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自《三国演义》第一百零五回
却说夏侯霸引军至五丈原看时,不见一人,急回报司马懿曰:“蜀兵已经尽退。”司马懿跌足叹道:“如此说来,孔明真死矣。可速追之!”夏侯霸谏止:“怕是孔明诡计,都督不可轻追。当令偏将先往。”司马懿暗道:“你哪里晓得,某这次必要看看,孔明是真死假亡,又不是去攻杀。”口中却奋然道:“此番须我带兵亲行。”辛毗阻道:“天子有命,令不可出战,都督不记得了么?”司马懿嘿然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记是记得,此时却顾不得了也。”遂升帐下令,引兵同二子一齐杀奔五丈原来。呐喊摇旗,杀入蜀寨时,果无一人。司马懿跌足不已,顾谓司马师、司马昭二子道:“你二人急催兵赶来,为父先引军前进。”二子口中领命,心下却是大惊,暗道:“父亲向来惜命,今番怎么忽然胆大起来?”于是在后面催军前进,会合众将。
司马懿自引军当先,追到山脚下,望见蜀兵不远,乃奋力追赶。忽然山后一声炮响,喊声大震,只见蜀兵俱回旗返鼓,树影中飘出中军大旗,上书一行大字:汉丞相武乡侯诸葛亮。司马懿又惊又喜,定睛看时,只见蜀军数十员上将拥出一辆四轮车来。车上端坐孔明:纶巾羽扇,鹤氅皂绦,作道家打扮。司马懿大惊道:“孔明尚在!我轻入重地,又中他的埋伏之计也!”还要再上前细看,姜维挺枪从车后杀出,大叫道:“这番才将你诱出大营来——丞相所赠巾帼衣裳,因何不穿上?魏国兵将听着!你又中了我丞相之计也!”战马直奔司马懿,犹如泼风一般,又似离弦之箭。司马懿哪里敢跟姜维对阵?急兜转战马,回头就跑。魏兵魂飞魄散,弃甲丢盔,抛戈撇戟,各逃性命,自相践踏,死者无数。司马懿奔走了五十余里,见二子率众将赶来,辛毗也在军中。司马懿叫道:“又是孔明诡计,前面有蜀军全体埋伏于此。快走,快走!”秦朗、夏侯霸、夏侯惠等半信半疑,毕竟不敢公然违抗军令,只得引兵回寨。司马懿又不放心,暗使众将引兵四散哨探。
过了两日,有天水诸郡乡民奔来营中报告:“蜀兵退入谷中之时,哀声震地,军中扬起白旗:孔明果然死了,止留姜维引一千兵断后。前日车上之孔明,乃木人偶像也。因此蜀汉中人皆道:‘死诸葛能走生仲达’,传为谚语。”司马懿心中巨震,叹道:“此因吾能料其生,不能料其死也!”司马懿闻知孔明死信已确,乃复引兵追赶,已自不及。行到赤岸坡,乃引兵而还,一路上见孔明安营下寨之处,各依阵势整齐有法,遂赞叹道:“孔明真天下奇才,我不如也!”于是引兵回长安,分调众将各守隘口,司马懿自回洛阳面君去了。
却说杨仪、姜维引军退入栈阁道口,然后更衣发丧,扬幡举哀。蜀军皆撞跌而哭,至有哭死者。蜀兵前队正回到栈阁道口,忽见前面火光冲天,喊声震地,一彪军拦住去路,为首者正是大将魏延。众将大惊,急报杨仪。杨仪大惊,自料不是魏延对手,即问姜维:“似此奈何?”姜维道:“可令王平先往退敌。”杨仪即命王平率军三千,去会魏延。
