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虽已回温,但在山上还是有些寒凉。
范益原的病已经好了许多,只是长时间卧病在床,身子骨一时间还不能像以前那般利索。
国不能一日无君,范益原自然不能长留于南青观。
离开皇宫的这几月,单是积累下来的内阁悬而未决的奏折便是几百份。
宗族的各种祭祀也待陛下亲自主持。
范益原听着侍卫讲着这些事,便觉得心烦,好不容易贪个闲,竟还有这么多琐碎之事。
可国事为重,眼下必须得将时间缩短。
毕竟自己还不想被扣上昏君的名号。
“阿尚!”
“属下在。”
两位侍卫一位名叫阿尚,一位名叫阿礼。
“阿礼下山买药,为何还未回来?”
“回公子,算算时间应该快了。”
范益原皱了皱眉,这些时日一来是患了病,二来是忙着黏阿喻,却很少留意身旁这两人。
虽然是裴南安排,难免会有别有二心之人。
他点了点头,思虑良久,低声在其耳旁吩咐了两句。
阿尚微微一愣,拱手道:“诺。”
他出门时,阿礼恰好提着东西回来:“嗯?你去哪儿?”
“公子有事吩咐,我先走了。”
阿礼微微疑惑,转身向屋内走去:“公子,药已经取来了。小的这就去……”
范益原打断道:“下个山,怎的衣袍弄得那般脏?”
那人一愣低头看了看,有些泥土的道袍:“兴许是没注意碰着了,多谢公子关心。”
范益原笑了笑,便闭了闭眼,稍作休憩。
……
丘木手中拿着一本书籍,从宋初喻的房里走出,嘴里还碎碎念着什么。
踏过门槛,瞥了正蹲在门口编背篓的刘宝一眼:“刘宝,这书送去许淇手上。”
说着便轻轻一放,放在刘宝腿上,便想向前走去。
“你以为你是公主啊?随便使唤人?自己拿去送,爷没空。”
刘宝也没来得及想,往常公子送什么也是自己去,今日偏偏留在房里,让旁人去送。
想来这些时日,两人天天腻歪在一起……
想着便摇了摇头。
自家公子就是心善,连那许淇家住何方、府中究竟有什么长辈都不知,便如此了。
越这样想着,便觉得那许淇不是什么好人,除了一副长相外,一整天都淫词艳曲,听着便觉得起鸡皮疙瘩,可唯独自家公子便喜欢。
“你想什么呢,我不想下山,就委屈你了。”丘木说着便拿过刘宝手中的竹条:“我来编。”
“往日也不见你使唤立时,一整天就晓得使唤我。”
“人小道长不是下山云游嘛,我可不想见那许淇。”
刘宝闻言一笑,抱着书,小声说道:“你也觉得……觉得他?”
“祸国殃民的主!”
“就是!也不知道公子是不是眼瞎了。”
“嘘,刘宝你小声些。”
刘宝笑了笑,翻开手中的书看了看:“这是公子的字?”
“嗯,公子自己誊抄的道德经。一开始便见他写了,那会儿便猜到是送给许淇的。跟你说这么多干嘛,快去送。”
刘宝“哼”了一声:“用了午饭再去,可不能让公子饿了。”
说着起身向灶房走去,还不忘哼哼唧唧:“这几日观里也不供斋饭,平日种菜是我、做菜也是我,公子就算了,也不知道丘木是什么没用的东西。”
“你才是东西,我不是!”
“嗯,你不是东西。”
说着说着两人便笑了。
宋初喻前些时日,却是和范益原起了争执,自己本来一片好心,想教范益原练练字,他说什么也不肯,下意识指责了他不学无术什么的,苛责他年纪尚小,怎得厌学,
范益原倒好,直接列举他悬壶济世的“丰功伟业”,惹得宋初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无非便是寻常的磕磕碰碰,便闹得不欢而散。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养活的许府上下,自己也不好多询问。
回了房,便有些自责,许淇再怎么也是未及弱冠,从小又肩负着家族兴盛的重担,好不容易到了南青观里讨个清闲,自己还迫使他做不喜欢的事。
思来想去,又撇不下颜面去道歉,这才写了本道德经,让人送去。
甚至午时用饭时,得知刘宝一会便去送书,还故作矜持地说了句:“搁在门口便是,不必问他有什么想法。”
刘宝点了点头,心里想的便是,不必问便是要问嘛。
丘木提醒道:“下去小心,前几日下了雨,台阶滑,若是方便的话,去观里的拿些菜来,我看屋里也没有了。”
“怎么不是你去呢?一天使唤人。”
宋初喻笑了笑:“再过几日便是清明,我们便下山去祭拜一下吴清,顺道再在西和玩玩如何?”
