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言情小说>历史小说>卧龙令>第一百一十二回 诸葛灭门
  孙峻下殿,脱了长服,着短衣,内披环甲,手提利刃,上殿大呼曰:“天子有诏诛逆贼!”诸葛恪大惊,掷杯于地,欲拔剑迎之,头已落地。张约见峻斩恪,挥刀来迎。峻急闪过,刀尖伤其左指。峻转身一刀,砍中张约右臂。武士一齐拥出,砍倒张约,剁为肉泥。

  ——引自《三国演义》第一百零八回

  孙权病亡之事,早有细作探知其事,报入洛阳。司马师闻孙权已死,遂议起兵伐吴。司马昭道:“今孙权新亡,孙亮幼懦,其隙正可乘也。”司马师深然其说,遂令司马昭为大都督,总领三路军马:征南大将军王昶一路攻南郡,征东将军胡遵二路攻东兴,镇南都督毋丘俭三路攻武昌:三路军共十二万,同时向南进发。

  是年冬十二月,司马昭兵至东吴边界,屯住人马,唤王昶、胡遵、毋丘俭到帐中计议道:“东吴最紧要处,惟东兴郡也。今他筑起大堤,左右又筑两城,以防巢湖后面攻击,诸公须要仔细。”遂令王昶、毋丘俭各引一万兵,列在左右且勿进发,待取了东兴郡一齐进兵。又令胡遵为先锋,总领三路兵前去取东兴大堤,并夺左右二城。三将领命前去,胡遵领兵来搭浮桥,先取东兴大堤。即渡过浮桥,屯军于堤上,差桓嘉、韩综分别攻打左右二城。左城中乃吴将全端守把,右城中乃留略镇守。全、留二人因见魏兵势大,遂凭借城池高峻坚固,死守城池。时值严寒,天降大雪,胡遵与众将扎营徐塘,设席高会。

  吴太傅诸葛恪听知魏兵三路而来,聚众商议。平北将军丁奉自请引三千水兵去救东兴,诸葛恪壮之,使其为先锋前往,令吕据、唐咨、留赞各引一万马步兵分三路接应。丁奉得令,即引三千水兵,分作三十只船,望东兴而来。

  且说丁奉引三千水军先行,当时正值隆冬,北风凛烈。丁奉军因是乘船,乘着风势鼓勇前行,两天即达东兴,占据徐塘大堤。当时天气寒冷,天空飘起大雪,江山一色,遍地银妆。丁奉兵到徐塘,见魏军将营帐扎于江岸上不远,便令将三十只船作一字儿抛列在水上,激励部将道:“大丈夫立功名,取富贵,正在今日!”遂令众军脱去衣甲,卸了头盔,不用长枪大戟,止带短刀上岸,直奔曹军营垒而来。魏兵见了大笑,只待吴兵近时以弓箭射之,更不多做准备。

  吴国三千军随着主将丁奉,皆拔短刀在手,上岸砍入魏寨。魏兵不料吴兵在这漫天大雪中迅疾如风,说来就来,瞬间已至营门,不由措手不及,一阵慌乱。韩综在帐内饮酒正欢,忽听营外喧嚷,急奔出帐外看时,丁奉已到眼前。韩综手中未带武器,顺手拔起帐前大戟迎战,却早被丁奉抢入怀内,手起刀落,砍翻在地。桓嘉从左边转出来救韩综,被丁奉一记飞刀正中左肩,望后便倒。丁奉赶上,夺了桓嘉手中长枪,刺入其胸,大叫一声毙命。三千吴兵,在魏寨中左冲右突。胡遵见不是头,急上马夺路而走。只听一声炮响,惊天动地,却是吴将吕据、唐咨、留赞引兵大至。三军一齐发动,魏兵哪里抵敌得住?纷纷被驱赶入江,大半落水而死;杀倒在雪地者,不知其数。车仗马匹军器,皆被吴兵所获。司马昭、王昶、毋丘俭听知东兴兵败,只得勒兵而退。