且说后主在成都,忽见尚书李福回报,丞相留下遗嘱,荐蒋琬承接丞相重任,今已归天,灵柩即将返回汉中。后主闻言大哭,叫道:“相父弃朕而去,是天丧我也!”侍臣扶入后宫,吴太后及夏侯皇后闻听凶信,亦放声大哭不已。多官无不哀恸,百姓人人涕泣,皆主动为诸葛丞相穿孝,多有孝满百日不去其帽者。至今成都之民亦有戴白帽习惯,皆是彼时所遗旧俗。后主连日伤感,不能设朝。忽报魏延表奏杨仪造反,劫丞相灵柩,欲引魏军入蜀。蒋琬引群臣入宫启奏后主,后主闻奏大惊,紧急升殿。因事关重大,吴太后亦临殿上,与众官商议魏延反情。忽报长史杨仪有紧急表到,却奏魏延不遵丞相遗语,自提本部人马先入汉中,放火烧断栈道,劫丞相灵车,谋为不轨。
太后听毕,问道:“卿等所见若何?”蒋琬奏道:“杨仪为人禀性过急,不能容物;魏延平日恃功务高,人皆下之。二人早就不合,多亏费祎左右遮护协调,方至各尽其用。今为争兵权,二人又相互诬奏而图陷害。臣敢保杨仪不反,实不敢保魏延。”董允亦奏道:“魏延自恃功高,常有不平之心,口出怨言。今丞相新亡,乘机为乱,势所必然。若杨仪者,常在丞相身边左右,今委其扶柩而回,臣料其必不背反。”君臣正说之间,魏延、杨仪奏表又到,各陈是非,说对方造反。忽报费祎到,入殿细奏魏延反情。后主因魏延系先帝心爱大将,犹自不肯信,即下诏道:“且令董允假节,到斜谷栈道释劝,用好言抚慰,使其各归来见朕,当面分辨是非,且不可互相攻杀。”董允奉诏而去。
且说魏延先占据斜谷南口,率军截击杨仪大军,其实专为讨虎符帅印,心中并无反意。正列阵以待,王平引兵前来。王平对魏延扬声道:“魏文长,丞相命你断后,你却引兵先回,且烧绝栈道,阻截大军归路,意欲何为?”魏延在马上施礼,说道:“子均,我只找杨仪晦气,与你无干,你且回去,只唤杨仪来见我。”王平不答,大声喝斥魏延所带部将道:“诸葛丞相去世,尸骨未寒,你等以武力截柩,不论有何冤屈,也是造反,得诛杀满门之重罪。蜀科军律,你等难道不知?焉敢如此!”诸将见王平以理斥之,又皆知错在魏延,且自己家眷尽在成都,怎肯跟他造反?于是哄然而散,皆归王平之队。魏延见此,无由分辨,长叹一声道:“子均,某自从长沙随先帝以来,忠心耿耿,矢志不二,公亦素知也。今反罪已被杨仪坐实,某其冤似海,是洗不清的了。今某只得逃去西凉,与陛下另开一片国土,得功再回蜀汉。你回去成都,念在同殿称臣一场的份上,望替某在天子面前分辨,则感戴终生!”说罢回马,与其子及数员旧部向西而逃。众将惧其勇猛,无人敢追,王平在马上只是沉吟,反复品味其刚才数语。
过了片刻,车声隆隆人喊马嘶,杨仪扶着丞相灵柩,率大军来到。见王平等均在原地立等,不由惊问道:“反贼魏延何在?”王平道:“彼将部将军士皆留在这里,父子向氐羌而去。想是惧罪,说立功后再来成都见驾。”杨仪狠狠挖了王平一眼,知道他与魏延长年并肩作战,定是私放,此时又不敢公然问罪,怕激起众将之怒。于是回头叫马岱:“马将军,丞相临终之时,是怎样嘱咐你来?”马岱猛醒道:“丞相所嘱,末将岂敢违背!”遂引部下一千精骑,向北急追而下。追出不到半个时辰,已见魏延父子及部从数骑,在前面犹豫彷徨,倒不似惧罪亡命之相。马岱见其是去南郑而非氐羌方向,便知其欲归故宅府第,是正在犹豫而已。于是更不信其有造反之心,遂大叫道:“文长慢走,某有话说!”