刘宝一笑:“当真?!”
“平日叫你下山买东西,说什么也不去,如今说了游玩便想了。”
刘宝脸色一黑:“你知道你手上捧的是什么吗?”
丘木看了看手上的碗:“米饭啊?”
“那是我蒸的!不想吃便去外边吃泥土。”
丘木:“……食不言寝不语。”
宋初喻笑了笑:“快吃吧。”
刘宝吃完后,拿着书,便往那方走去。
说实话虽然与许淇有过几句交谈,却打心里觉得有些不敢靠近,尤其是他看着含情脉脉的眼神,望着自己却多了几丝……几丝冷漠。
对的还真的是冷漠,就比冬日的雪还要冷,比夜晚沙地的漠,还要让人觉得害怕。
想着跑去,送了书,转身就跑,丝毫也不停留。
刚走在范益原的房屋之外,正欲敲门。
“哐当!”
屋里便传来瓷碗碰地之声。
刘宝一愣,再如何,那许淇也不会做着乱砸东西的行为呀。
下意识靠着门,想要听听里边发生了什么事。
里边的对话,几乎让刘宝吓得四肢僵硬,动弹不得。
“你真是好胆子啊。”范益原哼哼笑着,这声音全然不似先前那边软苏,就像一把寒刃,刺过旁人的心。
刘宝光是在外听着,便觉得惊悚,浑身冒着冷汗,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可唯独着腿又不敢动弹。
“臣无意隐瞒陛下,只是……”
刘宝的耳朵越发鸣了,里边那人叫许淇什么?
陛下?
那道……那人便是?范益原?
不可能吧。
范益原笑着地阴沉,看着眼前低头不语的阿礼:“你是猜得上,朕不会杀你,所以有了底气是吗?”
“陛下!前朝余孽未除!我等也只是为了大临!”
刘宝一瞬间慌了,前朝余孽不就是自家公子吗?这范益原来此处当真不是什么好事。
“为你个大头鬼,朕说了要除了余孽了吗?这些天,你还做了什么?”
阿礼有些面红耳赤,这是第一次见陛下如此失态得辱骂旁人:“陛下,臣已经匿名写信给了当地知府。但是……”
范益原一脚踢去:“是谁准许你擅自行动的!”
“陛下!属下知道您对那道长的心意,您想将他骗回来,但这些和抓捕前朝余孽并无冲突,属下已经很小心谨慎了,况且……况且,属下也是听了监正所言。”
刘宝在门外满脑子都是:欺骗,二字,范益原是来骗自家公子的。
心里嘀咕着:“不行,不行,得告诉公子。”
拿着书便想跑,谁知哐当碰到了门外的柱子。
范益原一愣,眼神瞬间阴沉犀利。
阿礼猛然转头起身大喊:“什么人?”
阿尚本在一旁侯着,听闻声音也向外跑去。
范益原阴沉之后,又有些恐惧,顿时又觉得慌张,莫不是……宋初喻吧?
想着来不及多想,也跑了出去。
一眼认出了那个背影,是刘宝。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狠狠提了上来,适才的对话,他一定全听见了。
“别让他跑了!”
只见两位侍卫瞬间拔出短刀,从向前去。
范益原一愣:“不要伤他!”
他可是宋初喻身边的人,还陪伴阿喻那么长的时间,要是刘宝有什么好歹,那么自己这些天的努力岂不是全白费了。
刘宝本是慌不择路,加上路面很是滑,一个跌倒,便被范益原的侍卫一把抓住。
一把提起,狠狠扔了过去。
范益原看着慌乱,惊恐的刘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可不能指望刘宝闭口不言,不将自己暴露出去。
这时候阿礼说:“陛……公子,看他样子,他已经全都知道了,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刘宝闻言便心知自己活不长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范益原,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阴魂不散?”
“大胆!”阿礼上前,对着刘宝便是一巴掌。
范益原见状,对着阿礼便是一巴掌:“你放肆!”
两位侍卫连忙下跪:“属下知错。”
范益原沉了沉心,心平气和说道:“刘宝是吗?聊聊如何?”
刘宝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又捂着已经红肿脸。
他心里知道,范益原是不会杀他,毕竟自己还有用处,自己也不是愚蠢之辈,眼下活下去才是好的,咬牙应下:“好!”