  却说诸葛恪见东兴一战大胜,乃一面遣人赍书入蜀,求姜维进兵攻其北,许以平分天下;一面起大兵二十万,来伐中原。丁奉献计:“魏以合肥新城为总隘口,若先取得此城,司马师必然丧胆。”诸葛恪大喜,即趱兵直至新城。魏守城牙门将军张特见吴兵大至,闭门坚守,一面遣人急报洛阳。司马师令毋丘俭、胡遵引本部军回防,拒住吴兵。诸葛恪连月攻打新城不下,下令众将奋力攻打,城东北角将陷。张特乃令舌辩之士赍捧册籍,赴吴寨见诸葛恪。其使求告诸葛恪道:“依魏国之法,若敌人困城百日,而无救兵至,然后守将出城降敌者,家族不坐罪。我张特将军不即献城投降者,实为此也。今将军围城已九十余日,望乞再容数日,某主将尽率军民出城投降。今先具册籍呈上。”

  诸葛恪亦知魏国有此法令,于是深信其言,收住军马,遂不攻城,只待百日之期,张特献城来降。张特哄退吴兵,遂拆城中房屋,于破城处修补完备,乃登城大骂:“我城中尚有半年之粮,岂肯降吴狗耶!尽战无妨!”诸葛恪大怒,催兵攻打。城上乱箭射下,正中其额。诸将救起还寨,众军皆无战心;又因天气亢炎,军士多病。诸葛恪金疮稍可,忽报都督蔡林引本部军投魏去了。诸葛恪大惊,自乘马遍视各营,见军士面色黄肿,各带病容,遂无可奈何,勒兵还吴。

  吴兵大败而归,诸葛恪羞惭恼怒,恐人议论己过,先搜求众官将过失,轻则发遣边方,重则斩首示众。于是内外官僚,无不悚惧。又令心腹将张约、朱恩总管御林军,以为牙爪。孙峻本掌御林军马,今闻诸葛恪令张约、朱恩夺其兵权,心中大怒。太常卿滕胤素与诸葛恪有隙,乃乘间挑唆孙峻道:“诸葛恪专权恣虐,杀害公卿,将有不臣之心。公系宗室,何不早图之?”孙峻闻言称善,即与滕胤入见吴主孙亮,密奏其事。孙亮道:“朕见此人,亦甚恐怖。今卿等果有忠义,可献策图之。”滕胤奏道:“陛下可设席召来,暗伏武士于壁衣中,掷杯为号,就席间杀之可也。”孙亮从之,即发诏请诸葛恪进宫饮宴。

  却说诸葛恪自兵败回朝,托病居家,心神恍惚。忽报天子有使至,宣太傅赴宴。诸葛恪令安排车仗,方欲出府,张约到车前谏道:“今日宫中设宴未知好歹,主公不可轻入。”诸葛恪听罢,便令回车。孙峻、滕胤忽乘马前来,至车前问道:“陛下相请我等入宫饮宴,某二人故来相约同去——太傅何故回转车驾?”诸葛恪无言相拒,遂同孙峻、滕胤入宫。张约见托孤大臣皆在,不得再行谏止,只得引数十禁军随太傅入宫。

  三人入宫见吴主孙亮,施礼毕,就席而坐。酒至数巡,吴主孙亮托事先起。孙峻下殿,脱了长服,披环甲提利刃复上殿大呼:“天子有诏诛逆贼!”诸葛恪大惊,滕胤起身掷杯于地,壁衣间众武士齐出。诸葛恪身穿相服,尚未及离座,拔剑不出。孙峻挥剑斩下,诸葛恪头已落地。张约急挥刀来迎,孙峻急闪过,转身一剑砍断张约右臂。武士拥出,砍倒张约,剁为肉泥,其所带数十禁军立于殿外,见此只得束手就擒。孙峻令武士收诸葛恪家眷,将其全家老幼俱缚至市曹斩首。昔诸葛瑾存日,见恪聪明尽显于外,曾经叹道:“此子非保家之主也!”因遗嘱孙权不可重用其子,奈大帝未从,至此果致灭族之难临头。若非三弟诸葛均将次子谦带走,即绝诸葛长枝之后也。却说孙峻杀了诸葛恪,满朝文武闻之无不大惊。吴主孙亮乃封孙峻为丞相、大将军、富春侯,总督中外诸军事。自此吴国权柄尽归于孙峻。孙峻,武烈帝孙坚之弟孙静曾孙,定武中郎将孙暠之孙,散骑侍郎孙恭之子也。