说话的,你道孔明临终之际,唤马岱先后密嘱两番,是说些甚么话来?原来并非令马岱诛杀魏延,而是令其密切监视杨仪、魏延二人,无论哪个因私仇而废公事,率军投魏或引魏兵入蜀,只要发现端倪,立即斩之,不必先行奏闻天子——便是此话,接连嘱咐两遍,又以密旨付之,以其后在后主面前作为辨状。闲言表过,书接前文。且说魏延听到王平呼唤,心中热浪翻滚,便似受屈之人陡然见到家人,虽说大丈夫泪不轻弹,却已流下两行热泪。其子魏贲见父亲如此,又见马岱引一千铁骑前来,错会了意,以为父亲因马岱前来追杀而怒极而泣,于是大喝一声,举刀向马岱迎头便劈,口中说道:“有道是情留三分面,以后好相见。我父有何大罪,你如此相逼?”彡彡訁凊
马岱大惊,侧身躲过刀锋,急呼魏延道:“魏文长,造反之罪尚未剖明,你怎敢诛杀同袍,国之大将!”魏贲却不管他说东说西,更认准了是来擒拿自己父子,非但不停手,反而左一刀右一刀,刀刀不离马岱后脑勺。马岱左躲右闪,数次遭险,不由怒发,再次叫道:“反贼魏延,你究欲如何?”魏延听出马岱有相护之意,但见儿子不由马岱分说,刀招紧急,不由恼怒交加,喝道:“竖子,焉敢如此无礼!”遂举刀直奔儿子魏贲,要救马岱。马岱见魏延举刀而来,哪里知道他的心思?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暗道:“他一个某尚不是对手,今父子两个齐来并我,岂能引颈待死?罢罢罢,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的遭殃!”想到此处,急拨战马跳出魏延父子夹攻,绕到魏延背后,使出关兴所教托刀之计,顺手对着魏延脑后就是一刀。可怜!魏延本来是上前阻止魏贲,毫无防备,怎生躲得?只听咕噜一声,两颗斗大人头落地,死不瞑目。
说话的,马岱只砍了一刀,怎地有两颗人头落地?却原来在马岱跳出圈外之时,魏延之刀已砍向儿子魏贲。依魏延计较,儿子见刀砍来,必以己刀相架,或侧身躲闪,则马岱之围自解,然后再罢战叙话。哪知魏贲见父亲刀砍自己,竟惊得呆了,浑忘了招架躲闪,说时迟那时快,哪里容得这一犹豫?故此颈上挨刀,与父亲两颗首级同时落地。魏延那几个部从见主人父子皆死,互视一眼,各大叫一声,抽出肋下宝剑,横担脖项,猛然一勒。可叹!难得如此义仆,均殉主而亡。
马岱见状,方明白魏延是欲救己,不由哎呀一声,跌落马背,捧起魏延人头,号啕大哭。部下诸将见此,也不由深为叹息,劝谏止主将道:“事已至此,哭亦无用,不如且回成都,将事情原委向天子奏明,待其圣裁。”马岱只得止哭,令将魏延父子及那几个义仆,觅一高阜向阳之处掩埋,作好标记。又将魏延首级贮于木匣之中,携之回报杨仪。杨仪走犹未远,正翘首以待,见马岱献上魏延首级,不由哈哈大笑,将魏延人头倾倒于地,以脚践踏踢弄,口中骂道:“庸奴!某看你还能再作恶乎?”马岱及围观诸将见此,无不怒满胸膛。只因丞相灵柩见在,皆敢怒而不敢言。是夜扎营,杨仪将一员心腹末将唤至帐中,令持丞相符节,引五百军前去南郑,诛灭魏延三族。可恨!只因素日口角之争,便如此灭族以报,既是当年法正牙眦必报,亦不至于如此心狠手辣也。
却说董允奉了后主劝解圣旨前来,未及到南郑,闻马岱已斩了魏延,与姜维合兵一处。杨仪见董允拿出诏旨,读罢深为恐惧,急具表星夜奏闻后主,说让马岱斩杀魏延乃丞相遗嘱,不干为臣之事。后主见事已至此,难以深究,即降旨道:“既已名正其罪,仍念前功,赐棺椁葬之。”于是马岱即引钦差天使找到埋葬魏延父子之外,起尸合首,以诸侯礼给予厚葬。蜀汉诸将见此,愤恨齿寒之心方才稍舒。杨仪等扶孔明灵柩到成都,后主引文武官僚,尽皆挂孝,出城二十里迎接。后主放声大哭。上至公卿大夫,下及山林百姓,男女老幼,无不痛哭,哀声震地。后主命扶柩入城,停于丞相府中,其弟诸葛均,子诸葛瞻、诸葛企,侄诸葛望、诸葛谦等守孝居丧。
