无奈半路杀出了司马懿父子,我等故此不敌。不过只是败了我十二员正将,军马倒未曾闪失。”孔明闻言哈哈大笑,既然是败给了司马懿,那就怪不得了。你诸将不但无过,反而俱各有功。于是重赏十二员战将,诸将哭笑不得,将赏赐都分散部下众军,以偿其往返之劳。
司马懿即得了兵权,遂提大军来与孔明交锋,先下战书。孔明览书,见其中有“虽今日孔明鹰扬之奋,乃旧年史侯卧龙之藏”之语,便已会意在心;遂谓诸将道:“即是司马懿以三军大都督玺印下此战书,则大司马曹真非死即病,我无忧矣。”遂批“来日交锋”,使者去了。次日,孔明尽起祁山之兵前到谓滨:一边是河,一边是山,中央平川旷野,好片战场!两军相迎,以弓箭射住阵角。
三通鼓罢,魏阵中门旗开处,司马懿出马,众将随后而出。孔明端坐于四轮车上,作道家装扮,一派仙风道骨。司马懿此次是三十余年来第一次与孔明朝面,纵马上前,仔细相了半晌,暗道:“他不是当年史侯,又是哪个?可惜岁月无情,催人老矣。其为蜀汉丞相,今却以道装示我,乃表明其逊帝卧龙身份也,某岂不知?”想到此处,遂于马上施礼道:“对面,蜀汉丞相诸葛孔明否?”孔明也早已认出当年儿时玩伴,此时见他装得像,便亦佯佯答道:“然也。对面说话者,魏骠骑将军,副大都督司马仲达乎?”故意将那“副”字加重语气,三军凡听到者,无不大笑。
司马懿勃然大怒道:“我主上法尧禅舜,相传二帝,坐镇中原,容汝蜀、吴二国暂存者,乃宽慈仁厚,恐伤百姓也。汝乃南阳一耕夫,不识天数,屡次相侵,理宜殄灭!如省心改过,宜即早回,各守疆界,以成鼎足之势,免致生灵涂炭,汝等皆得全生!”孔明笑道:“你身为三军都督,怎能出口伤人?我受先昭烈皇帝托孤之重,安肯不倾心竭力,以讨篡逆之贼!我虽南阳耕夫,但素知你家底细。你祖与父,皆为汉臣,世食汉禄。今你不思报效故汉,反助篡逆之魏,岂不自耻?”司马懿羞惭满面,暗道:“虽然你是我兄,但怎可在两军阵前揭某底牌?真是可恶。”于是高声叫道:“我不与你斗口。今既是相遇于沙场,便与你两军相争,决一雌雄!你若能胜我,我便回温县躬耕陇亩,永不与你为敌!但你若败时,也请早归故里耕地读书去,某并不加害。”
孔明见他面有急色,也不为己甚,便问道:“既是两军相争,你是要斗将?还是斗兵?或者斗阵法?”司马懿即知孔明乃鬼谷派掌门史子眇高徒,必然阵法高强,于是便道:“两军捉枪弄棒对面厮杀,兵多者胜,算不得本事。莫若先斗阵法?”孔明知道仲达之意,不由心中感激,便道:“既如此,便让你占先,布阵我看。”
司马懿便不再言,直入中军帐外,命搭起将台,顷刻而就。仲达攀上将台,手执黄旗招飐,左右军动,排成一阵。复下台上马出阵,问道:“你能识吾阵否?”孔明暗赞仲达学识才能,但故作嘲笑道:“此乃混元一气阵也。虽能困敌,但少变化。我帐下军中末将,亦能布之。”司马懿脸色一红,恼道:“休要只顾说嘴——你也布阵我看。”孔明也入阵中,令姜维登上高台,按计行事,自己复出阵前。姜维在将台上将号旗连展数展,数万蜀军忽然就平原上散开,各军随旗而动,隐隐有风雷之声,瞬时布成阵势,队形丝毫不乱。对面魏军看了,无不惊骇色变,凛然生惧。
孔明见布阵已毕,即问司马懿道:“你能识我阵图否?”司马懿哈哈笑道:“量此八卦阵,乃姜子牙所创,你拿来现学现卖,摆得只具模样而已,某如何不识!”孔明暗道:“这家伙倒有些见识,但何时学会了大吹牛皮?”便笑问道:“算你厉害。识便识了,可敢打我阵否?”司马懿知道孔明欲凭此阵消灭魏军主力于此,心中一寒,但想到兴复大业,只得咬牙说道:“某既识之,如何不敢打!”孔明便道:“你回去遣兵派将,只管打来。最好三军齐上,人少了不济事。你请放心,在打阵之时,某绝不趁隙攻击你之大营,也便是了。”司马懿强笑道:“某若令三军齐入阵时,兵力大你三倍,你如何抵挡?某不欺负你,只使一半军打阵,你可全力抵挡,不遗余力可也。你也请放心,在斗阵之时,某亦不来捉你。”孔明大笑,暗道:“未见其斗阵本事,先领教口才功夫。这个家伙,因受某讥讽,立即报仇,偏是嘴头上不肯吃一点亏也。”