  书中暗表,诸葛恪之死,虽有自取败亡之道,亦主因陷于孙氏宗室夺权之争,可谓吴国第一大冤案也。据史书载,诸葛恪身长七尺六寸,少须眉,折頞广额,大口高声。少年之时便聪颖明达,以辩才闻于朝廷,吴主孙权甚爱之,待之为子侄。成年后,即拜骑都尉,与顾谭、张休等同为太子孙登侍讲,并为宾友,为左辅都尉。一次,孙权问诸葛恪道:“你父子瑜与叔父孔明相比,谁更为优秀者?”诸葛恪应声回答:“我父更优。”孙权问其原因,诸葛恪答道:“我父知应侍何人为主,而叔父不知。”孙权听罢大笑。后蜀国有使者到来,群臣集会。孙权对蜀使道:“诸葛恪甚喜骏马,公回报诸葛丞相,为其侄选一匹好马送来,可乎?”蜀使未答,诸葛恪已跪倒谢恩。孙权奇道:“马还未至,为何称谢?”诸葛恪说道:“蜀国乃陛下马厩也,今陛下有旨,好马必至,我何敢不谢?”其才思敏捷、善于应对之事数不胜数。

  孙权觉其不凡,即命为代理节度,接替已故徐详掌管军粮。督粮公事往来文书繁琐,诸葛恪不喜。诸葛亮闻之,即写信给陆逊道:“家兄年老,而诸葛恪性格疏漏,难为督粮重任。某虽居远,暗地不安。请足下特为某转告吴主,休令其掌军粮。”陆逊将孔明之书转呈孙权,孙权即转让诸葛恪领兵。

  诸葛恪既受兵权,便奏请领兵平定丹阳山越,以充兵员,并说只需三年,可得甲士四万人。朝中官员认为丹阳地势险阻,其民自制兵器,崇尚习武,进山为民出山为盗,自有汉以来就无法管制,征以为兵不可能也。其父诸葛瑾亦认为不会成功,更说:“恪儿不会使诸葛家兴盛,反而会令家族遭受灾祸。”孙权却深信诸葛恪之能,令为抚越将军领丹阳太守,拨执棨戟精骑三百人,排摆仪仗授官,兴作鼓吹,引导簇拥归家。诸葛恪到任,围困与招抚并用,发檄四郡长官严守疆界,严肃法纪,使已归顺山民一律设屯聚居。随后调集各路将领,派兵据守险要峪口,不与山越交兵,令士兵抢收稻谷。山越人新谷无收,旧谷食尽,被迫出山归降。诸葛恪即令各郡县之长,对出山之民需加善待,不得无故拘禁。山民周遗过去横暴为恶,如今困迫无路出山,心存异志,臼阳县长胡伉知他心思,将其绑送到郡府。诸葛恪认为胡伉违反了“不得拘禁山民”教令,将其斩首。山民听说胡伉被杀,均知官府本意,于是扶老携幼出山,纷纷归降。三年之内,诸葛恪果然先后收服山民达十万余人,超出预期所奏人数。于是便将壮丁四万编入军队,自己统领一万,其余三万分给各位将领。

  孙权闻之大为嘉赏,派尚书仆射薛综赴军慰劳,拜诸葛恪为威北将军,封都乡侯。诸葛恪请求率兵在庐江皖口屯田,孙权允之。诸葛恪到皖口之后,派轻兵袭击舒县,俘获该县百姓万人回军。诸葛恪又使细作察看沿路险要关隘,表请攻取寿春。孙权认为时机不成,驳其所请,但甚壮其志,以好言嘉勉。东兴之战获胜,吴主孙亮大为嘉奖,并赐金一百斤,马二百匹,缯布各万匹。由此,诸葛恪便有轻敌之心,以致新城之败。

  诸葛恪乘东兴大胜余威,又要出兵伐魏时,朝中诸臣认为国力不支,军士疲惫,一致劝阻。诸葛恪不听,还特意书文以驳斥众论。文中列举古今事例,认为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不乘此时伐魏,将遗恨千古矣。众臣无人敢言,惟丹杨太守聂友与诸葛恪交厚,写信劝阻。诸葛恪以其文寄送聂友,并于书后题字:“公言虽善,但未见及天下大局,详观我文,则恍然大悟矣。”似此军国重事,却洋洋自得于文字游戏,岂能不败!