后主还朝,杨仪自缚请罪。后主令去其缚,抚慰道:“若非卿能依丞相遗教,灵柩何日得归,魏延如何得灭。大事保全,皆卿之力也。”遂加杨仪为中军师。马岱有讨逆之功,即以魏延之爵封之,马岱力辞不许,遂谢恩受之。杨仪呈上孔明遗表,后主览毕又哭,降旨依丞相临终遗言,命葬于定军山,不用墙垣砖石,亦不用一切祭物。择本年十月吉日,后主亲送灵柩至定军山安葬。后主降诏致祭,谥号忠武侯;令建庙于沔阳,四时享祭。
汉丞相诸葛亮丧事即罢,蒋琬奏道:“今丞相新亡,臣闻东吴增兵巴丘;则不论其何意,陛下亦应为之备,增益江州屯守之兵。同时,臣荐举参军、右中郎将宗预,字德艳,因其极有辩才,使前去东吴报丧,以探其动静,再结盟好。”后主从之,即命增兵三万付于陈到,在江边习练武侯八阵之法;又使宗预持哀报及国书,径到建业入见吴主孙权。宗预领命而往,以外臣之礼参拜毕,只见吴主左右之人皆穿白挂孝,便问何人亡故。孙权乃谓宗预道:“朕闻诸葛丞相归天,每日流涕,令百官尽皆挂孝。又恐魏人乘丧取蜀,故增巴丘守兵万人,以为救援。”宗预急再拜而谢,感激至深。孙权忽然脸上变色,诘问宗预道:“吴、蜀已为一家,卿主何故忽增江州之守、白帝之兵也?”宗预从容答道:“臣以为贵国东益巴丘之戍,与我主西增白帝之守,皆事势宜然,俱不足以相问也。”孙权遂破颜笑道:“卿之辩才,真不亚于邓芝。”宗预又顿首拜谢。孙权遂折箭设誓:“朕若负前盟,子孙绝灭!”又命使赍香帛奠仪,随宗预入川致祭。
宗预拜辞吴主,同吴使还成都,入见后主,将吴国百官为丞相挂孝,又益兵巴丘以防魏人乘虚而入,折箭为誓,并不背盟之事一一报说。后主大喜,重赏宗预,厚待吴使去讫。遂依孔明遗言,加蒋琬为丞相、大将军,录尚书事;加费祎为尚书令,同理丞相事;加吴懿为车骑将军,假节督汉中;姜维为辅汉将军、平襄侯,总督诸处人马,同吴懿出屯汉中,以防魏兵。其时吴懿族弟吴班因伤心丞相之死,染疾病故,遂追封骠骑将军,绵竹侯。升邓芝任前军师、前将军,领兖州刺史,封阳武亭侯,替李丰督领江州。
孙权闻邓芝督领江州,更为放心,多次与邓芝互致问候,馈赠丰厚。一日,在寄给邓芝书中,孙权论及魏延之死,说道:“某前曾与费文伟言,杨仪、魏延皆竖牧小人,虽尝有鸣吠之益于时务,然既已任之,势不得轻。若一朝无诸葛亮,必为祸乱,今果应孤论。然说魏延之反,亦是冤枉。其人过于自负,叹恨己才,用之不尽,故诸葛卒后,盖欲遣杨仪等文官护送丞相丧归,自留渭南与司马决斗。其才不及诸葛则有之,其兴复汉室之心,与诸葛同也。而杨仪素与魏延不平,不欲下之,便引诸营相次还。魏延于是暴怒,故先于杨仪南归,烧绝栈道,使杨仪归不得,是要留下诸将以继续北伐也。此则逞一朝之忿,而忘君国之大事矣。其平日自诩与诸将不同,冀孔明死后以己代之,岂有背叛之理。贵蜀国中人才本少,横加魏延以背反罪名,长城自坏,杨仪之肉宁足食哉!”邓芝览书,长自叹惋,深引以为恨事。
说话的,魏延背叛之罪,是杨仪强加予之,无论蜀汉诸将,便是川中百姓,也不肯买帐。因魏延久为汉中太守,善待士卒百姓,民皆感其恩。魏延虽以反叛罪遭诛三族,汉中之民却不惧官府究问,各捐钱帛砖石,为其修盖祠堂,年年致祭。魏延祠位于梓潼县三泉乡白雀村,卧龙山千佛岩诸葛寨东,长生门下东麓井冈坪上。山上翠柏拱卫苍松掩映,山下魏家河蜿蜒东流,至今尚存。魏延祠方圆十里有很多姓氏居民,唯独没有魏姓之人,但祠前却有一条魏家河。而魏家河东原有魏家河庙,庙前有碑,上刻“魏延率兵驻此”,不知是否当年魏延亲自所立也。建兴七年,诸葛亮第四次率军北伐,大军驻屯于卧龙山诸葛寨,令魏延率本部兵马驻魏家河南井冈坪,成掎角之势以作策应,据考其事为实。