司马懿回到本阵,唤戴陵、张虎、乐綝三将,分付道:“今孔明所布之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其布阵之兵有五万人,但分散八方。你三人可各引军一万,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则此阵可破。你等可小心在意,莫走错了方向;若是错了,便是十万军也回不得也!”于是戴陵在中,张虎在前,乐綝在后,各引一万骑兵步卒,先后从生门打入。姜维立于高台之上,早见三万魏军全部入阵,便将旗号变了三种颜色,各晃三晃。只见阵法突变,军如连城,盾似壁垒,魏军便如进入铜墙铁壁之围,冲突不出。戴陵等三员魏将初时尚还记得大都督吩咐,慌引骑兵转过阵脚,令步兵紧随其后,往西南冲去;却被蜀兵用连弩射住,魏军从未见过此种先进武器,无可抵挡,登时成片倒于阵中,三万军顷刻伤亡过半。三将着慌,见阵中似山峦重叠,都有门户,那里分得清东西南北?三将不能相顾,但见愁云惨雾,不见敌兵。
魏军在陈中东奔西突,个个疲累欲死,口干舌燥,咽喉中直欲冒出烟来。忽听一声炮响,群山皆应,蜀兵喊声起处,魏军皆被挠钩扯倒在地,一个个皆被缚缴了兵器,喝令蹲伏地上,不得妄动。又将魏军三员首领送到中军,听候丞相发落。孔明坐于帐中,左右将张虎、戴陵、乐綝三将缚掷于帐下。孔明笑道:“我此阵夺天地造化,有鬼神莫测之机,纵然捉得汝等,何足为奇!今放你三人回见司马懿,教他再读兵书,重观战策,那时来决雌雄,未为迟也。”遂命将其三人盔甲卸了,以墨涂面,步行出阵。至于所俘万余军士,却不送还。司马懿见之大怒,问三将道:“你三万人进去,只出来三个,真可恨也。我在阵外观战,只见你等在阵内乱跑,不依我吩咐按门户方向破阵,却是为何?”
三将委屈欲死,戴陵答道:“阵内天气忽变,浓云密布,大雾弥漫,对面不见五指,哪里看得清方向。待众兵被擒,方得天睛也。”司马懿怒气勃发,回顾诸将道:“我等在此观战良久,只见响晴白日,何曾见一丝云雾?不消说得,这孔明今日忽穿道装,必使妖术以惑我军——亦乃当年黄巾贼张角之流也。如此挫败锐气,有何面目回见中原大臣!”即自挺长矛在手,引百余骁将,催督冲杀。便在此时,忽听四野鼓角齐鸣,喊声大震,蜀将关兴从西南上杀来,姜维引一彪军从西北角杀来,现场蜀兵复催动大阵,将魏军渐渐围裹在中,三路夹攻。司马懿大惊,暗道:“若真经此一战便将十万军都葬送了,下步之事需不好办了也。”趁其合围未成,急令从正东缺口处杀出,退军渭滨南岸下寨,坚守不出。此一战损兵过半,魏军无不惊怖,均传言蜀相诸葛亮非人也,必为妖类。
孔明收得胜之兵,又多了万余战俘,回到祁山寨中。见粮草不敷支用,便不敢乘胜进兵,一边整编战俘,训练阵法,一边等待李恢、李严两路军粮运来。三日之后,成都忽有人来报,李恢操劳过度,患病不治而死,粮草不继;孔明大惊失色。又过两日,李严遣都尉苟安解送粮米至军中交割。但因耽搁了路程,运来粮米半数为运粮军马所耗,运至军中者已不到半数。孔明使人细问送粮军士,方知苟安好酒,于路怠慢,违限十日。孔明大怒,便欲斩了苟安,但思看在与李严同为托孤大臣面上,杖八十军棍放之,令其回去速催军粮,将功折罪。
苟安被责,心中怀恨,径回成都,于路布散流言,说孔明自倚大功,欲篡国自立为帝。便有与孔明不合之东州士宦,将其谣言写成匿名表章,并以前番因用心腹马谡,致使败回汉中之事为例。因怕其后漏风,便通过内侍宦官黄皓奏与后主皇帝。后主闻奏大惊道:“似此是又一个曹丞相矣。如之奈何?”黄皓奏道:“因无实据,不可坐实其罪,以冷了老臣之心。陛下可诏丞相还成都,明升其职,削其兵权,免生叛逆。”后主见其说话公允,处处为国家社稷着想,如何不感动至极?随即下诏,言朝中有大事,宣相父孔明班师回朝相商。长史蒋琬闻突发班师之诏,不知其意,即出班奏道:“丞相自出师以来累建大功,今又新破魏国两位都督,杀敌数万,魏军皆丧其胆,致白日不敢出营,夜间不谈丞相名字。大胜之余,何故宣回?”后主道:“朕有机密大事,关乎吴蜀生死,必须与丞相面议,卿其勿阻。”即遣使赍诏星夜宣孔明回。