  后果致新城大败,吴地百姓骚动,诸葛恪始失民心。诸葛恪自知攻魏失策,又以攻城不下为耻,怒形于色。将军朱异提出异议,诸葛恪立夺其兵权;都尉蔡林屡次献策,诸葛恪皆不采纳,于是策马投魏。诸葛恪被迫退军之时,土卒受伤染病,流落道路倒地添沟,存亡忿痛大呼小叫,而诸葛恪却安然自若。诸葛恪率军在江渚住了月余,直等朝廷使回兵诏书接连而至,方领兵缓缓返回。诸葛恪回到建业,当即召来中书令孙嘿,厉声喝叱:“你等安敢随意滥发诏书?”孙嘿噤若寒蝉,惶惧退出,告病辞官。诸葛恪检点名录,将自己出征后选曹奏准任命官员一律罢免,重新选任。此后诸葛恪愈发治国威严,动辄对人横加责备,致觐见者个个屏息敛气。可叹!既不听众谏而致失败,本当自思检点;不思己过却又迁怒他人,恃权欺众,岂能不败哉?诸葛恪本无造反之心,却被政敌以谋反而诛之,亦不冤也?诸葛恪死时,寿终五十一岁。

  诸葛恪长子为诸葛绰,任骑都尉,先前因与鲁王串通获罪,被诸葛恪毒杀。次子诸葛竦,为长水校尉;幼子诸葛建,为步兵校尉。闻说诸葛恪被杀,未待禁军围府,车载其母而逃。孙峻派人于白都追杀诸葛竦,诸葛建欲北投魏国,行数千里后,被追兵所擒。诸葛恪被夷灭三族,其外甥都乡侯张震及常侍朱恩等都被杀。

  早前已有童谣说:“诸葛恪,芦苇单衣篾钩落,于何相求成子合。”成子合反语是石子冈,石子冈乃乱葬冈也;钩落则谓皮带饰物,民间称为“钩络带”。诸葛恪死时,果然是被苇席裹身,以竹篾钩在腰间,抛尸在石子冈。临淮人臧均上表收葬诸葛恪,孙亮、孙峻听从,并吩咐下属找到诸葛恪尸体安葬。

  蜀汉延熙十六年秋,且说姜维在成都,接得诸葛恪书,遂入朝奏准后主,复起大兵二十万,北伐中原。令廖化、张翼为左右先锋,夏侯霸为参谋,张嶷为运粮使,大兵出阳平关伐魏。夏侯霸献计道:“陇上诸郡,只有南安钱粮最广;若先取之,足可为本。向者不克而还,盖因羌兵不至。今可先遣人会羌人于陇右,然后进兵出石营,从董亭直取南安。”姜维闻计大喜,遂遣郤正为使,赍金珠蜀锦入羌,结好羌王迷当。迷当得了礼物,便起兵五万,令羌将俄何烧戈为先锋,引兵南安来。

  魏左将军郭淮闻报,飞奏洛阳。司马师即令辅国将军徐质为先锋,司马昭为大都督,领兵望陇西进发。军至董亭,正遇姜维,两军列成阵势。徐质使开山大斧,出马挑战。蜀阵中廖化、张翼先后迎战,皆非其敌手而败。徐质驱兵掩杀,蜀兵败退三十余里。司马昭乃收兵回,各自下寨。姜维与夏侯霸商议道:“徐质勇甚,当以埋伏之计胜之。我见魏兵累次断吾粮道,今却用此计诱之,可斩徐质。”遂唤廖化、张翼分付,二人领兵而去。一面令军士于路撒下铁蒺藜,寨外多排鹿角,示以久计。徐质连日引兵搦战,蜀兵不出。哨马报司马昭说:“蜀兵在铁笼山后,用木牛流马搬运粮草,以为久计,只待羌兵策应。”司马昭即令徐质引兵五千,趁夜断其粮道。徐质领令,引兵望铁笼山来,果见蜀兵驱百余头木牛流马,装载粮草而行。魏兵一声喊起,徐质当先拦住,蜀兵尽弃粮草而走。徐质追不到十里,前面车仗横截去路,两边忽然火起。徐质急勒马回走,冒烟突火而出。一声炮响,又有廖化、张翼两路兵杀来,魏兵大败。徐质奋死只身而走,人困马乏,正奔走间,前面一枝兵杀到,乃姜维也。徐质大惊无措,被姜维一枪刺倒坐下马,徐质跌下马来,被众军乱刀砍死。