范益原亲自为刘宝奉着茶:“是温的,吾已让人寻冰块了。”
刘宝看着范益原一副谄媚的模样,心里隐约觉得有些痛快。
眼前可是杀伐果断,一统天下的宣盛帝。
如今却卑躬屈膝地为自己奉茶,这要是记载在史书里,怕是会流芳百世吧。
范益原笑了笑:“吾为先前在江南不恰当的言语、也为适才,我等无礼的行为向您道歉。”
“皇帝陛下,有什么话便说吧。”
范益原笑了笑:“你是阿喻的好友,便是吾之好友。”
“哈哈哈,陛下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已经骗了我家公子两次了,还想再骗第三吗?我实在不懂,放眼整个大临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何非要揪着我家公子不放!”
“刘公子,莫要生气,你我是一家人,快喝茶,适才说那么多口舌定然干了些。”
谁他么和你一家人呀。
刘宝只是心里想想,却不敢说出口,毕竟自己还要逃出生天呢。
于是装模作样地端着茶杯微微抿着,不过他并没有喝,怕有毒。
要是毒傻了、毒哑了可咋办。
“吾是真心爱慕阿喻的,不管你信或是不信,为了阿喻,吾可以什么都不要。”
刘宝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却是:继续演,京城里的名角,没有你,我都不信。
“陛下,我们实际一点,你想要我干什么,我可以得到什么。”
范益原微微一愣,没想到眼前这人这般好说话,即便如此,他还是放心不下刘宝当真会如此说话。
刘宝先前的身份也让人打探了一番,自小便是与各种达官显贵有过接触。
入了宫,仅五年,便做了建明帝的贴身太监。
几乎权倾朝野。
这样的人,没有心机、没有谋略是不可能的,毕竟就那杯茶水,他可一点没喝。
“吾与阿喻年少相识,早在私学便已相互倾心,你也知道身在皇家往往身不由己,那时吾虽贵为太子,却只是傀儡……”
刘宝听着范益原一番义正辞严,几乎猜到眼前这人打算打感情牌了。
若不是以前听公子和丘木,言过几句,怕还真的信以为真了。
也不知道公子怎么那边木头,眼前这人,除了长得好一点,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的地方。
刘宝听着,竟有些受不了了,怎么还有这番恬不知耻之人:“这是我家公子亲手誊抄送你的。”
范益原一愣,低眼看了看那有些泥土的书籍。
拿过书来,下意识擦了擦书,他心里知道,眼前这人信不得,良久说道:“刘宝,吾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今日吾不会杀你,你若是要将吾的身份告知给宋初喻,那便告知,那你切想想,届时吾会做什么,宋初喻会变成什么样。”
刘宝微微一愣,这番言语他怎么听不出来是威胁之意。
不过这番言语确实让他犹豫了,心里却很是不甘心,他们东躲西藏这些年,好不容易有了安逸闲适的日子,又会被搅得天翻地覆。
“你真不是人,你的侍卫不会背后捅我一刀吧。”
范益原:“……不会,敷了脸再走。”
“不用,就是摔了一跤,碰了狗骨头了。”刘宝说着便站了起来,想往外走,这才走了一步又退了会:“那啥,我还是怕。”
范益原有些无语,一想到这是阿喻的好友,只能忍忍,握着那本道德经:“吾陪你一起去找阿喻。”
刘宝微微一愣,心里却是很想看看这位“戏子”一会儿怎么演戏。
果不其然,出门时,那位侍卫一脸的凶神恶煞。
见了范益原,神色又连忙低了下去。
“公子。”
范益原拿过他们手中冰块,扔在刘宝手上,对着两位侍卫说:“阿礼,若有下次吾便留你不得。”
“属下知罪。”
范益原是单手扶着刘宝的,虽然身子好了许多,却还是有时忍不住咳嗽。
刘宝若无其事问了一句:“你该不会在酝酿一会怎么在我家公子演戏吧。”
范益原脸微微一黑:“你信不信,现在给你推下去,来个死无对证。”
“我说你人有时候蛮好的哈,怎么就学了江湖骗术。”
范益原自诩谙熟帝王之术,到了刘宝口里便成了江湖骗术。
看着范益原闭口不言,又乐呵道:“一会演戏自然点,不然我得笑出声来。”
范益原手微微用力,将刘宝往崖坎一推,刘宝顿时悬空在那里:“陛下……公子!公子,我错了!”
“你闭嘴知道么?”
“小的知道了知道了!”刘宝是真的怕死,小命能好好活着,干嘛要死啊,自己要是死了,就不能怼丘木那傻子了。
想想就觉得害怕,
范益原一把将他拉了上来,也不想多时候,毕竟他真的在酝酿一会儿怎么面对宋初喻。
“该不会连你这病也是装的吧。”
“你清楚你在和谁说话吗?”范益原真的是有些气,却还不够撒出来。他尽力压着声音,和颜悦色地说道。
“别人道你是大临的皇帝,在我刘宝眼里,不过只是一个有求于我的普通人。”
范益原笑了笑,这人终于说了一句不让自己那般反感的话来。
两人到了宋初喻的房外,丘木正坐在门槛编着背篓。
看着刘宝是被那许淇搀扶上来的,微微一愣,又看着刘宝满是泥土,本想关心两句,到了嘴边就成了:“让你带的菜呢?”