使命径到祁山大寨,孔明受诏已毕,亦是大惊,以为东吴陆逊为贪大功,又行前番与吕蒙袭荆州故事,不敢耽搁,只得传令回军。姜维问道:“若司马懿乘势掩杀,当复如何?”孔明道:“可分五路而行,添灶退军。”即命长史杨仪传令各军,依计而退。
却说司马懿料止兵渭南,只待蜀兵杀至,便好再卖一阵,引孔明直至长安。见孔明十余日不来,正踌躇间,忽报蜀寨空虚,人马皆去。司马懿暗自奇道:“不知孔明兄这又是在搞些甚么!莫非又没粮了?”于是自引百余骑前来蜀营内踏看,教军士数灶,回报一万灶,每灶七人,其兵则七万。次日复令赶到下个营址查点灶数,回报说两万余灶,军至十五万矣。司马懿顿时明白,暗道:“孔明如此玩弄,必是朝中有事,真欲退军也。可惜,可叹!天不佑汉祚,此番出川又成画饼!”于是顾谓诸将道:“吾料孔明添兵增灶,是以诈计佯作退兵,其实是引我追之,一举全歼也。某偏不如其所愿——不如且退,再作良图。”于是回军不追,放孔明不折一人一骑,自回成都去了。次后细作来报,说孔明退兵之时,未见添兵,只见增灶。司马懿故作惊叹道:“孔明效虞诩之法瞒过我也!其谋略某不如之!”遂引大军还长安,向大司马报说已退蜀兵。曹真此时病重,闻报甚喜,便与司马懿引军还洛阳。书中暗表,司马懿出卖魏军,虽能瞒过曹真,须骗不过张郃。适逢张郃现在西凉收拾前番被魏延所败兵马,不在祁山,致使司马懿阴谋未漏,亦岂非天意哉?
魏主闻知两位都督再退蜀相诸葛亮,大加慰赏。因二人皆已官至极品,只以增邑赏之。因闻曹真病笃,明帝曹睿亲往其府邸探望,并命太医细为调治。太和五年春,曹真去世,明帝大哭,命谥为元侯,由其长子曹爽继承爵位。曹睿追思曹真之功,下诏褒奖道:“大司马一生忠孝节义,辅佐二祖,对内不因皇亲而邀宠,对外不鄙贫寒之士,诚可谓守成、忠职、德高之人哉!”除曹爽外,遂分封曹真五子羲、训、则、彦、皑为列侯。
却说孔明退兵到汉中,因蜀兵不折一人,遂大赏三军。事毕回到成都,入见后主,问有何大事。后主见相父奉旨即回,自是毫无反意可言,于是无言可对,忽灵机一动答道:“朕久不见丞相之面,心甚思慕,又恐相父军旅劳顿,伤损身体,故特诏回。”孔明道:“此必有奸臣谗谮,欲离间你我也。”后主闻言,欲为黄皓脱罪,即道:“朕因错听苟安之言,一时受其蒙蔽。今悔之不及,此后但凡军国大事,惟相父是听!”孔明急令人往捕苟安,已投魏国去了。孔明即深责蒋琬、费祎等不能规谏天子发诏,二人唯唯服罪。
孔明因数年不在成都,少见后主,心中亦觉惭愧,即留成都月余,日日上朝陪伴后主,以国事教之。刘禅见相父如此,又勤劳国事,刚过半百之年已双鬓斑白,遂不由顿生眷恋悲悯之心,自此稍离宦官内侍,始用心于政务。孔明大慰,即辞帝还归汉中,整顿军马,屯田养战。诸葛均闻说兄长自成都回来,携周岁之子诸葛望前来问安,孔明大喜,对侄子好生关爱。书中暗表,自诸葛均随黄承彦还归汉中,孔明便为其聘一妻一妾,妻为南阳林氏,妾为益州习氏,以接续诸葛家香火。其后唐妃生次子诸葛企,因孔明自己本为刘氏,为使诸葛氏兴旺,便将次子过继给诸葛均。其后蜀汉灭亡,诸葛企便以葛为姓;再后,诸葛瑾因见长子诸葛恪聪明外泄,锋芒毕露,其后位高权重,一旦破败,则必危及子孙乃至三族;于是乃将次子诸葛谦、三子诸葛乔使永安将军陈到送至成都,委托孔明照料。孔明便将诸葛谦过继给诸葛均,蜀汉亡后以诸为姓;又将诸葛乔视为己子,蜀汉亡后即复刘姓。于是其诸葛家七子者:瑾生恪、谦、乔、融四子;亮生瞻、企二子;均生望独子。除诸葛恪被吴主诛三族,诸葛融随之死难,诸葛瞻战死绵竹,其余谦、乔、企、望皆存,均被伏龙徐庶安置于荆南武陵郡城外桃花源中,各依其所改之姓,子孙绵延不绝。此是后话,先行交待于此。彡彡訁凊