  夏侯霸即令蜀兵将魏兵衣甲穿了,打着魏军旗号从小路径奔回魏寨来。魏军见本部兵回,开门放入,蜀兵就寨中杀起。前面廖化、后面姜维两路夹攻。司马昭见四下无路,只得勒兵上铁笼山据守,手下只有六千人马,被姜维绝其路口,山上泉水不敷,人马枯渴。有败逃军卒,急来南安报与郭淮。郭淮听知司马昭困于铁笼山上,欲提兵来救。陈泰道:“姜维会合羌兵,欲先取南安。今羌兵已到,不如先设计退之,则铁笼山之围自解也。”说如此如此,诈降之计。

  郭淮从之,遂令陈泰引五千兵,径到羌王寨内,解甲而入,泣拜曰:“郭淮妄自尊大,常有杀我之心。其军中虚实某俱知之,愿引一军前去劫寨,便可成功。”迷当大喜,遂令俄何烧戈同陈泰来劫魏寨。俄何烧戈教陈泰引路,至夜二更竟到魏寨,寨门大开。陈泰一骑马先入,俄何烧戈骤马挺枪入寨之时,只叫得一声苦,连人带马,跌在陷坑里。陈泰兵从后面杀来,郭淮从左边杀来,羌兵大乱,自相践踏,死者无数,生者尽降。俄何烧戈自刎而死。郭淮、陈泰引兵直杀到羌人寨中,生擒迷当大王。郭淮劝说迷当道:“公本为魏臣,今何助蜀国?若为前部去解铁笼山之围,退了蜀兵,我奏准天子,自有厚赐。”彡彡訁凊

  至此地步,迷当不得不从。遂引羌兵在前,魏兵在后,径奔铁笼山。时值三更,行到蜀寨前,令人通报。姜维闻听援兵来到大喜,遂与夏侯霸二人出迎。魏将不等迷当开言,就从背后杀将起来。姜维大惊,急上马而走;蜀兵四分五落,各自逃生。司马昭下山引兵追赶,忽想起父亲生前嘱托不可与孔明为敌之语,因思姜维乃孔明之徒,于是追至半途而回。夏侯霸随后逃至,与姜维一齐奔走,一路收脚不住,自回汉中。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兴汉大计至此又成泡影——此姜维四伐中原也。

  却说司马昭获胜,遂重重犒劳羌兵,发遣回国去讫,自率大班师还洛阳,与兄司马师专制朝权,群臣莫敢不服。魏主曹芳每见司马师兄弟入朝,均自战栗不已,如针刺背。一日,曹芳设朝,见司马师带剑上殿,慌忙下榻迎之。司马师笑道:“岂有君迎臣之礼也,请陛下稳便。”须臾群臣奏事,司马师俱自剖断,大小事务,无不明断无误。少时朝退,诸事已了,满朝文武无不惊异称颂。书中暗表,史载司马师沉着坚强,雄才大略,不让其父司马懿也。其父即死,司马师得掌大权,先制定选拔官吏之法,命百官推荐贤才,整顿纲纪,使其各有职掌,朝野肃然。

  司马师早年迎娶夏侯尚之女夏侯徽,二人育有五女。夏侯徽知道司马师不是曹魏忠臣,司马师亦对其妻非常顾忌,便设计毒杀夏侯徽,又佯作哀痛万分,为之三日不食,向天子讨厚封以葬。魏景初年间,司马师担任散骑常侍,迁任中护军。选用人才之法,举人不越其功,官吏无从徇私。后母亲张春华去世,司马师为母守丧,获孝子之名。高平陵之变后,司马师亲率兵屯司马门,控制京都。事后论功封为长平乡侯,加卫将军之职。事变前夜,当司马懿将计划告知二子,司马昭整晚不眠,而司马师却若无其事安睡如常。嘉平四年东兴之战,用诸葛诞分兵三路之计,并以诸葛诞所部为主力,终为诸葛恪所败。朝臣众议要将诸葛诞等参战诸将贬职,司马师却归咎于己道:“我不听诸葛公休,以至于此。此我之过也,诸将何罪?”因削司马昭之爵,其他武将均未惩罚,只将防区对调而已。后诸葛恪恃勇再攻新城,司马师即吸取东兴失败经验,精准谋划,使文钦大败敌军,斩首万余人,诸葛恪惧而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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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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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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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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