当时天气酷热难耐,魏延见一片山林,有大群飞鸟不断聚集,便决定在那里驻屯。由于有鸟粪频落,官兵只有远离树林掘灶烧饭,但无水源。时有一只白雀,引魏延至一处岩石场,,白雀忽入岩缝消失。魏延惊奇,试推岩石,其石轰然崩塌,泉水喷涌而出。官兵们即可烧饭洗浴,当地久旱之民亦得灌溉,遂命其水为魏延河。百姓于河上建桥,名为将军桥。今其桥现尚存,只是平时没于水中,每年六七月间,水退则可见桥。
话休叙烦,书归正本。蜀汉后主既封重臣,其余将校各依旧职。蒋琬既为丞相,欲继承前丞相诸葛孔明遗志,上表请兵继续北伐,但为杨仪等重臣反对,后主亦不愿再动刀兵,故而就此作罢,魏蜀吴皆乐太平,兵戈不兴。杨仪自以为年宦先于蒋琬,而位出其下;且自恃功高,未有重赏,便对费祎口出怨言道:“昔日丞相初亡,我若将全师投魏,宁当寂寞如此耶!”费祎正为被杨仪所用,误害魏延而羞恼,又闻此言更是气愤,乃将此言具表密奏后主。后主大怒,想起魏延冤死全因此人,便命将杨仪下狱勘问,并欲斩之。蒋琬惜其才能,于是奏道:“杨仪虽有妄言之罪,但念其随丞相多立功劳,当废为庶人。”后主从之,怒气不息,遂贬杨仪赴汉嘉郡为民。杨仪羞惭不已,又听闻朝中百官及汉中百姓议论,遂自刎而死。可憎可恨!早知今日,则何必当初?
却说魏主曹睿闻蜀汉丞相孔明已死,心花怒放,笑道:“自今而后,再无人来烦恼寡人了也。朕今后是吃也香甜,睡也安然,可安享太平岁月矣。”遂封司马懿为太尉,总督全国军马,安镇诸边。司马懿拜谢天子,驻军宛城,开府洛阳。魏主在洛阳赐华宅一座,修建园林,甚是气派。太尉府修造完毕,司马懿即将全家亦搬到洛阳居住,与老妻张春华相见,互致久违。张夫人亦是河内温县人,粟邑令张汪之女,司马师与司马昭生母也。另生有一子名司马干,一女南阳公主。张春华年少时有德,智慧见识超于常人。建安六年,司空曹操征召司马懿入朝,司马懿不愿屈服于曹操,便假称风痹之疾拒征。有次晾晒书籍忽遇大雨,司马懿从病榻上一跃而起,奔去收书。家中婢女看到此事,张春华怕丈夫装病之事泄露,便亲杀婢女灭口,事后从容下灶烧饭,若无其事。司马懿大奇,由此十分相敬。其后,司马懿宠爱柏夫人,张春华很难见到夫君。逢司马懿生病卧床,张春华前去探望。司马懿见到老妻不悦,说道:“老妪休矣,何劳你大驾?”张春华羞惭怨恨,于是绝食自尽,令三子一女皆不食。司马懿惊恐而赔礼,张春华才停止绝食。司马懿怕人笑话,即对知情者道:“老妪不值可惜,惟恐饿煞某爱子也。”魏正始八年张春华病卒,终年五十九岁,葬于洛阳高原陵,追赠为广平县君。后魏帝追谥司马懿为晋宣王,张春华为宣穆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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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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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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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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