闲言叙罢,书接前文。却说孔明念及前四次北伐,皆因粮草不继而退,甚为惋惜,于是在汉中大兴水利,两三年之间,则不但粮草充足,且使数万外民来附,亦可足兵。据史籍载,诸葛亮在汉中所踵迹增筑山河堰工程,可灌溉褒城田八千余亩,南郑县田三万零六百余亩,酒县七千余亩,共四万六千余亩。今尚保留有汉以来古堰七十多处,一些堰渠经历代使用维修,如汉中六大名池,一直延用至今。又不断增修塘、库、陂池等水利设施,所灌冬水田至今仍有五万多亩。
孔明一边在汉中休息养战,一边连派使者结好东吴,互为声援。吴嘉禾元年,上大将军陆逊伐魏,率军向魏庐江进发。魏扬州都督、征东将军满宠见吴军舍船登陆,督率精锐步骑三万,在杨宜口设伏,迎击吴军。陆逊提前探得魏军动向,遂连夜率部撤退,双方兵锋未交。嘉禾二年二月春,辽东公孙渊向吴奉表称臣,孙权大悦。三月,孙权派使者携金宝珍货赴辽东,封公孙渊为燕王。
魏明帝曹睿闻报大怒,即遣殇夷将军田豫循海路、幽州刺史王雄循陆路,两路并起,进攻公孙渊。蒋济急谏止道:“凡不欲吞并本朝之敌国,非称叛臣也,不宜随意征伐之。若攻而不克,是逼其为反贼。故说‘虎狼当路,不治狐狸。先除大害,小害自已’。即克其地,其民不足以强我国,财不足以富我邦;若一旦失败,徒招公孙渊怨恨也。不出兵为上,唯陛下思之。”曹睿不听,遂派田豫进兵,终无大获。公孙渊见魏主来伐,即又反复无常,以为吴国遥远,不足长期依靠,便将吴使杀死,又降魏国。十二月,魏明帝下诏,拜公孙渊为大司马,封乐浪公。孙权闻后大怒,欲亲带兵去征讨。陆逊上书相阻,所论大体与魏臣蒋济略同。孙权乃罢,于是致书蜀主刘禅,约会伐魏。
后主看罢孙权国书,厚遣其使而回,即令长史杨仪持吴主国书至汉中,转呈相父。孔明观书,见东吴难得主动约会联手北伐,又因见汉中兵强马壮粮草不乏,便召集众将,再议出师。杨仪道:“某不是谏阻北伐。而是前番数次兴兵,致使蜀中军力罢敝,粮又不继;今不如分兵两班,以百日为期:且如二十万之兵,只领十万出祁山,至百日期限,却教这十万替回,循环相转。若此则兵力不乏,然后徐徐而进,中原可图。”孔明依其所谏,遂分兵两班,百日为期,违限者按军法处治。蜀建兴十二年春,孔明起大军十万,复出师伐魏。
魏主曹睿知孔明又伐中原,即诏命司马懿出师御敌。司马懿奉了诏命,急率二子离了宛城往洛阳而来,这一日止于山阳。司马懿闻是到了山阳县,心有所动,即令扎营,将部从安置于城外,己率二子及三五个心腹家将,骑马进了山阳城。司马师和司马昭兄弟知道此乃献帝刘协封地,父亲到此进城必有重大干系,于是也不说破,只跟着罢了。司马懿不住馆驿,却在山阳公府门前兜了一圈,见不远处有个药王庙,绝大一处丛林,便让家将上前打门。庙门开处,一个道装青年迎出,约有二十岁上下,星眉朗目,一表非俗。那青年道士将门外几人相了一相,眼光停留在司马懿身上,打揖手问讯道:“来者可是征西大都督,领南阳太守,河内温县司马公否?”此话一出,司马懿父子均吃一惊。司马懿问道:“小哥,你怎知某官职名讳?另此药王庙是何人所建,所供何神?”那道士笑道:“某复姓皇甫,单字名谧,字士安,安定人也。师父赠号玄晏道人。此庙乃我药王派掌门驻所,所供创派始祖扁鹊先师,故曰药王庙。此庙系山阳公出资所建,故此又为刘公之家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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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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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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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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