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大雨连绵,河床不断抬高,急流卷着泥沙咆哮着冲过来,渡船不敢下水,旅客货物都滞留在渡口。
此处渡口名叫西津渡,人烟阜盛,物流云集,来自西境外的商贾将域外的香料珠宝、贵重药材、千里良驹等物运往中原各大城池,也有往域外贩卖茶叶丝绸瓷器等货物的。城内酒楼馆舍一眼望不到头,此时宾客盈门,被大雨阻拦的商旅围坐在厅堂内把酒换盏,不停地抱怨着恶劣的天气。
叶侍郎办事极妥当,早就提前派人打点沿路食宿。眼见大雨倾盆,渡船歇业,他们只好暂停行程,入住镇上最好的酒楼太然居。
太然居在郕国各地及其它国家都开有分店,每州设一主事,管辖整个州的经营事务,各个店铺另设有掌柜。此处掌柜名叫南圳云,四十多岁,眼睛很小,一笑便眯成一条缝,眼神犀利通透,眸底藏着一股睿智和果决,性情绵软和气,说话极熨贴人心。
他将众人请进幽静的后院,伙计们个个训练有素,满面含笑地将人请进房内。因人数过多,分散在好几个客栈里,还借住了一个富商的别院,留在太然居里的只有两百名待卫,轮流值守拱卫安全。
晚饭过后,傅玉姮特地将掌柜请过来,闲聊当地风物习俗,商业贸易情况及各地趣闻轶事等。南圳云口才极好,言辞生动风趣,逗得傅玉姮心情大悦,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南圳云来这座县城已有二十年之久,对这里的情况极为熟稔,与县令、县丞、主簿等私交甚好。他谈起了曾在县志上记载的一些事,十七年前一伙穷凶极恶的歹徒闯入县城,追杀几位妇人和婴儿,妇人逃入县衙,县令正要组织人手剿灭歹徒,谁知,那些歹徒直接闯入县衙,见人就杀,最后将县令及一众官员衙役全部杀死,那鲜血都染红了整条街。所幸妇人逃出去了,那群歹徒又杀害了不少无辜的百姓。不久,有一个贵人携带许多银两抚恤了那些遭难的家庭,还将他们的孩入送入学堂念书,一旦考试中榜优先录取为官。
南圳云一时唏嘘不已,感叹道:“那个贵人定是那妇人的家人,那妇人不知道是因什么缘故流落在外被人追杀。直到现在那些遭难的人家每年还有人送钱送物,只是那些人半夜前来,又是蒙着面,根本不知道是谁。”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傅玉姮总觉得掌柜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她顺口问道:“那群歹徒后来怎么样了?”
“不知被什么人杀了,一长溜尸体挂在城门口,皆是一刀穿胸而死,百姓奔走相告,将城门口围得水泄不通,被害家庭甚至激动地跪地拜谢苍天。”南圳云盯着傅玉姮头顶上的金累丝嵌宝石蝶恋花簪,目光幽暗深沉。
傅玉姮察觉到他的异样,将金簪取下来,好奇地问道:“南大叔,可是对金簪感兴趣?”
南圳云接过金簪,仔细端详,果然在宝石的底部发现一道细丝样的缝隙,虽经过重新打磨,那处却依旧残留有细小的痕迹,乍一看还以为是簪子本身的纹路,但南圳云却知道那是摔伤的痕迹。他当年也是这样从地上拾起这枚金簪,却无比可惜地发现簪身摔裂了一道口子,他将簪子递给妇人,还向追来的歹徒指了错误的方向。待歹徒意识到上当来找他算账时,他早已乘上渡船去外地避祸了。
他沉吟了片刻,问道:“这枚簪孑不知公主从何处得来?”
“是傅嬷嬷交给我的,她说是年轻时在有钱人家做丫鬟时主人家赏的。”傅玉姮仔细观察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疑惑地问道,“南大叔可是见过这枚簪子?”
南圳云回过神来,装作轻松地道:“我有一位故人曾经也有这样类似的簪子,我刚刚仔细看过了,应该不是同一个。”
他不自然的表情和躲闪的眼神落在傅玉姮眼中,她知道其中必有某种关联。
窗外雨水飞溅,迷潆一片,雨水像千万条鞭子抽打在树枝上,抽打在槅窗上,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瘆人。南圳云很快起身告辞,傅玉姮客气地向他道谢。
下了一夜的骤雨丝豪没有收敛势头,反而有愈加暴烈的迹象,已是巳时时刻,天色灰朦朦的,远处隐隐有暗雷滚动,一道闪电撕裂天空,照亮庭院里的高大的柏树,又很快隐没在黑暗中。
傅玉姮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走廊上一群伙计拎着水桶木盆等物冲进一些房间,不一会儿提着沉沉的水桶出来,倒进院墙的排水沟里,不断有人嚷嚷“房子漏水了!”
兰姑姑面带忧虑地道:“公主,雨下得这么大,这房子可会被淹?听说悬河的水位在不断升高,不知堤坝修得结不结实?”
傅玉姮凝视良久,突然转身推开东边的厢房,李陌煊站在窗前,阴沉着脸,目光沉黑如墨。
“六殿下,听掌柜的说这雨已下了三天了,这天丝毫没有放晴的迹象。这处酒楼地势较高,底楼房间积水已齐脚踝,那地势低洼的人家不知被淹成什么样了?六殿下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李陌煊冷笑一声,讥讽道:“公主真是慈悲心肠,我们不过是路过此处,不管发生什么事,与我们有何干系?芜江县自有县令一干官员来操心暴雨的事。公主还是安心回房歇着吧!”