刘宝心想:菜你个鬼,老子差点死于非命了。
范益原低声说了一句:“记住你的话。”说着便慢慢撒开。
刘宝一鼓气跑了过去,还带着哭腔:“丘木,我摔了一跤,差点滚山下去了。”说着脚下一不稳,便栽在丘木身上,这下是真的摔了一跤。
“你浑身脏兮兮的,走开点啊。”丘木嘴上这么说,却小心将刘宝扶了起来。
看着刘宝,又看了看立在外面的范益原,问道:“许淇来干嘛。”
刘宝一愣,犹豫了会儿说道:“应该是找公子的吧……刚刚也亏他救了我。”
丘木起身微微拱手,即便心里不喜他,毕竟基本的礼仪要有:“我家公子在屋里,我这去通传。”
范益原笑了笑:“有劳小道长了。”
刘宝听了范益原的声音,忍不住感叹,这人还真的变化无常。
宋初喻得知许淇来了,微微一喜,心想或许是自己送的书,让那小孩高兴了,想着连忙向外走去。
范益原看见宋初喻连忙走上前去,便是一把抱起向房内走去,还低声说着:“日后哥哥,可不能再和我闹别扭了。”
刘宝:“……”心想:给我找个盆,我还真想吐。
“刘宝,你找个盆,将剩下的竹条收一下吧。”
“……”
……
两人坐在榻上,范益原便耐心地揉着的手。
宋初喻笑道:“你怎么想着来了。”
“哥哥为我写了道德经,那么多字,想必手定是累了,我可心疼死了。”
“你又在含沙射影,不想写字了吧。”
范益原乐呵道:“总不能,哥哥不想我,我便不能想哥哥了。”
“那有!”
范益原靠在宋初喻身上比划着说道:“哥哥,我这身子也大好了,想必再过几日就得下山了。”
宋初喻愣了愣,心想:这么快吗?
范益原看着宋初喻清秀的侧脸,一时间有些失神,这些年过去了,他的肌肤倒是越来越好,就像还在私学时那般,仿佛轻轻咬一口便能咬出水来。
越是这样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宋初喻下意识看着抬头看向范益原,正好对上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眼,那眼神,却让宋初喻心里微微一惊。
只见范益原扯着被子裹着两人,身子一寝栽倒在榻上,两人被摔得都有些疼。
“哥哥以前总拿我生病来搪塞我,眼下能不搪塞吗?”
宋初喻一愣,脸已经滚烫,一时间说不出来话来。
朦胧的情欲,就像白皑皑的雪地,堆砌起了雪人。
手掌轻轻触碰着雪人,不去掩饰那爱慕。
宋初喻觉得全身无力,却还是说着:“我怕你……身子……”
“那你来好吗?”范益原毫无犹豫地说着。
宋初喻有些发愣,彼此两人的情况,自己肯定上不了里。
思虑半天,低了低头,满脸通红:“罢了,你来吧。”
范益原猛地咬着宋初喻的嘴唇。
片刻没有停息,正欲释放这些年压抑的欲望。
突然房门猛然一推:“公子!不好了,外面……”
宋初喻与范益原皆吓了一跳。
丘木,瞪了一样刘宝僵硬的模样,连忙往那边之前喊着:“刘宝你传个话,怎么这么半天,还愣在哪儿公子正殿来了好多官兵,他们……”
宋初喻顿时觉得无比羞涩,范益原拉好被子,好好裹着两人。
宋初喻咬了咬嘴唇,低声说道:“你……你先……先停停。”
刘宝顿时觉得没想到范益原居然会这样做,心里有些气愤,又无可奈何。
丘木直接关好门:“公子你们继续,我们先下去看看。”
范益原低了低头:“哥哥对不起,我好像做错事了。”
宋初喻笑了笑,温声说道:“快起开,眼下道观出事了。听话,到了晚上再说,好嘛好嘛?”
范益原犹豫了阵,点了点头,又俯身低了低头,轻轻咬了咬宋初喻的嘴唇。
两人穿好衣裳,简单收拾了床榻。
宋初喻拦下范益原说:“这是道观之事,那便不要乱参合,在这里等我。”宋初喻说着便往外走去。
范益原看着宋初喻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
因为他刚刚听见了官兵两个字,想着狠狠拽了拽衣袍。
便起身向自己房屋那方走去,他得问问,那个像搅屎棍一般的阿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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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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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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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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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身份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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