傅玉姮眼神变冷,语气生硬地道:“六殿下身为皇子,安抚守护万民自是你们皇族的责任,六殿下怎可推诿敷衍呢?”
“那依公主所见该当如何?”那双狭长妩媚的丹凤眼透着阴森邪佞冷冷地看着傅玉姮。
傅玉姮心弦微颤,语气却不客气地道:“六殿下应该迅速派人查看百姓受灾情况,安排人手转移受灾人群,妥善安置,尽力减少伤亡。”m.33ýqxsś.ćőm
外面忽然传来巨大的轰鸣声,震得门窗摇晃起来,伴随着人们凄厉的惨叫,有人冲进来,吓得面如土色,颤着声音道:“六殿下,悬河决堤了!”
傅玉姮飞快冲出酒楼外,只见迷濛的大雨中,到处都是惊惶逃窜的百姓,背着包袱,拖儿携女,少数人赶着马车狂奔疾驰,撞飞了不少逃难的人,有人竟然趁乱哄抢别人的财物,街上乱成一团。
不远处,有一队衙役冲过来,手中拿着棍棒一边疏散群众,一边喝止那些行为不轨的人。可是街上乱象丛生,人们处于极度的恐惧之中,渐渐地失去了威慑和约束。
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响,酒楼中的仆人伙计早已落荒而逃,李陌煊坐上侍卫找来的马车疯狂地向县城外行驶,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兰姑姑一边咒骂着李陌煊,一边拉着傅玉姮奔向马厩,谁知里面空空如也,兰姑姑急得捶胸顿足。傅玉姮柔声安慰了片刻,便拉着她去殷虎乔下榻的客栈。
大雨将衣服浸得透湿,两人被冻得瑟瑟发抖,刚来到大街上,远处有马车疾驰而来,在模糊的视线中,只见马车来到跟前,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走过来,声音有些喑哑:“公主,快随我上车!悬河有一处堤坝豁开一道口子,县令和县丞正在组织百姓堵住缺口。若是不能顺利堵住,此处很快就会被洪水淹没。”
南圳云刚从悬河边回来,碰上酒楼伙计,得知公主还未脱困,迅速赶着马车过来。
傅玉姮看着眼前骇得魂飞魄散,在泥水里艰难挣扎的人们,一颗心沉落谷底,她很快下定决心,她将兰姑姑推上马车后,郑重地道:“南大叔,请将兰姑姑送到安全的地方,我马上去找殷将军,让将士们帮忙堵住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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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唐三对于时间、位置、距离的把握非常精确。
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有着一身唐门绝学,也有着三阶的玄天功修为。可是,狼妖天赋异禀,身体强大,正面对敌的话,自己未必是对手。尤其是他年纪小,气血不足,肯定无法久战。如果不是那变身人类强杀了一头狼妖,面对两头三阶狼妖他都未必会出手,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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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旦他出手,就必然要命中才行。
狼妖此时正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所以,直到唐三的手掌已经拍击到了他的眼睛侧面时,他才惊觉。猛的一扭头,狼口直奔唐三咬来。
唐三的另一只手却在这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借助自己身形瘦小的方便,一拉狼毛,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几乎是贴着三阶狼妖胸口的位置一个翻转就到了狼妖的另一侧。
右手食指、中指并成剑指,玄玉手催动,令两根手指闪烁着洁白的玉色,闪电般刺向正回过头来的狼妖眼睛。818小说
“噗!”纤细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传入温热之中,论身体强度,唐三肯定是远不如这三阶狼妖的,但被他命中要害,同级能量的情况下,就再也没有侥幸可言了。
玄天功在玄玉手的注入下,几乎是旋转着掼入那狼妖大脑之中。以至于狼妖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瞬间爆开,大脑已经被绞成了一团浆糊。咆哮声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嘎然而止,强壮的身躯也随之向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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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脚尖在他身上一蹬,一个翻身就落在了较远的地方。
这一击能有如此战果,还是前世丰富的战斗经验帮了他。孩童瘦小的身躯和黑夜是最好的掩护,再加上那三阶狼妖正处于暴怒之中,感知减弱。
正面对抗,唐三的玄玉手都未必能破开狼妖的厚皮。可是,眼睛却是最脆弱的地方,被刺破眼睛,注入玄天功能量,那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脚落地,另外一边的三阶狼妖也已经没了动静。唐三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急于去查看那人类,而是迅速趴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在地面,倾听周围的动静,看看还有没有追兵追来。
以他现在的实力,正面对抗三阶狼妖都很难,技巧再好,幼小的身体也太孱弱了。一旦被狼妖命中一下,很可能就致命了。刚刚那看似简单的攻击,他其实已是全力以赴,将自身的精神意志提升到了最高程度。
周围并没有其他动静出现,显然,追杀那能够变身人类的,只有两名三阶狼妖而已。这也让唐三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就只能是选择逃离了。
他这才走向那名人类,同时也保持着警惕。
当他来到那人近前的时候,顿时发现,那人身上之前生长出的毛发已经消失了。令唐三的心跳不禁增加了几分。
以他幼年的处境,和那变身人类又非亲非故,之前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不出手,等狼妖离开。可他还是选择了出手。一个是因为这被追杀的是人类。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刚刚的变身。
在唐三原本的斗罗大陆世界之中,就有一种拥有兽武魂的魂师,能够具备类似的能力。还可以通过修炼兽武魂而不断成长,变得强大。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有类似的能力,对于他来说,要是能够学到,对自身实力提升自然是大有好处的,也更容易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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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悬河水决堤免费阅读.https://www.33yqxs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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